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份文件引发的血案

“苏雾雨，回来，你的午休时间取消！”萧霁清厉声叫住了正打算摸鱼的苏雾雨，她像个小仓鼠一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消灭着一大盒曲奇。“别吃了，吃完又得困了工作怎么办。”

“我下午的会议材料准备好了。”苏雾雨并没有停下咀嚼的动作，含糊地说着。“而且跟C公司的合约也回电签约了，而且上个季度的财报我去找会计对过了。”

“……”

苏雾雨暗喜，没话说了吧，自己又可以继续摸鱼了嘻嘻。自从萧霁清重新回归后，感觉他更加工作狂了。两个人的关系也……好吧，怪怪的，感觉现在他看待自己很像在看自己的女儿。总有一种他在为什么准备的感觉。还是不多想了吧，吃饼干吃饼干，设计部给的饼干真好吃。

许久，萧霁清终于憋出一句话。“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我看苏氏之前在慈善方面也有一些公益项目，正好可以接着宣传一波。”他低头翻找着资料，苏氏这么庞大的企业发展到今天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有积累，如此一来，他做游戏可以一炮而红跟苏氏的积累也是分不开的。

创业难，守业亦难。

“我的意思是，”萧霁清开了口，苏雾雨突然觉得没啥好事，“恩，你别吃了，明天晚宴穿的礼服我怕你塞不进去。”

呆掉，把嘴里的曲奇吞进肚子后，苏雾雨乖乖地收好了曲奇盒子。萧霁清你赢了，但是不要总这样说我胖啊！理亏在先，不敢说出口，她只能乖乖坐好。

“颜陆最近怎么样了？”午休时分，大家的工作都好像做完了的样子，便开始闲聊。

有一搭没一搭的，不知怎的说到了颜陆。

“听说，最近那边并了一个创业团队。”萧霁清若有所思地说道。

“诶？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上个礼拜啊，我叫你签文件。”

“恩……”苏雾雨赶紧应了声，掩盖自己没有仔细看文件的事实，好啦，萧霁清做的事情她当然很相信啦，既然两个人已经是相处了这么久的关系。

“你没有好好看对不对。”被一语道破。

“恩……”苏雾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你给我的每一份文件我都有仔细看过！”

“哦，那创业团队叫什么。”萧霁清低头摆弄着办公桌上的小物件，一脸沉着道。

“恩……就是一个新的游戏团队！”猜嘛，猜还不会呀，颜陆那边做游戏，新的部分当然也是游戏咯。

“具体什么游戏？”他好像故意要跟她过不去似的，追问她。

“就是……手游！迷失博物馆的更新！！”

“停停停，好好看文件，在公邮里面，这个月8号中午12点我给你发过电子版。”

“哦。”

好气哦，为什么萧霁清可以把这些琐碎的东西记得那么清楚，简直不是人！说好的总裁抓大放小呢。

看起来，因为一份文件，这个本应该懒散的午休要泡汤了。苏雾雨越想越不服气。

“喂！你不是说我只要签字就好了嘛”

“恩，可是你是总裁啊”

“你……”

好吧，萧霁清赢了，每次自己摸鱼的时候都会被这么说教，明明自己还远远不够格一个合格的总裁，虽然，现在苏雾雨在员工中的威信已经逐渐树立起来。

“对了，这次的新团队小伙子叫徐凉。”诶，不对，萧霁清脑海中有一个念头闪过。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啊？”

“那天在咖啡馆遇到的？”两人异口同声。接着，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

北京分公司

“你好，很欢迎你们的加入。”颜陆作为北京方面的负责人，向徐凉礼貌地伸出了手。仅仅在不久前，这个名叫徐凉的男人还蛰伏在A市，本想找机会接近苏雾雨的，可惜了，苏氏总部并没有招新计划，对于这种庞大的企业而言，一下子挖一个创业团队也不常有。于是决定曲线救国，先到北京碰碰运气。

徐凉，哈，这是徐朗的化名。他带着一年前组建的团队，决定加入苏氏游戏部门的的硬件开发，主要做固体传声的耳机，作为游戏的周边配件。

至于徐朗是谁，苏雾雨也并不清楚，当然，她更不可能记得十几年前的事情，毕竟爸爸妈妈一直将她保护地很好。

为了迎接新团队，颜陆决定带徐朗和他的团队去聚餐，在简单介绍工作环境以及住宿安排后，一行人到了全聚德，打算吃北京烤鸭，虽然有点落了俗套，不过嘛，既然他们第一次来北京，那就吃烤鸭吧。

好吧，其实是颜陆自己想吃了。

怎料，全聚德正赶上高峰段，人挤人，包厢都订不上一个，一行人便只能候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一来二去，聊得熟络些，颜陆又是个嘴贫的，便有些飘飘然了。徐朗便趁机问了他一些关于苏雾雨的事情，不久，就知道苏雾雨曾经在北京工作过，至于A市，可能还脱不开身。

看起来，自己要接近她还需要不少的努力。徐朗暗暗想着。

正当他们坐着无聊的时候，颜陆的手机铃响了。

恩，奇怪的来电？也并不。

“喂？”一向嬉皮笑脸颜陆突然收起了他放肆的表情，严肃地回复着。

众人有一些吓一跳。

“恩，好啊。”他眼里好像闪烁出一些光。“诶？是吗？那好啊那好那好。”

正当众人对他的反应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一下子挂了电话。“得，咱去后边儿，留了小包厢。走起！”

刚他联系了酒店的经理，终于不用搁这儿人挤人了，好家伙，堂里都快坐不下了，好歹自己也在带团队吧，不能给他们的感觉很糟糕。

一行人吃着，同时，A市的苏雾雨跟萧霁清开始聊起了徐朗这个人。不过除了咖啡馆的那次偶遇，哦不，还有某次的创业公司摊位，算是两面之缘，苏雾雨若有所思，看起来他还是挺厉害的，上回聊天的时候他还说想来苏氏工作呢，不过当时苏氏总部并没有开放的岗位，现在好啊，在北京应该会发展的很好吧。

“想什么呢，”萧霁清的声音打断了她，不知怎的，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心里就有很多很多的不乐意。凭啥对一个男人那么介意呢，难道是因为上次给她解了围？不过，他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催促苏雾雨赶紧把公司近期的文件，特别是她签署过的以及即将签署的各种文件，这么看起来好像是很多的样子，统统看完。

苏雾雨挣扎了起来，太多了，会死人的！而且再过三十分钟就有会议，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于是她决定非暴力不合作一下，默默以背部面对着萧霁清。

“你不想看？”看见她抗拒又消极的样子，作为深谙苏雾雨套路的人，萧霁清一眼认出她又在玩非暴力不合作的把戏，不觉声音里带了点怒气。

一秒变怂，苏雾雨不再耽搁，乖乖开始看邮箱。

啊，邮箱里好多好多好多的文件，爆炸，不，死亡。

要说苏氏的员工福利，其实一向都不错，随着迷失博物馆的越来越火，公司也添置了不少设备，说苏氏是A市福利最好的公司也不为过。最近，茶水间翻修，面积大了一倍，还有放了好几张给员工午觉用的睡眠太空舱。

“哈，我的绩效奖金又涨了。”某项目组成员炫耀到，正是发工资的时候，苏氏扛过了一波一波的危机，现在的发展又回归平稳。

“切。”另一个组的，隔着过道，听见了，便有些不爽。现在看来，游戏部门的发展非常蓬勃，作为之前的硬件部门，已经被冷落了，不知不觉起了异心。两边底薪都差不多，奈何赚钱能力和业绩水平，肯定是游戏部领先，并且有越来越领先的感觉。

游戏部的人工作强度一般都很大，若是赶上维修或者更新的时候，更是连着加班，也难怪苏氏会给他们那么舒适的工作环境，很多时候，员工会觉得这样的环境太过舒服而不想回家，便一直待在这里做免费的加班。

资本主义的算盘打得好。

不过随着手机，平板等的硬件市场好像有些饱和的趋势，这个组也濒临危机。苏氏一向有考核指标，若是连续三个月没有达到目标，这个小组就会被转岗，从此没有机会进去公司内部的上升通道。要是严重不达标的话，可能会是第一个被裁员的部门。

正是这种严厉却又关爱员工的工作环境，创造出很多神话，苏氏的辉煌，在苏雾雨的手中，其实，还在继续延续着。

要说，上一次，重要的文件资料，其实并不是从游戏部内部流出的，硬件组最近陆陆续续有有人员出走，剩下的人也有些失了士气。毕竟，谁想待在一个没有前途的组里工作呢。还有一些老油条，没了当初入职时的激情，只剩下机械的重复劳动，有些人做了很多年，便被职场的玻璃天花板挡在高管之外。

“切硬件组也是垃圾。”游戏组跟硬件组的关系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雾雨曾在会议上强调过这个问题，不过奈何曾经的辉煌让硬件组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半路出生的游戏组，两个组便时常杠着。

“你说谁垃圾呢？”方才那人心里已觉得不爽，这下更是被炸了毛，大家一样那么点儿时间工作，凭什么游戏组的收入就那么高。

“就说你垃圾呢，你看看苏氏现在的平板和电子产品，自己公司的游戏装上去都运行地不畅快，也不见你们优化出新款呀。”那人明显是在戳他们的软肋，明知苏氏内部一向是谁的业绩能力行谁更容易拿项目资金，而现在苏氏大部分的资金都在游戏本身上，硬件部分，因为盈利能力垫底，跟市场预期差了太多，一时之间，也有些乏力。

“你tm！”那人举起拳头作势就要揍上去，赶紧被两边的人拉开，“有话好好说，要被开出的。”

愤愤地按下拳头，但还是觉得游戏组那人的眉眼格外可憎，一气之下，硬件组的老大便甩了辞呈，归东西走人。

这一走倒好，接下来竟造成了连锁反应，总部的硬件开发组竟失了一大半的血。难道还要继续卖老产品嘛。这让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