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今天程以沫准备去看看妈妈，以前她看着妈妈墓碑上的那一寸小小的照片，虽然有些难受，但总是达不到心底，现在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以后，程以沫对妈妈这个词又有了不希望的认识，对妈妈也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早晨的墓园里那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年老的守墓人在他的蜗居门口打扫卫生。

看到程以沫的时候倒是吃了一惊，“年轻人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一般这个时候你们不是都要上班的吗。”

“我今天休息，所以来看看我妈妈。”程以沫缕了一下吹动的碎发，朝着守墓人轻轻的点了下头。

程以沫站立在那小小的一寸照片面前，把手中的花放在她的面前，“我想送给你薰衣草，因为我觉得只有这个最适合你，等待爱情。妈妈。”

程以沫看着照片的女子，嘴角轻微的上扬，优雅而有开心的笑着，第一次她发现，自己和妈妈长得好像。

“妈妈，你知道吗？一起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我，知道了所有一切隐藏的真想，哪些让所有人都不想提起的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程以沫坐在妈妈的旁边，今天她准备在这里陪着妈妈一整天，和妈妈好好的说说话。

“妈妈你知道吗？小的时候虽然我有爸爸和太爷爷的疼爱，可我在看到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妈妈陪伴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是会羡慕的，一开始我问太爷爷你去哪了，太爷爷告诉我你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我相信了，我就想你怎么这么自私，怎么能舍得下我。

后来，我大了一点，爸爸就又告诉我，说你永远不会回来了，带我来了你的墓地，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哭的死去活来，当时虽然不懂得死去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回来了。

也许是以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原因，自从那次为你流过泪之后，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谈判的接受你离开的事情。

我不爱你，这是自己的认为，你并没有陪伴我走过人生的任何一段路程，在我的成长中永远缺席。

不过，知道了真相，我才知道你是多么的爱我，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我出生的机会，哪怕自己就要永远长眠于地下。”

程以沫笑笑，和照片里妈妈的神情十分相似，她不知道妈妈是在什么情况下拍的这张照片，不过，能确定的是，一定和程又青有关。

“妈妈，你知道吗，你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爱的那个人在你离开之后依旧好好的生活着，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你的付出，真的都不值得。”

沉以沫看着妈妈那张不会变得笑容，声音不由得哽咽，不过她没有流泪，她怎么会在妈妈的身边流泪呢，她知道，妈妈是会看着她的，她不会让妈妈在为他伤心。

“妈妈，你在看着我对不对？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我不会放过破坏你幸福的人，毁了我人生的人，所以，妈妈，请你保佑我好吗？

我们失去的哪些已经回不来了，即使回来了，但也都是已经变质的，我们不要。

但即使我们不要，也不会白白的送给别人，所以，我会夺回来，哪怕所有人都不支持我，妈妈你也要支持我。”

程以沫把头轻轻的靠在冰凉的墓碑上，可那去像是妈妈的体温。

程以沫不愿意离开，贪婪的享受着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母亲的怀抱。

即使所有的人都对她说不，可程以沫也要为了母亲一直下去，即使她自己也清楚，她做的，其实并不对。

微风徐来，吹乱了程以沫的发梢，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早秋花瓣迷了眼睛，掺杂着泛黄的树叶，飘飘洒洒。

程以沫喜欢着来自大自然的声音，微笑着对着妈妈说，“原来你在这里这么好，还有这么多事物陪着你，我也喜欢。”

程以沫的花并没有得到回答，可她不在乎，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炫耀似的拿给妈妈看，“我都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树叶了，你这里可真好，我以后要经常来看你。”

“以沫？”

程以沫还挂着笑容的脸立刻僵硬起来，来人的声音她跟本就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程以沫没有转身，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又坐了下来，坐在妈妈的身边。

程又青似乎是早已经料到女儿不会理睬他，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把手里的花放下，和程以沫带来的薰衣草并排放在一起。

程又青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素秋的墓碑，动作无比熟练。

程以沫看到程又青的动作讽刺的一笑，她刚来的时候就发现妈妈墓碑周围都是干干净净的，她以为是守墓人做的，或是妈妈生前的好友，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程又青。

“不用在我面前做这些，我看不到，我妈妈同样也看不到。”程以沫声音冷漠的说，好像面前的人只是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每星期抽出一天的时间过来陪你妈妈，虽然你看不到，但是你妈妈她应该能够看得到。”程又青并没有因为程以沫的话动怒，声音平静。

程以沫笑出了声，“怎么？告诉我这些想表达什么？你做这些有想干什么？为了赎罪吗？我看那你大可不要，我妈妈不会原谅你的。”

程又青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自己昔日里懂事的女儿，“以沫，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伤害了你的妈妈，我也不敢奢求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但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变得这么…”

“歹毒？还是绝情？”程以沫打断程又青的话，自顾自的说，“我的确是变得，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之前不知道一切的时候，虽然伤心你和林雪在一起，背叛了妈妈，可在我心中你还是那个让我值得骄傲的父亲，我最尊重的父亲。

不过，现在事实的真想我已经知道了，你觉得，我还会用以前的态度对待你吗？不可能。”

程以沫站起来，“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

程以沫走的绝情，走的干脆，没有丝毫的停留，没有丝毫的牵挂。

看着程以沫远去的背影，程又青竟然缓缓的流出来眼泪。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他为自己当年对素秋做的那些事情感到抱歉，他也想要求赎罪，可却没有这个机会。

程又青的心里还是爱着林雪，可他的人，现在却属于素秋的，彼此冲突而又不矛盾。

程又青擦掉脸上的泪水，时光带走了他所骄傲的一切，让最幸福的他如今变得几乎众叛亲离。

时光同样也带走了他的容颜，他已经老了，头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生出白发。

“素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一定会还你们的。”程又青看着照片上依旧年轻的素秋。

想起女儿的决绝，程又青对着素秋忏悔，“素秋，我们的孩子以沫，现在她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保佑我们的孩子，让她可以放下心中的怨恨，可以好好的生活。

我不奢求你们对我的原谅，可以沫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我希望她可以好好的。素秋，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程又青是用心在忏悔，尽管素秋离开了这么多年，可在他的心里，仍旧保留着一方净土，只属于素秋的位置。

城头。程又青的出现再次提醒着程以沫她未完成的事情，她的计划要开始了。从现在开始！

程以沫拨通外公外婆的电话，外婆依旧还是很高兴，尤其是在听到程以沫说要去看他们的时候，隔着电话，程以沫都没感受到外婆的眉开眼笑。

“真的吗？我亲爱的宝贝以沫，你真的要来吗？不会是骗外婆的吧。”外婆像小孩子一样的追问。

“我怎么会骗外婆呢，是真的，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忙完之后，就立刻飞过去，到时候我要吃好多好多外婆做的东西。”程以沫对着外婆撒娇的说。

“好好，你快来吧，外婆到时候给你做一大桌子的好吃的。”外婆呵呵的笑出声。

程以沫会去的，她要借助外公和外婆的力量，拿回程宅。

自己原本的打算被程又青的出现打破，程以沫只好现在就回家。

“哎，小姑娘。”守墓人在背后喊着让程以沫停下了脚步。

“老爷爷你有什么事吗？”程以沫疑惑的问追赶自己的守墓人。

“你是电视上的程以沫对不对。”老爷爷眯着眼睛，想要仔细看清楚。

“是啊。”程以沫没有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

“那太好了，我小孙女特别喜欢你，能不能求你帮个忙，去看看她？”老人语气诚恳的说。

“这个…”程以沫有些犹豫。

“就在前面的那个房子里，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就去看看她就行。”老人眼中十分迫切的恳求。

程以沫想了想，点头答应，反正也顺路，不会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