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祝酒
皇上今日身体突然好转,精神不错,叶妃抓住机会把皇上也请过来了,皇后气到不行也硬是出席了。叶妃高兴地不得了。
赏花是重点,皇上身体突然大好,众大臣又起了讨好叶妃的心思,如果皇上能多活个好几年,下一任储君真的说不定就是小皇子,不过这部分的大臣比较少。
皇上满意的看着如今的局面,朝中有一半的大臣已经投向常叶挺。
沈草草借着大家高兴,跟皇上提出:“儿臣恭祝父皇身体康复,不如就让大家今日乐一乐,借着赏花先助兴一首诗,再来几个节目让大家开心开心。”
众贵妇心中大喜,今日文王没有出席,若是皇上看中,选做文王的王妃就好了,这招先斩后奏只有皇上能行的通了,若是真要等文王相中,真的要等到猴年马月,多少次聚会,自家女儿都错失机会。
皇上点头:“好,大家就即兴一首,权当开心。”
一人一首,沈草草早就表面自己不会诗文逃过一劫,常碧云倒是即兴一首让皇上另眼相看。
一人一首完毕,叶妃接到沈草草的眼神,笑得花枝招展:“皇上,不如今天来个别样的,平日里都是跳舞唱歌,今日不如来个舞剑。我听闻江御史的女儿不仅舞蹈卓绝,身负武功更是女中豪杰,不如今日就让她给皇上用剑舞一曲。”
皇上高兴答应。沈草草不由感叹叶妃变得聪明,拉了自己的远亲开这个头,既让侄女在皇上露了面,又显得接下来不突兀。
江小姐果然身子矫捷,结合了舞蹈柔美和剑术的刚劲,一曲完毕让皇上龙颜大悦。却惹得皇后频频皱眉。
叶妃趁火打热:“听说叶王武功了得,常小姐是叶王的姐姐,自小生活在一起,想必也会武功,不如今日也让我们看看,舞一剑让我们瞧瞧?”
皇上锁了眉头,只是一瞬间,但叫叶妃心头一跳,千万别为了帮叶王妃反而砸了自己的脚。
沈草草笑着对常碧云说道:“既然叶妃娘娘今日高兴,不如姐姐就舞一曲,在家的时候经常听王爷说起你曾经一舞京华艳艳。可惜自今未亲眼看见。”
常碧云心中忐忑,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但是皇上的表情明显也是期待了,箭在弦上不得不拔,只好接过宫女送上来的剑起舞。
常碧云不负众望,舞蹈与功夫结合,柔中克刚,刚中带柔,比江小姐过之不及。众人惊叹声此起彼伏。
常碧云许久不曾练过,起初手脚不灵敏,几个舞步走过,渐渐响起曾经熟悉的舞曲,倒也娴熟。突然,脚下一滑,脚腕一痛,常碧云大惊,心跳加速,紧接着,一声惊呼“啊”传来。
众人惊恐的看着沈草草,皇后大怒:“放肆,居然敢行刺王妃,来人,拉出去打入天牢。”
常碧云惊魂未定,盯着沈草草身前泉涌一样流淌的鲜血,居然一时忘记了自己何时把心中所想付诸了实施。
叶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皇上恕罪,臣妾只是一时高兴,没想到害了王妃,求皇上责罚。”
皇上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御医,御医呢?”
有生之年,不能看到一个皇孙出世,皇上怎能不怒。对着叶妃突然恨上心来,却又不忍:“叶妃处事不当,回宫紧闭数月,不得允许,不得出来。”说完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在喉咙里滚了个圈喷了出来。
皇后挂心于沈草草肚子里的孩子,又被晕厥的皇上吓的慌了神,赶紧命人去请文王过来,命心腹丫鬟绿萼去看着沈草草。
沈草草浑身鲜血,失去力气,被人抱进寝宫的时候,手一直抚摸在肚子上,感觉肚子的凸起一点一点流失,心中悲痛,闭上眼睛,杜绝了周围的一切喧嚣。
绿萼心焦,捂着沈草草的手:“公主,坚持住,御医马上就来,坚持住——”语气一顿,感觉手上传来一片柔软,仔细感觉是一方手帕。
御医们都赶去给皇上治病,只有一个御医过来,帮沈草草做了处理,处理完了,常文青急速赶来,进了寝宫看到一滩鲜血,发了一通脾气,把所有的宫女都赶了出去,脸色黑的吓人。
沈草草目光呆滞,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常文青只看了一眼,心中痛恨,不仅痛恨她的无情,更恨自己,到如今还心疼她小产后受损的身体。
“这就是你的目的?我跟你说过,如果你要打掉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居然还敢——”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是不是?你就这么不想替我生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恨极,她对他狠心,对孩子也狠心,对自己更狠心,还有什么比她的心还硬。
“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你高兴了,你成功的抹杀了他,你是不是高兴了?”最后他已经歇斯底里,怒吼出声。
沈草草轻声的说道:“小声点,外面还有宫女,他已经死了,难道死后还让人知道他是个野种?”
常文青震怒,七窍都冒烟,心中的苦水翻涌,淹不掉心脏剧痛带来的怒火,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紧握她的胳膊:“你就这么爱他,为了惩罚我,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还要为他守住名誉。你把我当成什么,我也爱你,甚至比他更甚,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想。”
沈草草刚刚流产,身体虚弱,只能靠着他的手臂悬在空中,看着常文青的怒颜,突然有种错觉,她居然将他伤害如斯至深,他的用心狠毒,深情却是装不了,看他恨不得掐死她,心中突然涌起快感:“对不起,你的爱我不敢要,要不起,你伤害我这么深,我只不过是还给你,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那也是你的亲人。”常文青怒不可揭,“既然你这么想摆脱我,我就更不想放手,反正你的心比顽石还硬,已经没有什么更能伤害你了。”
沈草草面露惊恐:“你要干什么?我刚刚流产,哪儿也去不了。”
常文青冷着脸,用被子紧紧将她包裹:“你说得对,我阴险歹毒,既然你什么都可以不顾,我只好强行将你留在我身边,从今往后,不要再期望我会对你百依百顺。”
说完将她抱在怀里,一路出了宫门,直奔文王府。
沈草草无力看着他将自己劫走,心中越来越凉,这次常文青变得比上次谨慎许多,没有将她安排在侧房,而是直接进了他的卧房,打开机关。常文青进去,沈草草打量四周,这里精心准备过,书香案桌气息迎面扑来,粉红色的帷帐悬挂雕花床顶,精致的茶具倒扣在五花檀香桌上,这里一看就是女子闺房的风格。看来他早就打算再掳自己一次。
常文青将她放到粉红色床上,细心的盖上被子,怒气未消的说道:“先睡会,不要到处走动。”
说完不给沈草草机会,离开关上机关门。
连续几日,沈草草提心吊胆的等来常文青越来越冷清的面容。心里越来越没底,她当日在危急关头通过韩允儿的手帕将消息传给绿萼,不知道轩辕智有没有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如果天下皆知皇后婚前不贞,常文青必受牵连,就再也拿她没有办法。
她心中苦笑,自己何时为了自己罔顾他人性命,秋菊告诉她冬梅就是皇后派在她身边的细作时,她只是心凉,钟汉文受皇后之命杀死韩允儿时,她胆寒,当知道常碧云是被安排在常叶挺身边刺探敌情时,她不得不为常叶挺考虑。
常碧云不能再留在常叶挺身边,他清楚的知道,常叶挺就算自己赶走常碧云,对她的愧疚依然存在,只有让常碧云犯下大错,让皇上惩治,常叶挺无能为力,经过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把这份亲情淡忘。
密室里没有窗户,夜明珠闪闪发亮,不知时辰,只凭着一日三餐常文青亲自送饭进来数着日子。自她被掳,已有半个月。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常文青对外面的情形只字不提,怒气不再,每日和颜悦色的与她说着话。
风花雪月,轻语密谈,把话家常,就是只字不涉及外面的境况,面色百年如一日的温和,桃花眼眼尾永远上翘,笑得甚是真心。
其实外面已经大乱,边疆阵营中,常叶挺甩掉批下来的奏折,疾步往外走,在门口被匆忙赶过来的韩震阻拦住。
“冷静!你这样贸然回京就是去送死!”韩震十八岁就随生父上战场,三十岁生父战死沙场,近四十年的磨练早就将这位昔日京城少公子打磨成沧海桑田鬓角白霜的战神,可惜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得知女儿去世,一颗为国尽忠的心瞬间苍老,但是,颓废的嗓音对常叶挺是对最有力的阻拦。
常叶挺眼眸深墨,气势如虹,身上的战甲褶褶生辉,平日温和的脸庞经过激战更显得棱骨分明,刚劲雄猛。只是着急的眼眸骗不过精明的韩大将军,还有随后进来的墨玉和青朗。
“草草生死未卜,我怎能不急?常文青挟持皇上,意欲逼位,这是大不赦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