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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九中
赶走李楚楚后,我的生活再次恢复无聊。直到5月底的一天中午,郑中君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到上海了,让我去找他玩儿。 “苏兄,有空没?我在华亭宾馆呢。”
“擦,你丫当真发财了嘛,五星也住。”
“我没钱也住五星,男人在外面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牛逼,我现在就去找你。”
“No、no、no,现在可不成,你最好下午三点后再过来,可千万别早来。” “
干吗那么晚?我一整天都有空的。”
“我没空,今儿个下午我要先会个姑娘。”
“哈哈,你丫又禽兽了,就是上次你说泡到的那个上海女孩?”
“嘿嘿,没错,都谈了好几个月了,今天是收割的时候了。”
“什么谈了几个月?你不还没见过人吗?”
“网恋。”
“喂,我说哥哥,你也太怀旧了吧,上世纪的游戏你也做。”
“没办法,在北京,女人见面就要和我上床,多没意思啊。你还别说,搞搞网恋真有劲,这个娘儿们可骚了,是个文艺女青年,说自己最喜欢文化人。”
“那正对你禽兽的口味,好了,我有数了,肯定不打扰你。”
“OK,那下午见,到时把那女的介绍给你,反正你在上海,以后你负责和她玩。”
“那就多谢兄弟有心了。”挂了电话,我恶狠狠地骂了句:傻逼,玩过的女人给老子,当我难民不是?
虽然我不太待见郑中君,但如此无聊的生活中有个人能陪你说说话,终归聊胜于无,因此我对和他的见面竟然期待起来。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两点半,我先坐轻轨到漕溪路站下,然后走了十分钟,来到华亭宾馆。
三点半,在大堂我给郑中君打了个电话,问他完事没? 郑中君气喘吁吁地告诉我房间号,让我等会儿再上去,抱怨说这个姑娘性欲太强,他们的肉体战争时间大幅度延长,现在正在清理战场。 电话里我让郑中君悠着点儿,小心精尽人亡,然后蜷缩在大堂的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游戏结束的间隙,斜眼打量眼前的来来往往的人们。
他们大多衣着鲜亮,表情高傲,看上去个个是英雄人物,可背地里指不定有多么龌龊呢。就像郑中君,丫还新生代艺术家呢,丫就是一如假包换的烂人,我虽然也烂,但烂得真实,不伪装,不逃避,值得赞扬。想到这里,我从内心发出一阵冷笑。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我面前匆匆走过。
我眯眼,看清楚薇薇那张精致的脸,虽然戴着墨镜,但也无法掩饰她的憔悴。 我本想打招呼,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她没发现我,步伐匆忙地离开酒店大堂,上了门口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看着楚薇薇的背影,我若有所思。 郑中君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说请我立即上去。
敲门,郑中君赤裸着上身开门,见我后张开双臂要行拥抱礼,被我推开了。丫也不以为然,晃晃悠悠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倒在沙发上,然后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掏出一根烟点燃,美美抽了起来。
我始终没说话,就等他发言,我知道这孙子现在肯定有无限情感要抒发。
果然,丫边抽烟边露出淫荡且满足的表情,且越来越强烈,最后长吐一口气,高声说:“爽啊,可没把我给累死,上海女人,一个字:强。”
“你他妈太淫荡了,现在空气中都漂浮着你孙子的臭味儿。”我真心反感。
“不要这样嘛!我看出你内心的嫉妒了。”郑中君得意地笑了起来,“放心,我说话算话,回头准给你介绍,告诉你,你丫享福了,这女人实在太骚,而且床上功夫一流,以我纵横情场十余年的经验来看,绝对极品!”
“滚蛋,你这算啥兄弟?玩过的给我。”我真心生气。
“擦,你丫还挑肥拣瘦,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有得玩就不错了。”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我假装不经意地问。
“鬼知道叫什么。”郑中君则丝毫不以为然,“我也问她来着的,她就说自己叫薇薇,薇薇,这他妈怎么可能是真名?出来做的十个小姐有八个叫薇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丫如假包换是一名大学生。”
“擦!”我狠狠骂了一句。
“擦,我他妈也傻逼,本来以为可以白干,没想到丫原来是出来做援交的,专门网上找男人拉客,我他妈还以为遭遇了纯洁的爱情呢。”郑中君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怒气,骂骂咧咧道,“不怕兄弟你见笑,就刚才一炮,我给了她两千块,丫可真够贵的,不过就冲她的床上功夫,倒也值得。”
援交,我的心如针刺般疼痛起来,残酷往事一幕一幕浮现。
我再也无法安心聊天,随便和郑中君应付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我没有坐车,而是选择走路回家,从华亭宾馆到我家超过十公里,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远,我有大把时间,不用也是浪费,我有很好的体力,此刻更需要宣泄。我不知道要不要将薇薇的事立即告诉陈家明,让他明白自己正蒙冤受骗所爱非人自己女朋友其实是个援交女他所有的付出和憧憬都是水中花镜中月。我怕我说出来陈家明无法接受会疯狂会崩溃会自残,一如曾经面对这个现实的我,可是我怕不说陈家明会越陷越深,直到有一天彻底无法自拔到时候会万劫不复。
我还是应该私下找薇薇谈一次,告诉她应该悬崖勒马,不要再用肉体换取金钱,那样的生活并不踏实,她应该好好去感受陈家明的爱更要去爱陈家明,因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如此珍爱她的人。可是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也会徒劳无功,因为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笨蛋,因为她对自己的人生早已经有了明确规划,在她的规划里,金钱超过一切,欲望大于真爱,男人只是实现她欲望的工具而已。
女人啊女人,为何你们都是那么复杂难辨?为何你们都是那么欲望强烈?为何你们都自以为聪明?你们不知道什么叫珍惜吗?你们知不知道遇到一个真爱你们的男人是多么不容易,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爱情可能是你们这辈子都无法再拥有的真情?
女人啊女人,我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把你们坚硬的心打动,让你们知道在这个庞大而坚硬的城市,其实只要两个人内心依靠就可以互相取暖。房价是很贵,工作是很难,上班是很远,人心是很坏,可是我们只要十指相扣,紧紧相偎,从无到有,一起打拼,就能感受路途中每一点每一滴进步的快感,那样一起吃苦的幸福最真实也是最可贵。我不知道我们欺骗对方背叛彼此,将诺言当作儿戏将真爱视为粪土,我们急功近利总想快点儿成功,总想轻松拥有,总想不劳而获,总想投机取巧,就算有一天我们拥有了所有想要的物质生活,是不是也会一样的孤独。
信仰在崩塌,梦想在变质,我不知道我们的生活还能不能改变,我们还能不能过上最初想要的生活,单纯而质朴的生活,有你有我,有情有义,有始有终,有生有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走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回到家,我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内心复杂纷乱的情绪依旧无法平息,纠结、愤怒,委屈、恐惧、疼痛……像一群疯狂的蚂蚁一样,大口吞噬着我的肉身,我辗转反侧,大声喊叫,往事如刀,刀刀见血,让我无处可逃。
江卿月,江卿月,江卿月! 我好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我还记得你,为什么我还记得那些痛!
那些全情投入的岁月,那些不堪尊严的过往。
我大口喘气,表情狰狞,我大汗淋漓,翻来覆去。我无法再一个人面对这空荡荡的房间冰冷的墙壁,我恐惧呼吸这让人窒息的空气,我厌恶一个人孤独面对生活的孤独,一个人感受春夏秋冬的寂寞,此刻我需要别人将我温暖,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会让我犹如溺水时抓到一条救命的绳索。 我
艰难地掏出手机,挣扎着拨通李楚楚的电话:“求求你,快过来,现在,立即,马上!”
此刻我是那么想见李楚楚,她是我的光芒,可以驱除我身上的寒冷,她是万能的吗啡,可以让我忘记疼痛,她是春天里的暖风,可以吹散我心中的恐惧。 总之,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我只想见她一人。
一小时后,李楚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她羸弱的身体以及暗黄的面色让我吃惊不已,才半个月,一个本来活蹦乱跳的女孩怎么能消瘦成这样呢?仿佛老了十岁,不,二十岁。
李楚楚看到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将我拥抱,她瘦小的胳膊力气之大将我勒得快岔气了,最后推开她时,她已满脸泪水。
我说:“哭什么,我又没死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我回来。”李楚楚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她用沙哑的嗓音对我说,“我一直在等你找我回来,王翔,我爱你,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我说:“好。”
李楚楚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嗯。”我顺从地伸出小拇指,完成了我对李楚楚的第二个承诺。
李楚楚花了半个月,把自己变老二十岁,结果在我家,只用了一星期,又变回二十二岁。
女孩的身体仿佛有无穷魔力,让我匪夷所思。
对此我的观点是,爱情的力量让她恢复青春靓丽,李楚楚却坚持自己是超级无敌美少女,想老就老,说变就变,实在太臭屁。 李楚楚说我是她真爱过的第一个男人,李楚楚问我,她是不是也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
我说:“不是。”
结果她立即号啕大哭,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比自来水还快,我感觉《还珠格格》应该让她来演。 于是我赶紧说是,她也是我真爱的第一个女人,如假包换。
她又说我恶心。
我说骗你我就是小狗。
结果她颇为不在乎地说:“那你就是狗好了。”
我听了很郁闷,突然想起件事,我说:“你不是爱一个人爱了五年吗?”
结果,李楚楚特瞧不起地看着我说:“逗你玩呢,你也信啊?你不会那么傻吧。”
我只得更加郁闷。
李楚楚不止一次对我说,不管我爱过几个女人,她都不在乎,她只要从此以后我只爱她一个,哪怕现在不爱也不要紧,她有信心将我改变。 我鼓励她加油,期待她成功的那一天。
一天早上醒来,我俩都不想起床,就躺在床上嗑瓜子,同时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李楚楚突然若有所思,问我既然将她赶走,为什么突然又要她回来。
李楚楚很臭屁问我是不是因为她魅力太大,我已经深深爱上了她,离不开她,对她朝思暮想。
我说你少膨胀了,其实那天我叫你来,只是想给你讲讲我曾经的故事。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快说吧,你是怎么迫害少女的。”
“去你的。”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李楚楚,“我不想说了,睡觉。”
说完我倒头便睡。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真小气,开个玩笑也不能够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李楚楚不停摇晃我,“快说,我要听。”
我不理她,装死。 整个白天,李楚楚都气鼓鼓的,洗衣时把水溅得哪儿都是,关门时干脆用脚猛踢门,做饭时故意摔打锅碗瓢盆,看电视的时候把音量调到最大声……只是我依然不理会,我始终坐在电脑前写小说,她做饭端到我面前,我也不吃——其实我压根儿没生气,只是那天的写作比较顺利,对我而言这是千年等一回的事情,因此我怕灵感失去,争分夺秒,拼命码字。
小说一直写到凌晨两点,写得我头昏脑涨,眼睛发酸,却又心神荡漾,心满意足。关上电脑,转身回头,才意识到李楚楚一直站在我身后,伊穿着空荡荡的睡衣,披头散发,无声无息,面色因为熬夜而略显苍白。
“擦,你吓死我了。”此时的李楚楚演恐怖片连装都不用化,将本来困意很足的我吓得一激灵,“怎么还不睡觉?” 、、
李楚楚没有说什么,而是用手轻轻揉我的太阳穴,喃喃说:“王翔,你写小说的时候特别美好,特别有魅力,特别吸引人。”
我闭上眼睛,再次坐下,靠在椅背上,轻轻感受手指的温度。
李楚楚低头,嘴凑在我耳边轻轻说:“对不起,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过去,王翔,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和我分开,我也答应过你,要给你幸福,可是你不告诉我你的过去,我怎么对症下药呢?所以,请你告诉我,我一定会认真听,王翔,我真的,好爱你!”
我转头,静静地看着李楚楚,思考了片刻,然后慢慢说:“好吧,我告诉你。”
“谢谢。”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这段往事的。”
“说出来就好了。”李楚楚深情地看着我,表情真挚,似乎在给我打气。
“嗯。”我点点头,缓缓而言,“五年前,我曾很深很深爱过一个女孩子,为她付出了所有,情感,尊严,欲望,所有的所有。那个女孩名叫江卿月。那时候的我,真的还相信所有的美好,最期望的就是遭遇一场完美的爱情。”
……
……
那一夜,我全情投入,认真细致地向李楚楚讲述了我和江卿月的故事,可能是压抑了太久,想说的太多,直到天色微亮才几乎讲完。虽然时隔两年,似乎我已经完全走出那段失败爱恋带来的负面影响,只是再次面对,依然泪湿眼眶,犹如大梦一场。 我以为心地善良又多愁善感的李楚楚听完会泪流满面,甚至会大哭一场,如此纠结感伤的爱情,试问哪个女孩可以不为之动容? 却没想到,李楚楚在听完后竟然痴痴笑了起来。
仿佛刚听完了一个很可乐的笑话,这让我非常不爽。
我郁闷地质问:“拜托,你为什么笑,难道我的故事很好笑吗?”
李楚楚没有回答,还是一个劲儿笑,笑得很灿烂,笑得很美丽。 我彻底颓了,我说:“算了,你笑吧,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太傻,当年的我,确实够傻帽的。”
李楚楚突然抱紧了我说:“不是的,你不傻,想不到你那么认真,认真得让我心疼。”
“那你还笑?”
李楚楚从我怀里探出头,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只是泪水已经布满脸庞。
“谢谢你,王翔。”李楚楚说完干脆抽泣起来。 我彻底蒙了,李楚楚同学,你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记得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讲,如果你的男朋友愿意把他曾经的爱情对你和盘托出,哪怕是非常不堪的过往,也证明他已经忘记了过去,而爱上了你。”李楚楚很认真地对我说。
“无聊!”
“王翔,你果然是爱上我了,对不对?”李楚楚又笑了,“我好高兴,好想笑!”
“拒绝回答。”
“你回答不回答不重要,反正我知道你肯定是爱上我了。”李楚楚摇头晃脑,非常臭屁。 我
干脆转身躺下,我太累了,不想再面对这个复杂的问题。
李楚楚很高兴地换上睡衣,躺在我身侧,然后紧紧搂住我的身体,很快就睡着了,并且发出轻轻的鼾声。 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秀、内心单纯的女孩,是那么熟悉,可又还有点儿陌生。我爱她吗?我还可以爱一个人吗?我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
是夜店的那一眼觉得她很像曾经最爱的人?是因为我想负责因为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因为她爱我爱得深沉?还是因为她足够简单足够单纯?
内心复杂的波动让我突然感到害怕,我害怕自己再在一段情感当中沉溺,因为我真的还是没有信心相信感情上自己可以善始善终。 真的很恐惧,我究竟该怎么办?是大方承认呢还是一直否认下去?
我决定起床,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在她的身边,只会让心变得优柔寡断。
轻轻掰开李楚楚紧抱我身体的胳膊,慢慢坐了起来,给李楚楚盖好被子。
只是刚准备下床,睡梦中的李楚楚突然紧紧拽着我的手,嘶声喊叫:“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只得再次躺下,李楚楚干脆整个人缠了过来,缠得我无法动弹。
我以为她是故意的,只是观察了半天,看她眉头紧锁,表情痛苦,但呼吸均匀,分明已经睡着,长长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打湿,鼻翼在呼吸中微微颤动着,是那么让我心疼。我情不自禁地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轻轻一吻。
李楚楚缠绕得更加用力,让我呼吸困难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其实我真的很需要这样的安全感,可以让我有力量去抵挡内心的严寒。
突然有一种冲动,好好和眼前的女孩恋爱,彼此认真负责,不久的将来,向她求婚,然后相濡以沫,白首不相离。
这样的冲动让我感到温暖和感动,于是我也紧紧抱着李楚楚,并且很快安心睡去。
一觉无梦,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李楚楚还在睡觉,只是面部表情安详了很多,像个襁褓中的婴孩。我又欣赏了一会儿李楚楚睡觉的样子,越看越可爱,突然觉得肚子好饿,于是下床到厨房泡了包方便面。等回到房间时,发现李楚楚已经醒了,正安静地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前方,两行清泪从她眼中悄悄流下。
“王翔,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走了,你离开我了。”
“傻丫头,别乱说。”我揉揉李楚楚的长发,将碗递到她面前,“饿了吧,快吃面。”
“不,我不想吃,你告诉我,你会离开我吗?”李楚楚有点儿撒娇地看着我。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回答,这种话我从来不走心,要多少就能说多少,一点儿负罪感也没有。
“你会爱上别的女人吗?”
“不可能。”
“那你会和别的女人上床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我说咱别说这么无聊的话题好不好?”我上前轻轻将李楚楚抱起来,“好了,你得起床了,下午还有课呢。”
“好吧,等晚上回来我再问你,你个大流氓。”李楚楚噘着嘴,下床收拾好东西,“你好好在家写东西,等我回来给你做饭吃哦。” 说完李楚楚在我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然后乐颠颠地去上课了。
我吃好方便面,打开电脑,继续写小说。刚写没两分钟,电话响了,我以为李楚楚忘了拿什么东西,等电话接起来,才发现原来是叶子。
叶子,一个突然闯进我的生命,又突然消失的女孩,现在,她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亲切依旧,宛若昨天。
叶子说:“王翔,我现在正在你家楼下,我……可以上去吗?”
我想了想,说:“你上来吧,我给你开门。”
叶子很快坐在我面前,好好打量,发现她比几个月前胖了不少,妆也化得更浓了,早先她身上还有一点儿青春色彩,现在彻底荡然无存。 我和叶子面对面坐着,有点儿尴尬。几个月前,在同样的地方,我们亲热得犹如小夫妻,现在连说句话也困难,人与人之间,隔了一点儿,就隔了万水千山。 最后还是我打破沉默:“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呢。”
“怎么会?我说过我会回来看你的。”叶子说得很轻巧,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呢?你就不怕我不在家,或者我不让你进来?”
“你不会这样做的,我了解你。”
“人是会变的。”
“哦,那你变了吗?”
“我没有吧,依然是那样忠厚老实、和蔼可亲。”
“哈哈。”叶子乐了起来,“你确实没有变,还是那样能说会道。”
“别光说我啊,你呢?变没?”
“应该……变了不少吧……”叶子突然小声问我,“王翔,你恨我吗?”
“我干吗要恨你啊?你有什么让我可恨的。”我回答得很大声,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我不想因为那件事,大家再尴尬。 受我感染,叶子的神情果然明媚起来,“王翔,如果我说这些天一直很想你,你相信吗?”
“相信啊,我这些天也很想你的。”
“真的?”
“煮的。”
“哈,你还是那么坏——我累了,想洗澡,然后在你这里睡会儿,可以吗?”
叶子一句一个可以吗,慢慢得寸进尺,攻城略地。而我似乎并不想防备,只是用身体惯性思维。 …… 感觉和几个月前并没什么两样,和叶子在床上依然是那么默契,或许是停战时间实在太长,居然有了久违的激情,一连做了两次,叶子才低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好爽啊!然后心满意足地搂着我睡着了。
因为昨夜没睡好,加上战斗消耗大量元气,我很快便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下午五点。李楚楚快回来了吧,我吓出一身冷汗,推醒还在熟睡的叶子:“快起来,你该走了。”
“不,我不走。”叶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一把拉开被子,语气加重:“你给我起来。”
“干吗啦?”叶子对我怒目相视。
“你该回去了。”我的声音再次恢复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哀求色彩。
“干吗现在让我走?你有新的女人了?”
“嗯。”我点头。
“漂亮吗?”
“还行。”
“比我漂亮吗?”
“差不多。”
“哪里人?”
“本地人。”
“你爱她吗?”
“哎呀,姐姐,您就别这么多问题了好不好?快走吧。”我把衣服扔到叶子身上,“算我求你了。”
叶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慢吞吞地穿着衣服,半天又冒出一句:“你会和她结婚吗?”
好不容易等叶子把衣服穿好,我拉着她的手走到门口。叶子回头抱着我,在中午李楚楚亲过的地方响亮亲了一口,叶子说:“那我还能再来吗?” “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来?再说,我阻止得了吗?”
“嗯,那就好,我会很快再来看你的。”
门开了,门关了,叶子终于走了。我赶紧折回房间,收拾狼狈不堪的床单,把地上的长发和卫生纸通通装进垃圾袋,然后喷上李楚楚的香水,没两分钟就搞定这一切。
刚收拾完,门就开了,李楚楚回来了。
“老公,我回来啦——哇,怎么这么香?我说你干吗用我香水啊?”李楚楚拎着好几个塑料袋,跑到我面前,在刚才叶子亲过的地方又响亮地亲了一口。
“家里有味道。”我假装不在意。
“什么味道?哦,我知道了,你放屁了。”李楚楚坏笑起来。
“别乱说,对了,你都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东西?”我转移话题。
“可多了,有你最喜欢吃的猪头肉和猪大肠。”李楚楚拎着袋子走到厨房,一边切肉一边对我说:“喂,我刚才在楼梯口看到一个女孩,可漂亮了,我们这幢楼好像没这么漂亮的女孩的呀。”
我一听,浑身汗毛又竖了起来,难道叶子一直没走,她不会这么坏吧?她有没有和李楚楚说什么?我的心七上八下,但只是静静地问:“哦,这女的干吗的?”
“谁知道呢,我才看了她一眼,结果她就看了我好久,还对我冷笑,有毛病的,我没睬她——我说王翔,该不会这女的是在找你吧,是你以前的小情人。”李楚楚说着说着突然蹦出这句话。
“喂,说什么呢你?告诉你,可别乱说,否则别怪我发火。”我一下子跳到李楚楚面前,指着她鼻子,很认真地警告。
“干吗发这么大火啊!你别紧张嘛,我说着玩呢。”李楚楚往我嘴里塞了块猪头肉,“那么漂亮的女孩会找你,我才不相信呢。”
“反正不许你乱说。”
“知道啦,快去拿筷子,菜弄好了,我们吃饭吧。”
夜里,我们分别洗好澡,刚躺到床上,李楚楚就撅着屁股动来动去,喉咙里发出哼哼声,跟个发情的小老鼠一样。 我早就累死了,啥也不想做就想好好睡觉,可她闹得我怎么都睡不着。
“你干吗?快睡觉。”我心烦意乱。
“不。”她坚决回答。
“那你别动,我要睡觉。”我态度恶劣。
“不让你睡。”她毫不动摇。 “
好了,乖,今天我太累了,不做了好吗?”我哀声求饶。
“不行,不行,人家要嘛!”李楚楚软磨硬泡。
“要不我给你继续讲我和江卿月的故事吧,其实还没讲完呢,后面的更精彩。”我转移话题。
“不要听,现在我不想听到其他女人的名字。”她态度强硬。
“哎呀,真的不行,我……身体吃不消了。”我实话实说。
“讨厌,你现在就满足不了我,那以后结婚了怎么办啊?”李楚楚气急败坏。
我愣住了,李楚楚说要和我结婚,我真的会和她结婚吗?
“瞧把你吓得。”李楚楚佯装无所谓,转过身睡去。
我多想告诉李楚楚,其实我爱她,我想和她结婚。可是我还是没说,我想我刚和叶子上床,现在就和她说这些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全无睡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什么。过了没多久,就听到李楚楚在低声抽泣,我不想理会,因为不知如何安慰,渐渐她的哭泣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痛苦哀号,悲痛欲绝。
那声声哀号,仿佛正预示着我们最后分离的命运。
……
……
我不知道为什么叶子会突然又出现在我生命中,并且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更加纠缠着我。 她有何目的?或者说,上帝如此安排,有何居心?
好几次李楚楚刚离家去上课或上班后,叶子都会立即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就在我家楼下,让我为她开门。我真怀疑,她在我家装了针孔摄像头,或者窃听器,又或者,她就在我家对面的居民楼上住着,成天在窗台上架一高倍望远镜,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已经站在我家门口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和我曾经有过一段还算美好的时光。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客观而言,换成任何一个有姿色的女人来敲我的门,我都不会拒绝。总之,我打开门,叶子闪了进来,和以前并无两样,她熟悉无比地在我家进行着以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比如抽烟,比如打泡泡龙,比如,和我做爱。当然,还有做家务。虽然,我家所有地方和家具都已被李楚楚擦拭得一干二净;
虽然,我的所有衣服都被李楚楚洗得清清爽爽,但叶子还是不厌其烦地重新擦一遍,重新洗一遍。我看着这个女人做着这些,觉得很奇怪,有必要吗?难道这样,就可以代表我们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吗?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改变吗?
我并没有阻止叶子做这些事,因为我知道,阻止了也没用,更何况,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家更干净,就像没几个男人会嫌弃多一个女人和自己上床。
叶子的性欲仿佛比以前旺盛一千倍,几乎每次过来都要疯狂和我做爱,而且在不同地方——床、阳台、地板上、客厅沙发、饭桌,厨房……我想,要不是我及时阻拦,她保准会把我拉到外面走廊上做爱。
每次她不榨干我最后一点精力,绝不罢休。
叶子说:“我要你家每一寸土地都留下我的味道。”
叶子说:“你是我的,我要你把所有的都给我。”
叶子说:“我本来以为既然得不到我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我的人,所以我毫不犹豫离开了你,反正你也不珍惜,却没想到爱也是枷锁,他越是爱我就越想控制我,和他在一起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要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去活,那一点儿也不幸福。我越来越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自由那么快乐,你虽然不爱关心我,但也不会干涉我太多,你虽然有点儿冷血,可是你简单而且幽默,直到我离开你才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么投入。”
叶子还说:“我好傻,在我就快得到你的时候离开你,现在才知道,我根本不该放弃,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不会和你再分开。” 叶子喜欢一边做爱一边说着这些话,这个时候她是疯狂的、她是淫荡的、她是真诚的、她是勇敢的,她疯狂地叫着、喊着、哭泣着,手在我身上抽打着,她的高潮即将来到,她需要这种方式发泄她心中的伤痛。
“告诉我,你是我的,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用力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告诉我,你是我的……”高潮爆发的那一瞬间,叶子犹如午夜幼狼,朝向天空,高声嘶鸣,亢奋中透露出一丝绝望的凄凉。
同样,对叶子这些近乎变态的举动,我依然没有拒绝,我的意思是,在这个城市里,你总会遇到很多诱惑,要命的是,其中总有一些是你无法拒绝的,或许,从根本上讲,你没有想过要去拒绝。 叶子的种种举动和挑衅,我更愿看作一种诱惑。 我自然无法抗拒。
就这样,黑夜我陪着李楚楚,白天我伴着叶子。居然相安无事过了一个多月。
好长的一个多月啊,我足不出户,就在家中,荒度年华。白天撒谎,夜里扯淡,一个多月就仿佛老了十岁。
连陈家明都看不下去了,陈家明问要不要给我搞点印度神油。 我说神油就不要了,来点儿伟哥吧,我现在需要的是短平快。
陈家明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现在在玩火自焚。 我说我知道,可我他妈就是控制不住,无法拒绝。
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拒绝,有时候,我也会难过。特别是看到李楚楚满脸倦意,花一个多小时从学校赶过来,给我买菜,给我洗衣做饭,还特抱歉地说对我照顾不周,让我受苦挨饿。每当那时,我也会暗骂自己真不是东西,也想好好对李楚楚,不要再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可我所有的忏悔和决心很快又被更为强大的欲望吞噬。
我身不由己,我无法克服心中的魔鬼。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叶子不再吝啬对我说一些肉麻之言,前后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王翔,真的,我以前离开你特后悔,我错了,你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什么机会。”
“爱你的机会,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你现在不和我在一起吗?”
“我要每天都和你在一起,而且,你不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别乱说了,我们不适合谈恋爱的。”
“为什么?”
“如果我们真的适合恋爱,早在半年前就谈了,还要等到现在?”我反问。
叶子不说话了,沉默半天后,她总是会说:“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等到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的。”
我不再反驳,反正在我心中,她已注定是我生命中的一颗流星。我的心门已经为李楚楚开启,并且不再关闭,我要做的是寻找机会将流星清除,不留痕迹,从此只为一人而心动。
如果说这些年我受过爱情的伤害,也伤害过其他女孩,那么就让李楚楚作为我情感的终结者,从此将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对于那一天的到来,我真心期待并且自信满满,而对于步步来临的危机,竟然浑然不知。
6月下旬,李楚楚告诉我,她快要期末考试了,得回校住段时间,好好备考。
对她的这个提议,我表示热烈欢迎,我让她安心复习,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会把自己饿死。
“每天至少要给我打五个电话,至少要给我发二十条短信,至少要想我一百次,听到没?”李楚楚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通通装在一个小箱子里。我拎着箱子送她下楼,临别前,李楚楚如此对我再三要求。
“遵命。”
“我好舍不得离开你那么久的。”李楚楚突然拉下脸,一脸悲戚地对我说。
“真矫情,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见了。”我也舍不得,但就是嘴上不承认。
“哼!你再说我麻烦我就不走了。”李楚楚开始耍小性子。
“我错了,我错了,都怪我嘴欠。”我赶紧赔礼道歉。
“那你还说我矫情吗?”
“不敢说了。”
“哼!你干吗那么心急赶我走啊?”
“我没有啊!”
“你就是赶我走,巴不得我立即消失一样,我就知道,你嫌我烦了。”
“乖,别闹了,快上车吧,我会想你的。”
“嗯,这还差不多,记住了,发消息,打电话。”李楚楚说完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走了。
看着她转过拐角消失不见,我开心地欢呼起来:“耶,老子终于自由啦!”
说实话,和李楚楚同居这几个月,可没把我给闷死,表面上她把我服侍得舒舒服服,其实限制了我很多自由。比如我再也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夜不归宿,像以前一样夜夜笙歌,像以前一样红男绿女。这次她至少离开一个星期,也就意味着我最起码可以好好玩乐一星期。哇!一星期,七天耶,没人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还不得爽死啊!
我越想越高兴,回家路上,居然蹦蹦跳跳唱起了歌谣,我决定先好好睡上一觉,等养足精神,再找陈家明吃喝玩乐。我计划得美美的,很快回到家,跳到床上,美美地睡了过去。结果刚快睡着,电话就响了起来,拎起来一接,果然又是叶子。
“我可以到你家吗?”
“你不会告诉我你在我家门口吧?”
“嗯。”
“好吧,算你狠,我去给你开门。”
叶子很快走了进来,对我说:“我刚才看到你和你女朋友了。” “啊!不会吧,在哪儿看到的?”
“就楼下,我看你拎着箱子,送她去车站。”
“你早就来了?”
“嗯,你女朋友长得确实不错。”
“谢谢。”
“人好像也蛮老实的,还是学生吧?”
“研究生。”
“哟!原来还是高级知识分子,难怪你对她那么死心塌地。”叶子阴阳怪气地说。
“什么意思你?”
“本来就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没良心。”叶子开始咬牙切齿。
“我说你这些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什么新欢旧爱的?你当我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什么人都不是,可以了吧?你好人,你君子,以前我做的全是狗屁。”叶子突然抓狂,对我咆哮。
“神经病啊你,一过来就跟我吵?你要是不乐意就滚蛋,没人强迫你过来。”我也怒了。
“王翔,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回到你身边,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是真正快乐的,我再也不敢和别人好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叶子突然扑了过来,嘴里说的还是老一套。
我推开叶子,冷冷地说:“你没错,我也没资格原谅你什么,我们曾经走到一起,彼此都很开心,后来分开了,也是宿命。这些天虽然经常纠缠,但毕竟不是那么回事,我挺累的,也觉得对不起我女朋友。今天咱把话说开了,以后你还是不要再过来了,否则对你对我都不好,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对自己,找个人好好爱,珍惜对方,就这样。”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也说得很明白,我突然发现说这些话并没有多困难,而说出来后心情变得轻快不少。李楚楚虽然刚走,但我已经开始强烈想念她,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不那么确定,但此刻她不在身边,我已经明确她就是我深爱着的女孩。 “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再给我一个机会了吗?”叶子面如死灰。
“是的,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孩,我很喜欢,她很善良,也很单纯,对我很好,我不想伤害她。叶子,对不起,怪就怪我们缘分不够,你走吧。”
“放心,我会走的,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叶子傻傻地坐到椅子上,眼泪喷涌而出。好半天,才幽幽地对我说:“王翔,我可以向你提最后一个要求吗?”
“你说。”
“我想和你做爱,最后一次做爱,答应我,好吗?”
很多年以后,我依然想不通,叶子为什么会向我提这个要求,我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她为什么还不死心。我同样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答应叶子的这个要求,我对她的身体并不陌生,甚至已经没有了欲望,我为什么不能拒绝。我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当我脱光了衣服抱着同样赤身裸体的叶子上床,当我们开始接吻并且疯狂抚摸对方时,门会突然开了,然后就看到李楚楚摇着马尾辫走了进来。
我傻愣在床上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整个人完全傻掉了。我看到李楚楚的瞳孔慢慢放大,脸色瞬间苍白,表情是匪夷所思更是痛苦恐惧;我看着李楚楚不停摇着头,泪水喷涌直下,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哭泣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发出的亡灵之音;我听着李楚楚接着痛苦地喊了一句:“不要啊……”竟然和两年前江卿月的那声一模一样,都是绝望到极端时的挣扎,直刺灵魂;我听着李楚楚用手指着我浑身急剧颤抖地说:“王翔,你说过不会背叛我的,你说过会给我幸福的,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最后我看着李楚楚摔门而出,看着门被砰地关上、被弹开、再关上、再被弹开…… 整个过程犹如一场最庸俗的爱情电影,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庸俗甚至恶劣的情节会在我的生活中上演,我只知道,从头到尾,我并没有恐惧,我没有慌张,我没有想过解释,也没有想追出去把李楚楚追回来,我什么都没想,因为我已经丧失了所有思维的力量。
所有的一切,都已毁灭,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再挽回。 背叛——一个月前,我对李楚楚说,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珍惜——五分钟前,我对叶子说自己说要珍惜李楚楚,对她负责。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就几分钟,什么都没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重新拥有爱情的时候,就在我决定再次好好去爱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美好和憧憬全部破灭,并且万劫不复。
荒谬吗?离奇吗?滑稽吗?我不杜撰,我不虚构,我不矫情。我想说的只是,分离之于爱情是唯一的属性,这是我们真实的生活和命运,我们都无法挣破,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