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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塞上小生 | 发布时间 | 2016-10-16 | 字数:5759

十几个黑衣人闯进墓室,手持机枪,将辰风一干人团团围住。徐自昌一惊,顺势端起机枪,眼神中透露一丝恐惧。

一个矮个子黑衣人走上前来,冷冷地说道:“交出千年血玉!或许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哐嚓一阵响,其余的黑衣人将几人瞄准,谁要敢动,非得被子弹穿个透心凉不可。徐自昌眉头紧锁,狠狠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徐少校,省省力气吧,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问这么多做什么。”辰风看着四面包围的黑衣人,神色镇定,淡淡地问道:“既然难逃一劫,何不让我们做个明白鬼。”黑衣人大笑:“端木神探乃血坞镇第一神探,既然您都说话了,那就给您这个面子,只是可惜啊,血坞镇将要少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哪!”

黑衣人接着说:“端木神探,实话告诉你吧,在墓道中你们看到的那十具死尸,其实就是我们,没想到吧?我可是眼睁睁看着您...不,是徐少校,从我身上跨过去的。徐少校,您也没有想到吧?哈哈!”

徐自昌刚才问话,结果黑衣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让他攒了一肚子气,这时候又来挑逗他的耐性,他实在忍无可忍,在血坞镇风雨数十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徐自昌气得面色通红,一个劲地喘气,端起机枪准备爆了黑衣人的头。机枪刚端正,就被一旁眼尖的黑衣人一枪射在小腿上,只听一声痛叫,徐自昌岣嵝着身子,捂着小腿,强撑着没有跌倒在地上,但是前后绊脚,像是要站不稳当了。

徐自昌忍着疼痛,嘴角咧在一边,怒目而视:“狗...狗娘养的...让我抓到你,非扒了你的皮!”辰风几人看到徐自昌踉踉跄跄站不稳,愣了一下,而后三爷赶过去扶住他,晦奴面不改色,神色冷静,盯着受伤的徐自昌看了好大一会。

黑衣人冷冷地说:“你们最好老实一点!谁再轻举妄动,他就是下场!”辰风说:“你们的主人是谁?到底想做什么?!”黑衣人绕着辰风上下打量,笑道:“神探就是神探,果然语出中地,只是这个问题我不可能告诉你的。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凭你端木神探,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辰风说:“你们为了得到千年血玉,真是煞费苦心!”黑衣人语气沉稳,蔑气尽显。一字一顿地答道:“没错,为了千年血玉,是费了些周折,不过现在看来,收获还不少!”辰风接着问:“化觉寺惨案和你们也有关系吧?!”黑衣人一怔,语气突然变得烦躁吞吐起来,喊道:“别废话了!该说的都说了,把千年血玉交出来!”

其他黑衣人紧紧瞄着几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辰风左看右瞧,小心翼翼地说:“千年血玉可以给你,还请放了他们几人,要杀就杀我吧,与他们无关!是我怂恿他们来探墓的!”黑衣人轻蔑地说道:“哎呦呦!端木神探,你是个聪明人,明知道这个时候为他们求情是没有用的,不过仗义之情倒挺让人佩服。可惜的是,你们几个都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不杀了你们,回去没法交差啊!”

十八爷此时和徐自昌一样,憋了一肚子怒气,手中的狼牙镰攥了个死紧,侧头对辰风道:“辰风!不用向他们求情!要死一块死!”郁子贞拉了拉辰风的肩膀,胆怯地说:“对,我们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

黑衣人背对着几人,侧头冷笑:“这场面真是感人啊!废话都说完了吧?!交出千年血玉!”这时,三爷突然一声大叫:“卧倒!”辰风几人完全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听到三爷的叫喊,下意识地蹲倒在地,只见三爷从腰间迅速抽出十来根弦月飞针,旋身一摆,飞针嗖嗖嗖朝四面八方飞去。

十来个黑衣人听他们胡乱扯了好大一会,注意力放松下来,三爷冷不丁的举动让他们呆若木鸡,还没回过神来,飞针已经刺中他们的喉咙,连叫声都没有听到,一个个像被伐倒的树干,哐嘡倒地,机枪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三爷接着喊道:“快跑!”辰风猛地站起身来,他亲眼看到身边的黑衣人莫名其妙躺倒在地,脑中一阵迷愣。他去拉蹲在地上的郁子贞,只见她抱着头,表情纠结,腿脚还在不停地颤抖,辰风使了好大劲才把她拽起来,向室门跑去。十八爷抓起狼牙镰,只顾向外冲,糊里糊涂地踩在黑衣人的身体上,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正是那领头的黑衣人,见没了动静,狠狠地在他背上踹了两脚,嘴里大骂:“让你他妈装!呸!”

三爷扶着徐自昌慢腾腾地向室门走去,看到气急败坏的十八爷,拉住他说:“十八爷,快走!”十八爷又解恨似的踹了一脚,转头就走,黑衣人的后背上印了几个大大的鞋底印。一干人跑出墓室,沿着墓道出了去。

几人踉踉跄跄沿原路走了好大功夫,累得气喘吁吁,十八爷抹着汗珠,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嘴里嘀咕着:“实在跑不动了,你们先走吧,我歇会......”辰风看到十八爷一动不动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喊道:“子贞,晦奴,歇一会再走!”徐自昌一瘸一拐,汗液浸透了他的军上衣,三爷还在扶着他。

一干人停歇了一会,辰风率先问道:“三爷,刚才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十八爷稍稍缓过劲来,追问:“三爷,刚才一眨眼的功夫,十来个黑衣人七倒八歪,你到底使了什么诡术,真是难以置信。”

三爷嘴角干裂,微笑说:“我想到了弦月飞针,我一直带在身上,或许会有所用处,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辰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弦月飞针。三爷与何龙七在兵工厂比武,我就见识过这门暗器,真是神出鬼没,让人大开眼界!”三爷谦虚地摆摆手,没有说话。

十八爷激动起来:“三爷的武功惊绝,我倒是见识过,没想到暗器也使得这般利索,真是佩服哪!”三爷说:“哪里哪里。徐少校受伤,我过去扶他,正好借机摸出飞针,否则动一下就会被发觉,那情况就危险了。”

徐自昌面色稍显蜡黄,嘴角像是被风干了一样,满是深痕,尽力说道:“看...看来我这一枪没有白挨啊.....”说完笑了起来。辰风说:“这帮黑衣人来路不明,但肯定是受指使,要将我们杀死在墓室,夺取千年血玉。如今被三爷杀死,倘若没有人去给他们的主人报信,必定生疑,那时候我们就很难出去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抓紧赶出洞去!”

郁子贞却生出疑问:“那领头的黑衣人不像是之前的神秘人物。”辰风停下脚步,说:“当然不是,只是那神秘人讲完话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好了。出去再说吧!”一干人刚走出南神门,进入月城,辰风突然停住脚步,使劲一拍脑袋,丧气道:“哎呀!把这茬忘了!”

十八爷很是好奇,粗着嗓门说:“怎么了,辰风?”辰风解释说:“进入月城的石门是关闭的!”十八爷一愣,随后也才想起来,急忙喊道:“大家别走了!前次因为木棺中的毒雾气,我们没有从石门逃出去,却被蠕虫触动机关关上了石门。现在是出不去的,先想想怎么打开石门吧!”

晦奴虽然消瘦,走路却很麻利,果然,他率先走到月城的南侧石门,石门紧闭,他返回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却发现大伙一个个愁眉苦脸,精疲力竭,他坐在辰风旁边,弱弱地说道:“石门打不开,想想办法吧....”

十来个黑衣人被三爷的弦月飞针击中喉咙,眼睛圆睁,应声倒地,竟不见一丝鲜血。然而,领头讲话的黑衣人却并没有死。当时三爷等待机会使出暗器,黑衣人正逼迫辰风交出千年血玉,背对着他,三爷的飞针扎在了黑衣人的脊椎上侧,并不能致死,只是造成了短暂的昏迷。

此时已过了好大时辰,黑衣人从地上挣扎爬起来,顿觉后脑麻木疼痛,看到其他的黑衣人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眼睛斜瞪着,不禁浑身哆嗦,冷汗直冒,他慢慢将脖颈后侧的弦月飞针拔出来,龇牙咧嘴。然而不见辰风他们的踪影,黑衣人面带恐惧,眉头快要皱成一条线,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随后急匆匆赶出墓室,不知去了哪里。

摆在辰风面前的是,怎么打开石门,逃出月城,逃出砍头山。领头的黑衣人已经逃走,肯定会将消息告知他的主人,如果不能及时离去,新一轮的危险又在悄悄靠近。

事不宜迟,辰风立马吩咐十八爷等人满月城寻找机关,月城南侧石门既然能进得来,必然出的去。蠕虫可以触动地下内部机关,打开石门,但是现在想靠不明其名的怪物打开石门,真可说是天方夜谭。

月城中还是那般阴森湿冷的景象,白铜棺椁已被打开,那是通往内城神墙的机关所在,泥潭依然一片死状,横七八歪的死尸嵌在其中,像是翻滚的肉块,看上去既恶心又狰狞。十八爷寻到东侧石墙,又一次看到之前堆砌的父亲的简陋的坟堆,心中悲痛之情再次涌上心头。

他跪在坟头面前,面色痛苦,眼睛里闪着泪光,过了好大一会才开口说话:“人皆爱财,有些人控制住了内心的欲望,虽无金珠缠腰,可也过得逍遥自在;有些人被欲望冲昏了头脑,钱财名利,样样必取,到头来身无寸金,却搭上了卿卿性命。这到底是欲望之过,还是人之过......”

十八爷深深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眼睛,接着说道:“我们酒家祖辈做了五代的掘墓者,盗墓掘陵,时时刻刻都走在刀剑弓弩之下,就为了诱人却看上去虚无缥缈的宝物,可是您睁眼看看跪在您面前的儿子,破衣烂衫,家门冷清,我也是不孝的儿子,整日饮酒作乐,朝饮夕醉,如同行尸走肉.....”

听到十八爷的忏悔,辰风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围拢过来,静静地听他抒发心中郁闷。十八爷尽力咧开嘴角笑了笑,说:“父亲,您安心地去吧,杀害您的凶手,我早晚要报这杀父之仇!”说完猛地站起身来,一回头却看见辰风几人,他没有说话,缓步走到石墙边上,继续摸探机关。

辰风示意大家散开,继续摸查,随后走到十八爷身旁,说:“十八爷,酒叔已经去了,您也不要太过伤心,从这鬼地方出去,活着就是对酒叔最大的敬意。”十八爷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遗憾的是,一干人并没有找到石门机关,能想到的,该找的地方都已经探查过了。看着冰冷还在滴水珠的石门,辰风盘腿坐在了石门正前方,紧紧盯看。其他人也丧失了信心,只顾看着辰风,没有一点其他法子。

领头的黑衣人侥幸捡回条命,连滚带爬赶回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主人。主人一听,握拳暴怒,砸在了桌子上,只听一阵叮叮哐哐的响声,什么东西散落在地上,像是打翻了一盘豆子。黑衣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心眼都快蹦出嗓子眼,冷汗直冒,嘚嘚瑟瑟地说:“主...主人,谁能想到路...路有清那家伙竟然使出阴招,我...我们根本没有反应....”

主人怒眼相视,随后稍显平静下来,拖着沉闷的语气说:“路有清的武功在血坞镇那是尽人皆知,只是没想到他的暗器也使得这般神出鬼没,着实让人难以相信,这也是我的疏忽,真是小瞧他了。”

屋子内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少将,路有清他们必然会逃出王陵,我看现在还来得及,还是立马派兵追剿为好。”主人踱着步子思索道:“王陵地形复杂,机关门道众多,他们一时半会逃不出去,再说这王陵进得来,可不一定出得去,现在派兵剿杀,或许能追上他们。”想到这儿,他转身吩咐道:“蒋少尉,立刻带人追杀徐自昌等人,不提人头来见,你的脑袋也保不住!有消息立马派人来报,快去!”

黑衣人赶忙应声:“是是!我立马去办!”说完灰溜溜出门而去。

辰风坐在地上抓头挠腮,就是想不通石门机关到底在哪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其他人眼神呆滞,昏昏欲睡,辰风突然猛地站起身来,说:“难道这石门进得来出不去?!”十八爷一旁使劲摇着空荡荡的酒囊,嘴里还在埋怨嘀咕,听到辰风的话,吓了一跳,攥着狼牙镰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辰风?!”

其他人也被惊得清醒,瞪着疑惑的眼神围拢过来。辰风说:“这道石门进得来,却出不去,必定还有其它的道路,我们现在走的道路看似是正常,其实出去的路并不在这里。”徐自昌小腿包着布衫,嘴角愈加干裂,煞白着脸说:“怎...怎么会这样,自打进入王陵,并没有发现其它的道路哪!”

辰风说:“我们进入王陵的道路并没有错,但是返回的路却不是这样走。这一路上虽说连破机关,打开门道,但每次打开一道门,灰尘遍地,像是许久没人来过一样。让我肯定这一想法的就是今天遭遇的那帮黑衣人,他们为了找到千年血玉,早在这里有预谋布置,静等我们的到来。如果我们现在所走的路是出去的路,那么他们进出必然也会和我们一样走同样的道路。如果他们经常走这条道,为什么连一盏油灯,一架炉台都不点。眼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一条常道,出去的路并不是这里。”

听完辰风的分析,其他人都很惊讶,三爷问道:“那出去的路在哪里?”辰风顿了顿:“有进有出,进来的路或许只有一条,但出去的路确是千千万万。我们在内城中发现了墓道,直接进了去,却没有仔细探寻内城的其它地方,或许通道就在那里。事不宜迟,我们返回内城去。”

一干人又急急忙忙赶回内城,着急火燎地找其它出口,在墓室北侧,他们发现了一处陵台,残砖碎瓦散落一地,并没有发现什么。徐自昌因为行动不便,坐在一旁,他思索着:“清风塔虽说连接着三处石洞的东北侧道洞,可是最终会通向进入月城的九处出口,黑衣人不可能从清风塔的地下塔心室出去的,那不是出口。”

十八爷穿过墓道,进入墓室,他想看看那帮可恶的黑衣人是否已经化为白骨,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走近横尸的黑衣人,用脚抬着他们的手臂腿脚,嘴里还在叨咕:“一帮蠢家伙!”绕了一圈之后,刚要转身离去,却发现地上扔着一根弦月飞针,他捡起来瞅了瞅,笑着说:“这三爷,竟然还会失手,这下回去可要好好数落他一番。”说完大摇大摆晃着臃肿的身子移出室门而去。

十八爷看到正在寻找密道的三爷,走过去开玩笑说:“三爷,你看这是什么?”一边做出古灵精怪的模样。三爷瞅了一眼他,接过弦月飞针,说:“死人身上的东西,你拔它做什么,晦气!”十八爷故意装作不乐意的样子说:“哎呀,三爷,这根飞针我可是亲手在地上捡的,分明是你失手没有刺中,哪里是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嘛!”

“在地上捡的?”三爷觉得内中有蹊跷,十八爷却故意小孩子似的说:“对呀!”三爷盯着飞针看了看,神情突然变得惊惧,喊道:“不好!有黑衣人逃走了!”十八爷八竿子摸不着头脑,追问:“你在说什么?!谁...谁不见了?”三爷急忙解释:“我使弦月飞针,从来没有失手过,飞针不可能掉在地上没有打中。再说我亲眼看到所有黑衣人中了飞针倒下,这分明是有黑衣人逃走时拔下扔在地上的!你呀!”

十八爷愣在一旁还在缕思绪,三爷匆忙跑到辰风面前,将黑衣人逃走的消息告知他。辰风听完一怔,来回踱着步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安,急躁地说:“出口...出口....赶快寻找出口,要是黑衣人赶来,我们就再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那位领头的黑衣人又带着十来个人赶回王陵,悄无声息地进入内城,辰风几人散开而行,忙于寻找密道,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踪。黑衣人蹑手蹑脚地摸进来,刚好看到背身的三爷,黑衣人叫道:“别动!转过身来!”三爷一惊,缓缓转过了脚步,双手举了起来。

其他人听到喊声,回神一看,机枪已经瞄准了三爷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