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五圣之誓
亚森一四六四年八月北湖城,中奥卡萨帝国
我刚放下笔,准备休息一下,芬马克教授就过来了。
“亚森,也许你想看看这个。我们的五位英雄要进行自己的仪式。”
“早就猜到了,这一定是梅赫尔发起的。为什么总是注重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我已经预见到这是一个无聊的宣誓仪式。
“不能这么说,这多少还是有点用的,这能让他们之间的羁绊加深。”
“还是由你来主持,教授?你可真是闲不下来。”
“不,这次由乔治•凯普曼作为公证人。”乔治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现在他拿杖子的走路速度基本上和我们一样快了。
北湖城也是一座能显示这个时代特征的城市。在这个充满战争的年代它既是百姓生活的都市又是一座军事要塞。城市的扩张让这座城市也筑起了双层城墙——除了面向哈蒙尼湖的北面。北面的城墙用处不大,墙外是码头区和渔民们的居所。圣御者自己的仪式在北面的一个能一览哈蒙尼湖的平顶箭楼上进行。
我和芬马克教授来到这里时,梅赫尔、罗娜、耶西、蒂奇、萨美以及凯普曼都到了这里,他们穿上了代表自己的最华丽的衣服。
“好,教授和亚森到了,我们可以开始了。”耶西说。
“首先,让我们把代表我们的东西放在这个石台上。”梅赫尔说。
罗娜取下脖颈上的翡翠松鼠项链,梅赫尔摘下镶上黄玉龟甲的腰带,萨美取下红宝石的狐纹戒指,蒂奇摘下狼牙虎头的手链,耶西叠好自己的鹰纹饰金披风。他们将代表自己的东西放在一个小石台上。
其实,这些东西真的能十分巧合的反应这五个人迥然不同的个性。也许芬马克教授沉迷于如何击败佐克拉夫,不太注重圣御者内部的人的想法、性格云云,但是我却在与他们的相处中自然而然的将他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梅赫尔•法拉丁是一个十分注重仁义道德的人,一个重视义理的人,他不容忍一切恶事,一身正气。像他这样的人若是加入同舟会一定会被欢迎。而且他十分具有牺牲精神,肯为圣御者这个集体付出一切。他的性格让他成为了圣御者的中枢,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让圣御者之间的许多矛盾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在这个世界仅凭一身正气是没有用的,他过于注重仁义道德、不会变通可能让某些人十分反感。而且梅赫尔在决定一些大事上往往不够果敢,他是绝对不适合领兵打仗的。他就像龟一样维护着自己坚不可摧的正义,也保护着圣御者。
罗娜•莉琳可是圣御者的宝,她就如同松鼠一样惹人喜爱。善良、热爱自然与天真无邪,人性最美好的东西在她的身上得到了体现。我不得不嗟叹这样的人如今太少了。当然,罗娜的天真也很容易成为致命的武器,这一点我们已经领教过了。罗娜就像一张白纸,但是很有可能被这个世界染上混乱的笔迹。罗娜软弱,也容易受到伤害、易被利用,所以我们都在竭力保护她的善良与纯洁,即便是欺骗她,也要让她保持着对这个“美好的世界”的热爱,但愿耶西不要让我们失望。
耶西•埃鲁伯利。我不得不承认他加入圣御者之后改变了许多,他拿下了圣战之时对敌人无情冷酷、对异教徒绝不容忍的面具。耶西注重兄弟情义,是一个备受爱戴的统帅,他为了朋友能够两肋插刀。面对敌人时,他勇敢又不失智慧。但是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他却反而更容易受到诱惑,当然,我觉得对金钱与美色的追求是人的本性,不应该被批判,只要做的不过火。耶西有时也十分做作,时常吹牛,让人——尤其是蒂奇——有一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鹰是以拉的使者之一,象征着神圣与睿智(还有两个分别是狮子和牛,象征着力量与勇气、服从与虔诚)。
蒂奇•艾西斯•诺姆科汉身上还保留着北方民族野蛮的霸气。他是圣御者最勇敢的人,他的武勇无人能敌,面对敌人时丝毫不讲情面。是少见的对杀戮产生了一种变态感情的人。当然,蒂奇的莽撞与做事不计后果给圣御者添了不少麻烦,而且他的冷酷无情在一部分人看来太过残忍,有不少圣御者在戳他的脊梁骨。当然,一个猛虎般的斗士也是圣御者不可或缺的。
萨美•安玛丽娜的行为举止无时无刻不在流露着古典王族的气质。她能很快的适应新的环境,对庞提拉大陆充满了求知的欲望。萨美是一个强大的女人、一个坚韧的女人,可谓是高贵的女中豪杰。但在自恃高贵以及美洛女权传统的影响下让这位高傲的王女在圣御者中人缘并不好。而且她常常坚持自己的不成熟观点,不听取别人的劝告。安玛丽娜如狐狸一般高贵、坚强、美丽又特立独行。
既然这五个人我都做出了自己的评论,接下来也谈谈芬马克教授吧。芬马克教授是个有领导能力的人,因为他做事果敢、还具有出色的口才——虽然有时很多都是废话。芬马克还有为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觉悟,当然,这都是以他自己的目的与利益为出发点的,他不会关心圣御者中的人情世故,只关心我们是否再次给了拓尔加沉重的一击。
“…在天与地的见证下,在神明的见证下,在光荣的见证人乔治•凯普曼的见证下。圣御者的五个杰出的英才,我需要你们用心起誓!凭着自己的信仰起誓!”乔治大声说道。
五个人围在石台周围,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月华之杖、朱纳克、天可汗之弓、天狼雷切、金湖法杖碰撞在一起,那五兵器交织之时,擦出了神圣的光芒。
“五圣同心,共御外敌,正义至上!”梅赫尔说。
“我们是圣御者的榜样,以身作则,带领圣御者走向胜利!”萨美说。
“一切内讧都应该停止,我们是团结的队伍,我们是令敌人胆寒的队伍!”耶西说。
“没有我们逾越不了的高山,没有我们击不垮的敌人,唯一不败的,只有我们。”蒂奇说。
“我们在这里立下我们的誓言,自然与神灵都应当听到。我们感激所有帮助我们的人,也感激所有为击败敌人而献力的人。我们定会获得力量保卫我们的家园。”罗娜说。
“为圣御者而战!为庞提拉而战!五圣同心!”五个人举高手中的兵器,在没有任何彩排下异口同声的喊道。那声音仿佛能够响彻整个哈蒙尼湖。
“好,在此我为你们见证,任何违背誓言的人,任何背叛自己的兄弟姐妹,背叛庞提拉的人都应该被惩罚,任何苟且偷生的人都应该被谴责与唾弃。”乔治说道。芬马克教授则激动地鼓起掌来。
“我一定要把这个时刻记录下来,回头让一个画家画成一幅传世名画,或者让一个雕刻家雕刻下你们刚才的英姿。”教授说。
让这五个能力不同的,但每个都不可或缺的人组成团队,他们的团结便是建立在互相尊敬的基础上的。可见当初师范和教授确定圣御者的六个骨干力量的计划并不是儿戏,只是没有找到那个毁灭系法术大师,而是把三个元素法术分给了三个战士。他们互相都认可别人的优点,也在不断审视自己。就连以往水火不容的耶西与蒂奇也变成了好兄弟,他们在互相调侃中并肩战斗,学习着对方。他们的攀比让他们不断地进步。
进步我们每个人都有,我们创造了圣御者、成就了圣御者,而圣御者则改变了我们。我们正在走向辉煌,而佐克拉夫•拓尔加则正在跌向毁灭。
上午的钻石之盟,下午的五圣之誓。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庞提拉的士气在这一天达到了顶点。我们理应高兴、理应庆祝。但是我总隐隐觉得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佐克拉夫•拓尔加会甘心失败吗?他会放任士气高涨的庞提拉军队们一举收复整个占领区吗?他为发动这场上界战争呕心沥血了几十年,地下的资源匮乏的人民也将全部赌注压倒了这场伟大元帅发动的上界战争上。总之,圣御者的前程还很艰难。尽管我们歼灭了敌人的一个又一个军团,可能我们对敌人实际的打击还不足我们所认为的三分之一。
“亚森,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愣神,你就一点也不激动吗?”蒂奇说。
“他可不是在愣神,他的大脑一定在高速的运转着。”耶西说。
“经历了刚才的宣誓,我觉得我浑身充满了力量,之前战斗的一切疲惫与不安都没有了。”萨美说。
“我们能相聚在一起,是我们每个人的幸运,也是庞提拉的福气。好了,做完了精神力量的补充,我们该讨论一些实际的了。圣御者完成了联合庞提拉的任务,现在,我们要竭尽所能的帮助各国战士们击败敌人。”芬马克教授说。
为了能给军队起到鼓舞的作用,我知道我们将要带着圣御者的旗帜奔赴每一个艰难的战场,参加每一场重要的战役。接下来,我们将一直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但愿我们能永远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