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端

9 事端

“师傅，最近案子好多啊，就连我最近回家都得小心翼翼的，感觉好危险。”李晓一脸的忧愁，指尖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咚咚的声音。

艾胜男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能不能行了，多大点事儿，能不能像个男人，再说了，要是让人知道你天天塞个破盘子在胸口，不得给人笑死。”

李晓一脸不情愿的摸了摸自己胸口，也不再敲，嘟囔着说自己在网上买的护心镜还没回来就只能用便当盒盖子代替了。不小心扫了一眼艾胜男的胸，觉得有些奇怪。

“师，师傅，我怎么觉得你的……”李晓有些尴尬伸了根指头指着艾胜男的胸前：“不一般大啊。”

“啪！”艾胜男一个巴掌拍在李晓脑袋上，“说什么呢你个逆徒！”

李晓顿时没了音儿，摸着脑袋也不敢反驳，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艾胜男胸前分明是放了护心镜。

“不过师傅，你说凶手为什么总是要取走心脏呢？”李晓只好回到案件上来。

“这个嘛……”艾胜男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也不尽然，按照最近汇总的凶杀案来说，大部分受害者都被取走了心脏，但是也有一小部分的人死因是因为身体其它部位丢失。虽然一眼看起来这是两个类型，不过从宽一层来看，他们都是对受害者身体的破坏。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也不能排除它们之间肯定没关系。毕竟以前很少遇到这样的凶杀案，但是最近却很集中的发生了。”

“那师傅你说，有没有可能跟‘能力者’有关呢。”李晓顿时来了兴趣。

艾胜男皱了皱眉头，李晓的想法也有可能，看来是要建议头儿去交涉一下了。

刚想到这里，头就送来了命令。

“一切有关于最近凶杀案的调查活动进入冷冻期，所有的资料准备移交给UK。”

这下艾胜男确定了，这些事情果然是和“能力者”有关。

“唉，突然感觉好忧桑，我是不是又失去了晋升的机会。”李晓一脸的痛心，跟艾胜男发表感慨。

“得了吧你，就你这点水平，不被除名就不错了。”艾胜男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警察局本来就是维护一般的社会治安，可是一旦牵扯到“能力者”的事情，警察的这点能力就有点不够看。因此，这这时候就会让UK来接手处理。

“又是UK！哼，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我会加入的！”艾胜男说道。

“师傅，你这句话到底是羡慕嫉妒恨还是瞧不起啊？我怎么听不懂呢？”李晓笑眯眯的说。

“死开！赶紧去整理资料，没听见说要交出去么？”艾胜男一点也不客气。

“觉罗，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安美博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好像刚才整个脑子都放空了，不过总算是说完了。

觉罗在整个过程中都很安静，没有打断也没有插话，所以虽然安美博士不知道为什么讲的有些逻辑不清晰，但是他还是听懂了。简短来说，就是需要他经历一些痛苦难过的事情来帮助南山完成手臂的康复。

“嗯。我知道了。”觉罗说：“是强迫性质的么？”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这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征求你的意见么？”安美博士赶紧解释道。

“有多痛苦？”觉罗顿了顿，“比起现在进行的？”

“呃，这个……现在进行的提取研究只是在血液层次上的。我也和你说过，不知道为什么184号实验体和你融合的非常好，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缘由，还会觉得这是你天生的能力。所以，想要大量提取的话，就需要在细胞的层次上下手了。将你一部分细胞打破，然后提取出能量，再依靠你和184号实验体良好的契合度，让它帮助你复原。你放心，我会用一些手段来减轻和缓解你的痛感。”安美博士解释完，看到觉罗似乎还没有什么决定，又开始说道：“我知道让你这么做其实是很不合适，但是你既然拥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虽然你和南山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不是还有云礼呢么？南山是为了救云礼才受的伤，为了这件事，云礼一直都很难过。”

“哦。”觉罗只是应了一声，表情木然，并没有什么变化，安美博士看到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又不能随便开口怕适得其反。

“云礼知道么？这件事。”觉罗想了很久又开口说道。

“她知道这件事，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同意的。”安美博士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哦，不过，她是知道我有办法可以减轻你的痛苦她才答应的。从你刚刚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云礼就一直叮嘱我说不可以做对你身体有伤害的研究。现在，我们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哦。”觉罗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似乎说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安美博士总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这时候她却听到觉罗做出了决定。

“那就拜托你了。”

一时间安美博士有些愣神，没有反应过来。她还以为自己还需要说更多的话来说服觉罗，但是没想到第一次交涉就成功了。心里顿时开心不已，不过她很好的收敛住了。然而在下一秒，一股粘稠浓重的负罪感喷涌上头顶。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觉罗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说不管安美博士接下来会做什么他都不想看见。安美博士安慰了他几句，将目前觉罗身上的管子摘掉，叮嘱他休息一会儿，转身去准备东西。

觉罗躺着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不过他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他使劲挤了挤眼睛，顿时感觉到睫毛上一阵发凉。虽然身上的管子没有了，但是有一种叫做委屈的感觉慢慢流便了整个身体，让他觉得酸痛难痒。

“我知道让你这样做很不合适，但是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虽然你和南山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还有云礼啊，毕竟南山说为了救云礼才受伤的。”

“你放心，我会用一些办法来缓解你的疼痛的。”

不知道为什么，放觉罗再次想起这些说词的时候，脑子里回想起来的却是自己的妈妈和姐姐。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好像如果不答应，就像是要变成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知道，自己或许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实验对象，没有被开膛破肚就不错了。这个世界有太多像他这样，被定义为不同于一般人类的人。

而UK，就是专门管理和规范的机构。不管是收编还是研究，除非你有和UK敌对的实力，否则只能为鱼肉。更何况，即使是在社会上，UK也有着很高的声誉和拥戴，如果人们在一般的保护机构得不到安全感，当然会期待更强大的组织，而UK就是。

想到自己的姐姐，似乎还一直想要加入进来。

其实不管是从道义上又或者是义务上，觉罗并没有什么办法来拒绝安美博士和云礼的要求，只不过他觉得有一些委屈。这种你必须为了别人所以必须要承受的痛苦，是否就是在变相的承认，觉罗的价值是低于南山的？

这些令人烦恼的念头在觉罗脑子里循环了一圈就立刻被清理出去了。他不是那种明知现实却又不现实的人，因此不会自寻烦恼。好在不管怎样还是别人还算是有尊重他的意思，更何况又是在帮助别人，这让他也有理由来自我安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觉罗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睡了一觉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实验室里已经没人在了。再一小会儿，他发现自己的双臂上被戴上了两个白色的圆筒，将整个小臂都包住了，上面有两根管子弯弯曲曲的依旧是伸入到先前抽血的时候用到的圆柱机器里，仔细听可以听到微弱的嗡嗡嗡的声音。再后来，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除了眼睛嘴巴之外，其它部分似乎都感觉不到存在。他费了很大的力气，身体还是一动不能动。

这大概就是安美博士提到过的方式吧。几乎整个身体都感觉不到了，自然也感觉不到疼痛。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在自己被包住的小臂里面，到底在进行怎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