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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沈草草的梁上君子
常叶挺喝完酒回来,推开芸香园,没有看到灯火,心里暗潮,脚步不止,试着推了房门,从里面锁着,估计很晚了她也睡了。但是就是不甘心,想看她一眼,那个没良心的。
跑到侧面去,那边有窗户,正打开着,心里把她身边的丫鬟一顿痛骂,这么晚了,这么冷的天窗户也不关,太不尽责了。
吸了口气,纵身一跃,从窗户翻窗进入。
“谁。”沈草草发着呆突然一惊,嗖的从床上坐起来,手作防御姿势,戒备地看着窗户边的那道身影,他母亲的,遇到采花贼了。
半天不见那个人动,这么黑,窗外还在下雨,伸手不见五指,沈草草纵然胆子比较大,但是那个人吃吃不说话,心里渐渐有点害怕,考虑着要不要喊人,正酝酿着,要一气呵成,声音洪亮,不然哪能盖过这雷雨声。
那人却说话了:“是我。”
沈草草这才找准了方向,他隐埋在墙角,眼睛如狼一样炯炯有神,但是也深沉不见底,犹如浩瀚的大海,酝酿着狂风暴雨前的惊涛骇浪。听出他的声音,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小心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身影向前走几步,来到她的床前,她还保持着刚才防御的姿势,坐在床上,这样就得抬头看他,这样的仰视很不爽。
她很快就不仰视了,因为她有严重的夜盲症,天太黑,没有灯火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他进来之后就把窗户顺势给关了,抬头也不知道他的脸在哪。看不到点,不如不看。
不过距离近了,她闻到酒味,心中警铃大作,这丫的,喝酒了往这跑,有点危险。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就算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在哪,这会也能感觉到身边的气压又低了。
“你离我远一点,酒味太浓了。”在他发飙之前还是解释的好。今天张玉兰给她唠唠叨叨的说了好多废话,但是“不能逆着醉鬼”的这句话她听到了。先前似懂非懂,现在觉得有必要用一用。
“为什么还不睡?床上被子这么薄,开着窗户,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咦,酒后话唠?又听到他说:“为什么不点灯?丫鬟呢?都没人伺候着?”过了会,见沈草草一点都不搭理他,脸色在黑暗里微红,那一抹莫名的幽香再次飘进鼻子里,浑身燥热,烦躁的说:“怎么不回答我?不敢看我吗?”
沈草草估摸着,这人失真醉了,还是借酒耍酒疯,乖乖地回答:“我这正准备谁着呢,你就进来了,还要不要我睡了。我看不见,当然不看你了。”
常叶挺慌张,坐到床上,握住她的双臂,急声道:“怎么突然看不见?让青朗过来给你看看,能看得见我吗?”
沈草草一掌拍下常叶挺在眼前挥舞的手,正色道:“这只是夜间看不见,王爷不必担心,白天还是能看见的。夜深了,王爷请回吧。”
常叶挺一窒,呼吸不定,沈草草只觉身边的酒味太浓了,勉强稳住心神赶人,忽然酒味更浓,接下来,嘴巴里都是满满的酒味,嘴唇贴上一片柔软,得寸进尺,都有东西伸进去了。
这人太不识时务了,瞪大了眼睛,嘴巴上一个狠劲咬下去。“唔——”常叶挺只觉自己正在吃一道美味的佳肴,突然佳肴有刺,刺得满嘴血腥。
那片柔软分开,沈草草大口大口的呼吸,手捂住胸口左边的位置,心跳太厉害了。浑身乏力,恐担心他再来一招,全神戒备,不自觉的后退,远离危险最好,黑灯瞎火,她体力突然不行,完全处于弱势,打定了主意,他要是再敢来,就喊人。
闭吸竖耳听着周围,突然空气转动,运气准备大喊,额,胳膊上一沉,顺势一个庞然大物压身而来,她一口气差点没呛着,只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胸口还被人压着。
“常叶挺,你给我起来,你敢不经过我同意,非礼我,我明天就离家出走,再也不会来。常叶挺,你丫的听到没有。”回答她的是静静地呼吸声,还有耳边存留的湿气。
丫的,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有没有搞错!
这会也不用喊人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搬开,酒味熏得难受,挥了挥空气,还是就这么让他将就一晚吧。抽出他身下的被子盖在身上,下地把他的鞋子脱掉,脚搭上床,他睡得香,居然一声不吭,酒品挺好的。
把窗户关好,麻烦来了,她睡哪?
用手摸到桌子上,再黑摸着点了灯,找来一床被子放在平时看书用的睡榻上,躺在上面,估计能将就一晚,这才灭了灯。
•••••••••
同夜,栏春院厢房里。
一阵男子粗喘,声音一阵盖过一阵,女子声音娇媚,软侬细语,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延长了很久,才静谧了。
常文青躺在床头,手指无意识的摸着,眼睛清明,说道:“他还说什么了?”张玉兰声音娇媚,显然还没缓过来,附在男人肚子上,看不见他的眼睛,说道:“讽刺了一番,要我们交出地图来。”
常文青眼底骤寒,手上用力,掐的张玉兰不敢呼声,声音从未的寒冷:“他打的算盘响当当的,胃口可真大。
张玉兰不敢动,眼底焦急:“那怎么办?方大人的事他没有承认,但就是他给的下马威。若是再不拿出,他会不会给我们供出来?”
常文青听着她的焦急,心里空荡荡的,不知怎么,想到那个女人,如果,是那个人,一定不会这么慌的吧,她会冷面嘲讽,心里面不知道怎么骂人的,但是一定不会慌。
张玉兰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眼底的一丝笑意,转瞬间就变成清冷,这样好的桃花眼清冷的眼眸,看起来如妖魅一般,摄人心魂,不自觉的心颤,低下头俯在他的胸上,抱紧了他。
“不会,放心吧,他根基维稳,还不敢轻举妄动。大不了就是毁了合约,这么多年,互相牵扯的太多了。父皇那边已经开始盯着我了,早日断了也好。”
张玉兰纳闷:“皇上为什么不喜欢你管理朝政?按理说,你是最有资格当上太子的,皇上却迟迟不肯颁下诏书。”
常文青心中大怒,眼里阴狠的看着她,搂抱的手势瞬间改成掐脖子,掐的张玉兰脸色瞬间红紫,阴狠地说道:“从第一天,我就告诉你,多做事,少说话。不该你打听的不要说,你把我的话都当做耳边风了是不是?”
张玉兰惊恐地看着前一刻还软语温存的心爱男人,瞬间化身成魔,桃花眼已经变形,他的模样像个魔鬼,阴狠,毒辣,心中大骇,求道:“王爷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干了,再——也——不敢。”
在窒息之前,常文青放开手,张玉兰瘫软在床上,惊魂未定,大口的呼吸空气,不敢多说一个字。
常文青突然兴趣全无,起身穿衣服。
张玉兰怎么也舍不得他走,但是刚才的言语已经触怒了他,不敢轻易留他,突然想到一人,出言说道:“王爷,奴婢还有一事禀告。”
“说。”穿衣服的动作迅速的,已经穿好,拿过腰带,准备系上。
张玉兰苦涩道:“今日公主也来了。”见他的手上不停,下了一道猛计:“是皇上新封的公主。”那人系带子的手果然停住。
嘴角的笑更苦涩了,不等他询问,说道:“公主似乎认出了轩辕太子,一路跟随他找到了这里,不过公主并未怀疑我。”
嘴角上扬,终于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张玉兰说道:“公主并未说什么,似乎心里揣着事,跟叶王爷闹得不愉快,奴婢劝慰了几句。中午在这里吃了饭,就走了。”
常文青面色不愉,显然嫌她多管闲事,心下微颤,在他发怒前说道:“对不起,奴婢就是心急,所以想着她能跟叶王爷好好的,这样我们就不必急着找文术,等到时间长了,文术自然就出山了。”
常文青再次捏住她的下巴,眼睛离她只有几厘米:“最好不要跟我耍小聪明,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说完转身就走。
张玉兰眼看他就要离去,失声痛哭:“王爷——”那个身影不作停留,开门而去。
……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不过睡得很不好,她感冒了。
沈草草命人去把青朗喊过来,春兰说青朗跟随王爷去子荆州剿匪去了,不在府中,赶紧去请宫中御医,被沈草草拦住,让她去请府外的好一点的郎中即可,不想惊动宫中。
沈草草想起来早上身体被人搬动的时候,有个声音似乎在耳边叮嘱了几句,她一晚上在睡榻上纠结没睡好,早上睡沉了,也没注意。
心情好了,吃嘛嘛香,就算生病,捏着鼻子喝几口药,喉咙便不再那么疼。前几天,常碧云也染了风寒,听说到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冬天将至,她也不敢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