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法师们的行动

亚森一四六四年十月希特罗敦，尼迪亚王国

“德尔•拉夏战胜了它！”

“你怎么知道它不是负伤逃走了？”

“传令已经送来消息，在那三个人的帮助下，阿赫里曼被杀死了。”

兰述尔的后方欣喜若狂，阿赫里曼这个猛兽被击败使我们的士气增长到了顶点。这场面好似我们已经将敌人完全击败，一些人甚至举起酒瓶狂欢。至于德尔•拉夏。我们感谢这个肯白白为我们付出的远古朋友，希望它能安全的返回自己在利莫索拉海的家，早日愈合自己的伤口。

至于阿赫里曼，它的尸体的一小部分——比如大脑、部分皮肤、内脏以及骨骼等部分被以沙和奥卡萨的研究人员取走。尸体剩下的部分被兰述尔的士兵们瓜分了。尽管圣御者和奥卡萨的军队已经被禁止拿阿赫里曼身体的部分作为战利品，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偷偷拿刀子刮下阿赫里曼的身体。以沙和尼迪亚的士兵则没有这种禁止。等到兰述尔的居民进入城中，他们看到的只是被摧残的体无完肤的阿赫里曼的尸体。在兰述尔市长的竭力要求下，阿赫里曼剩下的残缺不全的尸体终于被保留了下来并得到了尼迪亚政府的保护。

这难道不是一个残忍的行为吗？这荣耀建立在血腥之上。我可以想象得到一群贪婪的士兵们拿着小刀艰难的取走阿赫里曼一块块的肉体，并将它保存下来，以便日后向自己的孩子们夸耀——自己曾经和这样强大的敌人面对面。当他们炫耀自己的荣誉时，丝毫不会想到自己也是残忍的。在战争中，没有完全拥有人性的一方，如果有，那这一方一定会在战争中失败。

“梅赫尔在不在？”正在我们的庆祝胜利的喜悦心情尚未平复的时候，库沙•斯普鲁什进来了。

“他在里面的屋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芬马克教授问道。在里面的梅赫尔似乎是听到库沙进来了，芬马克话音刚落，他就走了出来，拿着他的金湖法杖。

“我的法师见到了紫光法师的身影。”库沙看门见山，“你是对的，法拉丁，紫光法师也在这座城中。”

“我也通过知天万星石感受到紫光法师在附近了，而且是一个法力很强的法师。没准是帕蒂亚拉。但是我不能确定，现在城里太乱了，我们也无从找起。”梅赫尔说。

“如果紫光法师到来是为了更好的控制阿赫里曼，那现在它被杀死了，敌人的陆军也溃败了，这些紫光法师也会尽快撤退的。”一旁的罗娜说道。

“你说的没错，芬马克，我们得派一些人搜索紫光法师。如果帕蒂亚拉或者其他紫光长老在城中，我们不能白白让他们跑掉。”

一开始只有我、教授、梅赫尔、罗娜带领的少数圣御者以及兄弟会的法师搜索紫光法师。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梅赫尔的知天万星石，它能感受到法力的存在，这多少让我们的搜捕少了一些盲目性。

“喂，你们怎么到前线来了？”我们在城东见到了蒂奇。

“斯普鲁什大师找到了紫光法师在城内的证据，我们要把他们揪出来。”罗娜说。

“敌人已经被赶出城了，紫光法师可能混在士兵当中逃走了。”蒂奇说道，“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还留在这里，而且完全搜索这座城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还是要继续搜索，我还能感觉得到他们的存在。”梅赫尔说。

最终，我们在兰述尔的一处花园的下水道里找到了一名紫光法师。这座花园，在战争的摧残下显出了一种凄凉破败的美。

“你们已经战败了，我劝你接下来实话实说，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这样我们会考虑对你宽大处理。你的同伴在哪里？”芬马克教授问道。

“他…他们，出城了。”那个紫光法师很年轻，他颤抖着说。

“你们在战斗的时候有多少人在这里？你们的领导人是谁？”芬马克继续问道。

“我们，我们是和帕蒂亚拉大长老来到这里的。还有一些长老也在，他们被优先保护出城了。他们似乎是在控制阿赫里曼，让它配合我们战斗。在阿赫里曼被击败后，他们就不顾我们跑出城了。”那个紫光法师接着说，“我就知道这些，请你们放过我，我的法术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我甚至都不是正是的紫光法师。”

“可恶。”梅赫尔挥了一下手臂，“还是让这些家伙跑掉了。”战士们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也刺激了这些法师们，他们希望也能击败敌人的法师，而不仅仅是在战场上为战士服务。

梅赫尔说他已经感不到那最后仅存的微弱的法力了。他确信那来自帕蒂亚拉，而他已经走远了。在搜索城市时，我们又发现了两个紫光法师，没有长老在其中。还有一些担心被俘虏后遭受残酷对待的紫光法师自尽了，我们只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我们刚刚取得了兰述尔战役的胜利，我们需要休息。”萨美说道，“大家都很疲惫了。”

“对阿赫里曼的控制以及失败的刺激一定让帕蒂亚拉元气大伤。现在是对付这个恐怖的法师的最好时机。我们可以一举击溃紫光法师的主要力量。”梅赫尔说道。

“我同意梅赫尔的观点。”库沙说。然而仅有这些法师团结一致是不够的。

“我也支持梅赫尔。”罗娜说，然后一直举棋不定的耶西也站在了法师一边。

“别傻了，这次追击我们是得不到任何支持的，联军的队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向东进发。至少要等几天吧？”萨美说道。

“嗯。那么这件事就由我们圣御者干吧。就我们几个，再加上库沙的队伍。”芬马克说。

“敌人应该逃往希特罗敦了，一个好的消息就是希特罗敦敌人的兵力并不多，只是魔魂军团的一些残兵败将罢了。”蒂奇说道，“我们几个人是可以偷偷进入城中的。然后悄悄找到并杀死这些紫光法师们。”

“看来你们都想去希特罗敦走一遭了？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同意随你们前往。”萨美说道。

“嗯，但既然圣御者和兄弟会的主力会在这里，我还是留在这里看管他们吧。我想亚森足够应对翻译的工作了。”

“埃鲁伯利，我想你也跟教授留在这里吧，万一有什么突发的战情，得有一个指挥官负责。”罗娜说道。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去希特罗敦，要不然你也留下。”

“你又表现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等到联军可以行动了，你们就带着士兵进军希特罗敦，我们就能再见面了。这也不会隔很长时间吧？”莉琳说。

“好吧，我跟教授留下来。”耶西说，然后他小声对我说，“莉琳不会是看上罗德斯了吧。”

埃鲁伯利的这句话问的让我竟然不知该回复什么，我只是笑了几声。

当天夜里，我们没有休息片刻，便前往了希特罗敦。我看到蒂奇都在马背上睡着了，也是得亏他骑术好，要不然肯定会从马上狠狠跌下来。这次前往希特罗敦的有梅赫尔、罗娜、库沙和他带的四名法师、萨美、蒂奇和我。这是圣御者法师的一次出击，我们的目标就是紫光大法师帕蒂亚拉。

来到希特罗敦，我们在暗中通过这座首都中幸存的居民们打探到了紫光法师的消息。他们的据点在希特罗敦的一处歌剧院里。

说到歌剧院，在最近的几百年里，人们逐渐抛弃了露天剧场的传统。优雅的歌剧的地位也正在提高。曾经那些在露天剧场表演的艺人伶人被视为社会的下等人，甚至和妓女的地位是等同的。而如今，这些艺术家们向画家们一样也拥有了财富、地位与音乐家行会和表演艺术家行会。

歌剧院是音乐艺术与表演艺术综合表现的地点。虽然歌剧最早不是在尼迪亚兴起的，但是希特罗敦的歌剧院最为有名。这个建筑紧邻音乐家行会以及同乐会——这是尼迪亚人的喜剧艺术表演场所的称呼——建立在一条渠的上面。也就是说，这里的人——贵族！——能够在希特罗河的河水上欣赏歌剧表演，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今天我们来到这里，这个歌剧院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荣华，有的只是破碎的桌椅以及尘土。

“通过那扇门，我们就从音乐家行会进入歌剧院了。那些百姓的情报准确吗？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听到一点声音。”蒂奇说。

“在大街上我么你也没看见多少人和敌人的士兵，这座城似乎都被废弃了，等待着联军的占领与重建。帕蒂亚拉会在这里停留吗？”萨美也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梅赫尔，怎么样？”库沙问道。

梅赫尔睁开了刚才一直紧闭的眼睛：“他在这里，他绝对在这里！”

有了梅赫尔这句话，我们继续前进，但还是没有除知天万星石以外任何线索，直到我们走到了歌剧院的剧场中。我们走在观众的席位中间，这里的空旷让人感到不适，幸好黎明的微光透过了窗子照入了剧场中。让这里不太黑暗。

“看！帷幕被拉上去了！”蒂奇说道，萨美立马拔剑，他也搭弓。在舞台上，出现了帕蒂亚拉的身影。

“哈，真是一个不错的出场形式。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是梅赫尔•法拉丁。圣御者的意念系法师。”

“哦，我知道你，同样也知道你手上那支法杖的来历。你是一个优秀的法师。很高兴能在这里和你面对面。我是紫光大长老帕蒂亚拉，首先我衷心的庆贺你们在兰述尔取得的胜利，看来阿赫里曼也救不了元帅了，黑石之神注定要灭亡他。”说完帕蒂亚拉向前走了一步。

“嘿，大长老，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可都是服用过抗剂的。”蒂奇的箭已经锁定帕蒂亚拉。

“好。然后你们想干什么呢？将我俘虏然后打听关于紫光法师以及拓尔加的消息？与其说这次是你们找到我们，不如说是我在等待着你们。来吧，圣御者的法师和战士们，来吧，我就在这里，来到这舞台上将我铐住，或者取走我的首级，这一定是一出精彩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