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赛曼德尔登陆战

梅赫尔•法拉丁一四六四年八月赛曼德尔，以沙扎多国

雷蒙德带着地下人即将入侵的这个秘密从诺森兰多独自一人成功逃回了东奥卡萨，在告知了他的同事船只遇难的消息后他弃掉了船长的工作。而是在镇上开起了肉铺。直到黑焰军团的军队杀到这里。

东奥卡萨在萨莫斯海的港口只有卡尔•雷与索拉克哈。在地下人的突然进攻下，这两个镇子很快沦陷。尽管海军纷纷行动给予陆上支持，但是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这些海军将士只能待在船上，并且失去了和首都的联系。很多有船的平民也来到了海上。雷蒙德沾了自己朋友的光，乘上了一艘商船。

正在海军将领们不知所措的时候，雷蒙德站了出来。他首先化解了将领们的担心——这未知敌人的强大海军力量即将抵达。并提议前往忘界岛，将那个富饶的无人小岛当做基地，等待时局发生变化。将领们接受了雷蒙德的提议，在失望中带着希望前往了忘界岛。几个月后，当我们再次与忘界岛的力量取得联系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将忘界岛打造成了一个海军小镇。

雷蒙德的领导力让他成为了领将领们心服口服的领袖。在得知自己的海军力量得到保存后，萨万•安斯皮尔皇帝非常高兴，他召见了雷蒙德，并按雷蒙德的要求授予了他海军元帅称号——此前东奥卡萨的海军最高军衔不过是少将。现在，从称号上来讲，雷蒙德已经和拓尔加等同了。

“我们一直在试图和你们联系。在得知你们在西部取得了一系列丰功伟绩之前，我们都做好了将忘界岛当成庞提拉人最后的无法攻破的要塞的打算了。”雷蒙德说道，这家伙比起我们在诺森兰多离开时傲气了许多。

“你应该对我们有信心。圣御者可不是一个可以被小觑的组织。”我回复他道。

拯救耶西•埃鲁伯利是雷蒙德从忘界岛归来的首战。

“该死的黑焰军团！我们什么时候追击他们？”在哭天喊地的感谢了以拉——我当做是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后。耶西立马让怒气重新灌满了自己的脑子。

“这一天不会太远的。安斯皮尔皇帝和奥斯穆德扎多已经批准了对赛曼德尔的作战计划。”蒂奇说道，“你这个家伙可千万别再被冲昏了头，哼，真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家伙，还拉着莉琳跟你一起下水。”

“喂，竟然被伟大的嗜血天可汗教育了，我可真得好好反省了。不过你到底要把这件事再重复多少遍？”耶西带有讽刺的说。

“真是够了。如果你们不能以一个团结的状态去战斗，那我看这次的作战就完全交由雷蒙德和凯普曼负责好了。”

“千万别，法拉丁大师。我们会认真对待的。”耶西说。

赛曼德尔是曾经加里斯的首都，即便在加里斯与因塔曼在一二九五年合并并且迁都后，这也是拜沙教世界首屈一指的繁荣城市。这座城市占地面积广大，建筑是全庞提拉最多的。但是这使得这座城市复杂的如同迷宫一般，必须借助随处可见的路牌才能找到你在这座城市中要拜访的人。

夺回赛曼德尔，对以沙扎多国以及整个联盟来说意义都很重大。在战前我们的军议中，就如何进攻进行了讨论。皇帝与扎多都参与了这次探讨。

“我始终认为现在不是进攻赛曼德尔的时候。恕我斗胆请教，安斯皮尔陛下是因为什么下达了这项作战命令的呢？”一个西奥卡萨军官问道。

“海军，当然是因为海军。敌人没有任何制海优势，对于夺回沿海城市来说，海军自然成为了关键。之前我一直等待远道而来的联合舰队。可是你们的舰队现在还在半岛南部因为风暴无法过来。现在，我自己的舰队从忘界岛归来，这是以拉的预示，我们该给敌人沉重一击了。”萨万说。

“赛曼德尔可和索拉克哈不一样！城中还有我们大量的百姓，我决不允许你的舰船对城内进行覆盖式的射击！”加里夫扎多提醒道，“这项作战由我们士气高涨的陆军士兵负责就行了。”

“要是仅凭陆军，恐怕给你十万人你也难以攻下这座城吧。”雷蒙德说道。

“没错，我们必须两路进攻。这次海军的作用就不是为陆军提供射击掩护了。黑焰军团丧心病狂。用百姓做肉盾的事情他们也是干得出来的。”凯普曼说。

“这位是？”奥斯穆德问道。

“这是乔治•凯普曼。他曾经是跟着圣战英雄埃鲁伯利干的，你可以问问他杀了多少你们的士兵。”扎多只是报以一声冷笑，“乔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么这次海军的作用是什么呢？”

“登陆作战！将我们的陆军步兵从海上大批的送到赛曼德尔。海军舰船都当做运兵船使用。”

这一招尽管在古典时代就已经广泛使用了，但确实能出乎这些地下人的预料之外。

“埃什已经吃了一次亏，我想他会加强码头区域的防守的。”耶西提醒道。

“那就多点进攻，让他找不到进攻重点。事实上，我们应该在各个方向上都施加重大的压力。”乔治说。“我们从北、西以及东方的海面上同时进攻，南面留给敌人逃跑。面对黑焰军团，逼死是不明智的。”

在对于陆军怎样攻破城门的问题上，一个来自赛曼德尔的将官指出在加里斯夏洛士王朝时期，皇帝曾在赛曼德尔地下修建了庞大的地下通道网络，不少通道直接通道了城外。利用这些通道，斥候们可以潜入城中并打开城门。

计划已经全部确立好，进攻将在一个晴朗的中午进行，那个时候敌人是最疲倦的——他们都已经被烈日晒蒙了。

登陆日当天，一切按计划进行。我站在雷蒙德旗舰的甲板上，看到赛曼德尔的各大港口都被黑焰军团的士兵严阵以待。敌人的弩砲、蝎弩、连弩以及抛石机朝我们肆无忌惮的开火。箭矢的呼啸声与水面上的浪花一样无法停歇。我尽力用法术转移飞来的有威胁的箭矢与石块。雷蒙德的海军的弩炮以及神机箭也开始反击。说到神机箭，这是在第四次圣战时由一个东奥卡萨工程师发明的步兵杀伤武器。那东西能同时射出数十只燃烧着的大型箭矢，极其壮观。以沙人称之为火厢车。但是后来这种武器的制造工艺也被以沙人学到了。

随着几声沉闷的号响，用吊臂放下去的走舸以及躲在大型船只后的走舸开始了冲锋。这些小船上都载着满满的联军步兵队伍。这些人拼命划桨，冒死向前冲锋，那是他们的唯一目标。有的小舟不幸被飞来的巨石击沉，而旁边的人只能大骂两具，却帮不上任何的忙。这是庞提拉迄今为止最大的登陆战。

联军士兵顽强的在港口建立了立足点。这时大型舰的援护射击势头减弱，以免误伤友军。整个港口都变成了修罗场，没有一处不被鲜血染红。第一批登陆的敢死先锋为后面的登陆顺利进行创造了有利条件。而且在二十分钟后，敌人的部分士兵撤回了城里。很显然，陆军的攻势也顺利展开了，这时我和雷蒙德也坐着走舸来到岸上。我们的士兵很快从港口向内部推进了数个街区。

“法拉丁大师！”罗娜向我跑来，这个姑娘不顾我们的反对选择了和斥候部队一起行动。这些斥候从夏洛士的皇宫——现在已经成了旅游景点，它没被任何一个扎多光顾过——出现，并迅速的控制了城门。这使得在外面的陆军能够顺利进入城中。

很快地，我们在推进过程中就遇到了先锋骑兵队，以及耶西•埃鲁伯利率领的骑兵队。这些骑兵五花八门，有奥卡萨的链甲骑兵与胸甲骑兵、以沙的沙漠轻骑兵与骆驼骑兵、霜山的精锐骑射手以及东奥卡萨皇帝新近组建的鹰翼骑兵团。我实在不明白在士兵后背插那么个东西究竟能对实战起多大作用。

战斗持续到了黄昏，据斥候报告，不少黑焰军团从未被我们控制的南门逃离了赛曼德尔。这虽然让敌人保留了一些有生力量，却能让我们更快的占领这座大城市。联军的士兵席卷了每一条街巷。每支队伍中都有一个赛曼德尔本地人作为向导，以免走错方向或者找不到目标。最终，我们包围了被黑焰军团当做指挥部的总督府邸。

“敌人的反抗仍旧很顽强，埃什一定在这里！”蒂奇说道。

“我一定要让他为索拉克哈的屠杀付出代价，血债血偿！”耶西说，这二人始终奋战在最前线。

敌人困守总督府邸，被联军用火厢车逼了出来。埃什来到战场刚拔出自己的阔剑，就被蒂奇用北风神箭一箭射中。蒂奇射中了他的腿，因为他知道，最后一击必须留给耶西。

“这是你的造物主送给你的礼物，来报答你的罪恶！”耶西让自己的脊线枪周围布满火焰，然后狠狠的刺进左大将埃什的胸膛，埃什的胸甲都被击碎。连大喊的机会都没有，拓尔加的有一个将军湮灭了。

战争，将我们残酷的本性暴露无遗。

在占领了赛曼德尔后，由于补给困难，联军撤走了一部分士兵。正在我帮忙打扫战场时，安雅从西南飞来，传来了很长时间没有音讯的芬马克教授的消息。那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他让我带着罗娜、耶西与蒂奇前往沙湾镇，但是他并没有切确的讲明理由。这个家伙真是够折腾人，如果不经过敌占区我们得跑小半个庞提拉。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上路，在将圣御者的管理交给乔治以及雷蒙德负责后，我们四人便马不停蹄的向南部开进——这个芬马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