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污蔑
第2章•污蔑
裘十五抬起头,双眼与裘初一的眼神对视,接着伸出手轻轻的抓住裘初一。
只是这次,裘十五的眼神带着一抹凌厉,不像是之前猎物被毒蛇盯着的那样。即便如此,裘十五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接着她的手指用力,捏住裘初一的手腕。
裘初一吃疼,使力甩开裘十五。裘十五见裘初一想甩开自己的手掌,便身体向前一倾。在裘初一的手腕终于挣脱开裘十五的手掌时,裘十五一头栽进了池塘里。
阿满被吓了一跳,立马去喊人。
而此时,裘十五因为不善水性,在池塘里来回翻滚,不断有溺水迹象。裘初一面对裘十五突然的行动有些吓得愣住,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阿满叫人把裘十五捞了上来。裘十五千日虽然受伤,但好在胸前被贵重绸缎包裹住,故而没有浸水感染。而在裘十五被人救上岸后,她睁开眼睛,涕泪横流,对着裘初一哭喊道:“姐姐!你为何如此狠心,妹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想害妹妹于死地?”
终于,因为裘十五栽进池塘而有些愣神的裘初一终于回过了神。她恶狠狠地盯着裘十五,刚刚她根本没用力拽裘十五,自然知道裘十五是故意栽下池塘的。但此时,她居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只好哼了一句,愤愤离开。
而后,裘除夕和裴甄赶到,将有些溺水的裘十五扶进闺房。待裘十五咳了咳口中的水,裴甄立刻问道:“十五,你怎么突然间跳下河去?”裘十五还未说话,阿满立刻抢先回答道:“夫人,是大小姐,奴婢亲眼看见大小姐抓住二小姐的手把二小姐拽进河里。”
话音刚落,裘除夕便抢在裴甄前怒斥阿满:“你这丫鬟,没大没小。母亲问的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污蔑姐姐?”裴甄伸手示意,然后未听裘十五解释,就对着裘除夕说道:“去,把初一叫来,问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裘初一和裘除夕与几个丫鬟来到了裘十五的闺房。裴甄看见裘初一来了之后,立刻开口询问裘初一:“初一,可是你将十五拽到河中的?”
裘初一被询问后正如裘十五所预料的一样,连忙矢口否认:“娘亲,不是的,是妹妹自己要跳进池塘,我……”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裴甄打断:“裘初一,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除夕刚刚大病未愈,怎么可能自己跳下池塘?”
“这我也不知道!”裘初一摊开手,然后对着裴甄说:“娘,真的是裘十五她自己跳下了池塘,想必是有人想栽赃于我。”
裘十五不打算开口,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帮她说话。
阿满听到大小姐说的话之后,立刻对着裴甄说道:“夫人,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大小姐用力拉了二小姐的手腕,才把她拉进池塘。否则,二小姐有伤在身,怎么也不可能会自己跳进池塘里啊。”
裴甄点了点头,显然她更相信阿满说的话。因为再怎么说,一个刚刚中了刀伤的人,是不可能自己跳下池塘的。
此时,裘十五眼神中偷偷地露出了一丝喜色。虽然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会成为一项证据,却没想到竟如此的好用,以至于她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就已经得到了娘亲与阿满的信任。
“阿满说的不无道理。十五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自己下到水池子里去,更何况她身上伤口未愈,这显然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初一,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裴甄问道。
裘初一神色有些紧张,她立刻撒娇道:“娘亲,你怎么可以相信那个丫鬟而不相信我啊,真的是裘十五她自己跳下池塘,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裴甄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再询问。她站起身来,对着裘初一说道:“初一,你若再不坦白此事,那么就休怪我不念亲情了。”
“娘,没做过的事情,您让我怎么坦白啊!”裘初一继续用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好。”裴甄转过身,“来人,把裘初一绑起来,待晚时老爷回来的时候,再听从老爷处置。”
裴甄身旁的侍卫应了一声,然后对裘初一说了一句得罪了,就将裘初一五花大绑起来,任凭裘初一如何挣扎也挣不开哪怕一点。
傍晚时分,残余的晚霞遮住了即将落山的太阳,裘将军在裘府前对着几位客卿抱拳道:“各位请回,朝廷之事我定会思索。只要是为圣上谋事,裘某,定当身先士卒!”
裘将军面前的几个文官同样对着裘将军抱拳说道:“裘将军,我们皆是为了朝廷着想。来日面圣,定会在将军功勋簿上写上一笔。”
“既然你我皆是为了朝廷办事,那自然文武不分家,裘某谢过,改日再请诸位大人一同品茶,不送!”裘将军再次抱拳。相比之前,裘将军的身子骨显得更加挺拔了,这便是当今大燕的骠骑大将军的身姿,挺拔雄伟。
文官走后,裘镇远不由得皱眉。其皱眉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家将军府居然大门紧闭,这可不是一个将军府所呈有的样子。
裘镇远伸出手抓起门上的门环正准备敲门,结果府中侍女先他一步打开府门。侍女见到裘镇远挺拔的身姿,不仅看不见一点恭迎的喜悦,反而脸上挂满了焦愁开口道:“将军,裴夫人说大小姐想害死二小姐,将军你快进来看看吧。”
“有这等事?”裘将军听完,顿时瞋目切齿。也不由得他有些愤怒,因为他从飞鸽传书中刚得知几日前家女裘十五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若不是军营有事早该回府,但后来听闻裘十五醒来,便不在意。但现在,竟遭到了裘初一的谋害。
即便还不知道裘初一的动机,但如果属实,那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裘将军听罢立刻推开府门走进大堂。而此时,裘初一正站在大堂的角落,只是她的身上多了一根绑住她的绳子。裘镇远踏步走进大堂,裘初一便立刻向裘镇远投去求救的声音:“父亲大人!孩儿未曾谋害妹妹!”
裘镇远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起来的裘初一,以及坐在正座旁的裴甄与脸色有些惨白的裘十五。
多年征战经验让裘镇远知道,裘十五确实是受了伤。
“初一,你告诉为父,外面的人说你谋害十五,这是怎么回事?”
裘初一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大人,是小女在池子旁与妹妹交谈,而后妹妹突然跳入池子中,与小女无关啊,”
“满口胡言!”裴甄拍了下桌子,“将军,十五前些日子受了伤,不可能自己跳入池子中。”
裘镇远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裘十五问道:“十五,你告诉为父,究竟是怎么回事?”
裘十五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父亲大人,是小女与姐姐交谈时,脚下打滑,才坠入池子里,并非姐姐有意为之。”
裴甄闻言,开口说道:“十五心地善良,不愿姐妹阋墙,所以才故意隐瞒裘初一的罪行。但是除去阿满以外,还有几名丫鬟也曾看见裘初一将十五拽入水中。裘初一,这你还想抵赖不成?”
裘镇远闻言,眼神中带着一抹凶光看向裘初一:“初一,可有此事?”裘初一闻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哭喊狡辩道:“父亲大人!娘亲!并非小女有意要害十五妹妹,是十五妹妹抓住初一,初一吃疼便甩开妹妹手掌,结果妹妹故意跳入水中,想陷害孩儿!”
还未等两位长辈发言,裘初一便抢着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是小女与姐姐谈事之时,脚下打滑跌入水中,并非姐姐有意而为之。”
“你分明是想造谣中伤!你这贱人!”裘初一大声嘶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这时,裘镇远眼中有些愤怒,对着顾妍儿怒发冲冠道:“裘初一!岂有你称呼自家妹妹贱人之理?你为何就不能学学妹妹,懂得姐妹谦让?我裘家世代为将,效忠大燕。这世代功绩积累下来的名誉,早晚要被你败坏个精光!”
在大堂外,一抹白色身影轻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前日听闻骠骑大将军裘镇远的三个女儿皆是只知享福的酒袋饭囊。今日一见,这裘家二小姐裘十五,还真是与传闻相差甚远。”
大堂内,裘镇远叹了口气,对着裘初一说道:“给裘初一松绑,关在闺房里严加看管,每日抄写家规一百遍,直到反省错误为止。”
裘十五听完,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却被裴甄用手拦下。裘十五什么也没说,但裘初一却哭喊了起来:“娘亲,父亲,真的是裘十五在污蔑我。”
“什么污蔑!看来你还没有反省错误。去,把她带回去,每日责令抄家规两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睡觉。”然后裘镇远转过身对着裘除夕和裘十五说道:“你们两姐妹就不要再像姐姐这样了。除夕,这几天你和阿满就好好照顾十五。”
待裘除夕和阿满应了一声,便搀扶着裘十五回到了自己房间。
在裘十五回寝时,终于是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