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叶王爷是个乞丐中的传奇

沈草草笑得甜甜的，好心说道：“常叶——叶王爷是乞丐窝里的又一个传奇。”

石头点头，认真的说道：“我小的时候就听奶奶说，王爷小时候获得特别的苦，但是是个大英雄。”嗯，乞丐窝里的大英雄，沈草草有些不忍。

“王爷小时候只有一个爷爷，但是他的爷爷很不喜欢他，从他会走路开始，就带着他到处乞讨。走街串巷，只要有人家，王爷都会被爷爷带着去敲门，王爷很苦，有的人家不给，王爷只好去下一家。一天不知道要跑多少家，才能找到吃的。”原来，爷孙的相依为命只不过是个亲情上的陪伴啊。

“更可怜的是，王爷小时候长得很好看，一股子英气，有些大官人家的小孩子看他长得好看，就喜欢欺负王爷，见一次打一次，好可怜。”

沈草草扼腕。他傻啊，长得好看，不知道遮起来吗，到处跑的这点见识都没有！

“但是王爷自小就勤学苦练，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舞刀弄剑，学得强身健体，要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沈草草怀疑地看着他，这么小舞刀弄剑？自学成才啊？

“后来他爷爷身体不好了，王爷六岁就开始自己出去乞讨，要过来的钱都是给他爷爷买吃的，要过来的吃的都给了爷爷吃，自己却瘦的皮包骨头，最后也不能救了爷爷的病。他爷爷死了，就丢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

沈草草眯着眼睛，摸了摸他的头：“你臆想的很不错，奶奶没少跟你说故事吧？”

石头咯噔一愣，嗖的将酝酿出来的眼泪逼出来，唬着脸说：“我说的是真的，王爷就是这么可怜，大痣爷爷跟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额，才能成为人上人。王爷可不就是要这样的过来的。”

沈草草翻了个大白眼，说道：“王爷不是五岁死了爷爷吗？怎么六岁还为爷爷乞讨了？”

石头一顿，说道：“我——五岁和六岁不就差了一岁，”然后精明了，笑得贼兮兮的，瞅着沈草草说道：“王爷五岁死了爷爷你连都知道，你还装作没听过王爷的样子，你说，你在打什么主意？”

啧啧，反败为胜的挺快的啊。沈草草无辜的睁着眼睛，善意的欺骗着小孩：“王爷五岁失去所以亲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切，我不听你编故事了，没一句真的。”

以偏概全，石头这下着急了，急急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除了，只有，就是王爷的岁数弄错了，奶奶以前就是这么说的。额——好吧，我还改了一些，可是，王爷在我心目中，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以后就要当这样的大英雄，上阵杀敌，为我们乞丐争光。”

见沈草草还是还是一副爱理不理毫不信任的样子，石头脑光一闪，说道：“额，虽然我刚才有一些消息是自己编的，但是我还知道王爷的事，我保证这个是真的，我说给你听，你想不想知道？”

沈草草心想又不知道小鬼头瞎编了什么，但是毕竟是大人，不跟小孩子见识，给面子的听着。石头神秘的小声说道：“王爷五岁失去爷爷之后，等到王爷十岁，遇到一位贵人帮助了。”

沈草草挑眉，终于露出好奇的眼神。石头得意地挺起胸脯：“怎么样？这算不算你想听的消息？”

沈草草问道：“然后呢？”

石头也不拐弯了，直接说道：“那个人听说是妓女，是那一年妓院老鸨新买的女人，养的可金贵了，不过从没出面，只听人说过。王爷被那女人救过一次，之后那女人就经常给王爷塞银子，给他饭吃，一直等到王爷十四岁去参军，才失去了联系。”

女人？沈草草压下突然起来的不高兴，说道：“那他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石头呆愣着摇摇头：“后面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不过，后来王爷挺让人照顾那家妓院的。”

能得常叶挺庇护的妓院，来头不小，流水丰富，那不就是栏春院了吗？

石头见沈草草突然严肃起来，小声地说道：“你怎么了？”沈草草换上笑容，说道：“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下次有机会，我就带你去丐帮大会，看看丐帮帮主长什么样。”石头眼睛一亮，这时，听闻一人喊他的名字：“小石头？”

石头回过头：“唉，奶奶，你醒了，我给你留了包子，用热土捂着呢，现在还有点热，我拿给你吃。”

是刚才一直睡觉的老妪，从地上坐起来，接过石头给她的包子，眼睛扫到一旁的沈草草，在她身上的衣服停顿了一会，然后转移视线。抖动着皱纹，说道：“你在跟谁说话呢？”

石头嘿嘿的笑着：“奶奶，这是新加入我们帮派的一个乞丐，今天刚来，我在跟他聊天。”

沈草草笑呵呵地上前问好，“奶奶好。”老妪握着包子的手握不住，还有些颤抖，眼睛贪婪的看着包子，咬进嘴巴里，用嘴唇抿着点包子皮，半响才混着口水进了肚子，然后伸手指在包子里抠。沈草草知道这是活不久的病兆了，站在一边，不好说什么。

石头把包子拿过去，一点一点的掏出包子馅塞进老妪的嘴巴里，老妪着急地手指这才满意的放下。

老妪吃了几口，示意不需要，然后又躺下。沈草草着急要离开了，跟石头说她要出去，石头悄声的说道：“你还要教我游戏呢，别忘了下个月之前一定要回来。”眼睛里闪着“我知道你要远行”的信号。

沈草草会心的摸了摸头。石头再次走回到老妪身边，老妪抖着嘴唇说道：“你——你别——招惹——了坏人。”

石头侧身躺在老妪的身边，悄悄地拿出十枚铜钱，说道：“奶奶，你放心，我没干坏事，就是有人要我带消息给他，还给了我十枚铜钱呢，反正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他出去随便打听都知道。”

老妪伸手将他搂在怀里，说道：“以后——离这些人——远点，他——他们都——不是——好人。”石头顺从的点点头，睡着了。

沈草草走出巷子，就猫着身子去了客栈外，学着布谷叫两声，夏竹很快打开窗户，她后退两步往前跑，翻身进去。

“公主，你怎么搞得——这么臭——唔，我去叫人打水来。”沈草草看着夏竹推门逃去的身影，抬起胳膊凑身闻闻，唔——确实臭，还有股馊味。

打水的很快，沈草草很快草草的洗完澡，离去前把窗户大开，然后回到王府，立马又打来水好好的洗了两遍，不由感叹，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晚上沈草草随便让厨房烧了几个菜，吃了晚饭，居然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围着桌子转了两圈，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里都是她的东西，没有常叶挺的东西，哪里像是个夫妻房间，她连常叶挺的一个挂件都没有。

把春兰喊过来，问道：“常叶挺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春兰喜笑颜开，对她直呼王爷大名见怪不怪了，说道：“王爷没说，不过估摸着很快，以前别的大人剿匪差不多两三个月才能回来，过几天，王爷来了书信，公主可以问问。”

沈草草才不好意思问呢。咬着嘴唇，突然想到那个荒唐的夜晚，唇上的余热似乎还在，把之前的气都熨没了。他压住她的时候，心跳几乎都快停止，这跟当初每每见到文术时心跳加快的感觉似乎不一样。

不过，他的技术真好。一阵闹心，飞黄腾达了肯定没少干这种事，更何况以前还有个妓女天天帮着呢。

突然想看看那个女人，问问她，怎么就有那么好的眼神，就能知道常叶挺未来的十年能飞黄腾达呢！

不情愿的，就把那个女人划在了情敌一面。

情敌？她自信的想，作为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外来所有的跟他亲近的女人都可以称为情敌吧？除了他娘和亲姐姐。

她决定“帮”常叶挺找到这个曾经给予他帮助的女人，然后好好的慰劳一番，现在的花魁不好当，过季的花魁更不好当。

但是，当她问起张玉兰可曾听说过这个人时，张玉兰吃惊地把妓院妈妈喊过来，妓院妈妈看在她女扮男装后，是文王爷好朋友的身份，告诉她：“你说的是秋云啊，那个丫头早就被人买走了。当初妈妈我花了好大的手笔培养出这么朵小娇花，话说才刚出台，就被人高价买走了。”

张玉兰不动声色的看了沈草草一眼，然后对妈妈一笑，说道：“可知道那个人是谁？家住在哪里？现在他们在哪里？”

妓院妈妈一脸嫌弃的挥一挥衣袖，说道：“哎呦，能在哪里？肯定去要饭了呗。那个人一身破烂，一看就是个乞丐，我问她跟不跟那个人走，嗨，她居然死跟我犟，非要跟那么个穷鬼一起。唉，浪费老娘一番心意，现在不知道在那个狼窝生娃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