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蛊虫
却碰巧老陈没在家，也不知道去哪儿去了？我又怕妙妙饿醒了，又赶紧回家给她准备饭菜去了，虽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是这山的东西也不少，我跟着老陈这些日子也赚了不少钱。
妙妙从苗疆出来没有带多少衣服，但是她原本身上的那件当地银丝绣花的红夹袄却是十分的耐穿，上面还有指甲大小的铃铛，我家里也没有她穿的合适的衣服，就找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洗了之后给她。
她说着他们本土的苗疆话，之前没有发现，现在却觉得格外的别扭，带着浓重的口音，好在我也能听得懂，就没有和她有太大的矛盾。
妙妙掐着腰，嘟起嘴：“我发现你们这里啊，还不如我们那边儿呢，至少我能那里的小伙子，小妹妹长得都很漂亮，可是你们这里呢，总是觉得没一个好看的，包括你。”
“……”我眯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住在山里的人非得要长得漂亮，再说了，娶不娶她还不一定呢，要那么漂亮干嘛。
她的家乡是在她面前被摧毁的那些事情，在她印象里也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我虽然想不出办法去安慰他，但是也希望她能够在我的肩膀上哭一下，心里就会好受了，但是我看他没有一点伤心的感觉，反而欢快的不得了。
“以后天高任我飞，哈哈哈！” 时不时的吼一句。
这人看来一时半会儿也饿不死，我就不再管她，让她在我家里好好的翻腾翻腾，刚才去找老陈的时候，他没有在家，总觉的有些事情和要发生一样，不知道和我带妙妙回来有没有关系。
天一点一点的阴下来了，山里的晚上特别的冷，水汽大，我身上的衣服不厚，但也凭着我过人的体质扛了下来，但是我觉得妙妙似乎觉得格外的冷，我就用拿了两件衣服，给了她全部都披在了身上。
直到太阳完全下山，屋里点起了煤油灯，我刚安下心来，准备休息，外面的一阵吵闹，让我又不得不重新出门儿看看。
“真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事，袁老太的棺材还在山上没有找回来呢，这人咋就死了呢，你看他死相，真是蹊跷的很。”
“别说这些了，死就死了，再说谁还没个生老病死吗，人老了总有这道坎。”
“可是这袁老太不是没病没灾的嘛，不慌不忙的准备棺材，这咋老陈还没法找木头下来，这人就不行了呢？是不是触犯了什么呀？”
窗外的火把将整个村庄照亮，全部都聚集在袁老太的家里，她那个破旧的小屋子。
现在看起来格外的凄惨，袁老太的死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是自己自尽的。若说离世最近确实有好多种方法，但是唯独她像是自己把自己给坑死的。脖颈上的红印到现在还没消，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凝聚成紫黑色。舌头吐出来，眼睛全部在外面凸着，这死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吧。
我在人群的后面，有些不放心就挤进去发现陈叔和戚叔两个人正在翻动着袁老太。
戚叔的手上难得带了一次白手套儿，老陈却用筷子在那里来回挑拨，发现了一些棕色头发。
我以为他会向众人宣布袁老太是被人害死的，却没想到果真是自尽。一个老太太，怎么会有力气将自己掐死呢，光是这个心都不一般呐……
我颤颤的看了身边的妙妙，她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一脸无知。在她们苗族人死这些事情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而且死的人比活的人的价值更大，这可是蛊毒的最好食物。
平时我们村的人对袁老太太也算是客气，毕竟她年纪大了，一个人住在村里不太方便，我们能帮的就帮了，只知道袁老太有一个儿子常年不在我们这里只是知道是在外面打工，具体是在哪里也没人知道，更别说其他的联系方式了，想着袁老太的后事只有我们村里人办了。
这人的后事就不能耽搁，只是她要老陈找的棺材，到现在还没有下落，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去按照她的要求去找啊，只好从老陈家里之前做的那些其他木头的棺材中，随便挑了一个，先给她装了进去，放在了家里。
村里的人说好了，出钱来将她葬了，平时和袁老太玩的好的几个老太太轮流的，过来守夜。
一夜直到天亮，太阳已经在半空中了，人才渐渐散了。
我本想着葬礼习俗我不会，怎么参加，可是老陈他又跑到我家来找到我，说有事要和我商量，我心里的疑问就越来越深了，会不会跟我们走那个曈花木有关。
戚叔那雷打不动的白棉衣服和他常出现老陈家里，我总觉得他们两个有在暧昧不明的关系。
老陈拉着我，就开始说：“你坐下来，我们有事要商量，这件事情我们三个都有份，谁也跑不了，特别是你，你要知道，以后你的路还长，要是在年轻时放心的错，不处理好以后，你的后半辈子都完了。”
我心里一疙瘩这话是什么意思？死个人还能牵扯到我的后半辈子……
戚叔难得抽了烟，指尖的烟雾让我捉摸不透：“我们都看出来了，袁老太死的并不简单，如果非要有个解释的说法的话，那就是触犯了一些东西。她用自己的力量将自己掐死，这之前肯定是遇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才会有这样子的举动。”
按照掌棺人的说法是这样子的棺材就叫凶棺，绝对不能留，陈叔和我们族长也说了，要我们处理这个棺材，所以这些事情必须要立即处理。
凶棺，有专门的安葬方法，像袁老太的这种死法必须要大棺配小棺，一个是为了有人骚扰，另一个是模糊死者的身份。
也是为了我们好。
苗疆的那些事情，还有她们的后辈承受的事情会不会降临到我们的村庄啊？我担心袁老太的死亡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得会有更多的人这样离去。
戚叔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没有开口，过了一会缓缓开口：“算不出来。”
我的心就像掉到了大海里一样，不知道这个宁静的村庄，是不是因为我们几个人儿被彻底的打乱。
我本以为袁老太死的这么离奇，不会有人来闹事，可没想到，在第二天的中午，居然出来了一些外村的人要过来抢棺材。
不知道从哪听出来的，袁老太自己生前藏了很多的金子，非要把她家翻个翻天覆地找金子，族长不答应，说是这死人的钱，就算是死也要带到棺材里去，不是为我们生人所用的，但是那些外村人也不是好说话的，手里拿着的砍刀乱耍，我们村儿里也没有谁会武功，怕的不能行。
抢棺为首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小混混，一天到晚没个正事儿，就是对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上心，为了这些金子连死者都要过来骚扰，人死已经被放在棺材里了，他们就要开棺。
戚叔带着我们几个人冲到了前面，我手里拿着了一个长竹竿，但看着对方拿的是大菜刀，觉得有些不管用了。
“你们这些人啊，整天的在那里啰嗦，鬼神六怪的，可别指望能够糊弄过我们，这老太的棺材，我们接了我们接掌了，不用你们操心，也省了你们村的事儿了，不用谢我们。”猥琐的痞子开口，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袁老太的死是凶棺吗？为什么还要来接棺材，非得为了那个几个银子，连命都搭上去了，我们可不答应。
老陈面不改色，吼道：“从哪来的小混混马上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别以为仗着自己年轻就可以胡作非为，以后的事儿谁还说不定呢。”我总觉得老陈，年轻的时候特别的光彩，起码是不怕这些人的。
拿刀的小混混一脸不耐烦：“谁规定这些棺材，只有你能抬呀，我们怎么就不能抬了，我告诉你们，老子比你们抬的更好，滚滚滚滚滚，别老在这儿碍手碍脚！”
族长还没发话呢，他们几个人就把自己当成是村里的人一样，这样胆大包天。
“你们懂不懂一点规矩啊，这是我们族的人，我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这么想抬棺材，就抬你们村的人去，非得跑过来插一手心里才甘心，就不发在袁老太的魂儿，跟着你跑回家去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这样来回斗嘴，也是在是分不出胜负，他们几个人将棺材围了起来，菜刀上面看着也很锋利，我们一直不敢有动静。
我自己也觉得累了，就停在门口休息了一下，可还没缓过神来，就觉得屋里棺材里好像动了一下。
我到站的远，感觉的不是很亲切，但是那几个站在棺材边的人却觉得了，忽然吓跑吓了一跳。
“这什么东西，怎么还没死透了。”大叫一声。
我站在一边说风凉话：“你可没见袁老太走的那个样子，不然那说不定现在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呢。这规矩就是这死人，死了三天之后这会儿啊，就要飞回来自己家里看看，你们正好围着她的棺材，也顺带让她把你给记下来，回头到了阴曹地府也好给你们叙叙旧。”
“我们平时跟袁老太都走的亲近，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死了还打人家的金子哼，这种人活该。”
先吓吓他们，看他们自己知不知道，可是我这一吓还不要紧，这棺材一直的颤抖，几个人按都不管用。
棺材板没有动静，是里面一直传出敲打的声音，又像指甲刮木板，听的人毛骨悚然……
“你快点看看呀！”我拉着老陈的衣服，把他拽到了前面，老陈掐指算了一下，跑到了床西头拿出来了一个包裹，是用那种很高档的绸缎子包的，一打开里面还是一种红纸，再看就是金子和给老陈的金子，成色一样这么一大包。
袁老太是怎么拿到手的？
老陈也没废话，重新走到了棺材面前把那个包裹放在棺材前面，严肃磕头。
“现在的小孩儿不懂事，你老也别跟他计较，金子银子都在这儿，你的东西还是你的，死了之后你自己带过去就行了，回头我们放在墓穴里给你，可千万不要再来吓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