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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宗庙势力
傲慢的大祭司伯劳要求寒浞在寒国城选择一处上好的院落做为宗庙司落脚之地,寒浞皆一一答应,在寒浞看来,这些人只要别搞出什么幺蛾子,寒浞都能接受。很快新的宗庙司装饰一新,坐落在北镇东城的四座院落,共计三十多间房屋,一百来人住了下来。刚一住下就要求寒浞以寒国侯的名义让国中百姓献出祭品,说是要择日正式继任大祭司。
这一日,伯劳来到内城找寒浞,刚一坐下,伯劳就开口道,
“寒国侯,按照礼法定制,我想在四天之后正式继任寒国大祭司,还需要你去做几件事”
“大祭司,有什么要求你就一并提出”
“好,我就不绕弯子了。首先国中每人都要上交一份祭品以供我祭司神灵之用;其次你要抽调十名奴隶作为人祭,我在正式继任大祭司当天要亲自宰杀这十名奴隶,以谢神灵;第三,你命人在城东三百步之外的空地修建一处祭台,规格定制我会命人告知于你”
“大祭司,第一条和第三条我都会满足你,只是这第二条活人祭我不能答应你”
“你想触犯神灵么”
“触犯神灵我不敢。如今寒国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奴隶的时候,贸然杀死奴隶,我怕神灵也不会答应”
“你...,你竟然敢违抗神的意思,你不怕报应么。”
“为了百姓,我寒浞死都不怕。我希望你从新考虑,用牛羊牲畜代替活人祭,不知你意下如何?”
“活人祭是为了沟通神灵,你这样做是不会有用的”
“你这样做就是屠杀,刽子手!”
“行了,我跟你说的这些事你好好记住,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宗庙死了,祭台的事情我会派人通知你”
说完,大祭司伯劳昂首阔步的离开了帅堂,他这臃肿肥胖的身体,寒浞恨不得上去结果了他,只是现在需要隐忍,伺机在除去这个碍眼的大祭司。寒浞心里明白,所谓的大祭司其实就是骗子,可是他不能当场揭穿,因为当时的百姓心存对神灵的敬畏,这些大祭司就是一群披着宗教外衣的骗子,长期愚昧百姓。如果寒浞贸然指责伯劳是骗子,恐怕连远在亘城的后羿都不会答应。
大祭司伯劳向寒浞提出的三点要求,第一要求寒国所有百姓叫祭品,实际上就是宗庙司趁机敛财;第二屠杀十名奴隶,活人祭就是从心理上震慑国人,给国人洗脑;第三在北城东门外修建祭台不外乎就是向国人宣告,宗庙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寒浞憋着一肚子窝囊气,相比给伯劳的下马威而言,寒浞受的气够他消化一段时间,只是寒浞学会了隐藏,也就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为了准备伯劳正式继任寒国大祭司的事情,寒浞召集了寒国地位最高的六名属下到帅堂议事,寒国相山行子、寒国副司马有道子、寒国武器司副司监武甲、寒国牧正山贤、寒国库正兼步兵统领车让、寒国马正兼骑兵统领姬弋六人按照次序坐了下来,寒浞强颜笑道,
“如今伯劳大祭司正式继任在即,各位可有什么看法”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依我看管他娘的什么继任,随他自己瞎折腾”
最先开口的是车让,他的心里显然是窝着一股气,难以舒展,因此才会脏话连篇。寒国相山行子不愧是深谋远虑之人,随即反驳道,
“库正所言差矣,这样做不合乎礼法容易授人以柄,落下闲话。依我看,我们姑且顺着他的意思,只要不是太过分,答应他便是”
“山行子先生言之有理,只是这伯劳要求在继任当天宰杀十名奴隶,你知各位怎么看”
“屠杀奴隶,古来有之,这也是很正常的”
这里面除了车让和姬弋之外,其他人都觉得屠杀奴隶是正常的宗庙祭祀活动,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这车让和姬弋本属奴隶出身,这几年跟着寒浞打天下,没少替奴隶说话,寒浞从内心也非常同情那些奴隶。车让心中不舒服,紧接着跳了起来,全不顾自己身处帅堂之内,高声喊道,
“寒国侯大人,你可不能答应伯劳那老小子,奴隶也是人,为什么非要屠杀奴隶,牛羊难道就不行么”
“车让大人,你先消消气,你以为本侯心里乐意么,可是这伯劳咄咄逼人,本侯也是...”
“既然寒国侯大人不能出面,就有我带人冲进宗庙司,亲手宰了伯劳,驱散宗庙司”
“放肆,回到位置上坐下”
寒浞严肃道。车让害怕,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不再言语。寒浞收拾了一下愤怒的心情,接着问道,
“寒国相,不知你怎么看这件事”
“回禀寒国侯,这活人祭是祭司中最重要的环节,因此屠杀奴隶肯定是不能耽误的,依我看,不如就答应伯劳”
“是啊,大人...”
有道子、武甲、山贤都支持了山行子的看法,寒浞无奈,只得同意暂选十名病危的奴隶等待活人祭。穷苦奴隶出生的车让和姬弋也在一片反对声中选择了沉默,他们默默承受着这种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而此时的寒浞内心之中也充满无奈。只得吩咐副司监武甲按照伯劳的定制建造了一座一两丈多高的祭台,命令牧正山贤从奴隶中挑选十名病危的奴隶等待活人祭。
四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寒国所有的高官、百姓都云集在北镇东门外的祭台四周,一万多人的阵势绝非一般的部落联盟会议所能相比的。寒浞作为寒国侯,在夫人姜蠡、寒国相山行子、副司马有道子、副司监武甲、牧正山贤、库正车让、马正姬弋的陪同下登上了一两丈高的祭台之上。大祭司伯劳,早就在一帮随从的簇拥下,准备着祭祀的前奏。
只见今天的伯劳装扮与平时无异,只是脸上多出了一张类似于鸟首的面具,双手分开举过头顶,手掌相对,下巴微抬,似乎要拥抱天空。今天的天气也是格外的晴朗,伯劳的两名随从,手中举着象征大祭司权威的石剑屹立在伯劳的身后,四名副手跳着莫名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寒浞看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好笑,只是台下的百姓和一些官员正举目注视,欣赏着庄严的仪式。
仪式开始了,宗庙司的一名衙属抱着祭品缓缓走上了祭台的摆桌之前,紧接着伯劳抓起一捧粮食,抛向了天空,百姓发疯似的前来抢落下的粮食,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士兵前来组织百姓疯抢,寒浞看的心里一惊。不一会儿,两名带着面具的宗庙司随从架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奴隶走到祭台之上,这名奴隶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就不再反抗,伯劳顺势从身后之人的手中接过一把一尺来长的石剑,直接刺向了这名奴隶的心口窝,这名奴隶闷哼一声不再动弹,伯劳捣鼓了一会儿,右手掏出了这名奴隶的心脏,扔下了祭台,这一次的百姓的疯狂已然超过了先前一次,紧接着伯劳扔下了这名奴隶的双手、头颅,惨状很是吓人。
寒浞是第一次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他的胃里不停的翻腾,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都异常淡定,显然这些人见多了类似的祭司,就连女流之辈姜蠡也没有受到惊吓。姜蠡看到丈夫明显的身体不适,拍了拍寒浞的后背。伯劳一连屠杀了十名奴隶,台下的百姓几乎是疯狂的尖叫,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征服,伯劳内心一阵暗喜。这一个时辰不到的仪式,寒浞几乎是咬着牙过来的,这些年虽然见多了大大小小的战争,可是每一次都没有这次心里这么难受,这是一种对人性的摧残,寒浞暗自想到。
仪式结束之后,百姓意犹未尽,纷纷散去。大批的祭品被宗庙司运了回去,伯劳满心欢喜,这一天是他从心理上征服寒国百姓的第一天,伯劳似乎憧憬着不远的将来,寒国百姓将他像神一样的供着,就连寒国侯也臣服在他的脚下,只可惜这次碰到了硬茬子,在以后的岁月中,伯劳与寒浞的斗争也逐渐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