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球体事件
花城市国家安全局办公楼情报处王成杰处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国家安全局副局长亲自带队带回了一批成果。
本来王处长这个级别是不可能看到这批成果的。但在副局长的强烈要求下，现在这些“成果”摆在了王处长的办公桌上。
副局长是一位年近六十岁的老者。头发稀疏，但牙齿很好，目光矍铄。他选择来情报处王处长办公室，是因为王处长不仅是安全局的一位处长，更是安全局系统内一位UFO专家。
一个仅有足球大小的表面非常光滑的圆球摆在了桌子上。圆球一侧打开了十分之一的球面。球面里是空的，里面还放着三个小球。每个小球有指甲盖大小。每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球都打开了一侧球面，里面也是空的。
桌子上几个塑料袋里放着黑色的污物。有两个袋子还放着死鱼。有一个塑料袋里放着几张脚印的照片。
事情早就已经介绍完了，能说得出的来龙去脉都已经说完了。就这些东西，大家已经抽了快一个小时烟了。谁也不说话。
王处长几次想要说话，但都感觉说出的话太飘渺了，便没有说。
副局长绰号叫罗老头。公开场合大家都叫他罗局。他几次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真的没有什么补充的了！
这么大的一个事件！全球震惊！无数天文爱好者都已经看到了这个天外来客--UFO。各国的天文台都已经汇报了此事。甚至M国的射电望远镜都给出了这个小UFO的各项参数。E国的星勃空间望远镜都拍射出了这个小UFO的高清图片。
全世界都让C国交出这个UFO。先不说交和不交的事情，总得先弄明白这个是什么吧？
国内的顶尖专家都在往这赶！下午就到。不过，在专家们到来之前，总得让先到的人介绍一点信息吧！可是目前看来，好像什么信息都没有！
“我想，还是极大的可能是高智慧的生物。”王处长掐灭了烟头，谨慎的说到。
“什么样的智慧生物会这么小？”罗局皱眉问道。“要知道，这个球体仅仅能装下一个大脑。如果是智慧生物话，不会仅送一个大脑吧？还有，里面明显装着三个小球。每个小球里装的是什么？”
王处长摇了摇头，艰难的说道：“不知道。这三个小球，每个小球里仅仅能装下一滴水。所以，我在想，外星人送来这一滴水做什么用？”
“不会是某种病毒吧？”坐在门边上的一位资历尚浅的年青人说道。他是王处长的秘书，刚来局里不久，正巧赶上这事，就跟着开了这个没有名号的“研讨会”。
罗局长笑了笑没有言语。还是跟着他很久的一位处长教训道：“不会！如果是的话，早就红色警戒了！”
这么浅显的事情但凡有点经验的人也不会往这块想。
“地球上检测不出来的病毒呢？”这个年青人好像还不死心。
“王汉来，不要说了！”王处长皱眉道。这个新秘书有点不分场合，来局里不到半年，经常有抢话的毛病。要不是看在他父亲曾经是他老领导的分上，他还真就不想要这个人了。
“我--”年青人看处长严肃的表情，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低头再也没有言语。
“还有，这个脚印。”罗局指了指照片说道。“这是洞口和洞里发现的。不过只有进去的脚钱，没有出来的。里面已经查遍了。没有人！山上山下都已经封锁的严严实实的了！不可能有人还在山上，不可能有人上了山还能不经岗哨，检查就下来。”
“这个脚印应该是个孩子的脚印。十五六岁大小，男孩。”王处长用自己专业的眼光扫了一眼说道。“这个男孩已经出去了。脚印旁边有淡淡的浮灰，显然是受力压过的。不过受的力非常小，所以不在高倍显微镜下基本看不出来。我想不通的是，这个男孩明明是一百二十左右的体重进去，怎么会如此轻盈的出来，好像‘水上漂’一样从地面上漂了出去。”
“还能看出点什么吗？假设也行。我下午的飞机就要飞回首都向局长汇报。局长的意思是主席，总理，国防部长都在等待我的当面汇报。这些东西都可以留在这里，我只能图片走，由韦处长协助你在这里接待全国来的专家继续研究这个物体。”罗局长指着桌上的东西和刚才说话的处长道。
“这样，我刚才见到这个物体的时候就灵感一现，有些模糊的想法，但不敢说。罗局，既然你让我大胆说，我就斗胆说一下吧。”王处长又点了一支烟道。
“你说。”罗局长点头道。
“你还记得一百年前国外一个专家提过的量子假说吧？”王处长问道。
“你是说艾斯克？”罗局道。
“是的。他曾经感叹道：‘我对原子的研究最后的结论是--世界上根本没有物质这个东西，物质是由快速振动的量子组成。’目前我们已经证明了量子的存在。但由于我国哲学界目前唯物史观为主，唯心史观已经变成了几乎一片禁区，因此，对量子的研究还处于萌芽阶段。我也是读过外国的很多资料，才有这个想法。有没有可能，对方已经派出了一支舰队，或是一个交流考察团--我这是一个比喻，他们是由量子组成，到达了我们这里，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你这个大胆设想很不错！”罗局赞叹道。“国家是有几个专家在搞这方面的研究的。研究出来的成果我看过。什么量子纠缠等等，不比国外差。我们的意识形态确实比外国控制的严，但我们并不傻。现在科学界普遍已经意识到扔弃‘唯心主义’是个错误。我们的老祖宗那点‘唯心论’，都被当成宝了。我们不能倒退到原始社会保护国家安全。我这就往回赶，把你的大胆假设说出来。这东西放在我们手中待不了几天了!联合国连夜在开会磋商这件事情，我猜用不了半个月，这东西就得全部交出去。所以，在交出去之前，我们最好先搞懂它是什么，否则这么大的便宜我们什么都研究不出来，得让全世界笑话！M国人可说了，这次外星文明的亲密接触如果发生在他们M国，一天就可以向全世界公开所有研究成果！我现在就走，全国成立一个球体研究小组，对，这次事件就叫球体事件吧。我是组长，你是副组长，我走后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全全负责。记住，还有那个男孩，尽快找到！他应该是解开一切秘密的关键。”罗局长说完，把还未抽完的烟完全掐灭在烟灰缸里，匆匆带着一个进屋就没有说话的处长离开了。
屋内的人立刻全体起立目送罗局长离开。
等所有人重新坐好后，王处长面向自己的一位副手说道：“钱处，这回你亲自跑一趟吧。将搜查范围往外扩大十公里，不行再扩大十公里，一定给我找出点线索出来。”
“是！”一位微胖的人起立道。说完他立刻匆匆的出去。
王处长又安排年青的秘书将整栋楼都腾出来接待专家的到来，并且清场，将这些东西严格保护起来！
他现在被任命为“球体”事件副组长，身上的担子忽然重了起来！虽然花城深在内陆，但说不定哪个张狂的国家派一些王命之徒过来将“球体”抢走，要是真那样的话，就丢脸丢到家了。于是，他又赶快给给城市的守备司令和附近的野战军司令打电话：现在，这片区域立刻开始戒严，只许进，不许出。
多年的经验给他一个直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是刚才，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法向罗局说。就是那样一点直觉，有时真的很准，但却说不清楚。
在这“球体”事件中，他突然发现自己被架到了火上，开始烤得难受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啊！”办公室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不禁小声苦笑道。罗局这一走，一任命，他现在可是全球“球体”事件的关键！一个应对失误，自己倒无所谓，可是有关国体和国家的尊严与未来，这个可是他承担不起的！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嘴里苦苦的拿起了电话：“哪位？”
“头，是我。”钱处有些喜悦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了？”
“我们在山脚下发现了一辆自行车！附近有三道自行车的痕迹。上山有三个不同的脚印。一个已经证实是山洞的那个。另两个，已经取证了，等待进一步勘察。”
“好。立刻派人全部带回来了。你再往那个方向扩大50公里搜索，看看有没有发现。”
放下电话，王处长稍稍松了口气。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找到这几位少年，看来会解开部分答案。这真不知道又是哪家的熊孩子，真能闯祸。这个祸，直接闯到联合国，闯到所有的人类未来那里去了！
到底他们带走了什么呢？王处长看着眼前的球体心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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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市学校、机关企事业单位都已经放假了。新闻联播里不住的播报外星来客光临C国花城市的新闻。中间每隔半个小时就插播一条连续三日全市学校，机关企事业单位放假的消息，并且要求所有市民尽可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学生们都高兴坏了。家长们却愁眉苦脸起来。不让出门，吃什么，喝什么？几乎所有的小区超市都排起了长队，人们恐慌性的购买物资，几乎就是直接将超市里的东西都搬回了自己家里。
街道上，除了排队的人群就是源源不断的还向城里开来的军车。一辆又一辆。有心的市民数过，不到一天时间里，这座城市都开进了上千辆各种军车。几万名军人将北山附近围得水泄不通，将城市的各个要道，主街守得滴水不露。
欧阳青在家里，正在接受父母的审问。父母常年在外地出差，家里，经常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除了春节，国家的大节日，基本看不到父亲。多少年来，父亲在他记忆里，经常是个符号，母亲，才是他最亲的人！也是管教他最严的人！
在父亲面前他是发不到火－－常年不在家，发火都找不到时候，找不到人！
在母亲面前他是舍不得发火－－母亲对他的爱，关心和照顾，他一直铭记在心。说实话，要是没有母亲，他早成了在外面流浪的野孩子了。
他也不敢扯谎说去顾三或是关宇家住了，如果他说了，母亲一定会打电话核实的。除非他跟顾三和关宇定好了攻守同盟。可是昨天夜里他们俩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根本连不及提前对好“台词”。这时他也恨自己怎么这么傻？早知道母亲审得这么严，他应该先到顾三或是关宇谁家里先编套词再走啊！
母亲盯视着他，眼里马上就要涌出泪水了！他实在害怕母亲流泪的表情，最后只得半真半假的说自己和顾三、关宇几个想要去看看那个“外星球体”，结果在北山脚下被军人们吓到了，都跑散了，自己稀里糊涂的不知在哪里睡了半宿。结果一睁眼天就亮了，所以回来晚了。
母亲听完他讲的“真话”，泪水奔流而下，不住的哭道：“你怎么总是不让妈省心！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让妈怎么向你爸交待！妈上辈子做了什么，怎么欠你们爷俩这么多，怎么还也还不完……”
欧阳青的头要多大就有多大！他最怕的就是母亲这种眼泪攻势：眼泪+唠叨是他认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妈，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你别哭了！”欧阳青不住的劝道。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母亲泪眼看着他道。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不敢了！不敢了！我哪敢啊！”欧阳青赶快说道。
终于把母亲哄好了，跟母亲吃完了饭，陪父母去楼下的超市排队买东西。
周围的人排队都很累，被太阳晒得更累。但欧阳青却觉得很轻松，很愉悦，根本感觉不到累。他在太阳下，还觉得太阳晒得他很舒服，越晒越精神，好像太阳给他被充能量一样。
母亲好几次要把遮阳伞给他他都没有用。买完一大堆东西后，他全都接过来，拎在两个手里，一点不觉得累。要是往常，他非得被这些东西压趴下不可！可是现在，这些对他都是“小意思”。如果现在让他去举重，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包揽所有的金牌！母亲要抢过去拿东西他都没有让。
在回来的路上，邻居看到都在夸他能干。有一个邻居盯着他看了半天，还对他妈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家阿青一夜之间更帅了，更有精神了呢？”
“是吗？你不说我还没有在意，确实更帅更精神了，这点像他爸！”母亲总是以父亲为骄傲。这点欧阳青是懂得的。真不知道父亲当年给母亲灌得什么迷魂汤。在外人面前，母亲从来不说父亲一个不字！不过当着他的面，又另当别论了。除了唠叨，还是唠叨。
“你给你家阿青吃什么了？长得这么帅，这么精神？再过两年，我把我家闺女许配给你家阿青吧！”邻居笑眯眯的说道。
“那好啊！你家闺女也不差啊！我乐意。”母亲笑得合不拢嘴了。
“妈--”欧阳青脸唰的就红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欧阳青就跑着回家去了。
“你看，他还不好意了……”母亲和邻居的笑声臊得他耳根子都红了。
回到家里没有多长时间，顾三和关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个劲的问他昨天到哪里去了。他如实的说自己上了山，在山上一个山洞里待了一夜。
电话那头他们俩都不信，不过他们俩也知道欧阳青不是那种说谎的人，便约好了下午到他家里找他好好的说说。
电视里反复说着“球体事件”的进展。据说已经有十几位外星专家先期到达花城市，开始对外星球体进行研究。
到下午一点多的新闻里突然报出了山上一位少年脚印的照片。还有自行车，一个被扔弃的普通自行车。新闻里说谁能提供有关线索，奖金五十万！如果线索能够有用，奖金300万起！
“这么多钱！真是的，谁家的熊孩子跑到山上给国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奖金300万，多少家庭一辈子都不敢想挣这么多钱！”母亲坐在电视机前说道。
那是你家的孩子啊！欧阳青心道。
“不会是你的脚印吧？”母亲笑着看着他道。
“哪能呢？要是的话，妈，咱们家发了！”欧阳青心虚道。
“我觉得也是。你哪有胆子在什么山洞里待一夜啊！小时候你爸带你看着瓜地，你都吓得哭了一个晚上！这要是夜里在山洞待着，一个小时你都不敢！”母亲笑道。
“是的，是的。我哪有这个胆子啊！”欧阳青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平时在母亲面前装得挺乖。除了偶尔惹点祸，基本不充什么英雄好汉。
“不过我觉得这车子有点眼熟。”母亲又犹豫道。
“我也觉得眼熟。现在自行车一样的太多了。”欧阳青打差道。去年让母亲买自行车的时候，他为了给家里省钱，就买了一辆最普通的自行车。光在花城市，这样的自行车没有三万也得有两万了。都是一样的型号，一样的颜色。满大街都是。
“你自行车呢？”母亲疑惑的问道。
“我不是丢了吗！昨天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丢了。早上跟你说了。”欧阳青赶快提醒道。
“噢，我想起来了。你这个孩子，真不省心，不知道现在挣钱有多么难嘛……”母亲又开始唠叨起来！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欧阳青真是找到了大救星，赶快道：“妈，我去开门了。”
来的就是顾三和关宇。他兴奋的将他们俩拉到屋里，甩给他母亲一句话道：“是顾三和关宇，我们回我屋说了。”
“好，别忘了给他们俩拿水和水果。”
“知道了。”欧阳青回了一句就将顾三和关宇拉进了自己的卧室，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小声跟他们俩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新闻联播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吧？”顾三眯着眼睛，流着哈喇子说道。“３００万啊，３００万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挣这么多钱？我要是领了这300万，这辈子就知足了！”
“就知道钱！真没有出息！”关宇爆打了顾三一下头说道。“还有没有情谊了！这要是找到阿青，不把他当怪物一样解剖和研究啊！”
一听到要解剖和研究，三人的脸色比苦瓜还难看。
“你们俩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欧阳青急道。他可不想失去自由，还被人关在笼子里研究。
“这个嘛？三个花仙子巧克力！”顾三动了动手指伸着手掌笑道。
“你这个死胖子！”欧阳青气得轻推了顾三一下，只听“哎哟一声”，顾三竟然摔到了墙上。眼泪都摔出来了。眼睛直冒金星，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一般。
这么大的动静，欧阳青母亲都听道了，在门外喊道：“阿青，在家里不要闹！”
“好的！”欧阳青大声回道。在屋里赶快和关宇扶起了顾三。
顾三指着欧阳青的鼻子半天说不出来话来。
欧阳青和关宇赶快给顾三揉揉背，揉揉胸，半天，顾三才擦干眼泪，哭音道：“你这个死阿青，闹着玩还下死手啊！哎哟，痛死我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欧阳青也吓道。“我今天早晨醒来洗掉那些黑泥，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有使不完的力气。刚才，真的只是轻轻的推了你一下，谁知道竟然这样……”
“是不是外星人寄宿在你的身上了，将你改变了？要不你现在就是外星人了？”顾三说道。他和关宇以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欧阳青。
“你才是外星人呢！你们俩都是外星人！”欧阳青气道。
“好了，别闹了！”关宇说道。“欧阳青这样也好。咱们以后出去打架的胜率更高了！一般人都不是阿青的对手，附近这些小浑浑们咱们也不用躲了！”
“对，是这个理儿.”顾三笑道。“阿青，以后你给我做保镖吧！就这样，就像刚才推我一样，把他们全部推倒。不过，推妞可不能这样啊！妞可是用来爱爱的哟！”顾三色眯眯的搂着欧阳青的肩膀说道。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的定下了一个攻守同盟。谁也不许将欧阳青的事情说出去。谁也不能泄露他们三人靠近北山的事情。对昨天提前走的瘦猴就说他们骑了不远也都分别回家了。反正打死也不能说任何他们跟外星人这件事有关的事情。
不过他们也有疑问：外星人到底在哪？怎么见不到？难道真是鬼影？那三个扑向欧阳青的萤火虫哪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