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牵制
在反复给保姆交代安排好甄耀节的事后,甄郁节就赶向机场。
甄郁节这次回去没有和斐尹振说,自己买了民航的机票,她不知为什么,很多事不想到斐尹振知道。甄郁节抵达了机场,直觉得如今的机场和那次她回来时的不一样了,似乎这机场更庞大了,大得让她心都空荡荡的。
甄郁节下了车,提了行李,正往机场大厅走,突然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正在大厅门前看着自己,那是位戴着眼睛的儒雅男子,他身旁还站着几位。
甄郁节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往里走,沈铮程在找她,她没想到他会追回这里。
“甄小姐。”那儒雅的男子上来微微鞠了一个小躬。
“你好,有事吗?”甄郁节故意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甄小姐,有人想见你。”
“我现在有事,没空见。”
“甄小姐,请你务必见一下。”那儒雅男子依旧一脸和气地说道,但是他身边的几位男子立马往上走了一步,围住了甄郁节。
“怎么?还想绑着我去不成?”甄郁节加重语气说道。
“甄小姐,我们是在请你,你知道先生想见你,麻烦你见下,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排除会真的绑着你去。”儒雅男子笑着说道。
甄郁节放下推着的行李箱,她知道沈铮程这么执拗地要她去的理由。斐氏集团作为一个在全国享有极高声望的集团,它的执行总裁要成婚,就不说斐尹振想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就是想尽量低调地结婚都不可能。
“好。”甄郁节轻轻应了声。
那儒雅男子立马向周围的几位男子使了个眼神,那些男子就往后退了一步,其中一位还替甄郁节拿着行李箱,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长车就在甄郁节身边停了下来,车门一拉开,甄郁节迟了迟,还是坐了上去。
甄郁节坐在车上,看着这车里极其奢华的装修。甄郁节不禁想一笑,觉得自己曾经实在幼稚得可爱,那时的自己认为爱一个人,就是单纯地爱着这个人,不在乎他的环境,不在乎他所拥有的,特别是不在乎他是否有钱,可是自己的不在乎不代表那人不在乎,那人在乎,在乎他自己是否有钱,甚至在乎她是否能帮助他。就如荣雪,他虽然不爱她,但是却娶了她。
如今回头看看,其实她对沈铮程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只是爱着他,但是人活在本就不单纯的世界,怎么可能完全只爱着这个人。曾经,她从来没有见过沈铮程使用这种车,没有见过沈铮程出入大型场所时的样子,她所认识的沈铮程只是存活在简简单单的校园里和静静待在那别墅里的样子,其实,她所认识的沈铮程,只是其中非常小的一面。
在甄郁节的千头万绪中,车子缓缓停在一座酒楼前,有着复古的风格,高高矗立在半山腰,俯视着这一小片区域,极像古代的宫殿。
“这是你们集团的吗?”甄郁节问了下坐在不远处的儒雅男子。
“是。”那男子会意地说道。
车子停在酒楼前,一停下就有人从外头拉开车门,那儒雅男子先下了车,下车后站在外头车门,对着甄郁节做了个请的手势。
甄郁节缓缓下了车,跟着那儒雅男子一直走,只见这酒楼里每张桌子都用屏风和假山隔离,都是一个个包厢,走过这些包厢,又走在室内蜿蜒的小石板路上,走了些许,乘了下电梯,一直坐到酒楼最高层。她知道沈铮沉一向喜欢站在高处俯视下头的感觉。
电梯门开启,那儒雅男子没有走出电梯,只是对着甄郁节做了个请出的手势,甄郁节往外一走,回头一看,那男子便又乘着电梯下去了。这一层没有那么多的包间,相反,到处假山和花草,鸟语花香,有好些蝴蝶飞来飞去。
这里就有好多条小路,甄郁节沿着方才那男子指着的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看到有一小假山和屏风围着的小格局,想来沈铮程应该在那里头。
甄郁节外那头走,就在快要走到时,闻到一股浓浓的白酒味。沈铮程有时虽然也喝酒,但是他基本都是只喝红酒,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喝烈性酒。
甄郁节走进一看,发现里头是奢侈的沙发围成半圈,沙发前头是一欧式复古的茶几,落地窗户外折射进来的光线些些许许打在茶几下端,发出熠熠的光,实在美极了。沈铮程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小杯白酒杯,在他身侧的小桌子上放着还剩小半瓶的白酒。
“你来了。”沈铮程将手中的那小酒杯里的白酒一口饮尽,放在身边的小桌子上,看了眼甄郁节,站起示意她坐下。
“你叫我来有事吗?”
“过来恭喜你。”沈铮程虽然喝多了酒,但他自控能力一向很好,他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神情显得极其淡然。
“谢谢。”甄郁节静静说道。
“喝一杯。”沈铮程拿起酒瓶旁的另一个小酒杯,倒上一杯,举向甄郁节。
“我不喝白酒。”甄郁节冷冷地说道,别过头,她不知她除了以这种极冷的神情面对他外,她还能以怎样的神情面对他。她看到他时,心依旧是死死地揪痛,曾经她爱了那么多年,用生命去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感觉就没感觉了。
“那我替你喝了。”沈铮程说着又一口饮尽,脸上微微现了下因饮过度白酒而产生的痛楚感。
甄郁节看了他一眼,最终选了个离他稍微远点的地方坐了下去,沈铮程没有靠过去,依旧静静坐在了自己原来的那个位置。
“这是给你的新婚之礼。”沈铮程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礼盒,打开递到甄郁节面前。甄郁节一看,是一整套钻石首饰,在项链上挂着一颗复杂切割的粉色鸽子蛋般大的裸钻,比戒指上的那颗粉色鸽子蛋的钻石还要大上许多,两条长长的钻石耳链和一条全钻石连成的手链,在些许的阳光下,直刺得甄郁节睁不开眼。
甄郁节伸手接过,合上盒子又递回给了沈铮程。
“谢谢,但是这礼物太过贵重,你的心意我领了。”甄郁节微笑着说道。
“郁节,我们之间只能用‘贵重’来说了吗?”沈铮程静静看着她。
“除了‘贵重’,还有友谊。”
“这话说得真好。”沈铮程又饮了一口白酒,然后将那酒杯放远。
“曾经我总逃避,和你见面时也是遮遮掩掩,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既然怎么都无法做到逃避,那我就只好赤裸裸地面对你。说实话,我如今不想和你说太多话,因为我对你还有情,每和你接触一次,我的内心就更加无法平静,所以唯一的方式就是远离你,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私下见面。”甄郁节静静说着,沈铮程没有打断她,而是让她说完,许久,室内一片安静。
“有些事可以复杂,但是有些事我不想复杂,就正如这事。”
“我昨夜想了许久,理应说你要成婚,我该给你祝福,但是这种祝福终究不是出自我本心。”沈铮程继续说道,甄郁节静静坐着,她不知如今她过来见他,或者说他执意见她究竟还有什么意义,但是爱情不就是如此,明知道很多事不值得,自己却偏偏去做了。
“我原本也想过彻底放你走,但是隔天你就那么不经意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或许这是天意。”
许久,室内又是一片沉寂,甄郁节低头静静沉默着,而沉铮程亦是沉默着。
“好好照顾好自己。”甄郁节站起,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话,然后提起包包往外走去。沈铮程没有挽留,室内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就在她要走出这小隔房时,被一股力量猛地往后一扯,脚一扭,重心立马不稳,但是却被一个霸道的拥抱抱住,沈铮程将她横抱起走到沙发。
甄郁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铮程,一时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沈铮程将她丢到沙发上,压了上来,一把扯裂了她裹紧的上衣,又扯开了她紧身的皮裙,立马在甄郁节的大腿上狠狠地勒出了一条红痕,甄郁节惊恐地回过神,拼命地推开沈铮程,但是此刻的沈铮程像似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死死地压住她的头,她疯狂地挣扎着,他竟这样对她,这样残忍的方式,她哭着,但是他完全不理会。
甄郁节哭着挣扎着,拼命想掩盖自己半赤裸的身体,身上被勒出条条红痕还有些许的淤青,头发被拉扯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甄郁节哭着大声嚷道。
顿时,沈铮程停下,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间,甄郁节呜咽着,许久,沈铮程从甄郁节身上下来,坐起身,看着甄郁节,然后用手背轻轻替她拭去泪水。他的神情寂寥而空洞,不似平日里那般令人猜不透。
“我答应你,从此放你自由。”沈铮程空洞的眼神看着她,轻轻地说道。
甄郁节不知为何,此刻的心无比地绞痛,沈铮程又替她轻轻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然后起身,小桌子上的传音器。
“小季,给甄小姐送套衣服。”
沈铮程说完,看了眼甄郁节,终究还是走了出去,甄郁节顿时泪下,捂住嘴不哭出声来,为什么爱会令人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