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姜侯病危
正当寒浞一行还在公牛国帅堂一筹莫展之际，寒姬已经派人前来公牛国通知姜侯病危的消息。此时的姜文真是如遭雷击，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寒浞急忙命人用冷水淋到姜文的身上，防止姜文突然晕倒。渐渐地，大公子姜文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意识也变得清醒起来。寒浞急忙说道，
“大公子，你可要挺住啊，如今岳父大人病危，我们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方能姜国不乱”
“寒少保，不知你有何良策？”
“岳父大人病危，你身为姜国大公子，势必是要和二公子一样在姜村，侍奉在姜侯床边。我相信二公子很快就会跟大司马姜赜以及许、吕、纪、丘、卢五国贵族结盟来对付你们，你们的兵力还不足以应对他们”
“少保大人的意思，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
“完了、完了...”
淳于、高堂、东郭、公牛、子雅五国首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大公子姜文也像斗败的公鸡一般说道，
“少保大人，我有一事相求，如果姜武真的夺去了姜国的权利，请你看在姜蠡的份上，千万要阻止他投靠鬼方国”
“大公子不可胡言，我觉得我们未必会输。我现在就回到寒国，一方面接姜蠡到姜村尽孝，另一方面率领中军渡过黄河，驻扎在姜村外围”
“寒国的军队进驻姜国，恐怕会引起兵变，望寒少保三思啊”
“中军会以保护我的夫人姜蠡为名，谅他大司马姜赜不敢轻举妄动，你们五国的军队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驻扎在姜村北侧。到时候，我们在姜村伺机而动”
虽然公牛子等人极力反对寒浞调中军前往姜村，可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遵令照做。姜文补充道，
“无论发生什么变故，大家要统一号令，不可惊扰百姓，更不能滥杀无辜，分头前去准备”
“遵照大公子令！”
一行人在公牛国连一天都没待到就匆匆离开。寒浞领着自己的卫队一路向南渡过黄河回到寒国。寒国相山行子、副司马有道子、卫队长湛狐已经在黄河南岸码头迎接寒浞，此时的寒浞没有一丝笑容，脸上严肃的表情让众人也是心里没底。
简单的聊了几句，寒浞连家都没回，直奔寒国北镇帅堂。刚一坐定，山行子就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寒国侯大人，看你脸上的表情，难道是东夷之行遇到了什么变故？”
“本官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不是在东夷族，而是在河对岸的姜国”
“姜国？那边能有什么麻烦？好端端的没听说啊？”
众人皆是一片怀疑，不过他们都知道寒浞不苟言笑，轻易地是不会开玩笑的，而且寒浞这次从北岸回来，这也跟平时的路线不同，因此内心的怀疑也渐渐的消退。有道子问道，
“寒国侯，不知姜国之内遇到什么麻烦，请告知属下”
“就在今天上午，姜侯跟自己的二儿子姜武一番争吵，结果姜侯气血不畅，居然大病，现在已经紧急召见了河北十国的贵族到床前尽孝。我担心姜侯病亡之后，姜国会分裂直至灭亡。”
“寒国侯担心的是，按理说姜国之事我们寒国不宜出面，可是唇亡齿寒，姜国一旦灭亡恐怕我们寒国也不会好过，因此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此事”
“师傅所言甚是，不知您老人家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
帅堂之内一片沉默，湛狐从一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寒浞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好的主意。唯独山行子和有道子属于大智之人，寒浞在这方面不得不依赖二人。只见山行子微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良策，突然眼睛睁开，寒浞便知道这老先生已经想出办法了。山行子不慌不忙的说道，
“寒国侯大人，以属下来看，这件事必须要通过外交和军事两相结合。首先大人可派人前往亘城向后羿大王汇报姜国的形势，其次大人以保护夫人姜蠡尽孝为名，先行率领一支军队进驻姜村，这样可以防止姜国的好战派轻举妄动”
“山行子先生果然妙计，只是派谁前往亘城比较合适呢”
“依我看，姜国的形势复杂，解释起来不容易，还是请山行子先生亲自走一趟吧”
“师傅言之有理，那就请山行子先生亲自向大王解释清楚，也好让我们出兵姜国名正言顺。”
“寒国侯请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其实寒浞和有道子考虑的都对，姜国的形势确实复杂，一般的人可能真说不到点子上，山行子身为寒国相，后羿当然也知道其中的分量也不敢马虎对待。
一方面，山行子代表寒浞来到亘城，面见了大王后羿，陈述了目前姜侯病危的情况，并且请求出兵维持姜国的稳定。可是大王后羿好像并不热衷于姜国的内政，对于姜国内部是否稳定也并不感兴趣。此时的有穷王朝似乎出现了新的势力，此人便是后羿卫队长后吉（也是后羿的弟子，得后羿的真传，狡猾无比），只见后吉站在宫殿之上，指着山行子的鼻子问道，
“我说寒国相，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份啊？”
“下官不解，请大人明示”
“好，那我就来告诉你。寒国和姜国同属我们有穷国的藩属侯国，凭什么姜国的内乱需要你们寒国派兵镇压，难道你们寒国侯已经忘了大王的存在了么？”
一番话，问的山行子后背发凉，他知道这个后吉是在故意刁难他，可是山行子万万没想到后吉居然如此有底气，一番话着实问得自己哑口无言。不过山行子毕竟师从昆仑山，多年来修炼的智慧也不是白给，只见他慢慢的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沉声道，
“大人教训的是，我家大人不仅没有忘记大王，而恰恰是时刻惦记大王才会想到要替大王分忧。”
“你果然是巧舌如簧，不过谅你也说不出像样的理由来。”
“大人请想，姜国和寒国平起平坐，寒国侯本不应该管姜国之事，只是姜国发生祸乱损失的依然是有穷国。寒国侯就是因为时刻替大王考虑，才会想到出兵制止姜国的内乱，为的就是不让大王蒙受损失”
“你...”
后吉刚要刁难，后羿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语。很明显，山行子的话语里挑不出寒浞的任何毛病，后羿朗声道，
“先生果然睿智，寒国侯也真是忠心之人，本王就答应你的请求，允许寒浞就近调动中军前往姜国。不过事成之后，姜国必须如数缴纳两年的贡赋回报本王”
“臣明白，我这就回到寒国准备调兵之事！”
“大王...”
后吉和山行子的话语几乎同时说出，只可惜后吉落于下风，后羿已经答应了寒浞的请求。难道说后羿心存善念，同情姜国的百姓忍受内乱之苦？当然不是，后羿今年在屋山新修建了石制宫殿，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庞大的有穷国二三十个村庄几万人口无不受到牵连。修建宫殿势必会消耗国力，无奈之下，后羿便打起了藩属寒国、姜国、老丘的主意，规定了十分之一的贡赋，并且写进了有穷国的律法，企图长期剥削这几个地区。
今天后羿答应寒浞出兵，不外乎是惦记着姜国的那点儿家底，希望通过出兵一事做成一笔交易。一方面，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两年的贡赋，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出兵消耗寒国的兵力，真是一石二鸟的计谋啊。山行子明白后羿为什么态度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已经得到后羿出兵的指令，山行子也就不再纠结这些问题，率领卫队直奔寒国。
两天不到，山行子就回到了寒国，拿着后羿出兵的指令面见寒浞。拿到指令，寒浞自然是有底气多了，毕竟可以让自己名正言顺一些。只是寒浞看到山行子面露难色，似乎有一些话要跟自己说，寒浞便只开了众人，低声问道，
“先生即已完成任务，为何又面露难色，难道有话要对本官说么？”
“寒国侯果真洞若观火，属下确实有一隐情”
“快快说来”
“大王后羿答应我们寒国出兵确实不假，只是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让我们事成之后，要求姜国缴纳两年的贡赋到亘城”
“真是岂有此理，去年的贡赋不是在年底已经交了么，今年的还没收获呢，何来贡赋可交，你为何不跟大王解释清楚？”
“我又何尝不想解释，只是如今的朝堂对于姜国之事大都持反对态度，尤其以卫队长后吉为首，其他不反对的也都保持中立。好不容易大王答应出兵，我岂能在自找麻烦”
“哎，真是老天要给姜国降下灾难啊，也罢，我们先走一步算一步。出兵要紧！”
“大人所言甚是！如今先要保住姜国不乱！”
说话间，副司马有道子已经从各大军营点好五百精兵，整装待发准备前往姜国。一时间姜村附近聚集了一两千人马，大战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