第019章：青灯古佛好安身

楚荆汉看到董渭林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心中大惑不解，暗想：“难道唐宁无意中害过董家人？”突然，他想起华阳公主死时，清湘县的董家庄被唐宁灭掉给华阳公主陪葬。

喜儿不自觉的靠近唐宁，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一双妙目紧张的看着他，祈祷唐家先人保佑。

唐宁气得酥胸起伏不定，不敢对视大家，抬头望了望天空，脑筋急转，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读书之人，是该信守承诺，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后来也没出来澄清，就算有这么回事吧。但本郡主做为女人，将来要生儿育女，很长的时间内不能亲自处理郡内的公务，势必要将来的夫君代为打理。不知道董公子是捉摸了三年才对出下联，还是请人代劳，本郡主就不追究了。曾经也出过有人出银两买下联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

董渭林是跟同窗去华阳公主旁边的永安寺进香时，这才偶然对出下联“灯深村寺钟”，时间是久了些，但毕竟对出来了不是。

众书生纷纷点头，表示对出银两买下联的事情有耳闻！

唐宁咳嗽一声，说：“防止作弊，本郡主需要再考你一次，有大家做证，董公子若有真有才学，那本郡主决不食言。”

众书生点头，表示认可。

唐宁假装抬头看了看天空，对董渭林说：“本郡主再随便出个上联考考你，为防止作弊，给你两柱香时间，你就站在此处，众秀才为你做证！上联是：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天空。”

董渭林本来就不擅长这个，此刻又被众同窗盯着，站了一柱香时间，绞尽脑汁也没对出下联。他故意在门着来回走动，来到离唐宁最近的位置，突然右手从左手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唐宁刺来。

唐宁本能的猛退，喜儿尖叫一声，本能的跨了一步，挡在唐宁面前。

楚荆汉时刻留意着董渭林，跨出一步，朝董渭林踢出一脚。

董渭林缓了一缓，守护在唐宁身边的侍卫涌上前去，将董渭林乱刀砍死！

“刺杀郡主，等同谋反，将众书生全部拿下！”楚荆汉一声令下。

唐宁很感动，抱着事后还在发抖的喜儿，轻轻的说：“你真傻！”

众书生差点没吓尿！一个个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不知所措，本是见证一段佳话的，却飞来横祸！

连楚轻豪都吓坏了，郡主要是出点事情，他们这些官员死得很难看。

出了如此大事，胡俊带着500兵士，把郡主府围得跟铁桶似的。其它三个参将带兵包围柳山书院，不准出入。

侍卫从董渭林搜出一个封信，上面写着谴责唐宁为脱罪，滥杀无辜，杀了董家庄很多老实农夫，他说董家世代忠良，是被人陷害的！董渭林是想功成名就之后才上告的，一直带在身上。这次想出了下联，又见唐宁升了郡主，告是告不了啦，但可以先成亲，灭掉枕边人，不是很容易吗？

唐宁当时对胡俊迅速破案就有所怀疑，只是保命要紧，见人脏俱获，没多问。如今细想起来，如果真如董渭林所言，那老皇帝一怒之下灭了董家庄和李家村给华阳公主陪葬，那他和胡俊的罪过就大了！

错已经犯下，纠正过来，对谁都没好处！可不查清楚，若真如董渭林所言，那胡俊为求保命，滥杀无辜之人，是不能重用了。回头一想，胡俊如此行事，也是为了大家好。

不论怎么讲，跟董渭林前来的书生，以及认识的他的众书生不能再诛连了。但不做点什么，在皇帝面前又交待不过去，毕竟刺杀郡主，是挑战皇权的行径。

唐宁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思虑良久之后召楚荆汉进来，写了一篇处理公告，将柳山书院的书生统统革去功名，要求各县、乡修建公共学堂，让这些书生去免费教书，有空的农夫走卒都可以去免费学习。每年一比，谁的学生教得好，得前五甲者，可恢复功名；教得最差的五人，直接划为农民，终身不得再考取功名。有创造发明，提高生产力的，也可以择优恢复功名。

做完这些，唐宁把柳媚儿请过来，提出自己在疑问：“媚姐，当年华阳公主死在清湘县，虽然胡参将及时破案，但作为本地主官，本郡主应该有连带责任，为什么皇上只是杀了董、李两村，处理了郑县令一家之后，对本郡主和胡俊没有责罚，还命本郡主修公主陵？”

柳媚儿沉思了一会儿，说：“可能是郡主当时刚刚因功升官，皇上立刻下掉郡主的官职，无疑自扇耳朵。让郡主修筑公主陵，应该有戴罪立功的意思在里面。按理说，从郡主为官开始，皇上想拿郡主做标榜，为扶持华阳公主争取支持，那么在郡主管理洮阳郡取得巨大成绩之后，皇上应该升郡主做全州知府，或者直接调到金陵为官，成为晋阳公主的左膀右臂。

可事实却是皇上收郡主为义女，赐给洮阳郡五县，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失去了辅助晋阳公主的机会。实话实说，当初郡主做洮阳县令时，胡俊被皇上派来协助，直到华阳公主出事，才亮出大内侍卫的身份。民女以小人之心度之，恐怕这胡俊除了协助郡主之外，应该也有监视之意。”

唐宁当初看到胡俊亮出身份时，也想过这个问题，点头认可了柳媚儿的分析。

柳媚儿继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民女愚见，如果皇上对郡主保护华阳公主之事耿耿于怀，鉴于当时的形势，被迫让郡主处理善后事宜，待结束后，皇上干脆认郡主为义女，以示嘉奖。等日后再找机会除掉郡主！”

唐宁惊了一跳，轻声说：“想本郡主对皇上忠心耿耿，皇天可鉴......”

柳媚儿冷笑一声，说：“如今洮阳郡归郡主私有，车马税、田亩税、关税、人头税等等都归郡主所有。洮阳郡虽说只有5县，但税收至少堪比10县不止。再过些年，洮阳郡更加富有，郡主府有钱又有兵。现在郡主把各行业细分，生产效率提高了，品质也升上去了。

拿铁匠来说，以前就是小作坊，生产点锄头等农具，如今洮阳郡几家大的铁匠作坊的铸造能力，生产出刀剑完全不在话下。郡主为了防止子民受天灾挨饿，囤积了大量的粮食......最主要的还是皇上不让郡主进朝堂做官，说明已经不信任郡主。”

虽然觉得柳媚儿有点危言耸听，但也不无道理。唐宁越听越惊，想到写表请辞，可如果辞去了郡主身份，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那不是遇到危险？

想到眼前的喜儿、柳媚儿、楚轻烟、李曼等美人被皇上派来的官兵追杀，唐宁打了个寒颤。就算劝走这些人，难道其它跟自己混的官员好友就该陪着自己死？他不断的往好的方面想，突然记起董渭林拿对联来接近自己，唐宁由此想到了终身大事。如今贵为郡主，肯定有很多大臣向皇帝求亲，或者老皇帝干脆自己来个赐婚都难说。这要是铁骑国可汗跑来求婚，到时候大华帝国送个人妖过去，两国打起来，不得死几十万人啊。

最差最差，皇上拿大华朝才子赐婚，也会落个欺君之罪，柳媚儿这些人被诛连，也完蛋了。难道真要逼着带领娘子军打天下？

唐宁送走柳媚儿，让侍卫把胡俊叫过来。

“昨日从董渭林身上搜出一封信来，说本郡主和胡大人当年为脱罪而陷害董家村的事情，想必胡大人有所耳闻吧。”

“证据确凿，此等刁民还敢诬陷郡主和卑职，真是罪该万死！只可惜董某有备而来，其家人联络方式无人知晓，卑职无能......”

唐宁看胡俊回答的时候，脸色有些不自然，其它事情也就不必问了，摇了摇手，打断了胡俊的话，说：“可有漏网之鱼？”

胡俊想到那十多个武功高强的劫匪，脸色又变了一下，硬着头皮说：“卑职再去仔细查查李、董两村是否有......”

再查，只不过多杀些人而已，唐宁再次摆了摆手，说：“不必了，你下去吧。”

当时只顾着脱罪，唐宁也没多想，现在唐宁偏向相信董渭林的话。想想华阳公主身边这么多高手，不做点准备，还真搞不定！那这帮人到底是番邦的刺客，还是江洋大盗？如果是江洋大盗，不可能抢劫之后不跑；如果是番邦刺客，杀了华阳公主也应该远遁，为什么不走？难道只是想陷害郑县令？拥有如此多的高手，直接杀掉郑县令全家就是了，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可惜胡俊不承认有漏网之鱼，那就不好让他画出那些人的画像。没有画像，以后这些人再来行刺自己这个郡主，防备都不好防备。唐宁有心想找几个当时执行命令的捕快来问问，又怕胡俊情急之下杀人灭口，就放弃了。

唐宁想得头都痛了，突然惊觉，自己能想到的事情，皇帝难道想不到？若皇帝真是引而不发，就是想自己以女官身份做出更大的成绩方便晋阳公主上位，现在成绩做出来了，自己也就到了该死的时候。目前自己刚升为郡主，皇帝应该不会马上动手，但一年半载之后，就难说了。

还有时间就好，唐宁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女人喜儿，可喜儿是个死心眼，说出真话很难劝走她。唐宁也想不通为什么喜儿还是不能怀孕，两人都是未婚，又不好请大夫来检查生育能力，再说，眼下的医学水平，唐宁也不认为能查出什么来。

把喜儿叫到房间里，屏退下人，两人温存了一番后，唐宁说：“娘子，现在府里住着丫鬟和太监，郡主府修建也需要时日，我们在一起也不方便，要不，你尽快去永安寺带发修行，就说是为华阳公主祈福。我帮你要一间单独的禅房，反正清湘县离此不远，我有空就来跟喜大师好好研究一下佛经！”

喜儿看唐宁一双妙目盯着她的胸脯看，“呸”了一口。娇笑两声，羞红了脸，小声说：“我们在府里也可以建个佛堂，夫君也可以......”

唐宁想起武媚娘出家时在佛堂的风流韵事，不怀好意的在喜儿身上过了过手瘾，转回正题，说：“不瞒娘子说，在家后面建个佛堂很容易，但永安寺是当今皇上为华阳公主建造的，看过风水，选过最好的黄道吉日。咱俩在一起也三年了，我是想你去拜拜佛，在送子观音面前多求一下，给我们送个大胖小子。”

古时候生不了孩子，基本上都怪女方，喜儿一听这话，连忙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