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受邀
喝完姜汤的萧正峰,身心一阵轻松,房里有淡淡的麝香味,一扇隔帘由精竹制成,淡雅素洁,将卧房分成两块。外屋里,靠着内墙是一座屏风,屏风上花鸟虫卉,烛光照映下,不甚分明。一张小方桌,配着两张方凳,萧正峰正坐在凳上听着湘云在里屋弹曲。
其实萧正峰对琵琶曲,是一点不懂,只觉湘云弹得时而铿锵,时而幽怨,也听不出别的道道。透过竹帘,靠墙是一张梨花木的梳妆台,一张檀木花雕床摆在最里头,占了里屋的大半。
“公子目光游移,难道湘儿弹得不好吗?”淡淡的语声从里屋传出,似花蕊吐芳,黄莺娇啼。
“哦,不是,不是,不瞒小姐,我确实不太懂音乐。”萧正峰皱着脸皮,实在不想在美人面前露怯。
“噗嗤,”笑声停了一顿,“你倒老实,你进来吧。”
“啊,进来啊。”萧正峰口中犹疑,脚上可没闲着,他毫不含糊地走到里屋。湘云正坐在床上,琵琶已经收起来了,她轻轻捋了捋鬓边秀发,对着萧正峰倩然一笑。
“你坐呀!”
“坐那啊?”
“喏”,湘云移了移俏臀,示意萧正峰坐在床上----自己身旁。
“不好吧。”萧正峰笑得有点邪。
“呀,公子,你流血啦!”
“哪呢?哪呢?”萧正峰转着圈,像狗咬尾巴样。
看着萧正峰的滑稽样,湘云掩口胡卢,她递给萧正峰一条丝巾,指了指自己的小瑶鼻示意萧正峰。
萧正峰连忙接过丝巾,擦起鼻血。啊,我就说嘛,怎么一遇到美女,就不争气。萧正峰耸了耸鼻血,用丝巾角塞住血流量较大的左鼻孔,就势坐在湘云的秀床上,两手向后撑着床面,仰着脖子。
“你知道吗?”
“嗯?”
“湘儿觉得你很特别。”
“哦!”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
“是吗?怎么有意思了?”萧正峰直起脖子,看了眼身旁的湘云。湘云身上淡淡的麝香味扑面而来,甜甜的,感觉又有鼻血要涌出来,萧正峰赶紧再次扬起脖子。
“要说你无知,你却很机智。要说你坦白,你却很无耻。你呀,是无知得坦白,无耻地机智。”
“哎,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啊?”
“随你怎么想咯。”湘云娇俏地笑道。
“湘云,你真美。”萧正峰总觉得这句台词在哪说过。
看着湘云轻著薄衫的俏模样,挺直柔嫩的美腿在长裙下惹隐惹现,萧正峰有点受不了了。自从来到这大晋,见得都是让自己喷血的俏丫头。神哪,这么考验我,即使我忍了,小弟弟也不受控制啊。
湘云的脸色在烛光的掩映下,越发的红润了。她挨着萧正峰,干脆斜躺在床上,軃着香肩。萧正峰的鼻息越发的沉重,他脑中一片混沌,大手不知觉地摸向了湘云的小腹,绵绵润软,富有弹性。
触感太过刺激,萧正峰的下体顿时撑起了一顶小帐篷。湘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将白嫩富有弹性的美腿搭在那要害处。
一个猛虎扑食,萧正峰再也忍不住,翻身按住湘云的香肩,看着压在身下的湘云鼻息咻咻,她的眼神似怨还喜。萧正峰很光棍地拔掉塞鼻子止血的丝巾,顺着湘云饱满的小额头,慢慢地吻了下去。
“什么东西这么咸啊。”情迷当中的湘云感觉嘴里一股腥味,她微微睁开双眼,顿时吓了一跳。萧正峰鼻子血流如注,弄得满脸都是,看起来无比瘆人。
“呀!”的一声怪叫,湘云将依旧吻着自己雪颈的萧正峰,稍微震开了些。萧正峰抬起头来,对着湘云一阵淫笑。湘云心里咯噔了一下,也许是本能的反应,她秀脚猛抬,掀裙摆腿,“嗤”的一声,就把萧正峰踹了下去。
“哎唷----”,萧正峰一声闷哼,直直地趴在地上,没有起来。
湘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看萧正峰半天没有反应,顿时慌了起来。“哎,萧公子,你没事吧?”萧正峰没有反应。
湘云牵着裙摆,站了起来,小脸变得雪白,衬着脸上萧正峰的鼻血,说不出的古怪。
“哎,萧公子?萧正峰?萧郎?萧……”
“呜呜呜……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死了,那也是个意外,你知道……”湘云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杂乱无章地说道。
“好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不知何时,房中多出了一位白衣女子,一脸的冷傲。
“哎哟,是云英师姐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呢!”湘云理着鬓发,妩媚地走向云英,斜靠在了云英的臂膀上。
云英稍稍移了下脚步,“他是我们文始派早已相中的人,你不要动他。”
“你们文始派以虚无为本,以养性为宗,怎么也关心起世间的事情了?”湘云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这小家伙可是血气充足的很那,如果把他献给敖因师叔祖,不知道他老人家会多喜欢呢!”湘云看了看地上犹自大马趴的萧正峰,饶有趣味。
“你到底要怎样?”云英有些气恼。
“我不要怎样,我只要当年的李弄玉回来。”湘云也大声地吼起来,眼中似有泪光。
“湘云,往事已矣,何必再提,当年的李弄玉已经死了。”看到湘云的模样,云英心中一软。
“不,他没有,他还在,求你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再回来的。只要我把这小子献给敖因老祖,老祖一定会将你再变回来的。”湘云终于忍不住,啜泣道。
“湘云,别再天真了,回不去了,况且当年我也是自愿的。还有,别相信敖因那个魔鬼。”云英皱了皱眉头。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要吸干了他。”湘云不知何时又回复了风情万种,扑向萧正峰,撕开了萧正峰的衣襟。
一个白嫩的藕臂挡住了湘云,湘云就势狠狠地咬了上去,没有呻吟,云英只是紧紧皱着眉头。
不知道多久,湘云松开了口,一缕鲜血顺着细小的肌肤纹理流了下来,湘云噙着小嘴,将鲜血一丝不苟地吞了下去。
“疼吗?”湘云坐在地上,就势靠着云英。
“不疼。”
“骗人。”
“心已死,就不疼了。”
“这么多年了,家国之仇,你该报的都已经报了,就不能收手吗?”
“唉,踏出了第一步,情不自禁地走出了第二步,错过了回头的第三步,你说,我还可以回头吗!”云英苦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对我不感兴趣了吗?”湘云抬着螓首问道,云英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
“知道我为什么要加入少阴派吗,因为我派认为无论男女皆可采战。所以,即使你不再是我的弄玉哥哥了,但是我还可以继续爱着你----我的云英师姐。”
“无论文始,还是少阳少阴,都是一派师祖。虽然功法不同,但都可以证得金丹大道,你好自为之吧。”云英不置可否地说道,一指地面上的萧正峰,“他是希夷子真人要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
“哦,难道他和你一样,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阳刻出生的人,难道也要……”
“你闭嘴,”云英没来由一阵气恼,俏脸通红,“放不放他,随你吧。”
就像一阵风,云英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湘云感到心里空落落地,狠狠踹了一脚萧正峰的屁股,独自上了床。萧正峰在睡梦中吃痛,龇了龇牙,随即舒展开面容,又沉沉睡去。
“开门,开门,开门……”
这谁呀?大清早的,调个情都不给人时间。萧正峰怒冲冲地打开门,就见到桓升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外。还没等萧正峰说上几句,桓升早一把拉着萧正峰直奔楼下,“哎,湘----云妹妹,你等我呀,我会再来的。”萧正峰扭着头对站在房门旁的湘云深情一瞥。
湘云还以萧正峰的深情一瞥,轻启红唇,无声地说道:“萧郎,我等你回来。”
桓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不下去了,他甩开萧正峰,径直走下楼去。
“哎唷,这不萧公子吗,昨晚睡得可好,我们湘儿这床上功夫,那可不是盖的……”
“好了,好了,妈妈啊,我今天还有事,改天聊啊!”萧正峰看着抹着厚厚粉黛的老鸨子,顿时没了郎情妾意。
“这个萧公子啊,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啊?”老鸨撮着三根指头,在萧正峰面前来回晃悠。
“哦,明白,money吗?有地。”
“妈的?”这臭小子嫖妓不给钱,还敢骂我,老鸨正要大发雌威。
“喏,这是你的赏钱。”桓升甩给了老鸨十两银子。“我们萧公子就算欠天欠地,也不会欠妈妈你的钱啊,你说是吧!谁不知道,逛窑不给钱,生儿没屁眼啊。”
“那是那是,公子您说的极是,公子走好,公子走好。”
“萧兄啊,过几日,雍州刺史杨佺期将军的千金要在辕门之内选婿,各地的年轻俊彦都要去应选,你可愿意陪同小弟一同前往?”
“咦,你不是中意于王司徒的千金嘛,怎么对杨将军的女儿也来了兴趣?”
“哎,王婧那娘们又岂是好相与的,况且兄弟也不能因为一棵树而舍了整片林子吧,广撒网还是要的嘛!昨日王府之中,多亏萧兄与刘兄仗义执言了。为兄愚钝啊,自昨日起,兄弟交了你这个朋友了。”桓升笑了笑,坦然地说道。
萧正峰也会心一笑,桓家在晋朝可是大族,结好桓升,对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兄弟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况且在朝中还兼着差呢。”萧正峰颇有些为难。
“正因为你有了家室,才请你一同前往的,”桓升拍了拍萧正峰的臂膀,“你的事,为兄可都听说了,激斗诸葛长民,智斗刘穆之,最后赢得美人归。”
“嗨,都是些风流韵事,逢场作戏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萧正峰嘴上谦逊地说着,可是满脸红光,已将内心真实的想法显露了出来:老子就是牛B哄哄,让你们羡慕去得嘞。
桓升在心里啐了一口,“萧兄,通过那件事,小弟才知道你是有才华的啊,至少很有急才。所以小弟才斗胆,已经向朝中为你请过假了,你就放心陪我前往吧,只要帮我搞定杨琼玉,我给你百两黄金。”
“真----真的?”萧正峰两眼放起光来,不过一想到这个时代黄金不纯,马上开口说道,“还是给我千两白银吧,不能让你老兄太过破费不是。”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老兄爱财,我可听说了,朝廷发给你的宅子,你将一些家具上用作装饰的金镶玉都扒拉了下来,而且凡是铜鎏金的器物包括瓷瓶,你都藏了起来,只准下人用一些瓦罐瓦器。我朝前有石崇,堪称豪奢第一,今有萧正峰,真称得上悭吝第一了啊。”桓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心里直骂萧正峰傻缺,不懂得享受。
“哪里,哪里。”萧正峰尬尴地笑着,心里同时直骂桓升傻缺,他哪里知道,那些东西在自己心中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只要自己找到回到现代的办法。嘿嘿,自己就等着数钱吧。
雍州首府治所在襄阳,襄阳----北接汉水,东控湘江,南临荆州,西带巴蜀,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雍州这一带的百姓尚勇剽悍,相对来讲这一州的州刺史军事实力较强,这也是桓升为何要眼巴巴地从建康到襄阳来求亲的主要目的。
如果他能与杨佺期的爱女杨琼玉成亲,两家结为亲家,也就等于时任江州刺史的桓玄与雍州刺史杨佺期结成了联盟。但是想法虽好,但是别人是否能让桓升如愿呢,那就看桓升有没有魅力拿下杨琼玉了。
骑在马头上的桓升静静地想着,偶尔看看马车之中的萧正峰,心中很是不屑。这个呆货连马都骑得东倒西歪的,真是没用的家伙,要不是这家伙在朝中能与司马元显能说上几句话,自己才不会刻意拉拢。父亲一直让自己交好朝中显贵,自己可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啊。
不知不觉之中,萧桓二人加上一干仆吏走到了襄阳的地界。一路上舟车颠簸,沿途的风景,萧正峰早没了半点欣赏的兴致,只是巴不得快点到城里,找一间客栈,好好躺着睡上一大觉。
“公子,前面一片桑葚林,要不要采点桑葚给您和萧公子解渴。”桓家的仆人桓不二舔了舔嘴唇。
看到已经到了襄阳的近郊,桓升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也好,你去吧。”
众人在路边系马休息,不多久,就听见嚷嚷的声音,“好事了,好事了,公子,好事了。”桓不二刚进桑葚林没多久就跑了出来。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桓升甩着马缰,作势就要抽桓不二。
“公子别打,真有好事了,桑葚林中有美人,两个小美人正在采摘桑葚呢。”桓不二赶紧一口气说完紧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