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各有命，殊途同归

早在互联网经济气势汹汹的发展起来之前，网络上出现了第一批身先士卒的勇敢卖家们，他们在完全不能预测网店交易前景的情况下在网络上开始了类似于实体店的进货开店生意，而申笑笑的两个姐姐就是这些卖家中的一员。

“叮铃铃——”星期五下午的最后一节下课铃声嘹亮的响了起来，也奏响了小学生们心里最动听的童歌。终于，苦难的一个星期结束了，就算有家庭作业，那也是星期一之前晚上的事，这两天可以尽情的放松玩乐。一身轻松的笑笑就这样回到了家里。

还没进家门，申笑笑就隔着门听到了家里的动静，里面传来热闹的说话声和笑声，这下家里来了客人，更有的玩啦！她急不可耐的敲开了门。

“笑笑回来啦！”两个姐姐？！申笑笑以为自己在做梦，最喜欢的两个姐姐竟然来做客，她的心里乐开了花。

“甜甜姐？圆圆姐？”

“笑笑，我们要请你做小模特！”

“模特？”

“姐姐们要给你化妆做发型，然后你穿上她们的衣服摆pose，她们在淘宝上开网店卖衣服！”妈妈笑着向一脸困惑的申笑笑解释。

申笑笑看着姐姐们一件一件的从带来的黑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衣服，又激动又紧张。不过，这些衣服好像都很成熟，颜色都是暗色系。虽然才上六年级的申笑笑已经有了超出同龄人的大高个，但她毕竟是个孩子，脸上还有说不出的稚嫩。

“没关系，我们给你化个妆，换个发型就会成熟多啦！”甜甜姐笑着把她拉到面前，拿出眉笔、眼影、唇膏和腮红就开始迅速的画了起来。

申笑笑闭着眼睛，只感觉刷子在脸颊上下飞舞，她一会儿向上翻着眼睛配合姐姐画眼线，一会儿使劲抿嘴唇晕染唇膏，十分享受这一过程。

化好妆后，圆圆姐又开始为她设计发型，然后细心摆弄了一番，拿了一件配有黑色蝴蝶结的咖啡色蝙蝠衫给笑笑换上。装扮一新的申笑笑满怀期待，走到镜子前时被眼前的自己惊艳了一下。

“真好看！”她自言自语，原来自己打扮起来还可以嘛，不比班上时尚的女孩差多少，而且还可以穿各种各样风格的衣服，当模特可真是一个好差事。

欣赏完自己，申笑笑兴奋地跑到姐姐们面前准备拍照。以白色墙壁作为背景，每换一件衣服，申笑笑就绞尽脑汁摆出各种造型。也许是在家中的缘故，不会拍照的申笑笑每个造型都非常自然，衬托出了衣服不同的风格。打着鸡蛋花的妈妈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三个孩子忙，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

大家拍完照片之后就一起吃晚饭了，吃过晚饭姐姐们就和申笑笑告了别，回家开启她们的淘宝网店大门。申笑笑还把这有趣的经历写进了日记里，她会深深记住这有意思的一天，比玩游戏还来得有趣。

就这样，简单朴素的服装展示照被放在了两位姐姐们的网店货架上，没有灯光，没有布景，没有PS，没有构图设计，简直就像家庭照，与当今的网店模特照有着天壤之别。

最后的最后，两位姐姐的网店悄无声息的关门了，并没有多少人来买她们的衣服，卖不掉的衣服全留着自己穿了，还送了两件给笑笑。与网购不太熟悉的申笑笑最终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模特照，一切不了了之。

十多年后，当大一的申笑笑希望通过当平面模特来赚点外快时，突然想起了小学时发生的这件趣事。在网购发展如此迅猛的今天，如果姐姐们多想点办法把网店支撑下去，如果她们再多点投资进行大力宣传，把拍照水平再提高一点，也许她们的网店早就成为销量第一门店了。毕竟，那可是申笑笑第一次做模特啊。

想起那两个姐姐，申笑笑就一肚子感慨，感叹时光飞逝，物是人非。

当初上小学时，两位姐姐和自己一样稚嫩，才二十岁左右的她们涉世未深，也没有高学历，在社会上四处碰壁。甜甜姐不是舅舅和婶婶亲生的孩子，这也是笑笑长大后才知道的，可能是妈妈觉得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放心的告诉她，因此笑笑发现了很多惊天大谜团。

当年舅舅和婶婶结婚后迟迟不生孩子，到过很多医院检查吃药都没有用，于是他们就从亲戚家里抱了一个小女孩来，那就是甜甜姐。没想到刚把小女孩抱来没几年，婶婶就怀孕了，生下了圆圆姐。虽说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是他们和抱来的小女孩已经有了感情，于是打算一起养着，就这样瞒到了今天。怪不得两个姐姐差别那么大，申笑笑心想，一个是高个子丰满型，一个瘦瘦小小可爱型，不知道甜甜姐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妈妈说，“这么多年了一直当亲生女儿养着，有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多大影响。何况甜甜的亲身父母也经常来看她，和和睦睦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说的也是，当初稚嫩的姐姐们在社会上碰了无数次壁后，在谈了无数次失败的恋爱后，在受到无数次生理和心理的伤害后，现在都已经做了妈妈，有了幸福的家庭和独特的生存之道，就算没有任何保护的把她们丢在社会上，她们也能光鲜亮丽的生活下去，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申笑笑回想起过去和姐姐们度过的很多美好时光：因为脑部手术休学在家的圆圆姐告诉她自己学校里的八卦趣事，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和刚进入社会的两个大女孩笨拙的摆弄各式各样的廉价化妆品，她尴尬守着门看着两个姐姐比胸大，然后羞涩的盖住自己的飞机场，姐姐桌前窗台上贴着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警示语，兴高采烈的拿到姐姐们穿小了的好看衣服如视珍宝，夏天在宽大的客厅里一起打地铺，晚上在院子里露天洗澡被大甲壳虫袭击……那些有趣的美好时光虽然珍贵但再也不会有了，姐姐们各自独立的家室和正在上大学的自己完全没有交集，自己也不会因为爸妈不在家而寄宿在舅舅家里了。

当初，听说两位姐姐结婚时，申笑笑的第一反应是姐夫长什么样，有没有钱，这是最实际的问题，两个姐姐在经历了那么多爱恨情仇之后，人生的最后归宿会和谁在一起决定了她们以后的人生轨迹。幸运的是，她们都找到了门当户对的另一半——甜甜姐的老公是司机，圆圆姐的老公是网游工作者，专帮别人打怪升级，生意好到雇用别人。

话说甜甜姐结婚时来了大姨妈，尴尬的在闺房里当着七大姑八大姨的面换“面包”，让申笑笑纠结他们洞房时可怎么办。圆圆姐结婚时身在大学的申笑笑没去，却听说之所以结婚是因为姐姐意外怀孕了。

这两位姐姐的人生给申笑笑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事实证明“门当户对”这个词还是有很大道理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姐姐的文化水平都停留在初中以下，她们的老公也水平不高，就这样靠给别人打工或者做些小生意过生活，这样的人生申笑笑没有一丁点向往。

关于两性知识，申笑笑完全是自学成才。保守的爸爸妈妈绝口不提任何涉及到这方面的话题，也没有尝试过给申笑笑一个了解的机会，所以她在很小的时候便受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自己探讨两性奥秘去了。

初次对两性关系的接触，是从影视作品里来的。每次和爸妈一起看电视，遇到片中角色亲亲我我时，他们都果断换台，绝不拖泥带水，虽然申笑笑已经感受到了气氛里的迷之尴尬，感觉整间屋子的气压都变低了。

起初，一家人还保持着闭口不谈的共同默契，时间长了，申笑笑好奇的心痒痒，她很想知道亲亲我我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每个电影都必会出现人物关系的高潮——接吻。特别是家里仅能收到六个台的电视机唯一能看的电影频道，播出的全部都是爱情片、武打片或恐怖片。终于有一天，十万个为什么之一的问题获得的契机来了。

申笑笑清晰地记得那天，家里来了客人，大自己两岁的表姐和自己一起坐在地上昂着头看《白蛇传》，家里的大人都热热闹闹的忙着做饭、聊天，就这么把两个小孩忽略了。这一次，作为小主人的申笑笑没有换台，鬼使神差的和姐姐把白娘子和许仙上床的全过程给看完了……

观看时申笑笑觉得体内涌出一股异样的感受，看完之后才突然觉得：妈呀，好羞涩。但从那之后，许仙狂吻白娘子脖颈的场景在申笑笑心中挥之不去，吸引着她去探索两性的全部秘密。

其实当时的尺度和现代电影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顶多脱了披肩，从额头吻到肩膀，但对于当时的申笑笑来说，足以战栗羞愧，躲躲藏藏不被爸妈发现自己看过了这个片段。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对帅气的男生越来越感兴趣，对皮肤白皙长相出众的女生印象也很好，很想和他们做朋友。她也会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偷偷观察自己的身体，幻想自己和许仙接吻。从前根本不了解电视和歌曲里那些让人歌颂的情爱，现在似乎多少体会到了一些。

上了初中之后，班上同学们的身体变化也让两性这一话题不再隐晦，大家似乎都有一探究竟的欲望，然后就真的有胆大的一探究竟随后在班级里传开了。大家会说一些双关语，淘气的男生会故意对女生说黄色笑话，如果有女生不小心撞在男生怀里，或者不小心和男生握了一下手，都会在班里引起巨大的骚动。

渐渐地，申笑笑发现，大家似乎都对两性奥秘有所了解，自己知道的不过皮毛，遇到听不懂的新词还会刨根问底最后羞得抬不起头。也正是在初中，申笑笑发现自己认识了好多外国人——苍井空之类，还知道了一种叫A的片子又称为日本动作片，里面有完整的生宝宝过程。之前还真的正儿八经去网上百度过男生口中的动作片，搜出来的网页不堪入目，吓得她赶紧给关了，就这么懵懵懂懂的知道了很多以前从未想过的东西

她还在学校派发的人手一份的生理健康书籍里得到很多启发，直到上了高中，她几乎明白了所有秘密。这得感谢初中前两年班级里的开放氛围，绝对不亚于美国青年人的开放水平，只不过大家都没有付诸实践罢了。

现在的申笑笑早已对影视剧里的亲吻见怪不怪，你若详细问她，她知道的可能比传统家庭里的孩子知道得多的多，已经在隐晦知识上炉火纯青的申笑笑能秒懂内涵图，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找资源，总能get到别人口中黄色笑话的笑点，对大家大惊小怪的东西见怪不怪，最后变成了现在大家眼中处黄变不惊的样子，同学或朋友们有什么不懂的还都来请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