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袭
“张革青也正好陪妻子女儿一起上山祈福,同样的理由进了寺庙留宿。”
“有盘问过方丈么?”
“你当这里是什么?虽然不是皇家寺庙,但是好歹上来的人都是朝中大臣的家属,非富即贵,方丈德高望重,自然不会包庇徇私。唯一可疑的是,李云身为提辖,身负武功,张革青只是朝中一小小的常侍,又不会武功,怎么会杀的了无论是身形还是内力都是高自己一筹的李云。但是杀死李云的凶器,确实是张革青手里拿的那把剑。”
“会不会是栽赃嫁祸?”
“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李云很有可能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一击毙命,但是听御医说,他死前的表情是抱有警惕性的,在熟悉人保持警惕性?”
“偷袭?”沈草草问道。常文青点头,只有这个办法,才有可能。“我去找方丈问一下事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沈草草看了看四周,重兵把守,天也快要变黑,摇摇头:“你去吧,我四处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常文青朝她笑笑,摸了摸她的头,被她一掌拍下。她逛了一圈寺庙,见寺庙的小和尚都是心惊胆战的,就直接去了李云和张革青住的房间。
因为事出突然,里面的摆设都还是保持原样,门外并有专人看守,沈草草不得入内,只好在屋外看了一下里面,看不出苗头,只好转到后树林。经过一夜大雨冲刷,树林里连血迹都没有留下来,倒是那一块空场地看起来像是刚刚被处理过的。
进了树林,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夕阳西下,照进树林,清风徐过,还别有一番阴冷。沈草草不信鬼邪,仔细的辨别一草一树,果然看到树上残有打斗的痕迹,只是被雨水冲刷过,树干上只清晰的看见被人划过一道道痕迹,纵横交错,薄如纸屑,显然是剑伤。
顺着树上的剑伤,又找到很多棵同样的剑伤,不知不觉,逐渐走到树林深处。但是,突然有剑伤的树就断了。或许就在这附近,能有什么。扒开草丛,竖耳倾听,有沙沙的声音,就好像风吹竹枝响。
声音渐渐越来越大,就像风吹过。突然树静风止,悄无声息,沈草草静立不动,手上悄悄地拔出头上的发簪,这是她仅有的武器。左脚有点麻木,将重心移到右脚上去,“吱——”树枝被踩断。
“丝丝丝——”一条纤长影条抽身而过,转过弯,迎面扑来,沈草草凭着本能,侧身,手刺,踢腿,起身飞后,簪出。一切瞬间静止。沈草草看到那棵刚才还被她抚摸过的树上正挂着一条颜色错杂的蛇尸,蛇身上郝然刺得就是白玉发簪,顿时泄气。
虚惊一场后,沈草草再也不敢就留,本就想离去,眼角扫向来处,却正好注意到刚才蛇的方向上有个山洞。静静地观察了半响,确定再无蛇出没。山洞很大,里面只有一些乱石,洞壁凸凹不齐,画面有些写实,在傍晚有些暖风吹来。
地上没有可疑的痕迹,但是石头上有一块表面上没有其他的地方脏,石壁上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显然是有习武之人刻意靠在上面。地上草丛里出现灰色的东西,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异常突兀。
沈草草走到边上,才看清是个令牌,灰色的,迎着光线,背面只有光滑平面,只有正面一只雄鹰长翅,面朝上作冲空而去状,栩栩如生,灰色令牌上突现亮光而过,划过令牌,异常刺眼。沈草草警铃大作,收回令牌,侧身,堪堪避过。
好险!来人蒙住黑布,一双眼睛如虎狼阴狠盯着她,身上的衣服是穷人的布衣,发饰奇特,长发散乱,只有一个项圈在头顶上挡住飞舞的乱发。“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直接提刀向她砍过来,沈草草这才注意到,他用的是刀,银月色的大弯刀。南云国偏好文,喜欢用剑,而北寒国的人自命身材魁梧,力大无比,所以喜欢用弯刀。“你是北寒人。”
回答她的是一次次的刀锋劈下来。她也不问他了,先保命吧,该死的,下手太狠了!她的武功基础本就弱,从来没真正遇到过高手较量,勉强也只能打败几个小喽啰。黑衣人一开始就知道她会武,所以刀刀致命。
几个轮回下来,沈草草都是险险避过,身上不少地方挂彩,心里只期望能拖延时间。
蒙面人身影微顿,似乎惊讶,但是动作不变。
沈草草身上没有武器,只有躲闪,但是天知道她能躲多久,躲过几道致命刀外,一面护住身上最重要的位置,一面出言相击:“你是要令牌吗?我可以还给你。”
“你是不是杀害李云的凶手?”额,“我不追究了。我也不查了,你看行吗?”
“其实你是个胆小鬼吧?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做背后捅刀子的事,……先不说你这不光明不正大,就是你这样戏耍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也不是大丈夫所为,……要是让你们北寒人知道,看他们还怎么敬重你,还不得怎么在背后笑话你呢!”
“你不用再费口舌,我知道你是在等救兵,你的朋友都不会来救你的。”蒙面人终于开口说话。
沈草草故作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朋友不会来救我,哦——我知道了,定是你遇难的时候,从来就没人来救你,……你没有朋友吗?那你的亲人呢?也不来救你吗?”
蒙面人身形一顿,好似被她的话击中。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机会。身形不再是刚才一成不变的后退躲闪,刚才特意保存实力,现在借着娇小的优势,侧身避过他恍惚的一剑,像洞口冲出去。蒙面人瞬间知道自己上当,也只是晃了一会,立马追出来。
沈草草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拔了树上的簪子,只要在外面有打斗,如果常文青在附近就一定能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