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皮嫁衣

形势慌乱，没有人注意到杨字落的‘神勇’，只顾去照看昏倒在地的言有情，不知是谁通知了学校，不一会学校的领导就来到了教室，停止了正在进行的历史讨论大课堂，将学生有序的撤离后，救护车也到了，言有情被送到了县人民医院。及至黑夜，杨字落关闭了自己在学校的小烩面馆，匆匆朝医院而去。

刚停稳骑着的小摩的，正看见应凉萱从医院大门走来，杨字落平常在学校各个教室旁听，对一些‘风云人物’还算熟知，杨字落走上前去打招呼。应凉萱并不认识杨字落，因为杨字落的长相很大众，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丑，如应凉萱这种富家小姐是不会注意他的，但当杨字落提起自己在学校旁听的事，还是让应凉萱想起了他。俩人在医院服务台打听了言有情的病房号，一起上楼来到言有情所在的病房。病房的环境很拥挤，不大的地方放着4个床位，有些陪护的甚至睡在地上，所幸的是还算干净整洁。学校的领导应该来看望过言有情，床边的柜子上杂乱的放着鲜花以及几袋水果，俩人绕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走到言有情的床边。应凉萱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言有情，眼神忧郁。可能学校见情况已经控制，并没有通知言有情的家人，又或者已经通知了，而言有情的家人距离较远而还没有赶到，反正言有情就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眉头紧皱，神情痛处。杨字落向应凉萱招了招手，应凉萱随杨字落来到门外的走廊上。

杨字落从怀里掏出烟，应凉萱指了指禁止吸烟的标志，杨字落尴尬的将烟盒装进兜里，说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言有情同学怎么会突然发了疯一样呢？”提起言有情，应凉萱有些哽咽，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了泪水，杨字落赶紧从身上拿出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应凉萱看了看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小包纸巾，杨字落摸着头的笑了笑，将卫生纸又装进牛仔裤后面的屁兜里。等了半天，应凉萱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杨字落又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应凉萱断断续续的将宿舍发生的事讲给杨字落听。杨字落听完后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劝应凉萱不要想太多，可能是有人恶作剧罢了。

俩人正在说话，突然听到言有情的呼喊，应该是言有情醒后发现正站在门口的应凉萱。应凉萱赶紧回到言有情旁边，俩人抱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阵哭泣。“女人真是多愁善感。”杨字落不禁在心中想到。杨字落也走到言有情旁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虽然言有情也没有认出杨字落，但还是感激的点了点头。应凉萱要在这里陪着言有情，但是两个女孩子在这里心里不免发虚，隔壁偶尔传来病人的惨叫，于是应凉萱提出支付杨字落2000块钱，让其在这里听候差遣。杨字落是个舍命不舍钱的主，听说有钱可拿，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杨字落坐在走廊的地上，应凉萱半躺在言有情的病床前，已经到了凌晨，应凉萱半睡半醒间伸手去摸病床上的言有情，却摸了个空，立马惊醒，发现言有情并不在病房里。应凉萱叫醒在走廊的杨字落，听说言有情不见了身影，杨字落暗自自责，怪自己怎么会睡着了，但是嘴上还是安慰着应凉萱，“言有情同学可能去卫生间了。”应凉萱可能是着急昏了头，竟然没有多想杨字落的话，熟不知，病房里就有卫生间。

俩人找遍了整个楼层，依然没有发现言有情的身影，只好下楼去寻找。拐过楼梯，竟然发现还有往下的道路，是用水泥铺就的一条斜坡，应凉萱寻人心切，一头扎进黑暗的入口，杨字落站在入口，见幽魂游荡，也无暇顾及，赶紧跟上应凉萱。水泥道的尽头是一间油腻的小铁屋，上梁的两角各挂着一个灯笼，杨字落站在门前，心中大骇。此灯笼表面白润，火焰幽暗红浸，杨字落只看一眼就可以断定，这灯笼是人皮做糊，灯笼的内架定是人的肋骨，所用的燃料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乃是人油。之所以杨字落会这样认为，是因为这灯笼的形状，八角内圆，正是传说中的‘引魂灯’。杨字落在心中暗暗思忖，“这引魂灯挂在这里是何用意？”这东西亦正亦邪，是旁门左道之人惯用的伎俩，既可以引八方冤魂汇聚，也可以将冤魂从此地驱离，但到底如何使用，杨字落并不深知。

应凉萱推了几下，并没有把门打开，杨字落本来想阻止，但以现在应凉萱着急的心情，又怎么会听杨字落的劝告？所以杨字落只好在身后暗暗戒备。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有人向外张望，双眼盲目无神，看来是个盲人。应凉萱说道：“请问你看到一个20多岁，学生模样的姑娘来过吗？”那人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应凉萱的询问，从身后拿出一个保鲜箱模样的东西，回头关上门，却没有上锁就匆匆的向外走去。应凉萱见这人神情古怪，半信半疑，认为言有情可能就在里面，伸手推开铁门便要进屋，杨字落伸手阻拦，被应凉萱一巴掌拍下。屋里的灯光很暗，杨字落像猎狗一样东看细看，嗅着每一丝可能的危险气息，但没想到的是，屋里出其的‘干净’，竟然没有一丝游魂，跟门外天壤之别。

突然应凉萱一声尖叫，扑倒在杨字落怀里，杨字落搂着应凉萱，这才发现她竟然比自己高那么多，“她一定穿了双20公分高的高跟鞋。”杨字落恨恨的想到。顺着应凉萱害怕的目光，杨字落终于明白了尖叫的原因。在角落的床上，躺着一具全身被剥光了皮的尸体，内脏也不见了，如被人宰杀的死狗，就等着大卸八块下锅炖肉，床边的地上胡乱的扔着几件病号服。原来是有人盗卖那些无人认领，刚死之人的器官，刚才那人的保鲜箱里，一定装的就是盗卖的器官。杨字落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那人神情呆滞，皮肤粗糙，原来身体外又披了一层人皮。在房子的角落处又发现一件衣服，一件用人皮做的衣服，已经接近完工，穿在一个人形木偶身上。刚才那人为了不让俩人认出自己，才把人皮披在了自己身上，不然定会留下继续做那件人皮嫁衣，门外的引魂灯应该就是用来引走屋内的冤魂。应凉萱拿出手机要报警，被杨字落一把阻止，因为杨字落突然感觉，有人在暗处紧盯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