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庞提拉全盟
亚森一四六四年八月北湖城,中奥卡萨帝国
一年之前,我还在西米尔斯嘲笑着当时的教授和师范,我感觉他们的“愉快决定”完全就是一场闹剧,但没想到,这面当初由他们设计的旗帜已经被半个庞提拉所熟知;一年之前,我还抱着极度的悲观跟着教授去恳求尼迪亚国王,这在当时是是个无用之举。现在,圣御者以及曾经的秘密学会已经被所有的君王尊敬,现在,庞提拉的全盟将要建立,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八月六日,北湖城,结盟仪式一切就绪。
“昨天晚上奥斯穆德扎多以及泽拉第国王已经抵达了北湖城。我们就差东奥卡萨的领袖安斯皮尔了。”萨美说道。
“说到这里,安斯皮尔无法从被围困的锡诺城撤离,而且他已经下定决心和这最后一座城池共存亡了。今天早上,安雅带来了他的亲笔信。”梅赫尔说。
“是吗?上面写的什么?”耶西问道。
“恕我无法亲自参加此次的结盟,现在东奥卡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我要和我的士兵共同坚守下去。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派遣援军前来…”
西奥卡萨、霜山、以沙和美洛远征军四国联军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仪式一结束,他们就将即刻奔赴东方。
“…至于结盟事宜,我全权交给以拉忠实的仆人耶西•埃鲁伯利安排,他将代表我本人。我的戒指已经随信发出,请交付给埃鲁伯利校尉,见到他,如同见到我。教廷已经收回了对耶西的恶意判决,我和教皇圣金斯特九世对这位英雄表示歉意。特此,恢复耶西•埃鲁伯利在东奥卡萨以及东奥卡萨军队的一切职权,并追封伯爵。”梅赫尔念完了指示。
“恭喜你,耶西,这可真是太好了。”罗娜说。
“哈哈,这帮家伙,只有到了危难关头才这样做啊。”梅赫尔说道,并将戒指交给耶西。很显然耶西受宠若惊,张着嘴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接过戒指,他将要代表整个东奥卡萨。
“好,这样一来就万事俱备了。”
圣御者期待的一天终于到来了,这是曾经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我们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尤其是我、梅赫尔以及芬马克。我们完全有理由热泪盈眶。
“今天,在北湖城居民的瞩目下,在各国将士的瞩目下,在庞提拉各地圣御者们的瞩目下。在整个庞提拉大陆的瞩目下。我们整个大陆并西奈群岛的力量将要联合起来,共同击败残暴的地下侵略者!”芬马克教授是这次仪式的主持者,很荣幸,我有机会站到他旁边目睹着台下的壮观景象。人群在大声高呼,士兵们举起兵器呐喊。
“这个盟约,我将它称之为钻石盟约,因为这个盟约将会如同钻石一般坚不可摧。在这里,任何一方都必须将整个同盟的利益视为最高利益,以往国家间的仇恨与纠纷以及宗教与思想上的冲突必须烟消云散。圣御者将充当监督者,我相信,在座的元首们一定会将这个盟约落实到底。在圣御者的连接下,我们代表同一个阵营战斗!好,请允许我介绍今天到场的各国领袖以及领袖代表。”
庞提拉大陆所有文明的最高领导人,所有文明的代表齐聚一堂,这个场面恐怕一千年也不会有一回。此时我是何等的荣幸啊。
“西奥卡萨帝国的皇帝,同样也是这次仪式的最大支持者赫莫德拉•加尔西女皇陛下!
“美洛王国的王女,西奈群岛的年轻女主人,女战士们的领袖萨美•安玛丽娜殿下!
“霜山骠骑国人民的天可汗,伟大的骠骑领主蒂奇•艾西斯•诺姆科汉!他代表他的父亲蒙恬斯以及兄弟塔尔•楚德夫前来。
“拜沙教徒的精神领袖,庞大的以沙扎多国的英明的扎多——加里夫•奥斯穆德!
“尼迪亚王国的国王,泽拉第家族的英雄,他带着收复国土的热血前来,高尚的国王萨辛•泽拉第!
“东奥卡萨帝国皇帝萨万•安斯皮尔的亲选代表,东奥卡萨的新晋伯爵,火骑士耶西•埃鲁伯利校尉!
“以及中奥卡萨帝国反抗英飞凌叛军势力的领袖,雪望骑士团团长罗德斯•汉丁顿,他将代表中奥卡萨!
“最后是圣御者的代表,来自西米尔斯的梅赫尔•法拉丁大师!”
每个人站起来向大家示意,下面都响起了掌声,只是这掌声各不相同。只有梅赫尔获得的掌声最多。既然我这个人习惯以悲观的角度看世界了,也没必要自欺欺人——这个钻石盟约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虽然芬马克嘴上那么说,让大家消除矛盾,但我们都是到那是不可能的。就拿刚刚来说,当介绍道埃鲁伯利时,下面不少以沙士兵偷偷做出不优雅的手势。庞提拉的“老住户”们更是对来自诺森兰多和西奈群岛的人议论纷纷。
这些代表着不同国家的人代表了整个庞提拉。芬马克将一张大纸平复在桌子上。那张纸被烙上了金,十分华丽,标题用各国语言分别写着“庞提拉钻石同盟”这个场景是教授梦寐以求的。他们按照刚才的顺序依次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钻石之盟确立了庞提拉所有国家在对抗拓尔加的战争期间在政治、经济与军事上的合作关系,各国在贸易与原料方面享受平等待遇。盟约正式宣布了对地下侵略者进行反抗战争的目的——这是一份代表上界全部力量的战书。恢复被武力剥夺权益的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的主权,摧毁侵略者的暴力统治,重新构建庞提拉的和平。
到这里,我不禁捂嘴偷笑。所得好像没有佐克拉夫•拓尔加,庞提拉就不会有战争一样。自这个大陆形成以来,没有一刻不在有人流血。盟约同时还规定了各国元首应该极力动员本国的民众为战争所服务——男人加入军队,女人帮助后勤。在这一点上西奥卡萨已经做出了榜样。在击败了两个军团以后,西奥卡萨的军队力量已经被锐减到上界战争开始前的一半。但是现在有大量的新兵加入队伍,虽然经验不足,但是却维持了兵力。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个时期是最幸福的。以拉教徒与拜沙教徒能够并肩作战。穷人与富人都要按照自己的能力为战争服务。政府变得清廉,君王变得睿智,也没有了贪官污吏。所有的人都拥有了从打败敌人得来的自信,生活也变得有了目标与希望。这个时期在历史上不曾出现,我想以后也很难再出现了,除非从海里又出来一个新的异族什么的。总之,我喜爱这个时期,这个庞提拉人人都因反抗共同敌人的战争而感到幸福的时期,尽管它在历史的长河中就是昙花一现。
当最后的耶西与罗德斯签完自己的名字放下羽毛笔时,两个圣御者将纸竖起。整个北湖城沸腾了。不必多说,这里日后必将成为一个景点,而这份原稿也将进入博物馆。这份文件的许多拓本被传到庞提拉的各个大城市,所有庞提拉人都应享受这份荣耀与欣慰。
紧接着,所有的元首都发表了风格迥异却都振奋人心的讲话,梅赫尔•法拉丁代表圣御者立志,罗娜•莉琳则代表了庞提拉所有的法师表达了自己的心声。我想经历过这场战争,法师们的地位也能有所提高。当时,百姓们有了这样一个说法:“地下鬼子们将会面对奥卡萨之技术、霜山之武勇、美洛之气焰、以沙之团结与尼迪亚之不屈。”这场盟约仪式,除了完成了国家间字面上的结盟以外,更重要的意义是它鼓舞了士气,给了所有人以希望。我想这对拓尔加的打击是巨大的。
在振奋人心的结盟仪式结束后,各国领导人在北湖城的商业协会中——不必多说,又一个景点诞生了,后人们会高兴又略显愚昧的说:哦,我现在坐上了曾经某某某元首做过的位子——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这可能也是从未有过的集齐了所有国家领袖的军事会议,不在军营,不在市政中心,却在商业协会召开了。芬马克教授总喜欢做一些出人意料的安排。
“西奥卡萨、以沙与美洛的联军将从北湖城、南潘迪卡、西米尔斯与溪谷城同时向东进攻,攻入占领区。兰述尔、萨莱、萨瑞娜以及安东宁这些重要城市都是刚刚被敌人占领不久,我们可以在他们未站稳脚跟之前迅速夺回。”女皇说道。
“我会带领队伍救援锡诺,救出东皇安斯皮尔。”耶西说道。
“届时霜山的军队将从东边越过东山隘口杀入东奥卡萨帝国。那里的深谷军团余党我相信能够被我们很轻松的击溃。”蒂奇说。
“总之,第一步要把敌人压制在以沙东部以及尼迪亚。在遇到精锐的黑焰军团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将领们贸然行动。现在一兵一卒都很宝贵。不能让那些新兵们白白牺牲。”扎多奥斯穆德说。
“既然大家斗志如此高涨,我决定返回尼迪亚,联系我们的义军,我的到来能够振奋他们的士气。”萨辛•泽拉第国王坚定的说。
“海军也很重要,我们的远征舰队已经出动。我想扎多也应该出动所有在利莫索拉海的舰队,帮助我们封锁整个萨莫斯海。到时候海军会让我们更加轻松我们夺取像赛曼德尔这样的港城。”赫莫德拉说。
“那么困居凡斯洛特的英飞凌•兰斯特怎么办?”安玛丽娜问道。
“我们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吧。在解决了英飞凌之后,中奥卡萨会在第一时间投入东部的战局。或者是反攻敌人地下领土的战局。”罗德斯说到了一个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攻入下界。如果战局进展顺利,攻入他们的领土倒也不是不可能。这是设布里学会的成员们想都不敢想的。而至于这些人,他们基本上都只是从话语中听过关于地下世界的描述,都没有亲自经历过。而那些描述,在市井百姓口中流传的已经变了味道,十分夸张。
军议很快就结束了,我没有参与广场上的收尾工作,也没有去给各国元首送行。而是迫不及待的去记录下了这一天以及我的感受。无论这个盟约在战争结束后会被糟践成什么样子,现在,它确实成为了庞提拉最珍贵的宝物。伟大的钻石之盟,庞提拉人史无前例的全体盟约——我只能说生活在这个时候的庞提拉人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