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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思想启蒙运动(迷你型)

作者:鸿毫客 | 发布时间 | 2016-10-21 | 字数:7810

【人间】

“闹得沸沸扬扬的‘作弊门’事件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在一系列强有力措施的打击下,不少违法犯罪分子相继落网。其中不乏操此行业多年的‘老枪手’。下面我们听听有关专家对此的看法。杨教授借用了台湾作家柏木的话,大谈民族劣根性,强烈批评学生家长,对于作弊行为拒不招供。从劣根性上来说,中国人对于‘谢谢,对不起,我错了’这三句话总是难以启齿,也因此总是知错不认。但此言一出,又有许多学者对杨教授的说法大加讥刺,采用如此说法的杨教授为了搏出位也走到了这一步,殊不知柏木也和那些中国人一样,没有判断力,却喜欢传播谣言,未能亲眼所见,何以如此肯定。杨教授同样进行了犀利的反驳,称不为胜者欢呼,却为败者同情,实在可悲!当此争执不下的时候,又跑出来一群学者加入骂战,说是最讨厌所谓专家教授,明明自己也在窝里横,也在搞内斗,却都还死要面子,拒不认错!骂战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被一则不起眼的新闻终止了骂战:一个农民还原发明了木牛流马,获得了国家专利。参与骂战的人之中没有人好意思问出那句话:什么时候农民成了搞科研的了?”

【诗魂界】

俞越实在不是个好师傅,只能按照记忆画出写图纸,好在身边的人也都算能工巧匠,聪明过人。不仅能够做出真东西来,对于乐理推演也十分了得。

闲下来的时候,俞越就尽量多多回忆,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去试出来那些经典目。

云阳县的演出也算是非常顺利,范长生一家动员乡里,大肆鼓吹,宣传的不错。云阳县城内,“4S”一众直登高台,开始献唱。财务工作赞交给范长生夫妇来做。

作为主唱,俞越登台后颇感压力巨大,想当初上课时虽然也总是面对很多人,但两者却截然不同:一来人数好几百人,二来以往都是自己站到教室后面,面对的都是他们的后脑勺啊。战战兢兢中,总算找到了感觉。

“接下来我要为大家献上一首《当你》”伴奏随即响起。

“如果有一天”

“我回到从前”

“回到最原始的我”

“你是否会觉得我不错”

......

唱到后来,俞越潸然泪下,当初刚到此界,闯下滔天大祸。到现在却有了几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了。时光荏苒,再回忆当初,语诗被带走时候无奈,她眼中对自己的失望与恐惧,恐怕都源于那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吧!可说到底,自己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断然配不上她。只是每每想到语诗这个名字,心中总会泛起往事。酸涩苦楚,幸福甜蜜,不论怎样,这种思念成了习惯,那时候只觉得她是这个诗魂界唯一的亲人了。可感情这东西,历久弥香,愈发酝酿出一些别样的味道了。

一曲终了,自己的眼泪也被淹没在了欢呼声中。

“接下来由Sushi和Small Sister共同为大家献上一曲《东流》”,俞越盘算好了,要接地气,还是要长一些略带古风的歌曲,这首灰老板的歌就挺不错。

“指尖上的凤尾蝶”

“它说天亮就要远去”

......

“纵一生短如潮汐”

“夏何桥逆游的鱼”

“它曾在芦苇渡见过你”

.......

一曲唱罢,掌声雷动,俞越等人心中明白,看来这次试水成功了。云阳县毕竟只是一个县城,对于这些较为传统的歌曲非常喜爱,这道不失为一个突破口。

而之后司马相如带来的Rap却令得台下一片哑然,也令得他这个小范的第一师父面上无光,因为最后的钢琴独奏《水边的阿迪丽娜》迎来了演唱会的高潮。再之后几人轮翻献唱,司马相如却怎么也不肯出场了。

为此,在终场之时,俞越决定再试一番,这次选的歌曲便是《龙拳》:

......

“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

“那大地心脏汹涌不安跳动”

“全世界的表情只剩下一种”

“等待英雄我就是那条龙”

对此,俞越对自己的演唱颇感满意,尽管没有合适的架子鼓手。但一个不和谐的雷霆之声响起。

“何人要化身为龙啊?”

这一声响起之后,满场听众全都匍匐在地,颤抖不已,站得较远一些人早早地逃了开来。

苏轼一阵皱眉,“说到底还是犯了忌讳啊!”

俞越心中不解,不就是一首歌吗?严重到这般地步?

司马相如也来到俞越身边,对着天空中那个身影戒备着,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那天空中的一人凝视俞越,“你区区一介伶人,也敢有帝王之志?!”

苏轼上前道,“丕公子到此,也是来听演唱会的?”

俞越恍然明白,历史上被称为丕公子的除了曹丕还会有谁!这回当真是惹到了一尊大人物了。

“我代父王巡视江北,初到此地,便听到许多传言。说是有人不遵礼法,妖言传唱,惑乱人心。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苏先生!”曹丕话中带刺,虽然没有直接对苏轼发难,却也丝毫不给情面。

苏轼也不在乎,传闻中曹丕凡事都承与曹操,虽嚣张跋扈,却也惯使伎俩。在曹操面前乖巧可人,到了外间确实这番嘴脸,着实可恨,只是当下几人既不容于川蜀,亦不归于南北,身处之处,不过是帝国夹缝。想到此处,苏轼淡然一笑,“在下与几位朋友都是身无牵挂的人,更不敢有不臣之志。不瞒丕公子,在下早已辞官,途经此处,一时贪欢,忘了方寸,还望殿下不予计较。”

“苏先生果然是识时务的人。不过你那几个朋友倒不像是善与之辈。”

苏轼赔上笑脸道,“我这妹妹不谙世事,纯属无知,公子无须在意,容在下日后好生调教。至于这位司马公子,本就生得面目可憎,丑陋无比,不堪入目,公子还是少看为好。”

“那中间这身着奇服,形貌乖张的年轻人呢?”

曹丕虽然言语逼人,却终归没有发难,苏轼再解释道,“这位俞越小兄弟也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川蜀偏隅,有些许个奇人异士到不足为怪,殿下不必介怀。”

苏轼的解释不卑不亢,在情在理,一时间曹丕面上也无道理再说什么,便开口道,“苏先生好口才。世人都说蜀中无贤士,我看苏先生倒有些才能。既如此,只要苏先生不生事端,尽可带着你的朋友离去,本公子要代办父王交给的差事了。”

“谢过丕公子!”苏轼说完,一脸阴沉,几人跟在身后,一行人便准备离去。

突然间几人身后大作骚动,哭怨之声此起彼伏。曹丕确实不是一人前来,不知何时,广场周围甲士林立,个个披坚执锐,将方才跪于下方的人群围了起来。

哀嚎之声令得正欲离开的俞越停了下来。俞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还一片欢腾融洽的广场,转眼间就变成了修罗场。

“住手!”俞越望着尚在空中伫立的曹丕。自己却被司马相如死死拉住。

愤恨的目光落到司马相如身上,司马相如却不闪不避,直盯着俞越道,“你可曾听过,‘宁我负人,人勿负我’”,俞越被拉住的手挣扎起来,目光愈发愤恨。司马相如依旧死死拉住,“‘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他是曹操的儿子!不是你我能沾惹的。你我都是在逃之人,躬身蜷曲苟活都来不及,现在出头,愚勇,不智”,俞越的手依旧挣扎着。

死死也回转身来,“俞越,你若是在川蜀之地,或是南北两境传唱,这天下便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同意这一路顺江而下或可传唱得原因。好好看着吧!这就是诗魂界!”

俞越心中明白,二人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又怎么能眼看着数百人因为自己死于非命。掰开司马相如握住自己的手,向前走去,抬头仰望,“丕公子,今日之事,皆因我一人而起,百姓何罪!”

听得俞越的话,曹丕抬抬眼皮,仿佛听错了一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殿下代父王整肃朝风。你有苏先生作保,大可离去,本殿下不杀你。”

“笑话!世人生而平等,何来尊卑贵贱!纵是王权,也必是仁道先于霸道。这天下百姓,若说是草芥奴仆,又何尝不是你的衣食父母!”俞越算是豁出去了,这一番痛骂,道出了自己心里话,对于此界中人而言,无比怪异。

同样因为这一番话震惊的还有曹丕,广场之上,静默良久。才爆发出曹丕震怒的声音,“放肆!”说着,便顺势一掌从天而降。论境界,曹丕不过是初入诗家境界,可一来俞越先前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二来曹丕出手确实很快。转瞬之间,一道气浪排空而至。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位小兄弟一语惊人啊”,突如其来的一声,令得曹丕所发那道气浪半空凝滞。只见说话之人看着不远处的俞越,慢悠悠走上前去。

苏轼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转瞬闪现到俞越身前。紧接着,司马相如也来到俞越身前,一脸鄙夷地看着来人,“陈子昂,你站哪边的?”

“这不是司马淫贼吗?南境有人让我来抓你”,陈子昂说道。

“多少钱?”司马相如非常干脆地问道。

“我也不矫情,十万魂币,话说,我俩认识这么久,居然没想到你这么值钱!”

“先赊账!”

曹丕却看不下去了,“陈子昂,你这叛逆肖小,还敢出现在本殿下面前,这就跟本殿下回幽州领罪。”

陈子昂却是极为不屑,“你爹曹操不在这里,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陈子昂看俞越等人除了司马相如,都是一脸疑惑,才解释道,“那曹操喜欢我的《登幽州台歌》,更爱慕我本人,可是本性却扣得很,居然用他惯用的伎俩‘望梅止渴’来忽悠我。我觉得没什么搞头,所以就南下了,自己捐了个官,你们猜猜这云阳县县令是谁?”

俞越几人脸上一阵抽搐,心下想,你这不明摆着说的就是自己吗?

“对!正是在下!”陈子昂转向身后,“黄老,不来看看这位与兄弟吗?很有意思哦!”

不多时,一群糙汉从外围赶来,为首的一人开口问道,“哪一位是俞越小兄弟啊?”

俞越此时全然糊涂了,众人看着他,那群糙汉的头领自然也发现了,“小兄弟,我听说你是我儿厚雄的好兄弟,我是他父亲,黄巢。”

俞越一阵哑然,哀伤之情油然而生,黄厚雄是自己来到诗魂界结识的第一个全心帮助自己的好大哥,“黄大哥他”,俞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只恨自己无法报仇,川蜀去不得,沦为流寇”,说到这里,便是黄巢豪爽,也不免一时心伤,“我那孩儿,为人豪烈,却又不甘人下,不服管教。离家多年,没想到......”见到俞越,黄巢看的喜欢。

“要不你就买下俞越当你儿子吧!我刚刚救了他,现在卖给你!”陈子昂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

众人大概知道了陈子昂的脾性,也不计较他这些浑话。

眼见众人也拿不定主意,陈子昂又说道,“黄兄,你不是‘造反天王’的称号吗?”

那黄巢听得欣喜,大喝一声,“‘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小儿,滚吧!”说话间,一柄巨斧抛将出去,呼啸而至,曹丕险险避开。可紧接着,又有几十把家伙招呼着飞了过去。

毕竟不是武将出生,曹丕修为虽高,这一来狼狈不堪,半点没有先前的风范,“‘梧桐攀凤翼,云雨散洪池!’”霎时间,先前飞来的刀枪剑戟速度缓慢下来,不断从空中落下,惊得四下里人群抱头掩面,战战兢兢,却仍然跪伏在地。“你们,你们大胆!”

黄巢却不置可否,一脸笑意,一如先前一般,手下的糙汉们一个个又从身后取出各式兵器,看的曹丕脸上发麻。毕竟是北境太子,杀不得,更何况先前曹丕虽然狼狈,可那一式“梧桐攀凤翼”身法诡异,“云雨散洪池”也颇为精妙,乃是他《猛虎行》一式,小觑不得,眼下既然震住了他,驱走便好,“曹丕小儿,回去吧!”

曹丕恨恨咬牙,却不得不让此一步,一来此地早已远离中原,距离幽州更是遥遥数千里,二来本以为这偏僻之地不必带上高手,三者还有一个举棋不定的苏轼,赫赫有名的唐宋八大家之一,这一干人等不容小觑。袖袍一挥,一干北境带出来的人马撤离出去。

此时的俞越却不知如何说才好,若说感谢,这陈子昂当真是个惹祸精;若不谢,只怕此刻自己早已性命不保。“谢谢陈县令,谢谢黄大叔!”陈黄二人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俞越也心知肚明。早在来此之前,司马相如就提到过陈子昂这人,大多是贬抑之辞,什么“北境叛徒”、“南境走狗”、“土匪县令”......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转眼间危机化解,俞越却半点轻松不起来。想到之前自己又一番慷慨陈词,却似乎半点不见效果。眼前的广场上,被曹丕屠戮的几十人尸身在地,一干百姓仍旧长跪不起,战战兢兢。“他们这是怎么啦?为何还不起来?”

“骨子里就是奴才!”黄巢说道。

对于这个答案,俞越半点高兴不起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想必语诗知道了一定会更加恨我了吧!这些人如此可怜,苟且偷生已属不易,却又因为我遭遇了无妄之灾,看来自己真是一个灾星啊,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想到此处,俞越苦笑起来。

“生死有命,不必介怀!”,苏轼安慰道,俞越却半点宽慰不起来,苏轼又劝说道,“天地君亲师,世间纲常。君臣父子的想法也并非没有道理,若要寻得答案,日后你可以去鲁东寻一人,名为孔丘,或许会有答案。你的一番话也不是无用,即便是我也有所动摇。思想这东西最是容易生根发芽,只要你所说的不是妄悖之言,不是违心之话,又何来愧疚?”

这一番话确实说到俞越心坎里去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国家,历来引以为豪的悠久历史文化,积淀下来最多的东西不是珍贵的思想人伦,而是透彻骨髓的奴性。

“都散了吧,散了吧!”陈子昂对着一干百姓说道。好在这个不修边幅,不遵法度的县令多少还有点威信,人群不久便散了开来。

随后,俞越一行人被请到了县衙,包括这个大名鼎鼎的“黄匪”黄巢也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县衙里。这是要召开代表大会的节奏。

“你们这次赚了多少?”

陈县令开口的第一句话差点没噎死在场所有人,倒是司马相如对答自如。“两万魂币。”

“这么多?”

“我们流窜作案,不交税。”

“分一半!”

“你怎么不去抢啊!”

“自家百姓不好下手啊!”

苏轼向来自诩风度翩翩,随行洒脱,听得这一番对答,还是忍不住说道,“现在想想怎么办吧?”

陈子昂立马开口道,“我打算把这个官卖了。北境不容我,南境看不起我,才流落至此当个县令,跟一帮愚民打交道,还有一群糙汉莽夫。哦,黄兄,不要介意哈!我比较直!”说着,也不理会在场人的反应,继续说道,“几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底也应该算是很充实的,再加上我们先前的深厚交情,我决定将这个官位低价转让,还有三年任期。”

“前几天我们行乞至此”。

“司马兄,你.....那我要入伙!”

“不行!”

“我还没说我来管账呢!”

苏轼听得头大,再也不复先前的从容,“陈县令。”

“我弃官啦!”

“那,那陈子昂。”

“你还是叫我陈县令吧!”

一旁久坐无言的俞越开口道,“陈县令。”俞越开口后,陈子昂心中一喜,他本是个极聪明的人,自然看得出俞越这一行人中,所有人都有意维护着俞越一人。

“陈县令,我初来此界。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但觉得陈县令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更是有恩于我的人。我这一路前行,波折不断,但凭所学,实难化解。只是若要交心信任,必是知己好友。坦诚对待朋友,礼貌对待生人。我是一介罪人,却也厌恶世间不平等。”

“说得好!”

“据我所知,南境北境,两地森严,我也不愿前往,只能一路东行,司马兄于我有恩,和在座诸位皆是一样,我想助他回到夫人身边。至于自己,有一红颜,却有嫌隙,一不愿见刀兵,二不互通情意,实在两难。只想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与她重返人世。”

“这可就难喽~”

“我知道,所以先前苏兄救我之前,我也曾发下弘誓大愿。”

苏轼笑道,“看来俞兄弟心结是解开了。以天下为己任,看似狂妄,又何尝不是大志!”

俞越一笑,“确实如此。所以我见到蒲江百姓之愚昧,云阳百姓之凄苦,恨其不能奋起反抗,哀其不能驱避自赎。苟且于夹缝之中,偷生于虎狼之口。所以......”

“所以如何?”所有人都期待着俞越的答案,似乎这个从外界新来的年轻人,总能带给大家一些不同的东西。

“所以,我真的想拥有一个国家!”

满场震惊,久久无话。

最终还是黄巢开口道,“陈涉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俞小友居然有此大志,可敬可佩啊!”

“不,黄大叔。我所说的拥有一个国家并非是我的国家,而是一个属于所有人的国家!”

苏轼重复着这句话,“一个属于所有人的国家!”久久回味,其他人也陷入沉思。

俞越释然,“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国家,几千年来,比如县官一职,和陈县令一样的县官。称呼却发生过不断变化。从‘青天大老爷’到‘百姓父母官’,这里面并没有太多本质的变化。但到后来,一夜之间,有一位领导人自称是‘人民的儿子’后,县官门也纷纷变为‘人民公仆’,其中变化可谓天差地别。”

“诚如所言”,苏轼慢慢说道,仍在细细回味,“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人民公仆’的说法也愈发减少,改叫做‘公务员’了”。

陈子昂若有所思道,“这从青天祖宗跌落到仆人,再到公务员,这一番变化倒似真的人人平等了。真是好见地,我看我也可以试试做个公务员。”

俞越见到陈子昂认同这一观点后,不禁也想趣逗一番这位贪财的县令大人,“公务员要拿全国平均工资。”

“这个,这个嘛......”一双双目光聚焦在陈子昂脸上,即便脸皮厚如陈子昂,也不近一时语塞。

“当然,在制度完善之前,也有个别贪腐现象”,俞越顺势一句话替他解了围,心想,以陈子昂的小聪明怕是难以找出漏洞去贪污的,毕竟,说到底,贪污是一种智慧,一门学问,也算是一种不断适应社会发展的套路。

“嗯,各位不必怀疑本县令,哦不,本公务员。不过这变法事宜,不是我们几个人点头就行,总得有个旗号。比如那陈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许的就是高官厚禄,拜将封侯;这‘造反天王’黄老大,在人世是‘黄王’、‘冲天大将军’,许的是田地。不过他这一身本事在诗魂界也不好使了,他只是粗通笔墨,否也也不会沦为山匪了。哦,黄兄不要介意哈”,陈子昂也不理会黄巢脸色,继续问道,“那我们打什么旗号?”

苏轼与俞越相处最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陈公务员有所误会。我们不必急于一时,更不用动刀兵。想必俞兄弟有更好的法子。”

俞越会心一笑,“好说。我粗知几部天书,自己也没学全,但有个人倒是都读过。”

苏小妹终于插上话,“就你那小情人呗!”

“怎么还有个婆娘在此!?”黄巢猛地发现,一直坐在末席的还有一个女人,先前谈话中众人太过投入,居然未曾注意到她。

“黄大叔,我们接下来的要做的事就是民主革命,必须有女权代表参与。”

黄巢似懂非懂,但还是选择相信俞越的话。

俞越继续说道,“第一部天书名为《权利法案》,第二本天书名为《独立宣言》,第三部天书名为《资本论》;除此之外的,我倒是可以代为起草。只是这几本书需要陈公务员代为求取。”

“有意思,那我何时动身。”

“这个倒不急,虽然几部天书各有不同,但总归有一些共通之处,我们可以且行且看,与时俱进嘛!”

“那我们都做些什么呢?”苏小妹有些激动,难得被一群颇有名望的人认可自己的妇女权利(虽然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总归是男人啊)

所有人依旧一致看向俞越,俞越才颇感压力山大,“那么我们来简单任职一下吧!先说苏小妹吧!”

“嗯嗯!我做什么?”

“你就当妇联主席吧!管理好全县女人,登记造册。再兼个计生办主任吧!”

“苏兄才学过人,见识非凡,品行端正,暂居教育局长一职,重点开展义务教育工作。目前人手奇缺,也暂代劳动局长一职。”

“我呢我呢?”

“司马兄倒是适合担任财政局长一职,兼任食品卫生安全局长吧!”

“黄大叔,公众安全就由您负责了,保卫科?保安?不,哦,公众安全局长。”

“终于想到我了?”

俞越笑笑,“陈公务员治县有方,当个民政局长最合适不过了。”

“也好,我们都有职务了,你呢?要做什么王?”陈子昂有些不屑道。

“陈公务员不要误会,大家都是公务员,地位平等。”

“和外面那些愚民也是一样平等吗?”

“是的。”

“我怎么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

“那是自由开始的感觉。”

“好吧,我信了。”

苏轼看着一团融洽的众人,“俞兄弟,要不你就当个你说的‘主席’、‘总统’之类的职务吧!”

“等等!我觉得这个‘总统’职务好像更适合我!”陈子昂突然慌张起来。

对于“总统”、“主席”一类说法,苏轼倒是略有一些了解,旋即解释道,“不过是个称呼,大家都是平等的,要不俞兄弟就当个‘总工程师’得了,这可是他提出的主意。”

陈子昂只好作罢,点头默认。

“总工程师大人”,苏小妹急忙道。

“不要说‘大人’二字,以后就没有什么‘大人’、‘小人’、‘老爷’、‘少爷’一类的称呼了。”

“那总工程师,哎,俞越,你不会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吧!范公子,范剑啊!”

“早想好了,政治协商人士,也参与决策。”

鸿毫客 说:

有时候,我也会想,从权力崇拜到金钱崇拜,这就是历史的进步吗?或许历史的车轮深陷泥淖,难以自拔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