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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俞越的罪人说

作者:鸿毫客 | 发布时间 | 2016-10-19 | 字数:6159

【人间】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今日说说法》节目,接下来让我们继续追踪高考学生昏迷事件。学生家长一纸诉状将监考员告上法庭,对此,社会上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言论。一方是支持学生家长的,同时作为受害者与当事人,无论学生做过什么也不能将其置于死地。这件事提醒了我们要更多关注学生群体,大多未成人都属于这一群体,那么弱势群体是不是更能够使法律偏向这一方呢?同时,证据缺乏也为两位学生免除了不少嫌疑。然而站在另一方的支持者则认为,作弊就该处罚,不能让法律偏向所谓弱势群体,殊不知执法者反倒成了弱势群体。”

【诗魂界】

“我这是在哪?”俞越睁开朦胧的眼睛。

“我的鱼钩上,”一个懒散的声音回答道。

“我还活着,”俞越自语道。

“刚钓起来,当然还活着”,懒散的声音继续说道。

“语诗,语诗”,俞越只觉得浑身虚脱。

“鱼食?鱼食!真被吃了啊?”坐在江边的男子摇摇头。

一个红衣女子朝江边走来,“哥,你钓了个什么东西起来?”

“这不,一个快死的人”,懒散的声音继续说道。

俞越费力抬起头来,只见得江边一男一女站在身前,那男子晃荡着手中的鱼竿。旋即又昏了过去。

“哥,他醒了”。

“哦?这可是我钓到的最大号的了,要不晾成鱼干吧?”

“哥,别瞎说了,问问他是谁?”

“这还用问吗?这张告示上写的明明白白:俞越,价值一个大魂珠。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衙门把他换了。”

“哥,别说这些没用的。好歹你也是彭山县令,跑去蒲江县衙领赏,不觉得丢人吗?”

“人世做官的时候就屡遭贬谪,到这会儿还是一县令,还有你这么个败家的妹妹”。

“魂珠?”俞越疑惑道。

“对啊!老蚌的魂珠,挺大号的一个。”

俞越费力从怀中掏了出来,那魂珠已经变得只有鸡蛋大小,暗自摇头,看来是这东西救了我啊。

“这不会就是他们说的碗大的稀世魂珠吧!”那懒散的声音惊讶问道。

此刻的俞越心中悲喜交加,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可是没了魂珠还魂草也算是没了着落,再加上严恩大当家身故,怎一个惨字了得。倒是眼前这两人有些意思,救了自己,却也只是将自己丢在床上,连口饭也不给吃。想到这里,不禁又愤懑起来,想要调侃这二人一番,“恩人”。

“别,别这么叫!你这样的我见多了”,那懒散的男子端坐起来,防狼一般看着自己。

俞越看着好笑,“我说大哥,你不将我送去衙门,我承了你的情,自然要回报。可是我家产虽多,却都在蒲江县内,想要报恩,却又寸步难行,我恨呐!”这番说辞,令得俞越自己都感动起来。

“家产?哦,这位小兄弟,别这么说。想来是我兄妹二人照顾不周,只是我虽也是一方县令,却两袖清风。这样吧,兄弟你运气好,赶上了我今日做饭。小妹,将肘子端上来!”那男子说着百年招呼着红衣女子将一盆肘子端了上来,香气四溢,油脂散花,惹得俞越胃中一阵翻滚,真是难得的美味。那男子一边招呼一边介绍起来,“小兄弟,这可是我最拿手的菜,东坡肘子!小有名气,只是堂堂县令要是开饭馆,不太体面,你倒是有口福啊!”

“那是那是,”俞越也欢喜起来,赶紧逢迎,“恩人大哥,请问贵姓,我也好重金相报!”

“哦,好说好说,鄙人姓苏,至于名字嘛!久居于此,就叫东坡!”那人也豪爽起来。

“好烫!”,俞越心中震惊,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以前语文课总是打瞌睡,但这人好像确实在课本上见过,那个,那个谁来着。反正是个有些来头的古人,想必应该能知道一些关于诗人的事情。

“小兄弟慢点吃啊”

“苏大哥可知道如何成为诗人吗?”俞越试探问道。

苏东坡一愣,“你是不成了。”

“啊?为什么我不行啊?”

“说起来诗人这个职业嘛,虽是厉害,但也有局限。好比信仰一般,大多是依靠着人间之力传唱诗文,诗魂界才得以存在。也有那么些能依靠自己力量在诗魂界成为诗人的,不过也没什么大的作为。蝇营狗苟,残喘此界。”

俞越眉头一皱,这样说不是自己毫无希望吗,“话可别说得那么绝对。你在人间不也没什么大的名头吗?你叫苏四对吧?”

“苏轼?对啊,没想到你还挺有见识的。”

“你还有个哥哥叫苏三,考试落榜的那个;还有个弟弟叫苏五,放羊的那个。别小瞧了我!吃饱了!”盆中空空,被俞越风卷残云般吃完,说话底气也足了许多。

“哈?苏三苏五?”苏东坡脑袋一阵发懵。

“哥,别听这小子胡说,饭吃饱了,带我们取钱去!”

“没钱!”俞越干脆利落地答道,反正自己现在就剩下这烂命一条。

兄妹两顿时目瞪口呆,“没钱?”

“你们不是第一次被人骗吧?真是伤脑经”。

苏小妹怒上心头,“伤脑经?跟你说明白了,今天姑奶奶本来就是到大哥这里来蹭饭的,没想到居然被你抢先了!岂有此理!”

“小妹,不带你这样的啊!”

“你闭嘴,当着这么多年的官了,连个衙门都没钱去建!我带他去蒲江县衙领赏去!”说着俞越只觉得身上一轻,被拎了起来,苏东坡也赶紧跟在身后。

俞越后悔万分,吃完霸王餐跑路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此时被五花大绑招摇过市,兄妹二人竟然真的堂而皇之地要跑去蒲江县衙领赏,恐怕史上最不要脸的诗人就属这二位了。

一路之上所见,令得俞越心中沉重起来,刚开始的各种闹腾也没了。从彭山县到蒲江县,沿途百余里,临江之处无不洪水成灾。从苏家二人口中得知,这大水乃是三天前突然暴起,而这大水之所以泛滥如此,俞越心中自然明白,自己是个罪人。这兄妹二人捉到自己前去领赏,自己也罪有应得。可是语诗她怎么办?谁来救她?

“我确实该死!”俞越自语道。

苏东坡停下脚步,看着被自己扛在肩头的俞越,饶有趣味地问道,“为什么?”

“呵,生灵涂炭,我是罪魁祸首”。

苏东坡将肩头的俞越丢下,扔在路边,“哦,真是你做的?本事不小啊!”

俞越苦笑,摇摇头。“能不能求苏先生为我办一件事?”

“哥,别理他。他先前快死的时候都在骗人”,苏小妹急忙道。

俞越自顾自说起来,“语诗在长秋乡”。

“你想让我救人?”

“是”。

“何以为报?”

“无以为报”。

“好”。

“哥!”

“小妹,不必多说”。

长秋乡不过半日路程,转眼即到。俞越目睹眼前的长秋乡,洪水过处,饥民遍野。

“看见了?这也是诗人的力量,能写成诗吗?”

俞越默默摇头,自己造成这样无可挽回的罪过。

“杜宗文,不过是刚刚跨过诗人这道门槛,便有能力毁灭一方天地。这样的诗人你想做吗?”苏东坡问道,旋即又感叹道,“那站在顶点的那些人,要牺牲多少人才能办到?”

俞越无言以对,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事自己做不出来。

“这天下之大,却容不得几人有绝顶之才,也容不下几人有匡扶之志。北有曹操,南有后主,西方更有几大流派宗门,相斗相争。即便这川蜀之地,也难安太平。”

俞越听得这番感慨,沉默良久,“山河玉碎,人心丧乱,但我还是想以我的方式成为诗人。”

“为何?”

“既生天地间,愿为天下先!”

站在一旁苏小妹却是撇了撇嘴,“口气可真大!”

苏东坡笑道,“哈哈哈哈!小兄弟,你的小情人不在长秋乡。你若是信得过我,咱们到蒲江县城走一趟!”

“我不被你们绑着吗?去哪里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哈哈哈哈!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既然如此,我们就到蒲江县城走一遭吧!小兄弟,给你唱支歌吧!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人间宫阙,今夕是何年”

“哦?小兄弟,你也会唱?这词嘛,改得好!谁叫我们都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人呢!”

“嘿嘿,我唱不全,没那记性。”

“调子不错啊?谁调的词牌?”

“邓丽君”

“邓丽君?没听过!”

“东坡先生真是孤陋寡闻,那可是香港大姐大!”

“哦,那可得认识认识!”

......

蒲江城。

苏小妹从城门口随手撕下一张告示,拿到俞越眼前晃了晃,“你小子现在可是出名了,我说哥,要不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将这小子换了钱得了?”

“等等等等,我说,不带这样的玩的吧?”

“也不能怪我啊,你自己看看,涨价了,五千魂币。”

“小妹,别逗他了。见义不为,于心何安?”

俞越却沉默了下来,一路走来,灾民遍野,让俞越心中也是愧疚,“东坡先生,把我交给城主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已死,死透了又如何,来生转世什么的对我而言实在是虚无缥缈,不值一提。”

“你有心就好了,光明磊落固然很好,但是说到底这场水灾也不是你造成的。”

“不是我?”

“你固然助长灾势,但缘起何处,我怎能不知。”

“我可是动用了诗人的力量,向天借雨,以至成灾。”

“你体内确实有黄河之水,巴山之雨。但你并未晋级诗人,也无诗文传世。即便感应一二,现在恐怕也消耗干净了。我猜多半是因为你在人间喝了你所说的自来水,农夫三泉什么的。不过就那一点量,一个夜壶也装不满。”

“当然是真的。我猜即便是你所说后来你招来的滔天洪水,想必也是杜宗文所为,想要一举荡平成西四寇。”

“原来如此,杜宗文何至于此。”

“是啊,杜宗文何至于此啊?难得川中太平,四海之内,战火不休,多好的一片河山。”苏东坡也是摇摇头。

“东坡先生想要如何解决此事?”

“杜宗文心里想什么我并不清楚,所以只有见了面才知道。”

“哥,你看看这个通告,我们想必已经暴露行踪了。”

“哦?”三人凑到一起,俞越的通缉令之下还有一则消息,“祸首同党,今日斩首。亲眷胁从,株连不赦......”

看到所谓同党名单中,罗成与黄厚雄赫然在列,俞越忐忑起来,望向苏东坡。

“我也不过是一介县令,尽力而为吧”。

俞越点点头,单靠自己恐怕一个人也救不出来,此番若能得到苏东坡相助,自然感激万分。

三人在城门口驿馆,休息片刻,也没有合计出什么对策,却听得城中锣鼓声响起,想必是处决时候到了。三人对望一眼,起身也朝着城中走去。

蒲江县衙门口人头攒动,霎时间镣铐之声响起,人群分开,一队人马押送着十七人从衙内出来,押到斩刑台上。

那判官身后一人看着台下被缚十七人,对师爷说道,“念吧!”

“各位蒲江父老,成西四寇,流窜作恶,为祸乡里,目无法度。前日间,县令大人帅兵征剿,一举荡除,恩威浩荡。今日,将一应活捉残寇斩首示众,亲眷株连,以昭王法,以正视听。斩!”

十余名刽子手,抽下被押跪者背上草标木牌,高举屠刀。

“慢!”俞越的大喝声令得刽子手手上迟疑下来,刽子手们望着台上杜宗文。

“何人喧哗?”杜宗文幽幽问道。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说话的俞越。

“俞越”,俞越走上台前,,抱拳行了一礼。

那师爷正欲发作怒斥,却被杜宗文制止了下来。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投向俞越,颇为不善,瞬间炸了锅。

“俞越?就是那个恶首?”

“杀了他!”

“杀了他!”

“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丈夫!”一妇人扑到俞越身前,哭打起来。

顿时间又有不少东西飞了过来,砸到俞越身上。俞越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站着的杜宗文。

“行了行了!瞧瞧你们,鸡蛋石头都扔过来了!这菜叶,这萝卜,还是新鲜的呢!拿回去煲汤多好啊!”说话间,苏东坡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扒开那妇人,捡起萝卜和菜叶,交到一脸怨气的苏小妹手上。再站到俞越身边。

“他也是山匪同党!”

“杀了他!”

一时间,又有不少东西飞了过来。这一次,苏东坡倒是很干脆地从身后不知哪里摸出一个篮子,一脸笑意,开开心心地接着,拾捡着萝卜,土豆......周围人却半点无法靠近三人身前,似有什么屏障阻挡一般。不多时,苏东坡站起身来,又将满满一篮子菜交给身后阴沉着脸的苏小妹。周围的民众也渐渐消停下来,就算再傻也看得出,这个人不简单。

“苏轼?”杜宗文面色有些难看,旋即又是一笑,“东坡先生何故到此?”

“你不都看见了吗?”苏东坡摇摇头,“蒲江富庶啊,打人都用这么新鲜的蔬菜。我们彭山县都用石头丢的。”

“咚!”一块石头掉到了苏东坡跟前,一时间,苏东坡也有些傻眼,这里的民众真是爱较真啊。

“东坡先生此时前来,不会是为这些山匪作保吧!不怕激起民愤吗?”

苏东坡浑然不在意,随手捡起地上的萝卜青菜,“彭山县地僻民少,我这不过来买些菜吗?怎想到蒲江县百姓如此乐善好施”。

“东坡先生缺衣少食,宗文也不会吝啬,只怕东坡先生不是来买菜的!而是有别的事情!”

“嘿嘿,好说好说。不过这个嘛你得问我身后这位小兄弟”,苏东坡说着让出身来。

俞越与杜宗文对视片刻,“县令大人,这断头台上的一干人等你非杀不可吗?”

“你倒是仗义,好骨气!不过自投罗网本县令也不拒收,莫不是你以为仗着东坡先生在此,以为本县令不敢动手了吗?”

“四方匪寇固然有罪,又何尝不是为了一口饭吃。你若是当真治理有方,又怎么会有人为了一口饭食铤而走险。”

“本县令还轮不到你来教。匪寇为祸,罪有应得,不杀不足以正视听,不杀不足以明典型。来人,将这要犯也一并抓起来!”

“嘭嘭嘭!”三个衙役还没有近到俞越身前,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三人反震回去,三人面面相觑,望着台上的杜宗文。

杜宗文一脸阴沉,“东坡先生,你这是何意?既是县令,为何不明法度?你要与蜀中百姓为敌吗?别忘了,你可是在我父亲手下做官!”

苏东坡也是眉头一拧,这杜宗文果然抬出了他的父亲。杜宗文见苏东坡有些迟疑,也不逼迫,却对着台上的十名刽子手下令道,“斩!”

“住手!”俞越急忙奔上台去,可刀斧之下,前排十人早已人头落地。俞越赶紧挡在了后排七人的身前,“杜宗文,你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这世间只有生死,何来报应?即便是有,也轮不到你这贼寇来说道。”

一旁的苏小妹看得俞越护在几人身前,心中对这俞越倒是有了几分好感,“哥,你既不拿他领赏,又不帮他,这算什么啊?”苏东坡看着这般情形,对妹妹的反应有些嗔怪,却只能一脸苦笑,低声对苏小妹说道,“我也没想到杜宗文会拿他老子说事,我们不占理,能保住俞越一人就不错了,现在我也只能给他撑撑场面了。你没看到浦江的百姓看我就像看到一坨屎一般吗?”

杜宗文高居台上,再次下令道,“刽子手,将后排的几人斩了!”

俞越身后的石钧抬头叹道,“罗成,你们罗山倒是有几个汉子。”

“慢!杜宗文,当日之事,不再分说。只请你放过他们几人,洪灾大难,是你我二人所为,我愿意代他们一死!”

黄厚雄一直埋着头,闷不做声,此时也是摇摇头,“俞越小兄弟,不必如此。你若不死,请代我们照管罗山父老妻儿。”

程怀桑等人也赶紧七嘴八舌说道。

“马桑寨也托付给俞越兄弟了。”

“我家中也有妻子”

“劳烦照顾我爹”

石钧顿了片刻,也是说道,“俞越兄弟,先前得罪。求你照顾石山父老!”

台上的杜宗文看着眼前这般景象,不禁嘴角抽搐,“他自身难保,还谈何照顾你们的亲眷。”

俞越转过身来,面对着台下的蒲江百姓,扑通一声跪下,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台上的杜宗文面色一沉,人群中的苏东坡却是微微一笑,所有人都等着听俞越想说什么。

“蒲江父老,罪人俞越,愧对大家!”说着,三个重重的响头叩在地上。俞越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罪人俞越,初来此间,招引天水,诱发洪灾,以至生灵涂炭,固百死莫赎。川西四寇,占山为王,不遵法度,也理当处置。但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落草为寇?俞越自知罪孽深重,可他们却罪不至死。锦官城外,良田富庶,蒲江城内,日日笙歌。他们却困居荒山,于草莽之中觅食,沟渠之间饮水。天地不仁,县官无义,凭什么就他们不能有条活路?”

围观的百姓鸦雀无声,四方匪寇确实可怕,但却也从不伤平民,更谈不上什么仇怨,即便这些匪寇死了,他们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处。一时间,倒也无话可说。

“好一个天地不仁,县官无义。你也是罗山贼人,祸及苍生还说什么不伤平民。今日这些人必死无疑!”杜宗文自然不肯看着俞越鼓动百姓。

“杜宗文!我俞越一人做事一人当!”

“笑话!你以为有东坡先生在此,我便杀不得你?”说话间,杜宗文看向苏东坡,见后者并无什么说法,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禁又强硬起来,“川西四寇,一个不留,一应亲眷,尽皆株连!”杜宗文阴沉一笑,向身后挥了挥手。不多时,一个女子便被带到杜宗文身前,头发披散,却仍然被俞越一眼认了出来。

鸿毫客 说:

读者朋友们,大家有什么想法建议都可以提出来哦......我在后面有很多人设需要新名字呢,你想成为蜀中的谁?历史上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