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血与火（下）

撰自萨特•怀斯•艾欧西卡

攻城第七天

“从我们之中选拔出一半的人，即刻出动！”

“斯普鲁什长老，不能如此着急，要知道深入沙漠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现在我们才刚在佐特拉站稳脚跟。”

“要是圣御者完了，你觉得我们和西奥卡萨之间还有维持和平的屏障吗？而且我欠他们一个大恩。我们尽快赶往彭特纳。在我不在的时间里，事宜由其他长老负责。”库沙选了一百精锐的法师，从佐特拉备马前往彭特纳。此时，赫莫德拉女皇和佐特拉亲王也知道了发生在沙漠深处的这场艰难战役。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在地下侵略者大举进攻庞提拉的今天，在那个不毛之地竟然发生了一场庞提拉人之间的残酷战争。英飞凌•兰斯特公然向庞提拉宣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女皇在接到梅赫尔的信后惊讶的说。梅赫尔将英飞凌是同舟会的事实与证据都写在信中。

“先撤回我们派往北湖镇方向的部队。免得他们被中奥卡萨军队打个措手不及。然后通知佐特拉，让我的弟弟做好入侵中奥卡萨南部的准备。”赫莫德拉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说，“然后，告知其他领袖这一事实。哦，突然发现我自己就像是一个代表圣御者的新闻广播官。”

“敌人从驭沙者雕像那边杀过来了，快打起精神！”彭特纳的巷战异常的激烈。中奥卡萨军队车轮战的打法让守军精疲力竭。即便是在晚上，他们每个人也只能得到极短的休息时间。

“蒂拉贝里主教，原谅我现在才来报道，外面的情况很糟糕，我难以从前线撤下来。”当日上午，罗德斯和芬马克来到了彭特纳教堂见到了那些贵族们以及主教。这座教堂是第四次圣战彭特纳归属奥卡萨后修建的，还不到十年的时间，十分崭新，同时也是这座小镇唯一的教堂。

“罗德斯•汉丁顿。你没有认可恩孔的建议，竟在关键的时刻分兵，还未能取得战果。现在的糟糕场面，就是由你一手造成的！教会将剥夺你团长的职位。”恩孔的父亲义正辞严，愤怒的说。他终于找到了理由剥夺了汉丁顿的权力。这是芬马克早就预料到的。罗德斯并没有反驳什么，也许是他知道今天任何人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是，主教大人。如果您没什么特别的吩咐，我就回到前线了。”说罢，罗德斯戴上头盔转身离开。

“等一下，军官！我听到厮杀声越来越近了，战况究竟如何？”一个贵族叫住罗德斯。

“敌人正在一步步将我们压向北方。主要是我们的士兵都很疲累。车轮战再打下去，对我们很不利。你们还是快向以拉祈祷吧。”芬马克代替罗德斯说。

第七天晚上，中奥卡萨军队离教堂仅有一个街区了。

攻城第八天

“死守教堂！与这里共存亡！中奥卡萨万岁！窃国大盗英飞凌必遭天谴！”疯狂的守军大喊道。现在，已经没有人直到疲惫是什么，每个人都是透支的，他们也已经成为了地狱战士，就连英飞凌的士兵都要退让三分。

“放箭！放箭！把箭都射出去！你们还在等什么呢？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敌人已经完成了对位于城北的教堂的包围。剩下不到五十个士兵在教堂死守。不知教堂顶端钟楼上的小型弩炮杀了多少敌人。弩箭用完了，就射矛，矛射完了，守军们就千方百计的将刀剑射出去。原始的抛石战法也让守军们在短时间内习得。

绝望到了极点便是疯狂。这里的人都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但是他们即便要去死，也要尽可能的多带上敌人陪葬。

“老朋友，真是抱歉。还没来得及向那些人介绍你。你就要和我们葬在这地狱中了。”罗德斯拿剑倚住自己，向马克说道。

“圣御者决不放弃希望！”芬马克的弩箭早已射完，现在他拔出银剑战斗。尽管他的剑术很蹩脚。

“敌人在北边！”

“是我眼花了吗？他们怎么拿后背对着我们？”

“我们去看看。”听到士兵的喧闹，芬马克和罗德斯赶到了教堂北边。

从城北传来一阵阵厮杀声。

“那是不是一面金色的旗帜？”芬马克激动地扯着罗德斯问道。

“没错。是你的人！是圣御者！”罗德斯喊道，罗德斯的喊声传到了每一个士兵耳中。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高呼。

“圣御者！圣御者！是以拉派这些人来救我们了。他们简直就是天使！”

藏在教堂中的现在已经满身尘土的贵族以及教士门也纷纷出来。或隔着窗子向北望去。

“芬马克教授！”

“耶西•埃鲁伯利，蒂奇•诺姆科汉！来得好，来的好啊！”只有罗德斯注意到，芬马克教授激动地热泪盈眶。

攻城第九天

被打通的教堂同北门之间的通道很快被占尽人数优势的敌人填补上。但是圣御者的到来不仅让教堂的危机局势稍微得到缓和，更是大大的提高了骑士团的士气。教堂在圣御者和骑士团的死守下成为了难以攻克的神之堡垒。蒂奇和耶西两员骁将在当天共击杀了三百敌军。现在反倒是中奥卡萨军队士气低落了。加入同舟会的人都是信神的，现在他们认为是以拉在眷顾那些守军，反而自己进攻教堂圣地成了恶人。

逃离彭特纳的部分镇民开始被强制灌输同舟会思想。尽管会员们没有特别的洗脑用意，但是这种思想灌输还是让镇民们感到很不舒服。再加上之前中奥卡萨士兵在镇中疯狂的屠杀与劫掠，这些镇民们又开始后悔自己逃离了镇子。

“我们真是看走了眼，还不如跟彭特纳共存亡。这些政治家、贵族和军人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们决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们要逃离！”这些无辜又愚昧的百姓被夹在政治斗争中间，显得异常可怜。当然，百姓能自己做主终归还是一件好事。当天——向之前逃离彭特纳一样——一些百姓逃离了围城部队阵营。当然也有不少人被抓住处死。

晚上，中奥卡萨的围城总帅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下令清点物资的数目，然后集合了将近一千人的部队。

攻城第十天

中奥卡萨军队的攻势正在减弱。

“我看他们是不敢再来了吧？有多少人我就杀多少人！”蒂奇说道。他的左臂被绷带缠住，他在昨日的战斗中负了伤。

“他们少说还有两千余人。如果他们发动一轮强攻，我们还是抵不住的。”罗德斯说。

“不见得吧，我们都能在附近的街区自由穿行了。想必敌人也没有多少了。我想，就算他们取得了胜利，也是皮洛士式的，英飞凌不会饶了他们的。”恩孔说道。现在他对罗德斯更加趾高气昂。

在教堂周围，堆满了中奥卡萨士兵的尸体。而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敌人死在了这里。

“总之还要保持警戒。”梅赫尔说。

少数的再次逃离成功的百姓们消失在了沙漠深处，而那个妻女被中奥卡萨士兵杀害的男镇民偷偷溜进了彭特纳，来到了教堂。

“给他一些水喝。”芬马克吩咐道。

“你们这群叛徒！怎么，现在知道我们的好了吧。”一个贵族指着那个平民的鼻子骂。

“有一个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你们。在我逃跑的时候，听到两个校尉正在谈论什么补给中断的事情。而且他们已经准备让大约一千人返回凡斯洛特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这个贱民，你在唬我们吗？”恩孔喊道。

“千真万确，他们只剩下几百人在城中了，大部分都撤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轻松的溜进这里。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件兵器，我也要加入战斗！”那镇民说。

“这样一来也解释的通了。局势缓和，是因为他们撤退了。但是，他们的补给怎么就突然断了呢？”芬马克说道。

攻城第十一天

有数十名百姓返回了彭特纳，被编入了军队。昨天晚上中奥卡萨军队没有发动过一次进攻。圣御者和骑士团开始计划杀出教堂，重夺彭特纳。尽管这座小镇已经生灵涂炭。除了伤兵以及照料伤兵的人，可用的作战力量有将近四百人。而中奥卡萨军队还有八百多人。

“敌人仍旧强大，我们要稳扎稳打。注意镇上的每一个角落，小心冷箭！”罗德斯指挥道。罗德斯已经被解除了团长的职务，但是骑士团大部分的人还是愿意听他的话。

攻城第十二天•解围

一条街一条街的夺回，一间房一间房的搜。这一刻你占领了这里，下一刻就会被敌人重新拿下。巷战是令人十分厌恶的。两天一夜，圣御者和骑士团才夺回了小镇的四分之一。所幸，北门和东门已经被控制住了，主要道路也被打通。

第十三天•突破

可以看得出来，敌人的士气愈发低落，尽管骑士团们的补给也出现了问题。圣御者带进来的物资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一些士兵开始搜刮尸体上的口粮。在教堂的军议上，大家一致认为战局不能再拖延下去，应该和中奥卡萨军队进行决战。

“我们有必胜的信心，是时候结束这地狱般的生活了。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力量。”蒂奇说道，一点小伤丝毫不影响他的战力。

晚上。所有能够战斗的部队开始向西突进。先锋在半个小时就突进到了西门。站在西门的城墙上，就能看到敌人的主营。

“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骑士团的士兵们大喊着，确实，现在也没有过多的物资供给战俘。这让骑士团没有任何的怜悯。即便是举手投降的士兵也被一枪刺死或是被一剑砍下头颅。在城中的中奥卡萨士兵纷纷向城外跑去。而耶西和蒂奇不顾危险的跟随这些逃兵杀入了敌人的大营。

第十四天•新的危险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清晨。耶西和蒂奇的部队被困在了敌军阵营。

“该死，我们得去救他们！”罗德斯说。

“否决，我们已经将敌人驱逐出城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关上城门解决城内的残兵。不久后敌人就会退兵的。”恩孔说。

“可是我们的友军还在外边！”

“那些人又不是雪望骑士团。不要忘了你站在哪一边，士兵！关闭城门！”

罗德斯无论怎样劝说都没用，换来的只是和蒂拉贝里的争吵。随着一声令下，破损不堪的城门被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圣御者和两百骑士团“友军”。蒂奇和耶西太过冲动，带领的队伍已经只剩下了五十余人。如果不投降，他们将要面对四百个本阵中的精锐同舟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