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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把刀

作者:虚妄无望 | 发布时间 | 2016-10-18 | 字数:7636

孩子都是喜欢热闹的,阿木也不例外,不管他心中如何强迫自己不去承认自己是个孩子,事实是他确实是个孩子。

阿木的心里到底还是喜欢热闹的,以前的岁月都在林家村内长大,后来在杭州城中更是吃尽苦头,哪里还有心思看热闹,如今见到这一般说唱买卖的,高兴得直跳,东看看西看看,百看不厌!上跳下串,千般不累!

雷信看到阿木如此开心他也很高兴,阿木在别人跟前从来都是戴着面具生活,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表现出孩子般的童真,说明阿木真的将他当做了哥哥,真的信任他,他如何不高兴!

再者,在雷信的心里,他也是十分可怜这个孩子的,承受着别人难以想象的苦,却从来不会说一声。

高兴的日子过的总是十分的快,眼看又是日落时分,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家客栈,选了一个靠窗户的桌子,点了几个小菜,叫了一壶酒,开始吃起来!

直到现在,阿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消散,灿烂的微笑在这个可爱的孩子脸上,总是会让人心生怜爱。

雷信发现,只要阿木不会想起自己心中的事,他的脸上就会一直挂着纯真的笑容,灿烂,美丽,会让人着迷,像是刚刚升起的太阳。

但是当阿木深处江湖的时候,他脸上那老道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总是有些不合时宜,总之与他的年纪不相符,虽然灿烂,却让人心疼。

阿木不时的抬头看看窗外,似乎一切都那么新鲜,一切都是那样迷人而吸引眼球,走过的每一个人他都想要把他记住。

有一个人,阿木真的记住了!并且从此以后一直是恩怨不断。

“二哥你看那边那个孩子。”阿木道。

雷信抬头向窗外顺着阿木视线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十二岁左右岁的半大孩子,站在一根柱子前,啃着手里的白面馒头,一双手粗糙得不像是一个孩子,倒像是一个七十岁的庄稼老汉。眼睛盯着一处,移也不移一下,好像一只随时都会张口咬人的老虎,又像一只盯着猎物的恶狼,若非他还会将馒头塞到嘴里,别人几乎就要认为他是个雕塑,他穿着破烂,衣服都是补丁,而且看来是自己补的,就像是随意拉去缝在一处的,皱皱巴巴的!他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不起眼,但是又让人忍不住去多看几眼,看了之后又让你感觉到害怕,害怕他真的是一头恶狼,会突然跳起来咬断你的喉咙。

他就像是人群中站着的一头野兽,让人不敢靠近,又像是一群野兽群中站着的一个人,是那么的让人担心。

普通人关注的可能是他的人,还有他的穿着,但是江湖中人关注的一定是他腰间的武器!

那是一把刀!一把破刀!破烂的不能再破的刀!

刀的刀鞘是随意的一块破布裹成的,有的地方都能见到里面的刀锋,刀尖断裂,手柄出也是有很多的凸起,刀刃上有很多卷口,就像普通人家里的的铡刀一般粗糙,一般的破旧,然而却不像普通人家中的铡刀那样锈迹斑斑,这把破刀非常光滑,光滑的几乎可以反射出太阳光,而且是因为长年累月的摩擦而变得光滑!

只要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江湖中人,定然能看出他的不凡,就算是一个经验不丰富的江湖中人,也不愿意去惹这样的一个人。

雷信经验不丰富,他却也看出来了这个孩子的不凡,收回了眼睛,不再去看,虽然他忍不住想去多看几眼,但是看着他的时候自己心中总是翻腾起一种危险的感觉。

雷信亦是如此,其他普通人可想而知!

他显得那样孤傲,也无比孤独。

阿木却一直盯着他看,没有觉得危险,却觉得有些同情,有些怜悯,说道:“他很奇怪!”

雷信道:“哪里奇怪?他的刀吗?”江湖中人关注的,首先是一个人的兵器,所以雷信这样问。

阿木摇头道:“不是,他身边有个梯子,他完全可以坐下吃,可是他却一直站着,而且他的眼神很可怕,就像一直盯着猎物的猛兽一般!”

雷信道:“没人说不可以站着吃馒头,不过他的眼神的确不像是他的年龄段应该有的!”心中又道:“这点倒是和你一样。”

阿木道:“站着是可以吃馒头,但是能坐着吃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选择坐着的!不是吗?而且他站得笔直,倒像是在受罚一般!”

雷信道:“如此一说到真是有些奇怪了!”

阿木又看向了窗外,却惊讶的发现那孩子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阿木的窗户外边,一双眸子直直盯着阿木!就好像盯着他的猎物。

阿木忽然高兴的笑着站起身,道:“要一起喝一杯吗?”他露出诚恳又有些期盼的眼神。

那孩子还是直直的盯着阿木,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他看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根木头或是一块石头,又好像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人。

阿木有些尴尬,他没想到人家人根本不理他,但是他还是笑着说道:“相逢即是缘,我叫阿木,交个朋友吧!”他内心是真的想和他交朋友,他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些的孩子的遭遇甚至比自己还悲惨,遭遇比自己更可怜,他不愿意看见有人承受这样的孤独和痛苦,他虽然小,但是已经想着要去给有着苦难的人一个救赎,让他们离开痛苦,拥有快乐。

若非自己承受过巨大的痛苦,又怎会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又怎会想要去救赎别人的痛苦!

那孩子冷声道:“我没有朋友!”声音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一桶冷水,说罢低头看了看他的刀,轻轻的抚摸着,似乎那把刀就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他的生命,他的一切!

他虽然话语冰凉,但是阿木很开心,因为他已经开口跟自己说话了。

雷信看着他,也心生同情,说道:“没有朋友可以交嘛!你和阿木差不多大,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阿木马上说道:“对啊对啊,你先进来做下,咱们慢慢说!”

那孩子说道:“有话可以站着说!”阿木他们觉得他的话少,其实他今天说的话已经比自己以前两个月说的话都要多了。

雷信笑了,道:“能坐着为什么要站着!”

阿木却高兴的站起来说道:“好的,站着也可以,你喜欢站着,我就陪你站着。”

阿木笑着看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却冷冷的看着阿木!这一幕真是诡异,奇妙,让人无法捉摸,更耐人寻味,似乎生命中注定了两人要相遇,要相识,只是结局会如何?

雷信笑了笑,叹口气道:“唉,孩子的世界真是让人弄不明白!”

阿木见他还是不说话,又主动说道:“我叫仇双木,叫我阿木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道:“赤冶!”声音还是那样冷冷的,眼睛还是盯着阿木,好像情人之间的对视,只是这是冰冷的对视,又不像仇人之间的对视,这里没有杀机。

这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弄不清楚的事情,两个男子,虽然都是孩子,但是这一幕的奇怪和诡异,雷信恐怕一生都难以忘怀。

阿木沉思着喃喃道:“赤冶,赤冶,哎,二哥,赤冶是不是你屋子里的一把刀的名字?”

雷信有些不满意了,因为这个孩子完全不理他,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随口对阿木道”“是的!”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自己吃了起来。

赤冶!一个人的名字居然就是一把刀的名字,人更如刀一般锐不可当,真是和他这个人匹配得无以复加。

就凭他的眼神和气势,他若真是一把刀,也定当是世界上的一把名刀!眼神如刀锋,见之则感受到逼人的锐气,气势如刀身,百折而不挠。

阿木的眼里露出笑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是他只有想到好事,想到要给人惊喜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微笑,上一次露出这样微笑的时候,还是姐姐结婚当天,自己想要将用亲手抓的鱼送给姐姐当贺礼时。

随即又对赤冶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进来喝一杯吧?”

赤冶不为所动,眼神似乎渐渐的变得更冷,更凉,之前的他若是一头沉睡,安静的野兽,现在,他正在慢慢的苏醒,冷冷道:“第一,我不喝酒!第二,我更不会有朋友,和你说这么多话只是想警告你,以后若是再一直盯着我看,我的刀便会隔断你的喉咙!”

声音那样冷,语气那样寒,杀气那样浓,让阿木从头凉到脚。

阿木吃惊的看着赤冶,他的高兴一瞬间化为乌有,赤冶的一字一句好像是早已练习过千百遍,没有一点语气变化!更没有一丝犹豫,阿木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这样的人不会说假话,甚至能说话已经不错了。

雷信忽然将自己的筷子搁下,他也感觉到了那逼人的杀气。

阿木好心想和赤冶做朋友,他不但领情,还如此冷漠,心里为阿木不值,也担忧阿木,因为他感受到了这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但是他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道:“臭小子,做人不能太自傲,特别是小孩子,否则容易吃亏!”

赤冶转过头看着雷信,一字一一句道:“你能让我吃亏,我就吃!”他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他的杀气已经沸腾,沉睡的猛虎已经惊醒,发呆的恶狼已经凝神。

阿木急忙制止道:“二哥,不要这样!他没有恶意,他没有恶意的。”阿木急忙劝说雷信,他是真怕两人会打起来。

雷信也是被这小孩气得怒火直冒,一直以来哪里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这孩子实在是太狂妄,冷哼道道:“哼!你以为我雷信会怕你个毛孩子吗?一会儿可别回家哭鼻子!”

赤冶的眼睛在这瞬间光芒四射,更加不像是人类所有!

赤冶冷冷道:“你姓雷?”

雷信也是气不过,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道:“姓雷又怎样!”

“该死”,死字出口刀已出鞘,刀一出鞘就直奔要命处而去,不出手则以,出手就要命。

虽然是一把破刀,然而就在这把破刀出鞘的瞬间雷信就知道这把破刀比他家里所有的好刀名刀更锋利,更加具有杀伤力!因为这把破刀在赤冶的手中。

雷信赶紧躲过一旁,顺势一掌击出,他保留了五分力,对方毕竟是一个孩子,他不想伤他!更不想杀他,他虽然狂妄,但是不至于就要杀了他。

他没想到的是赤冶轻而易举就躲过去了,眼神更可怕,声音更冷,道:“雷火引!”

雷信心中又加了些谨慎,嘴上不屑道:“哼,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能识得雷火引,倒是小瞧你了!”

刚才雷信使出的便是雷火引中最低的一层的“山雷呼啸”,也是雷火引的入门。

赤冶不再说话,他的眼神更加冰冷,冷地让人忍不住要颤抖,刀慢慢的移到胸前,那是他要发动雷霆般的攻击了。

阿木大急,慌忙说道:“不要打,不要打,二哥,赤冶,你们不要打!有话好好说啊!”

雷信也分外小心起来,运足全身气力,再不敢有一丝松懈和放松,头也不转,道:“阿木,你走远些,这事不简单!”

赤冶听见自己姓雷,便瞬既出手,知道自己学的是雷火引,更是杀机毕现,雷信心思细腻,怎能感觉不到这事的不简单之处来,随即收敛心神,让阿木让开,他知道今天的事实不好了了。

雷信刚说完赤冶的刀便到了,这一刀发出,似乎遮挡住了日月的光辉,“砰”一声门窗破开一个大口子,在这瞬间赤冶的身影直奔向雷信,刀锋直指雷信命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雷信哪里敢大意,全力使出“天雷滚滚”阻击,他再也不觉得自己会杀了这个孩子,甚至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只听见“砰砰砰”的声音,雷信和赤冶都被这巨大的冲击震出去两丈远!阿木虽然武功不如他们,但是他体内有令狐天数十年的功力护体,在这样的冲击下也能瞬间爬起,安然无恙。

雷信马上翻身站起,赤冶也翻身站起来,刀悬地,眼发光,嘴角渗出点血迹,让他看起来更是吓人。

阿木见他喉咙动了一下,知道他是受了伤,又强制将吐出来的鲜血吞咽了回去,那眼神,那动作哪里有善罢甘休的样子。

阿木大声呼喊道:“二哥,你怎么把他打伤了!二哥,你不要伤他。”雷信不搭话,谁又知道他现在也只是在强撑着而已,气息早已不住翻腾。

阿木又忙去问赤冶,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赤冶没有回答他,一双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雷信,雷信亦是争锋相对,赤冶冷冷道:“雷火引果然厉害,不过你还是会死在我的刀下!”

那是一种自信,绝无仅有的自信,对自己刀法的信任,更是对自己的信任。

赤冶的刀又出,这一刀威势竟比刚才更甚,气势更加无匹,阿木脚步移动“咻”的一下就串了过去,一招“白猿献果”正是雷火引中攻击招式中的妙招,像是“献果”实则是擒拿,他没想跟赤冶打,这一招也不是杀招,他不想二哥和赤冶拼个你死我活,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任何一个人负伤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虽然才刚刚认识赤冶,但是那种感同身受的苦感,让他不知不觉在心中已经将赤冶看成了一个和自己命运相似的苦命人。

阿木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手何止是负伤,简直是生死相搏,不死不休的打法。

雷信急声喊道:“阿木,危险。”脚步往前迈出,欲阻挡阿木,然而只是一步迈出,他的嘴角就流出鲜血,一道血痕清晰夺目,原来他早已受伤,只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如今开口说话,脚下移动的瞬间又牵动内息,哪里能憋住!

阿木一招“白猿献果”直打向赤冶的左肩“缺盆血”,赤冶哪里在乎阿木这一招,飞起一脚迅疾无比的踢向阿木的胸膛,若被踢中,阿木的性命估计也就不保,谁知阿木身子竟在这瞬间像一个陀螺般旋转一下便躲开了,赤冶有些吃惊阿木竟然能躲开自己的一击,虽然自己见识阿木也不知不觉的收了些力,但也足够让他吃惊,雷信也吃惊阿木竟然躲开这一脚!

雷信日日和阿木一起,却也不知道阿木会这样高超的步法,忽然想起那日在天雷堂雷义的话“阿木定然跟飞天狐狸学了武功的!”心里又急切又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阿木真的背叛了师门,另学其他武功!他更不敢想象阿木被雷神处罚的样子。对阿木此刻的安危又担忧得不得了。

但是阿木这一身深奥无匹的步法,不是雷神所有,这在雷信心中已是清晰明了的了。

阿木可没有时间想着自己暴露了该怎么办,因为赤冶的腿又来,刀又到,他只顾躲闪,却毫无还手的能力!

赤冶的功夫超过他太多,速度也不慢,而且实战经验显然比他丰富太多,即便是有七星步法这样高超的轻功身法在身,他依然是处处见急,步步危险。

阿木练七星步法的时间不长,又加上自己每次都只能在房间里悄悄的练习,房间里总是有局限的,更何况自己还得时时注意有没有来,生怕走漏风声,所以阿木能有今天的成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但是即便如此,七星步法的厉害之处也就可见一般,雷信可是将雷火引练到了第三层了,阿木才刚刚练到第二层,那是天差地别的区别,雷信和赤冶交手都受了伤,何况阿木呢!

若非七星步法,阿木恐怕在赤冶的手中走不上两招便要去阎王殿报到了。

雷信见阿木吃紧,生死命悬一线,架掌又上,赤冶见两人来战他,脸色全然不变,眼中的斗志却更加高涨了,好像这才是他所希望的一般。

赤冶躲开雷信的一掌,身子串向一边,脚刚落稳,就在那一瞬间一刀已出,雷信深深知道这一刀的厉害,之前的一番苦战中,对于赤冶的刀法的可怕,他是深有体会,深入骨髓的。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刀法,但是这刀法的厉害足以与雷火引相提并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雷信高呼道:“阿木快躲!”

雷信身子往一边串出,凌空一个翻身脚蹬墙壁借力在身,变个方向又杀向赤冶。

不用雷信提醒,阿木也深知赤冶那一刀的厉害之处,这可能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识过的最厉害的人了。雷神武功冠绝天下,但是自己无缘见识到,飞天狐狸的轻功他倒是见识过,但是这样厉害的杀人刀法,那样凌厉的气势,摄人心魂的压迫,自己当真是平生仅见,言必失等人和赤冶一比就好比是繁星比于皓月一般可笑。

阿木再次用起七星步法,全力躲避,堪堪躲过去,心中也极是惊骇,若非是七星步法,这一刀足以将自己的身子劈成两块。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阿木没有去看便已知那些桌子椅子定然是碎成一片了,额头的汗珠也是越流越多,越流越大。

这七星步法极深奥也极好用,理解起来极是吃力,但是用起来才发现他的好处真是莫大的,特别是在实战时就可见,那一步往左刚好避开敌人的攻击下一步却是反方向攻向敌人。

赤冶一刀杀出来未来得及收回,阿木已经躲开这一击,并且顺势来到他身前,出手探他右手臂,但是赤冶怎么会将这样的攻击看在眼里,他现在已经知道阿木只是身法惊人,快速无比,但是攻击嘛,真是平平淡淡,不知一晒,轻松躲过,但是当自己去攻击的时候,阿木好像是早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似的,自己攻击手段刚出一半,阿木便已逃之夭夭。

这时雷信的掌风夹杂着震人心魂的轰隆声从自己身后急速而来,正是雷火引的第三层“天雷滚滚”,阿木见状大声喊到:“不要!二哥!”

阿木虽然已经和赤冶动起手来,但是他一直是在里面瞎搅浑闹,目的是让二人停下手来,但是怎知自己逃命尚且不及,哪里有机会将他们分开,此时见雷信一掌正对赤冶后心,心中焦急随即大呼出声。

然而此时招已发出,哪里就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雷信的一掌有如九天上的无限雷电,滚滚呼啸着击向赤冶,有如长江之水有去无回,赤冶慌忙中举刀护住胸前,“砰”一声巨响,赤冶身子像是暴风中的一叶浮沉,向后飞去,顺势一刀划出,阿木和雷信都未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赤冶竟然还能发出一刀,雷信本就是轻弩之末,更何况自己实在是想不到有人在被打飞的情况下还可以发出这样凌厉的一刀来,这一刀正好击中雷信胸膛。

阿木手忙脚乱不该去看谁,转头间,赤冶飞身撞破窗户,不知去向!但是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迹,红得鲜艳,红得发烫。

雷信之前便受了内伤,如今胸膛又受了赤冶一刀,更是伤上加伤,雪上加霜,身子摇晃一下倒在地上。

阿木大叫一声“二哥”急忙掠过去扶住雷信,他还不知道开口说什么,雷信已先问道:“你没事吧?”阿木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的滑落。

鲜血从雷信的胸膛不住的涌出,慢慢的浸湿了他的衣服,又染红了阿木的胸膛。

雷信受了如此重的伤,开口便先问自己有没有事,让阿木心中暖暖的,可是也让他的胸口像是堵住了一般呼吸都不能顺畅,哭泣着道:“二哥,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了!”

雷信艰难的露出笑脸,道:“我没事,我没事,尽快,尽快离开此地!”

阿木此时已经慌了手脚,一把撕碎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胡乱的将雷信的伤口包扎了一下,连忙扶着雷信走出店门,找了辆马车,飞快的往雷神堂而去。

雷信让阿木一路疾驰不得停下,他怕赤冶再回来找他们,他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此时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都可以要了他的命,若赤冶去而复返,他们可就危矣!

雷信却不知道赤冶走过街角后也喷出一口鲜血,倒地昏迷过去!像是一只流浪在外的孤狼,受伤了也只有倒在某个角落,生死不知。

今日就算他死在此地,恐怕也没有人回去翻开他的身体看上一眼,因为他看起来太像一个乞丐,大街上死一个乞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谁会在意,没有谁会关心。

赤冶虽然武功高强,但是雷信的雷火引可是练到了第三层境界!那是天下闻名的神功,雷霆战仗以成名的不世法门,赤冶才十三岁左右,如何能承受,就算是有着二十年内功的人恐怕也无法承受得起吧!

一辆马车在深夜不断的奔驰着往杭州城而去!马儿疾驰,赶车的人也是用尽全身解数将马儿赶得尽可能的快,然而马车内的人却依然在不住的催促。

车夫也不恼,因为他看见了这两人上车时的景象,那全身的血迹,现在自己想到都会不住的打颤,而且普通人并不像江湖中人一样将人命看得那么轻贱,他们信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他愿意深夜带着他们去杭州城而到了现在还没有开口说钱的问题的原因。

时光匆匆,一夜已过去,阿木用尽方法,总算是将雷信的血止住,天边出现了鱼肚白,雷信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不知谁家的雄鸡在“喔喔”的叫,太阳正当升起!阿木之所以没有将雷信在当地找个医生,一来是因为雷信担忧赤冶去而复返,二来,雷信受的伤除了外伤还有内伤,外伤只要止住血便可,但是内伤就要靠雷神了。

阿木脸上泪痕犹在,道:“二哥,你坚持一会儿,估计天黑就能到达雷神堂了,见到师父你就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雷信居然还没有昏迷过去,竟然还能挤出一个笑脸,道:“放心,二哥不会死的!”

阿木忍着泪点了点头,但是他能看出雷信的状态绝不是没事的状态,时间一长肯定会死的。

雷信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昏迷,也实在是他本身的求生意志,他还年轻,还不想死!能练雷火引的人,至少毅力和意志是要绝佳的。

飞驰的马车,突然停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从狂刀下脱得性命来,又进入寒剑的锋芒中。

虚妄无望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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