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找事的人
解决完酒楼的问题,又送走了君殷之。
白月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语气怡然,满是庆幸:“可算把那个人轰走了。”
还未走远,而且耳力很好的君殷之,闻言脚下一颤,差点从半空中摔下。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这么不欢迎自己?!这让一向自信自己魅力的君殷之,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来。
白月作为一个杀手是最能够分辨出别人对自己是好意还是恶意。她与君殷之在卿郡王府时初遇,后来他给予自己支持,但是他真正目的何在?
白月不会恋到真的认为君殷之是对自己一见钟情,所以为了追求自己才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
白月苦恼的凝住了眉头,扑在床上,开始计划今后的复仇之路。
门外一阵喧闹,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大声的喊叫着:“叫白月那个贱人出来见我!”
好像是自己府中的下人推说自己已经休息了,然后那个女人不依不饶,声音更大了,连连嚷嚷着:“自己没脸就让下人当挡箭牌!”
白月听着外面的声音,眉心间的杀戮之气越来越浓,周身狠厉,拳头指节出出现白痕。
看来总有些人是你不招惹她,她偏爱招惹你,对付这样的人最好是一下子让她知道疼!这样她才能在下次撒泼时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翻身起来,整了整衣服,然后慢条斯理的看着自己雕花银镜中妆容没有丝毫不妥,才抬腿出门。
冷眼看着院子里两拨快打起来的人,招手叫来,已经柳眉倒竖脸上气鼓鼓的兰心。
语气冷厉,脸崩的紧紧的,道:“兰心,我往日怎么教导你的?!这是我交给你的待客之道吗?”
兰心耿着头,心里委屈的看着白月。
院中被一众丫鬟,嬷嬷簇拥的吴秋雅听到白月训斥下人,顿时得意起来。一个落魄小姐的下人得意什么?现在还不是老实的被不敢反抗自己的所谓的主子训斥?
“下次见到这种无理取闹,还撒泼打混的人直接打出去,何必跟他们纠缠?”
兰心原本委屈的眼神,顿时高兴起来,脆声应是!嘚瑟的抬着下巴看着吴秋雅她们。
吴秋雅气的银牙咬碎,恶狠狠的看着淡然的白月,强忍着怒意。
看白月出来了,她便也不再嚷嚷,大爷似的坐在白府的客厅里,手指不耐烦的乱敲。
“白府穷的连茶都没有吗?为什么本小姐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送上茶水?”
“吴小姐,我们白府今日不会客!”言下之意是你不是客人,不能给你茶。要是想喝茶就直接回自己家
吴秋雅听到白月最后的话,气的手直发抖,嘴唇发白还哆嗦。原本的怒意一下子就激发出来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白月冷笑一声,混不在意,不雅的掏了掏耳朵。
“吴小姐大概误会了,我没有请您来,而您呢?不请自来。”最后那四个字可谓是字正腔圆,落在别人耳朵里,一下子就让嚣张的吴秋雅红了脸。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明显的逐客令,她被娇惯的自尊心更本没有办法接受,原本娇丽清纯的脸一瞬间扭曲了。
看着白月娇艳的脸庞,吴秋雅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厌恶。
“白月,你不过是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这么猖狂?我爹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一辈子吃牢狱饭!”
吴秋雅脸上满是狂妄的狠色,开始的局促全变成了厌恶。仿佛此时自己更够来看她,是她一辈子的荣幸。
“本小姐担心你现在忧伤过度,所以才亲自过来看看你,谁知你竟不知好人心,真是一只白眼狼”
兰心气愤的握紧了拳头,想要冲上去给那个得意嘴脸一个教训,白月轻轻伸手拦住冲动的兰心。
向吴秋雅的方向迈了一步,冷冷的打量着,因为自己前进一步而紧张的吴秋雅,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一声惹怒了外强里弱的吴秋雅。
“你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京城里的人都怎么看你吗?”
“哦,怎么看我?看样子,吴小姐对我很是不屑。那为什么还要来我白府呢?赶都赶不走,我原以为你是愿意来的,却原来是我多心了。”
吴秋雅自小善于在长辈面前装乖,很得长辈喜爱,身价甚至和嫡女相差无几,从小到大,哪一个看见她不都是恭维顺从。
此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白月不留余地的刺激,伸手就要打过去,白月拦住,狭长的美目,眯起透出狠辣的杀气。满意的看着吴秋雅因为疼痛而紧皱的脸。
“吴小姐还是不要激动了,万一我一不小心力气使大了,把你这纤纤玉指伤了怎么办?”
吴秋雅看着白月眼中的冷光与杀气,发热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在宴会上射的那三箭,自己是看到的,要是那种力气用在对付自己的身上,那自己那里还有活路?
冷静下来,眼前的情况,令一向娇纵的她感到了害怕。
语气发颤,脸上的肉不自觉的颤动,故作镇定的说道:“快放开本小姐!本小姐是堂堂吴老太守的孙女,岂容你放肆?!”
白月不屑的看着,眼泪快下来的吴秋雅,甩开手,掏出手帕,一根一根认真的擦着刚刚握过吴秋雅手腕的纤细手指。
吴秋雅看着白月好似怕染恶疾似的擦着手指,立时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你……”正想伸出手指指着那个贱人,突然想起刚刚她那阴狠如来自地狱恶魔的眼神,气焰一下子就低了许多。
“本小姐不跟你这种粗鄙的人计较!”
狠狠的甩了一下手帕,扭头就走。飞快的步子,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白月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就像身后有鬼追似的飞快离开白府。哼!真当我白月好欺负?我要让你们都知道白府不是好欺负的!
白月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正在努力忍着笑意的王嬷嬷:“嬷嬷,以后教导府里下人再看到这种乱咬人的狗就不要放进来了。”
王嬷嬷眼里满是欣慰和喜悦,忍着笑意说道:“好,奴婢一定会告诉他们。”
第二十三章头痛病
西陵瑀开始到京城时,推说路途遥远,奔波劳碌需要休息,避开了皇帝为他举行的迎接宴会。
休息了几日,洛皇紧随着又来了张邀请函。
西陵瑀手里拿着朱红色的信纸,上面明晃晃的烫金大字:邀请函。
西陵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悠闲自在的喝着茶,顺便吃点小点心。
看着自己哥哥苦恼的拿着那邀请函看了半天,他自己心里也纠结了。
“哥,为什么我们不去应洛皇的邀啊?”
平时的邀请,哥哥一般不会拒绝的。为什么这次要这么抗拒?
西陵瑀白葱如玉的手指紧紧按着太阳穴,眉头皱起,额上的青筋完全暴起,神色甚是痛苦,到最后脸色都狰狞起来,手紧握成拳。
西陵齐从邀请函上移开眼睛,就发现哥哥痛苦的表情,连忙走到书架上,在书架深处拿出一个青瓷釉瓶,拔下瓶盖,倒出一个散发着清香的红色药丸。
拿着药丸,端着温水,熟练的喂西陵瑀吃下。
看西陵瑀白玉般的喉结动了一下,咽下药丸,西陵齐走到西陵瑀身后,用指腹按摩西陵瑀的太阳穴。
哥哥有头痛病,痛起来神志不清,连人都不能分清,为此西陵家请遍名医,但都没有治愈。西陵瑀此次周游四国,对外宣称是四处游玩,实则是寻找神医来医治他的头痛病。
“哥,最近你的头痛病越来越严重了,看来我们应该让暗卫加快寻找神医的速度了。”
西陵瑀吃了药,慢慢平静下来,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很是苍白,嘴唇干裂。
西陵齐看着痛苦的哥哥,心里五味杂陈,哥哥一直保护着自己,自己却不能未他解除痛苦。
“我最近头痛病越来越严重,而这个药的作用越来越小,现在它的药效只能缓解片刻。所以我才一直推脱洛皇的邀请,就怕他们看出我的异常。”
西陵齐心里顿时一阵难受,哥哥聪颖无比,性情温和,样貌也绝对是男子中的翘楚,那一身脱俗的气质更是他们西陵家族里最杰出的后代。
可是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折磨这样的一个翩翩公子呢?难道就是因为哥哥太完美,所以上天要给哥哥磨难,让他得了这个顽症?
“哥,你不要这么低落,暗卫已经去找了,洛城是四大国中最大的国家了,我们肯定能在洛国找到能根治你顽疾的神医。”
西陵瑀看着安慰自己一脸担心的弟弟,忍着头痛引起的痛苦,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语气柔润:“是啊!洛国这么大,肯定会找到一个神医的。”
说着安慰弟弟的话,但是西陵瑀心里还是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一个可以根治自己头痛病的神医,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一直信任哥哥的西陵齐听到哥哥也这么说,瞬间就感觉哥哥的病有救了,神色顿时就放松下来了。
西陵瑀感觉头痛好多了,便抬手止住西陵齐按摩的动作,清了清嗓子,全身散发出温和中带着沁人的清冷。
“把王老叫来。”
王老是跟随他们一起出来的神医,也是对西陵瑀病情最了解的人,为人很和善,对年少有为的西陵瑀很是心疼。
西陵齐想此时叫王老大概是哥哥要和王老商量任何治疗病情吧?点头,转身去王老。
西陵瑀看着西陵齐蹦蹦哒哒去叫王老的身影,心里满是疼爱,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好动,性子很是单纯,平时也是孩子心性。
揉了揉太阳穴,西陵瑀暗自下定决心,自己必须治好病,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他。
敲门声响起来,西陵瑀坐直身子,出声:“请进。”
一头银发,慈眉善目的老人走进来。
看着西陵瑀此时还苍白的脸,老人眉心一凝,快步走到西陵瑀身边,抓起他羊脂玉般的手腕,熟练的给他把脉。
越把脉眉头皱的越紧,最后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西陵瑀失笑道:“王老,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给我把完脉后都一副我命不久矣的表情?每次都看的我心里忐忑。”
王老听着他打趣的话,眼珠一转就给西陵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要是你每次的状态能好那么一点点,我也不会每次都这个表情啊?!”
王老坐在西陵瑀面前,脸上紧绷,晦暗不明,这个年轻人在开始求自己治病时,自己也只是看在他手里那棵名贵草药的面子上进行医治,但是到最后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年轻人,也是什么都不图的为他医治。
可是他已经拼尽了自己一身医术,仍无法治好他……
西陵瑀给王老倒了一杯茶,恭敬的双手递给,看到王老脸上的愧疚。
低头喝了一口香茶,语气温润平和:“这个病我不会强求,但是只要还有一丝丝治好的可能性,我都不会放弃。”
伸手抚摸着衣袖的花纹:“您前段时间炼制的药丸已经抵不住了,您有时间再重新炼制些吧!”
王老拿着茶杯 惊愕的抬起头,语气满是难以置信:“什么?!已经不管用了吗?这是我耗费三个月时间给你专门研制的!”
王老看着,已经默认的西陵瑀,心里一阵酸楚,如脱力般的瘫在椅子里,满是心痛。
“这个药我已经加大药量了,要是它已经压制不了你的疼痛,那我们只能选择那个最伤害身体的方子了。”
西陵瑀拿着茶杯的手收紧,骨节泛白,语气凝重。
“只有那个法子了吗?”
王老点头,各种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送来为西陵瑀炼药,但是即使在药效加倍的情况下,西陵瑀还是没有好转。
现在只有试试以毒攻毒了,可是用了这个法子后,以后西陵瑀的身子就彻底被毒药拖垮了。
西陵瑀低头思考,他知道以毒攻毒的法子,但是用了这个法子后,他以后就有可能就变成一个要靠毒药而活的“毒人”。
所以这个法子是他最不愿意试探的,只要还有一种可能他就不会用这个法子。
王老知道他不愿意用这个法子,所以一直没有用,现在他竟然说出来,大概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王老,你继续炼我现在吃的这个药吧!”
王老看着看似温和实则倔强的西陵瑀,也只好叹口气,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