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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谁为你做的嫁衣?同桌的你
【人间】
“据本台从医院发回的最新消息,‘作弊门’事件的两名涉案学生,已经被确认进入持续性植物状态,学生家长方面陷入沉痛之中,而监考老师因涉嫌蓄意伤害未成年人而被拘捕。案情进一步变得复杂,对此,有专家表示,未成年人保护法的相关条例本身存在缺陷,尤其是在年龄界定这一项上不够完善。根据一项网络调查,许多网民表示,未成年人保护法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青少年违法犯罪。其中一部分人表示,18岁成年不合理,改为16岁更为合适,理由则是现在的孩子都早熟;而另一部分人则表示,20岁成年更加合理,理由则是现在的孩子心理很脆弱,家庭溺爱,‘早熟’的说法根本就是笑话,甚者30岁依然啃老。也有部分极端的看法,认为直接废除保护法更好,用法律来肃清社会,就不能有任何姑息。虽众说纷纭,但总结起来依旧有共通之处:坚持法治。主要不同之处在于对于成熟的概念界定。按年龄?按地域?或许都有道理。好了,以上就是今天新闻的全部内容,感谢大家收看,我们明天见!”
【诗魂界】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看着两岸风景,俞越一阵痴迷。从小在城市长大,戴着口罩呼吸空气,从未真正看见过大自然的美,也从未想到自然界也这般风情万种,不禁有感而发。以前觉得那些书中的迁客骚人、幽人怼士,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穷酸落魄之辈;而今看来,此间当真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味道。
“要真到了江陵就好了,早一天解决问题我也早一天安生啊”
苏轼立在船头,接过话头,“也不慢了,这才两日行程,已经快到三峡地界”。
苏小妹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看见船头的三个大男人,“哥,我们几个人都吃了两天的剩饭了”。
苏轼眉头深锁,“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亏你居然没吃出来”
“为什么要给我们吃剩饭呢?”
“没钱了,什么都吃不了!”苏小妹没好气地说道。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苏东坡开口道,“我平日里是不管钱的”。
俞越接话道,“我新来的,没钱。”
“你们看我干嘛?”
“俞越被我钓起来已经搜过了,确实没钱。司马老弟,你呢?”
“我只擅长花钱”。
苏小妹是在看不下去了,“你们三个说够了没,也真没羞没臊,三个大老爷们儿,一路走来都是花我的钱。赶紧想想办法!”
“这江有肥鱼,山有野兽,哪能饿得着啊?”苏轼不以为意说道。
“行了,你们三个大男人,连个填饱肚子的法子都想不出来?先说说你们擅长做什么吧!”
“睡觉,做饭”
“喝酒,赏花”
“白吃白喝”
苏小妹气急而笑,“你们是认真的?我哥就不说了,平日里晒后背晒肚皮,确实一无是处,但你们好歹是男人啊,居然还有擅长白吃白喝的?”
司马相如赶紧打圆场,“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倒是有个点子,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说”
“是这样啊,你们看我们的实力不弱,境界也算比较高了,虽然你们都没有怎么跟人动过手。但我想劫富济贫应该还是可行的”
俞越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想到这家伙一路就是靠着这种手段过来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们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这算什么道理?亏苏大哥还想着帮你化解误会,看你现在这德行,想必那误会也不是误会。”
“俞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天下惶惶,兵祸四起,那些个富商巨贾有几个有济世报国之心?再说了,即便是有,人间恩怨带到此界,冤冤相报,有何意义?我不拒北边的胡人,也未尝鄙夷南方蛮夷,说到底,就是看不起这些人的狭隘自私”。
“胡言乱语!”苏小妹鄙夷道,“你没有铮铮铁骨,男儿热血,怎么好意思鄙夷别人?难道都像你一般拈花惹草,登徒放纵才行?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男儿风流?”
司马相如一时语塞,“我......小妹啊,我该怎么说呢?你......你未免”
俞越却开口说道,“司马兄的话我倒是有几分赞同”
苏小妹一脸鄙夷,苏轼却来了兴致,“哦?为何?”
俞越缓缓道来,“在我生活的人世间,纪元已经到了2000年了,对于那个社会也有一番了解。世界其实很大的。”
苏轼愈发来了兴致,“说说看。”
“也不说些不相干的,就说这东土大地上,历经数十个朝代,民族融合程度已经相当之高。各族通婚不说,就连与远东大洋上的弹丸小国、大洋对岸的美洲大陆、大陆西方欧洲大陆,这些远洋异族,也已通婚,恋爱自由。”
“恋爱自由吗?真是最有价值的一种自由啊!”司马相如不禁感慨道。
“事实上,世界很大,种族林立,民族繁多,有的地方也是冲突不断。但和平与发展是世界的主题,构建和谐社会任重道远。如果贸然挑起战争,维护一方利益也罢,强权制霸也好,说到底,都不过是狭隘的民族主义。”
“狭隘的民族主义吗?”,苏轼重复起来,觉得这一番话倒真的有些令人触动。
“你们几个到底有没有想到办法?”苏小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要坚持和平与发展,还要社会和谐。要在这样苛刻的条件下解决温饱问题确实有些困难啊!”司马相如托着下巴,率性生活的她也隐隐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拙劣,这样下去定会落了大才子的名头的。
“俞越,你不是会唱歌吗?”苏轼两掌一合,满怀欣喜地看着俞越。
“说来惭愧,我唱的歌可不符合这里的时代潮流啊?”
“也不妨事,说来,几十年前那个来到诗魂界的那个人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以一人之力发起了‘白话文运动’,你唱的歌也不必担心没人听得懂”,苏轼怂恿道。
“可是我总不能直接唱吧?开演唱会总要有乐器伴奏才行”。
“这个好办!我还算是精通音律,司马相如更是音律大家”,苏轼如是说道,司马相如也是一脸神情傲然。
俞越浅笑摇头,还真拗不过这两人,说来这一路相助情谊,自己有怎么好拒绝呢,“那好,先准备些乐器吧!吉他、架子鼓、贝斯、钢琴......”
三人一脸茫然,司马相如开口道,“你看这些行不行?”
俞越瞪大了眼,“你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一路你不是空手来的吗?连饭钱都不带”,转而有说道,“也好,传统乐器却是也需要,我说的那些乐器,我们可以现在打造一番。”
“送你个东西,芥子袋”,说着,苏小妹丢来一个小袋子到俞越手上,“我也想听听你唱什么歌”。
俞越接过芥子袋,点头致谢,不过这一来心中压力山大,所有人都指望着自己吃饭呢。
两大高手相助,伐木取材,抽筋拉弦,俞越不禁啧啧称奇,有功夫傍身真好,制作这么麻烦的东西也不过半天时间,自己帮不上忙,在一旁指挥却也不清闲。
时至中午,苏轼与司马相如累倒在地,半点不想动弹。俞越却没办法闲下来,一边调试音调,一边回忆曲谱。在人间之时,自己也酷爱音乐,但对于乐谱着实没什么研究,学吉他也不过是为了扮酷,说不定能钓个女朋友。所以,回忆曲谱也就那么几首歌能够办到,至于更多听过的歌曲,根本没见过曲谱,只能一个一个音调去试。
“苏家妹子,去前面镇上化点斋饭来吧!我们都快饿死了”,司马相如死狗一般睡在满是锯木屑的地上,眼见苏小妹面色不善,“其实我不是最饿的”转头看向倒在一旁苏轼,再看向坐在一旁调试乐器的俞越,“俞越老弟真卖力啊,想必也饿了吧!”
俞越无话,苏轼却扬起头对苏小妹一笑,“去吧!”
整个下午在俞越咿咿呀呀的调试声中变得漫长无比,当苏小妹讲一大堆食物丢到三人面前的时候,司马相如不禁拍起了马屁,“你们看吧!我就说苏家妹子去最合适。人长得好看,要饭要得多。我这些年走南闯北,也很少迟到这样的好吃食。我不客气啦,你们随意!”
苏小妹也不理会,转而拿起地上的一把吉他,因为工艺,所以一连做了四把。苏小妹试着拨动琴弦,觉得颇有趣味。再随手递给俞越一把,“俞越,你试着弹一曲?”
司马相如开口问道,“苏家妹子,这吃的东西还有没有?”
苏小妹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这吃货,你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吗?”
司马相如一脸愕然。
“前面的镇子上有有一户人家娶亲,还差一支乐队,我就帮你们几个答应了,然后就是主人家太过客套,又太过热情,盛情难却之下,我就吃了顿饭,再之后嘛,就是把剩下的打包带回来喽~”
司马相如听着“剩下的”三字,顿时觉得腹中翻江倒海,苏轼却不以为意,“习惯就好,在家我都吃剩饭的,不是剩下的,吃着还不香呢!”
司马相如觉得太不可思议,堂堂唐宋八大家之一,居然沦为吃剩饭的了,还顿顿都吃。一阵无语,转眼又看见俞越也吃得津津有味,“那他呢?”
俞越看着司马相如大惊小怪的样子,也颇感奇怪,“我吃剩饭也没什么啊?一个人吃剩的算什么,地沟油我都天天吃,没什么了不起”。说着俞越左手一抹嘴,右手抄起吉他,“你们想听点什么呢?”
“你先自己挑个擅长的吧!”苏小妹满怀期待。
俞越翻开地上的曲谱,这是今天下午刚好校对出的几首熟悉的曲子。
“你这画的是什么?这些符号又作何解释?”司马相如顿时来了兴致,这样的曲谱简直闻所未闻。
“别打岔,这是五线谱和阿拉伯数字,以后跟你说吧!现在嘛,先听我弹上一曲,大家提提意见,看能不能混口饭吃?”俞越虽是自谦,却也着实不太自信。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帮你把长发盘起”
“谁为你做的嫁衣”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怎么样?”
众人静默许久,司马相如颤抖着双手,也握住一把吉他,“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啊!苏兄,你也听到了,此曲只应天上有啊,人间难得几回闻!苏兄,你说说看!”
苏轼刺客也是心潮澎湃,“司马老弟,你是音律大家,还是你来说吧!”
“我也要学!我也要学,俞越啊,你教我吧,以后可以准你同桌进餐”。
对于苏小妹的说法,俞越也只是一笑,“也有更适合女孩子的乐器,不过一时半会儿我还不太了解构造,暂时是做不出来的。”
司马相如接着说道,“俞兄弟,听得此曲,情真意切,清新脱俗,必是大家之作,听得我心中去,你可真是知音啊!我和夫人分别依旧,想来也该写几首歌回去了,说不定她就回心转意了呢!不过现在腹中饥饿,神魂空虚,怕是没了灵感了,不如......”
苏轼却听出了他的意思,这分明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的目的一般,“行了行了,你也别拐弯抹角了。苏轼答应人的事情,自然会办到。经你前面一说,我倒觉得,俞兄弟确实是造诣不浅。至于情真意切嘛,想来是分别数日,想起了某个姑娘了吧?”
“俞兄弟,你的小情人远在江南。那地界我都不敢回去,你就不用指望了。”
俞越听得司马相如一番话,不禁怅然。
苏轼却拍拍俞越肩膀,“不必丧气,只要你今后足够强大。这天下任何地方,你大可去得。”
司马相如觉得自己嘴欠,“苏兄说得对,若是你能像西域那些宗派里的人一样强大,这天下大可去得,我们也会帮你。”
苏轼进一步劝慰道,“当下我们西不容于川蜀,北有曹操,难有后主。不过眼下这两大帝国的交界之处确任由我们行事,谁也管不着。此番东区,到可以增长一番见识。”
司马相如补充道,“其实我跟你说的修习之法也与此相关,大凡诗人,无不因世间传唱他们生前的不朽作品而不断令自身魂力充沛。却少有在来到诗魂界之后转而成名的。说到原因嘛,一来此间有数千年诗人留驻于此,谁越不服谁。即便是有新作品,也很难传唱起来。再有就是,东土之上,四大势力相互制衡,又有大大小小无数势力游刃其中,流派纷呈,错综复杂。以一人之力,置身乱局之中,到头来或许什么都得不到。不过也不乏个别的奇人异士,总能想到一些特别的办法。就比如八十年前的那位,侥幸相识,我为他演奏一曲《子虚赋》,他赠我薄纸几张,叫什么《狂人日记》。当时觉得没什么,也没细看就擦了屁股。结果不久此人就凭着这些本事,搅得诗魂界天翻地覆,一路......哎,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终究觉得可惜。你若是与他一样,能踏遍九州,各取一信物,以此为证,应该就有契机成为诗人。而若要更上一层,还是必须要有作品传世,若能够在此间传诵,则是更好。只不过,难呐难!”
俞越眼中闪烁着激动,“原来如此,只要能在此间有作品传诵,也可以成为诗人。司马兄,俞越谢您指点迷津!若有所需,粉身相报!”
司马相如瞧着躬身行礼的俞越,突然想到好像从没有人对自己恭敬至此,虽然自称“情圣”,别人却多称呼“淫贼”;再有,怎么感觉俞越这小子有些盲目自信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打击他的时候。与珍爱之人两地相隔,无法见面,这一点算是同时是天涯沦落人,再者说,对于自己这个音律大家而言,俞越又何尝不是知音呢?想到此处,干脆换个话题,“我说,咱们几个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我新秀”俞越一阵尴尬。
司马相如接着说道,“给咱们的乐队取个名字吧!”
“这个简单,本人以唐宋八大家的名头向大家担保,‘东坡乐队’这个名字绝对不错!”
“我有名曲《凤求凰》,要不叫‘凤凰传奇’吧!”
“哥,你怎么和这个淫贼一个品味呢?我觉得‘超级女声’还好一些!”
俞越听得一阵头大,这几个人真的是诗人吗?品味也太次了吧,“嗯哼,为了感谢苏兄小妹,也为了感谢司马兄,我想不如将我们几人名字化入其中,叫做‘思之东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