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中惨象

又是一个噩梦，这次的梦却很真实，张扬梦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正在在厕所里的浴缸里苦苦挣扎着，而她的下体不断有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她想呼救，无奈寝室里的三个女生正开着音响，根本没有人听得到她的痛苦声。她想伸手开门，却因为身下传来的疼痛蜷缩成一团，只有嘴巴里还有气无力地叫着：“救我……救……我……”

张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帮帮那个女生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过了很久，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面部扭曲着，她想慢慢站起来。满头大汗的她刚刚站立，却突然猛地被光滑的浴缸底滑倒了，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要爬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根本动不了，这时浴缸水龙头突然就自己打开了，冷水花花地流出来，混合着她下体流出来的血！动弹不得的她全身就这样埋在了浴盆里，水流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处于麻木状态的她渐渐脱了力，眼睁睁的看着血水覆盖自己……

而在空旷的校园里，沈波正悄悄地往宿舍蹑手蹑脚地走去，生怕吵醒别人。寝室已经熄灯了，大家都已经睡着了，田猛大依旧打着呼噜，要是沈波细心看的话，他会发现张扬正不停地冒着冷汗。而此时的他躺在床上躁热难安，难以入睡，就起来摸索着在抽屉里找到烟，穿上衣服，点燃一根站在窗口吞云吐雾。

已经是凌晨4点多，所有的宿舍公寓都关门了，外面没一个行人。就在他准备扔掉烟头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楼下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一头披肩长发，双手垂摆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这栋楼看。

沈波不禁奇怪，宿舍楼都锁门了，怎么还有人在这溜达？忍不住好奇，他就一直在窗口看。白衣少女好像很悠闲，就那么散步似的在楼下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头走到东头，一遍一遍好像不打算停下来的样子。沈波这时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在网上买的一个望远镜，便跑进寝室翻了出来，对着那女生的方向调着焦距。那是一张苍白但是美丽的脸，沈波不禁看得有些痴了，而那个女生竟好像也看得到他，笑嘻嘻地对他招了招手，他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楼下走去……

睡梦中的张扬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惨象，那种刺骨的寒意充斥着他的全身。突然，厕所的门被打开，一个女生的尖叫让他从梦里醒来。他的身上湿湿的，还没干的汗水竟然是冰的。看了看沈波的床位，上面空空如也，他当然不知道沈波已经回来过，只是后来又出去了。

张扬坐了起来，用毛巾擦了擦汗，心想梦里的女生应该就是这间寝室曾经死过的女生，没想到他的死竟然是个意外。只是，要不是让她怀孕的男生不敢承担责任，她也不会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也不会死。又或者那三个女生没有开着音响，肯定就能听到她的呼救声，也能及时救了她。只感叹天不佑人！

看着窗外的天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的亮，张扬也不打算再睡，在心里又默背了几遍静心诀：“冰寒千古，万物尤静。望我独神，心宜气静。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

天一亮，金帛就和他悄悄溜到一个专门管理档案的老教授的办公室。张扬想查死去的那个女生的资料，于是就叫上了金帛，这时他才知道那个女生叫周怡。

打开资料柜，满满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本子，金帛说：“周怡的资料学校都是封锁的，估计不太好找，你先翻着，我到门口帮你看着！”

张扬点了点头说行，就开始找了起来，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翻了没多久还真找到一个，翻开里面却只有一张照片，背面写着：“周怡，7月30日”。

张扬看见照片上的人，清秀俊丽，透着善良和宁静，平易近人，正是昨晚梦里的那个女生。回到宿舍，张扬拿着那张照片发呆：“为什么周怡的档案袋里只有一张照片呢？”

金帛想了一会，猜测到：“难道是在我们之前就有人把里面的资料偷走了？”

“有可能，这样吧，”张扬站起来说：“我去找彭妤问一下周怡的事情，她是学生会里的人，或许能知道多一些。”

“也好。”金帛这时突然看到沈波的床位依旧空着，问道，“老二还没有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今早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张扬说道。

“那小子，整天就知道泡妞，估计不知道正和哪个小妞探索着人类最重大的计划呢！”田猛大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张扬和金帛的谈话，笑着插了一句嘴。

“什么计划？”张扬有些奇怪地问道。

“造人计划……”

金帛无语。

一直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彭妤才得空和张扬见面，拉着张扬问要干什么。张扬才刚刚说出周怡的名字，彭妤脸色一变，立马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一样，神秘兮兮地拉着张扬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你问这个干什么？”彭妤一副生怕别人知道的样子。

张扬知道如果不告诉她实话她是不会跟自己说真话的，毕竟别人是学生会里的部长，而他只是一个刚进学校不久的新生，于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跟她说了梦里面看到的事，只是掠过了自己有阴阳眼这点。

彭妤听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才有些难过地说道：“既然已经死去的人就不要再去查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还有可能牵扯到一些活得好好的人。”

“可是我……”张扬话还没说出口，只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叫了彭妤一声，接着向他们走了过来。张扬记得他，第一天来学校的时候见过他，他叫王雷。

王雷附在彭妤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就走了。他总觉得王雷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对自己好像有一些敌意，而且，他似乎和彭妤之间有些什么。

张扬总觉得这件事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个梦，周怡的死或许并不是意外，回忆起梦境里，那打开的水龙头淹死那女生的景象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

下山那么久，他从来没有自己认真独立做好过什么事，虽然自己一心要寻找那个梦，不过此刻的他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一定要把604的这个命案查清楚。就算没有易小刀在身边挺他，这次他也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完成这件事！

后来的三天，张扬四处打听，想知道周怡的事情，终于，亏得田猛大的满身肌肉博得了很多女生的喜爱，在周怡当时的班级的同学张丹那里知道了这样一个故事。

两年前，三个好友一男两女一起考到了这个城市的这所大学，周怡就是其中的一个女孩，她们三个关系是那样的好，一起吃饭，一起上课，那怕是周末休息也在一起，时光是那么的美好，却也那么快的飞逝而去。有一天周怡突然发现，自己的两个最要好的朋友变的不喜欢和自己在一起了，总要处处躲着自己，而在一起的时候也多是他俩在一起说话，自己好像再也进入了他们的世界。周怡明白，他们是恋爱了，可痛苦的是，她也爱上了那个男孩。在友情与爱情之间，周怡倍受折磨，终于有一天，周怡鼓起勇气，准备向男孩表白，她和他约好了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在男生宿舍见面，周怡去了，却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强暴了，衣衫凌乱地晕倒在宿舍的水房里，后来被送到了医院。

恋爱的两个朋友知道了这件事，十分后悔疏远了周怡，而那个男生似乎也因为内疚一直陪在周怡的身边。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家都以为形影不离的他们因为日久生情在一起了，而那个女生看着自己心爱的男生一直陪伴着其他女生，心痛之余就努力学习，后来还做了学生会的一个重要干部。本来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好了，谁知道，几个月过后，周怡居然会死在了自己寝室的厕所里，医生诊断出来她已经怀孕了几个月，胎儿也流产了。

“那那对男女男女是谁？”金帛问道。

张丹面露难色：“这个，事关别人的隐私，我也不好透露，反正后来也闹出了几件邪门的事情，学校贴吧上有相信你们也看过了的。”

张扬这时缓缓说道：“是王雷和彭妤吧？”

张丹一愣，接着竟点了点头……

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事情那么巧，张扬第一天认识的人竟然都和604的命案有牵扯，难怪彭妤对周怡的事绝口不提，而王雷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周怡的事才刚刚有了头绪，不料另外一件更棘手的事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