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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情歌伤人
“不太好吧,现在还在过年,大过节的,我就这么空着手去你家看望老人,多不礼貌啊。算了吧,等过了年,有机会的时候我再跟你去拜望她老人家好不好?”林语不喜欢吃个饭还要应酬那么多人,就推脱道。
“那我给我奶奶打个电话,就说我今天有事不过去了,改天再去看她。”刘思汉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来,给他奶奶打电话。
祖孙俩在电话里聊了几句家常,聊完以后,刘思汉想了一下,决定带林语去吃西餐。西餐厅里环境优雅,也方便说话,不像中餐馆那么喧闹。
两人落座之后没几分钟,刘思汉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忙让林语自己先点餐,他出去接个电话。
林语拿起餐牌来看着上面的菜,等她点好自己想吃的东西之后,刘思汉才回到座位上。
林语将餐牌递给刘思汉,让他点他想吃的东西,刘思汉没有接过餐牌,直接给服务员报了自己想吃的菜名,服务员依言去下单。
刘思汉看着林语笑了起来,“刚才是我妈打过来的电话,她还以为我去奶奶家了。”
“哦,不好意思,耽误你们家人团聚了。”林语有些抱歉。
“没关系,我答应了我妈,明天就去看奶奶。”刘思汉喝了一口柠檬水,吃吃笑了起来,“这次回南方,我姥姥在催我结婚。我们家,也只有她敢催我。”
林语也笑了起来,“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还不知道呢,再说吧。今年我有一点想调整自己的工作方向了,我在媒体干了已经有十几年了,有一点想换个行业发展了。”
“那你想做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这是这次回南方去,突然之间想到的。就想给自己换个工作环境,换种生活方式。”
林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刘思汉的想法。
空虚无聊的假期结束了之后,回到杂志社上班,林语这才感到自己终于有了一些归属感。
现在年虽然已经过完了,但是元宵节之后,马上就是情人节,大街上过节的气氛仍然很浓郁。
林语跟随着摄影记者,两人徘徊在人多得像蚁群的王府井大街,惊叹于奸商们的想象力。
任何一个洋节,不管它是基督出生也好,是耶稣复活也罢,只要你会炒作,能让人们从中找到乐子,都会变成赚钱的好时机。还在情人节前夕,商家们就已经在上蹿下跳,在报纸上发布着各种各样的促销广告。
林语和摄影记者想在街上采写一组有关情人节的话题。
现在满大街的红玫瑰和巧克力,看得这两位单身人士眼睛发直。
摄影记者小声嘀咕,这满大街的女人,但凡不是老得让你叫她“阿姨”,或者丑得让你害怕的“恐龙”,只要身边有男人相伴,那些卖玫瑰的小姑娘和小伙子,绝对会想方设法让那个倒霉的冤大头出血。
几十块钱一朵的玫瑰,他们能编排出各种花样来,什么一朵代表什么,两朵又代表什么,反正是越多越好,看你愿意拿多少钱来表达自己的爱情。
林语和摄影记者在大街上瞎晃了一天,被那些出双入对、到处秀恩爱的情侣刺激,就约好晚上一起去酒吧嗨皮,即使是单身,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但就只是他们两人去,会被人误会是情侣。因此,林语约了刘思汉,摄影记者约了杂志社另外一位单身女同事,四人结伴去三里屯玩。
也许因为大家都是单身,所以聊起来分外开心,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间,多喝了那么几杯。
那天晚上,舞台上那位驻场歌手的安可曲目是林语曾经听郑志浩唱过的那首《天长地久》。听到自己曾经熟悉的旋律,林语觉得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是恍如隔世。不管是关海峰,还是郑志浩,她曾经爱过的那些男人,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过客。
在情人节的夜晚,听到这样的歌,林语禁不住有些伤感。
没有人给她劝酒,她自己举起酒瓶来,自己将自己灌醉。
曲终人散时,林语已经醉得认不出路来了。但是,她的头脑却还有些清醒,她听见自己的同事在嘱咐刘思汉一定要送她到家门口,怕她半路上出意外,刘思汉连连说没问题。
刘思汉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林语,上车的时候,她的头一不留意碰到了车的门框上,撞得她眼冒金星,禁不住怪叫了一声。刘思汉扶着她坐进了车里,然后笨手笨脚的帮她揉着碰痛了的脑袋。在他的揉搓下,林语更是头疼欲裂、恶心想吐,她猛地推开了刘思汉的手。
刘思汉见林语不领他的情,就一下子放开了她。这时,林语的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一个把持不住,就狂吐了起来。刘思汉没有想到她来这么一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被她吐了一身。
出租车司机气坏了,骂骂咧咧的将车靠边,刘思汉一边给司机赔着不是,一边赶紧将林语扶到马路牙子上去,任她吐个够,等她彻底地吐完了,才把她又扶上车。
那个出租车司机以为林语是刘思汉的女友,一路上都在煞有介事地教育刘思汉,叫他别让自己的女朋友喝这么多酒,小心一不留神就出事,刘思汉默不出声地听着。
林语吐过以后,人很快就有些清醒了。她生平最讨厌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尤其反感北京的这种风气,只要是个人就好为人师,人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政府发言人或者是别人的道德导师,平常她对这些人的话基本上是充耳不闻。
但是,她现在每一根毛细血管里面都充斥着酒精,她顿时觉得忍无可忍,借着酒劲儿,她大叫着让那个多嘴多舌的出租车司机赶紧闭嘴,没想到却招来他的一顿痛骂。即使林语威胁他要投诉他,他也不肯闭上他的鸟嘴。
林语在和出租车司机的对骂中,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林语紧紧地抱着刘思汉,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辞。刘思汉好脾气地连抱带拖,将她弄回到她地下室的家。
刘思汉帮林语脱掉棉大衣以后,将她放在沙发上安顿好。然后脱去了自己身上被林语吐得乱七八糟的外套和毛衣,只穿着薄薄的秋衣。
林语躺在沙发上,头脑异常兴奋。双手像不是长在她身上似的,在空中胡乱挥舞。
刘思汉打了一条热毛巾,捂在林语的脸上,林语用自己的一只手无力地擦着脸,另一只手被刘思汉轻轻地握在手里。林语将毛巾从脸上拉开,睁开眼睛来看刘思汉。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刘思汉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着泪水。但是他擦多少,她就流多少,她的双眼就像是两个永不干涸的泉眼。到最后,刘思汉擦得都有些累了,林语的脸颊也擦得有些发红了,但是眼泪还是流个不停。
“你怎么了?”刘思汉看着林语泪如泉涌的双眼。
林语终于说出了她忍了一晚上的话,“我想他了。”
“谁?”
“我的初恋男友,每次一想到他,我的心就痛得要死。”林语的泪水又将她的脸颊打湿了。
刘思汉帮她擦了又擦,泪水还是多得要命,刘思汉颓然地想放弃,“林语,你听我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过初恋,初恋的成功率是很低的。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失恋,但不是每个人都会伤心成你这个样子,伤心是没有用的,哭哭就行了,不要把它往心里去。”
“你的初恋呢?”林语流着泪问刘思汉。
“肯定分手了啊。”
“那你的初恋死了吗?”
“那倒是没有。”
“那你知道你分手了两年,又跟你刚刚复合的初恋,他死了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吗?”林语即使是在流泪,即使已经喝醉,口齿仍然很清晰。
“不知道,这个我倒是还没有体验过。”
“对了,你没有体验过,你没有亲身感受过,你拿什么来劝我?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有多痛?”林语很艰难地微微探起身来,眼睛红红地看着刘思汉。
“那痛一阵就过去了吧,你这都痛了多久了?”刘思汉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我还活着,但是实际上我已经跟着他死了。有时候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林语躺下身去,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灌进了她的耳朵里。
刘思汉忙拿出干毛巾来帮她吸着,怕泪水灌进耳朵里,让她得中耳炎。
此时的刘思汉,粗犷的脸上温柔尽现。
他帮林语擦完耳朵,又擦着脸。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语在他的一再抚慰下,眼泪慢慢地止住了。
她轻声抽抽搭搭,但是眼泪已经不再流。
“你早点休息吧,我准备走了。”刘思汉将湿毛巾放进了洗脸盆里,将干毛巾放在了林语伸手可及的地方。
林语听到刘思汉说要走,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那要不我今天晚上不走,我留下来陪你?”刘思汉看着林语,征求着她的意见。林语没有吱声,眼睛看向一个遥远空洞的所在。
刘思汉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扶着她走到床边,让她和衣躺了上去。刘思汉帮她盖好被子以后,准备去沙发上对付一宿。林语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刘思汉也躺上去。
刘思汉迟疑了一下,然后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林语拉过被子来,帮他盖上。两人像不谙世事的婴儿一样肩并着肩躺在一起,相互用对方的体温取暖。
那天夜里,刘思汉为了照顾林语,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