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怪鱼
二人相谈时间不短，期间钱愣子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放在地上的玩具布偶，突然说道：“杨小哥，你这布偶真是精致，特别是嘴上涂的颜色，是你画的吧？画的真是乖巧可爱。”杨字落一脸惊恐的看着钱愣子，仿佛喉间堵了一口浓痰，艰难的说道：“本不想与众不同，怎奈何品味出众。我说愣哥，您这审美观点可真是别具一格，不同凡响啊！”
本来钱愣子的意思是救人如救火，希望杨字落立即随自己去见仁六，然后赶紧去寻找失踪的三人的下落。但眼看快到了放学的时间，杨字落哪里肯舍弃自己烩面馆的生意？只好不停安抚，硬是拉着钱愣子做了一次免费的帮工，杨字落不禁为自己的生意头脑感到骄傲。
洗刷完毕，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白忙活？杨字落还是康概的‘施舍’了钱愣子一顿午饭，可当其吃到第五碗的时候，杨字落开始后悔了。请二个学生帮工，也只是兑上两碗烩面，而且不用给工钱，可这都第五碗了，钱愣子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但中国人就这点让人佩服，最能打肿脸充胖子，舍了财，可不能再舍了脸，杨字落站起身豪爽的道：“愣哥果然好胃口，肚皮还行不行？尽管吃，后面有的是，管够！”钱愣子抹了抹嘴：“杨哥真个是好手艺，这面，没话说。既然杨哥说了，那就再来两碗。”
饭毕，大蒜也被钱愣子吃了足有一斤多，终于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差点把杨字落给熏死过去。俩人锁了门，向校园走去。
凭借自己的‘威望’，杨字落使其小摩的在校园有个专用的停车位，在足球场旁‘鸳鸯林’的一个垃圾桶边。杨字落坐上摩的，戴上墨镜，左手往头上一抹，拿出钥匙，右脚在发动机的拉杆上猛地一踹，本想来一个潇洒的漂移，赢得鸳鸯林里的众美女一片芳心，可事与愿违，发动机竟然毫无动静。左右查看半天，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只好打开风门，脚在拉杆上不停的上下蹬踹，只听‘呲啦啦’的声音不觉于耳，在整个鸳鸯林不停回荡。
大概踹了十来分钟，终于一声闷响，发动机启动起来。右手猛拧油门，左脚蹬在地上，黑烟翻滚，来了一个漂亮的掉头，还是赢得了一众‘痴男怨女’的叫好声，杨字落得意的回头望着钱愣子，示意他坐上车。可只见钱愣子憋着嘴，眉头紧皱，不住的摇头。杨字落不明所以，这时只听钱愣子大声喊道：“杨哥，你的摩托车要爆炸啦！”杨字落气往心头涌，叫道：“我靠，愣哥你胡说什么呢？”钱愣子伸手指了指，杨字落低头察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吓了杨字落一身冷汗。只见小摩的的排气管不但在不停冒着黑烟，而且其中还夹杂着火光，并且火苗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不断变大。杨字落扔下车子，撒开腿飞奔到老远的地方。
小摩的熄了火，杨字落在远处等了一会不见有要爆炸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的来到旁边将小摩的扶起来重新扎好，对着旁边看热闹的学生喊道：“你们这群小王八蛋，看到了不早告诉我，从明天起，烩面的价钱上涨一块。”众人哄笑着离开。
没了‘宝马’，俩人只好徒步去找仁六。到了仁六的住所，杨字落总算开了眼界，不住啧啧称奇：“果然是老牌的地主老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欧式小洋楼还真是扎眼。”
仁六不在，洋楼的侧面还有三间瓦房，是厨房和饭厅。农村人就有这个爱好，总喜欢在主房的外面加盖厨房，显得方便卫生。厨房的门没锁，钱愣子领着杨字落坐在厨房里等着。
没多会，仁六扛着鱼竿，手中攥着几根稻草，稻草上面穿着一条鱼，慢条斯理的回到了家。见过杨字落，仁六一拱手，笑道：“今天真是来了稀客，请请请！”杨字落也一脸微笑，说：“六爷请，打扰了六爷。”仁六又说道：“正赶巧，我今天闲来无事，钓了条大鱼，晚上大家一起吃酒。”说着举起手中的鱼给杨字落看，只见这鱼嘴尖头大，腰细尾阔，模样十分古怪。杨字落问道：“不知这是什么鱼？怎的模样如此古怪。”仁六说：“怎么？不敢吃吗？”杨字落把腰一挺：“六爷说笑了，一条鱼而已，有何不敢？”仁六哈哈一笑，说：“这就对了。你可知道这条鱼我是从何处钓得？”杨字落摇了摇头。仁六把脸转向钱愣子，其也赶紧摆手忙说不知。仁六卖足了关子，把鱼放在地上说道：“这鱼，是从昨晚愣子所去的渡口得来的。”听到仁六这么一说。钱愣子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杨字落也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钱愣子心中一直挂念着失踪的三人，硬要拉着杨字落一起去寻找，却被仁六一言打断，“你到何处去寻找？”声音不大，但字字有理，钱愣子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三人搬了椅子坐在门口树下乘凉，天南海北的闲谈。及至傍晚，仁六找来菜刀，准备杀鱼。那鱼被放在地上几个小时，依然没有死，菜刀刚举起来，只见那鱼在地上上奔下跳，几欲拿捏不住。仁六高举菜刀，用刀背在鱼头上狠狠砸了几下，只听那鱼口中发出婴儿一般的叫声，声音刺耳之极，让人感到头痛欲裂。村人听到叫声，都出来观看，以为谁家又在教训孩童，待看到声音是从一模样丑陋的怪鱼口中发出时，赶紧四散而逃，紧门闭户。瞬间路上一片寂静。
看此情景，杨字落也是心惊魄动，钱愣子因为自己本身就是屠夫，面色还算平静。反观仁六，嘴角不时发出冷笑，仿佛在嘲笑那怪鱼一般。又用菜刀砸了几下，那鱼终于躺在地上不动，看来是死的透了。仁六将其开膛破肚，洗剥干净，就等着一会下锅烹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