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婚纱照
“你想得太多了。”陆沉朝着他笑了一下。
祁晔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小心吐露了心声。
“哼,不求就不求。”祁小晔有些伐开心,在飞行器上摇晃着双腿。
陆沉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莱特从高维空间里拽出来顺毛撸了。
“为什么每次我生气的时候你都去安慰他啊。”祁晔有些嫉妒莱特。
陆沉从善如流地把手挪到祁晔头上。
祁晔嘴一耷,把他撇开了。
飞行器居然一路带着他们飞到了海边,跳下来就是绵软的细细沙粒,这篇沙滩名叫白糖沙滩,以沙粒颜色雪白闻名,碧水配白沙,椰树配阳伞,完美。
“这里为啥没有人?”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吧。”陆沉睁眼说瞎话。
祁晔可不在乎这个,他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海风,把鞋子脱掉,和外套放在一起,裤腿卷起来,跑到沙滩边上轻轻触了触海水。
“好凉快!”
陆沉也很快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贝壳:“看,这上面有只小猫。”
“一点都不像!”祁晔看着那上面的纹路,咧开嘴吐槽道。
“可是莱特喜欢。”陆沉脚下的小黑猫甩着尾巴往贝壳的方向窜,可是每一次都被陆沉完美地躲开了。
妈的,这不是在逗我玩么?
祁晔有些羞恼,捏着贝壳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陆沉抬起头,和他并排站着,祁晔低头看着贝壳,他抬头看着夕阳。
忽然,有人从背后推了陆沉一把,他灵活地伸手一拽,拽住那只做妖的手转身把犯人拦腰抱起。
“啊!”祁晔惊呼一声,“你怎么都推不动!”
陆沉抱着他在海里趟了一圈,吓得祁晔战战兢兢以为自己要被扔到海里去了。
祁晔抱住他的肩膀,让自己直起身体,“说!你平时到底放了多少水给我?!”
“你说呢?”陆沉的笑容在夕阳下晕染出暖红色的光。
“喂。”祁晔摸摸他的脑袋,“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祁晔没有明说,但陆沉知道他指的是那次布莱恩的事。
“你应该问我,我平时是怎么拦着自己不来找你的。”陆沉勾了勾嘴角。
“有这么神奇吗?”
“你想试试吗。”陆沉的疑问句更像是一个陈述句,他放下祁晔,捂住他的眼睛,“你数到三十。”
“一……二……三……”祁晔能够感觉到陆沉的手掌慢慢地脱离了他的脸庞。
他的气息渐渐远离。
这样的感觉给了他一丝不安,他忍住自己内心的焦躁,沉下心来去找到那根线。
那根斡旋在他和陆沉之间的线。
祁晔的思维触手在高维空间中渐渐伸出,朝着陆沉远去的方向不舍的挽留。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祁晔睁开眼。
四周没有一个人影。
他看着眼前的大海,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
他在那儿……
灵魂深处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你觉得哨兵和向导之间就像什么呢?
就像是,我们彼此拽住了对方的灵魂的尾巴。
海水越来越深,水压让祁晔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缺氧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但他坚持着自己的路往前走。
最前面黑乎乎的,似乎生长着一片环形草。
这倒是让他无端端想起了陆沉觉醒时候的那件事,心底的不安更甚。
祁晔的嘴边冒出一串气泡。
明明感觉到陆沉就在附近,但是他并没有找到他。
祁晔的手在水中茫然地抓了抓,然后忽然之间他就被圈住了。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踏实。
啵得一声浮出水面,祁晔抱着陆沉深深吸了口气,抹掉自己脸上的水。
陆沉抓住祁晔的手,往他的无名指上套了一条看上去像是藤蔓编织成的环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
“环形草的触须,是雌株和雄株授粉的时候用的,看上去很细,但是其实很结实。”
“我知道,小胖子就是被这个东西缠住了。”祁晔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么说来,我也被你缠住了?”
陆沉冒出一个隐晦的笑容。
“这不公平啊,你怎么没有。”
“我已经把你放在心上了。”
“这么浮夸的话,谁都会说。”祁晔摸着他的心口,忽然看到被水打湿的T恤衫下黑色的纹路浮现,他惊讶地拉开陆沉的领口一看,一只蜷成半圆的小黑猫正躺在他的心口安睡,边上还用花体标着QY。
祁晔虽然是个男子汉,但那一刻他承认自己确实被触到了。
“不是说不让纹身嘛……”他摸了摸那个纹身。
“遇到水才看得到。”陆沉解释道。
祁晔想象了一下陆沉被汗水打湿的胸膛上逐渐浮现出一只黑猫的样子,微不可闻地硬了……
他恨恨地咬了一口陆沉的唇瓣,陆沉回以温柔地啄吻。
傍晚将至,两人脱掉了自己湿透的衣服,穿着陆沉刚刚去边上的小店给祁晔和自己买的两条沙滩花裤衩,和运动外套坐在岸上的躺椅上。
祁晔不想去遥远的另一张躺椅上坐,就趴在陆沉的身上,慵懒地接着海风和陆沉的体温把自己烘干。
陆沉内心鼓着掌外表冷漠地给祁晔顺毛。
“会有飞行器来接咱们嘛?”
“会。”陆沉回答。
“那我们现在有什么节目啊?”
“嗯?”
“你不是把今天一天都安排好了吗?”祁晔挑了挑眉,一副“本王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不好意思,刚刚找你的时候,我不小心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东西。”
祁晔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道,“你是不是搞了隐形航拍?你要干嘛?”
“等会告诉你。”陆沉看了他一会儿,回答,“你现在先别动。”
“凭什么?我偏不!我……”祁晔忽然感觉自己被什么硬物顶到了。
“……”考虑到现在的场景很有可能正在被其他人看到,祁晔尽忠职守地帮陆沉挡着,但不可抑制地脸红了,“你是泰迪吗?!”
陆沉的做法是撇开脸不看他。
祁晔把陆沉的脸掰回来上下揉搓,揉成一张张鬼脸。
能这么捋虎须的,也就只有祁大哥了。
天黑的很快,海滩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陆沉带着祁晔上了堤坝,借着光线昏暗隐藏在人群中。
天际中传来砰的一声。
“看!是烟花!”
现在的烟花是真正的绿色烟花,所有化学反应结束后产生的都是天然的水,二氧化碳和氮气等无毒无害的气体。即使如此,缗城对于烟花的管制依旧十分严格,不到重大节日绝对看不到。
祁晔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不会又是陆沉这个人傻钱多放的吧,一边看了陆沉一眼,结果被侧脸帅到,又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五彩的烟花争相从天空中爆开,好不热闹,在海面上倒映出对岸的高楼和立交桥的灯光,还有天空之上的焰火,真正地变成了海天一色。
烟花的形状从一开始的圆形到了有了变化,先是一只白色的豹子,接着居然一群烟花硬是用密集的弹幕拼出了一只阴面的黑猫!
……
祁晔:我还有什么想说的呢。
陆沉:“你不喜欢?”
“我以前确实是个很浮夸很爱慕虚荣并且中二的人。”祁晔回答,“但我现在觉得,整这些虚的干啥,直接在床上来一发多好。”
这句话说的好有道理,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反正就是在陆沉新买的大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从被子里滚到被子上,最后连被芯都抠出来了。
祁晔第二天睁眼的时候,都有一种“我居然还活着”的感觉。
他用老牛拖破车的速度挪到了客厅,陆沉正在沙发上认真地用光脑阅览着什么,他走过去一瘫,“你在看神马?”
“咱们的结婚照。”陆沉头也不回的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