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军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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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10年起那个古老的国度便开始重新取得了世界经济中心的地位，截至1930年这个国家的国民总产值占到了全世界的五分之一，年钢铁产量达到了七千六百万吨的恐怖数据，同时期的美国钢铁产量则只有三千一百万吨连一半都不到，但这个恐怖的国家却匪夷所思的经常为军费而发愁，由于相关历史资料的匮乏，这其中的缘由直到现在仍是未知之谜。
——节选自2011年7月上半期《世界军事》
共和国的财政部办公大楼位于长安街八十八号，非常吉利的一个数字。
这是一幢七层的红砖建筑充满了历史沧桑感，白色的窗轩和窗帘映衬着红色的墙壁显得十分庄重，财政部门前人来人往不断有人进去或是出来，一辆辆军车停在了财政部门前。
财政部绝对是共和国目前发生争吵最多的一个部门，并且财政部和军方的关系也是极为的紧张，尤其是和陆军。
财政部部长黄启的办公室内，黄启和国防部参谋长刘峙中将吵得不可开交。
“军费预算怎么还没到？朝鲜战事都已经结束了，登陆行动也成功了，现在远征军在日本打的热火朝天，可军费却出了问题，你叫陆军怎么办？”齐勉面红耳赤的嚷嚷道。
“刘将军，消消气！我以为我不愿意给你们拨军费？国会那帮老古板任我说破嘴皮子都劝不动。”黄启挥了挥手无奈地说道。
“那银行呢？找他们借呀，中央银行难道也没有钱了吗？”刘峙中将语气软了些，毕竟得罪这位财神爷可是不智之举，今后要是给他小鞋穿可就不好受了。
“真是遗憾，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上半年为了挽救股市，银行已经损失惨重了哪还有钱借出来？”黄启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
“元首不是说他会亲自和那些儒士贵族和财阀商量的吗？难道他们连元首的面子都敢不给吗？”刘峙中将一脸的不解，身为军人的他已经官至国防部参谋长中将军衔的高位了，如今却沦落到了亲自求人的地步，若不是上头的三大上将资历太老了请不动，自己才不会来踩这趟浑水。
“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儒士贵族和财阀哪个又是省油的灯？你认为他们乖乖的毫无索取就掏钱吗？”黄启一脸困扰的表情。
“我不管，筹钱是你的事，我们只负责打仗，拂晓之光计划结束之前必须筹集至少五亿军费。”无计可施的刘峙中将也不要面子了，堂堂一个国防军中将竟然耍起了赖。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只管打仗？你知道你们在五月份消耗了多少物资吗？整整一百一十万发炮弹、各式子弹近三亿多发、用掉的汽油足足可让长江水位上升十厘米！这还不算海军和空军的消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黄启的嘴巴像一把机关枪一样开始如数家珍的说道起来了：“那些该死的航母战斗群航行一次就会让今年的军费消失一个百分点。
”更不要说空军那些兔崽子把炸弹当成石头来扔，那些该死的飞行员认为一颗航空炸弹能够炸死几个日本人或是朝鲜人就算值了，但他们却往往连具体炸到了什么目标都没搞清楚，那些朝鲜人和日本人用子弹就已经足够对付了，你们甚至可以送到国内把他们当苦工，而不是将那些昂贵的炸弹和燃油浪费在这些下等人身上，我已经不敢去想你们攻克日本之后财政部会变成什么样子？”
黄启一脸的激愤之情，他这个财政部长上任才不到两年，就遇上连番的大战，从国内一直打了日本，和苏俄人打和日本打，两年来自己为了筹措军费几乎耗尽了心血，可军方却一直像是一个无法填满的黑洞一般，源源不断的吞噬者财政部珍贵的财政收入。
天地良心，黄启扪心自问从来都没有过想卡国防部军费的脖子，实在是偌大的国家到处都需要用钱，尤其刚刚收复不就的南方，重建资金几乎就是一个无底洞。
黄启这么一说齐勉彻底焉了下来，最终退了一步说道：“那你们财政部还有多少钱？”
对于这种问题黄启连想都没想一个答案条件反射似的说出了口：“六百六十三亿四千二百七十七万四千零三共和币。”
本来已经绝望的刘峙中将听到了这个数据之后立马便精神起来：“那还说什么，赶紧拿钱吧！”
“你疯了吗？这些钱需要支撑政府开支一直到明年年初，每个月政府的公共福利支出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还有数十项国家级的重点科技项目，南方各省的重建资金，全都在里面，如果你敢动这笔钱你们也不用再去和那些日本人打仗了，元首会直接把你们调回国内来镇压民众暴乱！”黄启用一种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齐勉说道：“现在可是经济危机时期，国内失业的人都指望这些福利活命，你们要是敢断了他们的活路他们就会给政府不停的惹出乱子，南方各省新上任的省长们也都在盯着这笔钱，要是全部给你们陆军去打仗，到时候你这个国防部参谋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不就是五亿吗？你这里可有六百多亿，如果都算作军费的话足够我们打下半个世界了！”刘峙中将仍旧不死心。
“你知道今年上半年的财政赤字是多少吗？整整四百多亿，那些高傲的儒士贵族和贪婪的资本大鳄全是我们的债主，财政部现在的这笔钱全部都需要用来救济国内经济，支付政府运行和南方重建的开支，还有三个月的国内福利支出，多项大型的公共设施建设，最后还有你们军方天价的军费！如果那些债主们是跟我们都是一条心的话，那再借几百亿也没有问题，但现实情况却不是。”黄启一脸堪忧的表情继续说道：“当我们花光最后一个铜子儿之后那些儒士贵族和资本大鳄便会假惺惺的跑来继续借钱给我们，而我们只能继续饮鸿止渴的借钱，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还不起钱被他们架空，整个政府成为那群人的傀儡！”
“唉，看来是我太心急了。”刘峙中将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既然能爬到国防部参谋长的位置，便不会蠢到哪里去，虽然枪杆子在他们手中没有人能够架空元首，但元首还能支撑这个国家多久？如果自己这一代领导的军方欠下太多的债务，一旦元首百年之后继任的政府以及军方该如何面对这群债主？
“你也不要叹气，内阁总理赵忠立已经在调和国会两党的分歧，你们的军费议案在下次的听证会很有可能通过。”黄启替自己点了支烟，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映照在了他憔悴的脸上，自从战争开始之后他便成为了共和国最忙碌的官员之一，将近一个星期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希望吧，你们得明白这次的对日战争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你表面上所看到的。”刘峙中将脸上露出一种狂热的神情说道：“我们的军队正在为另一场更大的战争做着准备，我们装备一直都在不断的根据战场实际发展进化着，新式的喷气式战机拥有的性能已经能够淘汰共和国所有现役螺旋桨飞机，雷达、坦克、全自动步枪、军舰、火炮......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新技术足以让我们拥有对抗整个世界的实力，可这一切还不成熟，我们需要一场战争来检验这些技术！”
“我明白你们这些军方大佬在想些什么。”黄启揉了揉额头，用一股沧桑的语气说道：“你们所考虑的只是如何更加有效率的杀人而已，从来不肯多想想什么是性价比，就拿喷气式战机来说吧，如果空军想要进行全面换装的话，我们财政部和空军司令部上下恐怕连裤子都当掉也凑不够钱，而且你们也从不过问那些喷气式飞机研发费用是多少你们总是在不计代价的让那些研究院提前交付，而我们财政部就负责买单。
“还有你们陆军的全自动步枪，那种步枪我在打靶场见识过性能的确非常出色，可你们考虑过这款步枪的造价吗？全自动步枪的弹药消耗量足够让你们整个陆军司令上下直接裸奔！现在的螺旋桨飞机和半自动步枪已经足够共和国军队战斗所需了，你们需要务实一些。”
“国土安全局局长李科上月在内阁会议上的情报总汇你没听过吗？英国、德国和美国都已经开始各自喷气式战机的研制，他们的间谍无孔不入，我们的这些新技术他们都已经知道并且还不停的追赶。”刘峙中将抓起茶杯吞了一大口茶说道：“技术上的优势使我们立于不败之地，这是绝对不能够放松的，稍有松懈我们便会再次落后于整个世界的。”
“哼，杞人忧天罢了。”黄启脸上的沧桑之色淡去了，转而又是一副傲娇的表情：“他们的研究还是起步而已，后期的投入会让他们一脸死了老爹的表情的，而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实现量产喷气式发动机了，有了发动机你要多少飞机就有多少。”
话题成功地被黄启扯到了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直到将黄启辩的无话可说刘峙中将才心满意得走出了财政部，忽然间齐勉拍了拍大腿：“坏了，又被黄启这小子耍啦！”
站在窗户边的黄启静静看着楼下气急跳脚的齐勉，嘴角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但是下一刻微笑便消失了，因为空军次长楚云飞的座车已经来到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