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痣长老

刚站好队，外面一身哨响，队列从中分开，沈草草好奇的抬头打量着，一个中年人进来，他的头发散披，身上衣服虽然打了补丁，碎裂破旧，但是不难看出整齐，拿着根一人长的木棒，脚步从容的走进来，若不是看他面容严肃正气，倒是有点洪七公的感觉。不过，他还有个特征，眼睛下面一颗好大的痣，听人群中传来窃喜：“是大痣长老。”

随后进来的一人，没有前面这位看起来有来头，眼神对前面这位恭敬有礼，他们站定到前面，这后面一人上前一步，眼睛嗖的环绕一周，沈草草迅速的低下头。

听到浑身带劲的声音响起：“各位，报数。”

沈草草大汗，这谁想出的法子，考虑着以后若是无路可走，这重操旧业似乎要不前世轻松多了。

“一，二，三，四……”

“启禀管事，这一对多出一人。”

“我这队也多出一人……”

“我这队也多了两人……”

嘿，这年头，乞丐都忒么吃香。

那管事看起来见怪不怪，说道：“先来的，出来！”沈草草用眼位扫了扫，没人敢出来，上面那两位气压有点低，啧啧，跟常叶挺还差了好几个档次。

有一个胆小的从队中挪了挪脚步走出来，众人东张西望，不一会，也有两个站了出来，沈草草认命的往旁边站住。

管事大叔这才满意，眼睛在他们四个身上滴溜溜地打转着，看到沈草草时，眼睛打量了一会，沈草草把头更低了。听到他说道：“你们先出来，待会上报一下自己的背景。”

确定完人数，然后才是长老说话：“大家这三个月辛苦了，不过现下，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大家。”

众人骚动，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大，大痣长老挥了挥手：“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帮主有令，三个月一次的丐帮大会要推迟一个月。”

人群顿时失望，有人胆大的高喊：“大痣长老，为什么要推迟？自从帮主回来，就没有推迟过。兄弟们都等着呢。”

有人附和：“是啊，兄弟们都等着再学学帮主教的功夫，为什么要推迟？”

又有人附和：“难道帮主出去的时候，被打伤了？”

这一声让许多人生疑，一人一句，都是挺关心的问话。沈草草鸵鸟似得站在旁边，今天倒是让她开了眼界，对这个丐帮帮主一百二十分的好奇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居然都是真心的担忧。

是什么样地领导，有这样的声望，让大家都惟命是从。

看看旁边的小男孩，就连他，眼睛里尽是崇拜和紧张。有机会，可以到这里多混混。见识见识那位传说中的丐帮帮主。

“大家不要慌，帮主事务繁忙，前几天有事离开了京城，事出突然，让我告诉大家，下个月一定与大家见面。大家要谨遵帮规，不可任意行事，方可不辜负帮主对大家的帮助。”

下面按照常例说了一些琐碎的事，沈草草感叹，恩威并施，难怪这些穷的没饭吃的人听从教训。解散了人群，管事的将他们几个留下，那位长老也在一旁。

小男孩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居然也跟过来，对着说道：“大痣爷爷，这个人他不是坏人，他是我在城里捡到的，我见他无家可归，所以就把他带了回来。”

沈草草这才注意到大痣长老的眼睛很小，在那颗大痣上面滴溜溜的，看起来还没那颗痣大，不过眼珠子转的倒挺快，一看就精明着呢。不由瞪了小男孩一眼，尽给她找事。

小男孩朝他咧嘴笑了笑，调皮的露出虎牙，就这样把她的干瞪眼打了回去。大痣长老一眼就看到他们两个互动，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咋的小石头越来越能干了，不仅会干活，还能拉帮结派了。”言语中尽是宠溺。

小男孩眼睛一唬，两颗小珠子闪闪发亮：“我还会把奶奶照顾的很好。”大痣长老笑开了眼，转头对沈草草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沈草草恭敬的对大痣长老说道：“长老好，我叫七七，以前的家住在子荆州，后来家散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流浪到京城。昨天刚到，就打听到京城有这么一处好地方，就找过来了。”

大痣长老点点头，又问了几句，在小男孩的狡猾维护下，很轻松的就过关了。

大痣长老离去后，沈草草凶恶的揪着小男孩的耳朵：“小鬼头胆子不小，学会撒谎了。”

小男孩嗷嗷直叫，沈草草也没故意，放了他的耳朵。小男孩捂着耳朵：“我还不是为你好，恩将仇报。还有，我不叫小鬼头，我叫石头。”

石头看起来十岁，在乞丐窝里长大，吃得不够营养，皮肤有些黑，但是不能阻止沈草草上去掐他的手，捏住脸颊一边的肉，肉嘟嘟的，还蛮光滑的。

沈草草摸了摸下巴，冥思半响，抬头问道：“小石头，平时丐帮大会帮主都教你什么呀？”提到这个，石头也带劲了，也不管她加了个小字，说道：“帮主可厉害了，教我们许多的功夫，可厉害了，唔，本来，凭着这些功夫，我们可以得到更多的吃的，但是帮主规定，不可以去抢别人吃的。”

这点沈草草还是赞同的，不忘教育：“帮主倒是挺有人性的，不能教坏小孩子。”然后煞有介事的说道：“可惜了，下一次的丐帮大会要等上一个月了，不然就能看到帮主的真面容了。”

石头鄙夷的看她一眼，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离在老妪的一米远，小声说：“帮主的真面容其实那么好见。每次帮主来，都是戴着面具的。”呀呀，丐帮帮主也是这么神秘。然后石头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失落道：“再说，我只偷偷看过帮主一眼，就被抱走了。”

这么小，还学会鄙视人了，不学好！沈草草说道：“为什么？”石头说道：“他们说我还小，又要照顾奶奶，不让我去。哼，欺负人。”沈草草投去个鄙视的白眼球。

沈草草偷笑，见是问不到什么东西，他的情绪有点低落，伸出上手，说道：“那，哥哥给你做个游戏好不好？”

石头也顾不上失落了，惊喜地问道：“你会玩游戏？好啊好啊，要我跟你一起玩吗？”

沈草草嘿嘿一笑，哄小孩第一次哈，说道：“这个游戏挺简单的，你要学，我也可以教你，看好了，这是我的手，手心手背都是空的，手没假的啊，看仔细了……当当当当……，变。看看，你身上什么东西没有了？”

石头在怀兜里上上下下一摸，惊慌道：“我的钱不见了。”

沈草草得意一笑：“别急，在这儿。”沈草草拿出十枚小铜钱，这是这小毛孩身上仅有的钱，递到他的面前：“你看。是不是很好玩？”

石头激动的收回钱，用看帮主的眼神看着沈草草，在一群小混混里打滚多年，狡猾的眼色学了十成十，一瞬间换了副讨好的眼神，道：“哥哥，你教我吧？”

沈草草目的达到一般，伸个懒腰，再伸直腿，眼高于顶，说道：“要我教你也可以，不过跟你打听点京城好玩的事。”

石头立马拍着胸脯说道：“你问，保管我知道的都跟你说。”

沈草草扑哧一声笑了，摸了摸他的头，这把没被他推开，哈巴狗一样眼睛眨啊眨的：“京城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比如说好玩的，或者说……乞丐挣了钱，打了胜战，封了官的，有没有这样的事？”

石头的小眼睛立马从期盼变成了然：“你说的是叶王爷把？”沈草草一脸讨好：“对啊对啊，听说他可厉害了，给我说说他的事吧？”

石头立马又换了一副崇拜的眼神，叹口气：“唉，王爷又是我们乞丐窝的另一个传奇。”

“噗嗤。”沈草草实在受不了一个小毛孩装出小大人的模样对常叶挺一副崇拜的样子。

听到自己崇拜的偶像被人这么嘲笑，石头可愤怒了：“你居然嘲笑王爷，你知不知道王爷在我们心中就是神，跟帮主一样存在的伟大，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额，小老虎身上拔毛了。沈草草忍住笑，见他还气鼓鼓的，气量不大，赶紧正色，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嘲笑王爷的，我对王爷的崇拜是如江河浪涛滔滔不绝，长河万马奔腾永绝不息，犹如广阔天空一望无垠找不着边，白云悠悠永无止境，天地可鉴，你一定要相信我。”

石头怀疑地用眼睛瞄着她：“真的？”沈草草慎重的点头：“比真金还真。”

石头这才改了面色：“我姑且，就相信你这一次吧，唉，你下次不可以再这样，否则，我就去告诉长老，说你说帮主的坏话。”

沈草草一一点头，啧啧这么小孩会说谎。然后又用眼神看着他，意思就是，这会气消了吧。你可以开始告诉我了吧？

石头一个愣神，呆呆地问道：“我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