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追击
小区正门前，洛阳和神秘女人两个人四目相对。围观群众们保持着适中的距离，对接下来剧情的发展拭目以待。见二人迟迟没有下文，一个见证了整个过程的大妈对着身边的人小声嘀咕道：“哎，你是没看到。刚才这个小伙子追着另一个小伙子跑出来的，幸亏被这闺女拦住了，否则我看是要出人命啊！”
听她说话的另一大妈吃惊道：“怎么扯到人命了啊？”
“哎哟哟，你看这个小伙子凶的，刚才就跟要杀人似的。”大妈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目光里全是同情，感慨道：“要我说啊，估计是……”
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大叔把车凑到她们跟前，问道：“是被戴了绿帽子吧？”
“我可没这么说啊。”大妈眼珠子一转，拍了大叔的肩膀一下，道：“你别乱猜，人家小伙子正在气头上呢。”
“可不是嘛，人没追上，还是被自己媳妇拦住的。”大叔耸耸肩，骑着车往前走了几米又遇到了一个熟人，熟人兴冲冲地问道：“怎么回事啊？”
……
洛阳的眼皮跳了跳，他低声道：“好玩吗？”
女人两腮绯红，可爱又妩媚。她一挑眉头，道：“还不是因为你阴魂不散？”
“我不想和你吵，不过他现在跑掉了，你总要给我个交代。”洛阳用右手在腰侧一拍，道：“摸到这是什么了吧？如果你不想被我铐走……”
“你铐啊你铐啊，警察了不起死了！”女人伸出双手，把拳头并在一起递到洛阳面前，越说越是激动，道：“就知道欺负女人！”
眼见着周围的“吃瓜群众”越围越多，洛阳直接伸手抓住了女人的右手腕，道：“你跟我到车上再说。”见女人又要折腾，洛阳黑着脸说道：“你是不是听力不好，他们现在把你当成了偷汉子的荡妇。你确定要在这里再‘展览’一会吗？说不定哪个人就把你录下来传到网上去了。”
女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闷声不吭地被洛阳带回了车上。
等女人坐上副驾驶座，洛阳发动轿车，同时问道：“把安全带系上，还有，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你要带我去哪里？”女人怒道。
“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洛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正式告知你，我现在对你的身份进行例行检查，如果你不能如实讲清自己的身份……”
“你当我没学过法律吗？”女人用手肘撑在车窗框的下檐上，歪着头看向洛阳，道：“查验居民身份，至少要有两名警察在场。而且，你现在的行为，我完全可以告你企图猥亵妇女。”
“妇女。”洛阳加重重复了这个词汇。
女人语滞，小脸憋得通红，道：“洛阳！”
“厉害，都查清了我的底细啊。”洛阳把车开到了小区后门处稳稳停下，问道：“我们跳过废话环节，直说吧，你叫什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姑娘就是秦月。”
“秦月？听你这口气，你好像很有名。”洛阳皱着眉头说道。
“我父亲是这座城第二有钱的人。”秦月骄傲的说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对了，第一有钱的是谁？”
“我妈。”
洛阳愣了愣，道：“好吧。”紧接着，他询问说：“你背地里都在做些什么事情？还有，你说的放长线钓大鱼指的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掌握一些你不知道的情报。”洛阳自信道，“而且我觉得你需要。”
“好吧，我先告诉你我的另一个身份。我创建了一个组织，叫做‘侠客行’，专门替天行道。”秦月拍着胸部骄傲地说道。
“你把用毒品栽赃其他人的行为，叫做替天行道？”洛阳盯着她的双眼，凛然道：“你的这个‘侠客行’我也没听过，不过目前看，也是犯罪集团。”
“杨博明明就是个毒贩，可是你们警察那么没用始终抓不到他。”秦月抱着双臂，气鼓鼓地说道：“你看，我略施小计他不就落网了？”
“杨博犯罪的来龙去脉我并不清楚，没有办法对你的评价做出回应。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行为不是游戏，它已经构成了犯罪。”
“可是你证明不了，洛阳警官。”秦月回瞪洛阳，毫不退缩。
洛阳收回视线，权衡片刻后说道：“先说今天的事情吧，你说放长线钓大鱼，看来你还有后续的计划？既然你的本意就是想要惩治他们，那么现在选择帮助我吧，由我来把他们绳之以法。”
“我爸说了，你们警察都是些没用的东西，靠你们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你已经被我这个没用的东西抓住两次了。”洛阳没有被秦月的话激怒，继续冷静地分析道：“你和我的目标一致，只要后续不再有违法行为，我们可以合作。希望你相信我。”
秦月冷哼一声，打了一个电话让属下在周围待命，随后对洛阳说道：“我在他的外套上装了定位装置，你放心吧，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洛阳想起了姜磊的布置，便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了曹嵩现在的方位。
“很巧，我们也做过工作，曹嵩驾车现在正往城北行驶。”
“哦，那他死定了。”秦月掏出微型的GPS追踪仪看了一眼，随即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说道：“不对啊，他在往城南走！”
洛阳心头一紧，道：“看来，他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布置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去城南还是城北？”
“你不是有下属吗？你带着他们一起去城南。我联系同事去城北看看。”洛阳思忖后说道，“嫌疑人逃亡多会带走钱财，我想去他的暂住地看一眼。”
“好的，我和你一起去。”秦月见洛阳投来反对的目光，立刻反驳说：“你不是说要和我合作吗?那就必须带上我。城南我安排下属去就好了。”
半个小时后，曹嵩推开了房门。他急躁地拉出板床下的行李箱，打开后把里面的六沓人民币塞进了背包里。之后，他随手抓了几件衣服塞进包内，将拉链猛地拉上。见必备的物品都已带齐，他暗一咬牙，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这时，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敲了敲门，见曹嵩看向自己，便露出了和煦的微笑。作为大白鲨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和事老，姜磊的脸上始终带着这样的笑容。他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可以好好配合我的工作吗？”
“警察？”曹嵩警惕地环视四周，见只有姜磊一个人在场，心下稍安，威胁道：“如果你不想受伤，就不要追我。”
姜磊拿出手铐，淡然地说：“职责所在。”
曹嵩双眼一眯，猛地掷出背包，在姜磊侧身闪避的时候，他迅速爬上板床，以一个大跳合身撞向窗户。这个房间的窗户本就没有关严，此刻受到曹嵩的撞击后立刻大开，任由他离去。姜磊不假思索地转身跑出，很快看到了五米外曹嵩的背影。冲到巷子中的曹嵩如同林中的猎豹，他不仅在平路上奔行极快，即便遇上自行车、垃圾桶、杂物堆也能以巧妙地方式跳过或者避让。
半分钟之后，他自信地足下放缓，回头看去，果然已经没了姜磊的背影。然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面前传来，让他如坠深渊，那声音道：“你来了？”
“不可能!”曹嵩大吼一声，转身逃向一处小巷。他知道那里是一个死胡同，但作为练习过跑酷的健壮青年，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翻越障碍，甩开如同鬼魅般的追击者。很快，他从巷子尽头处的高墙上跳下，又连拐了四、五次方向后到达了村镇的北端。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了拆迁废墟。
曹嵩用双手撑着膝盖，汗如雨下，打湿了他的眼眶。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后转身看去。
再一次的，姜磊站在了他的面前。
曹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愕然道：“你怎么？”他指着神态自若、呼吸均匀的姜磊，问道：“你是怎么追上我的？”
姜磊指着脚下的土地，道：“第一，这里我比你熟。”姜磊脱下毛衣，露出了里面的墨绿色背心，道：“第二，我原来是侦察兵。从警后也一直在锻炼。”
“靠！”曹嵩怒骂一声后再次开始逃跑。
姜磊望向拆迁区中心的那幢小楼以及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目光闪烁，对着领口的麦克风说道：“外勤回报总部，我已找到嫌疑人，请派警力到我所在位置增援。”
“这里是大白鲨指挥部牟絮樱，你的要求我已收到。”
“嗯，麻烦弟妹啦，回头我请你和继凯吃饭。”姜磊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下一刻，他跃然而出，其势如虎，速如奔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