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话 圣诞节落幕

黑龙老大怒不可遏：“你究竟是谁！”

“我叫张伟，今天认识一下喽，全国三十万个叫做张伟的人其中之一，我也算是个无名之辈吧。”张伟把墨漆扛到了肩膀上，邪魅一笑。

“无名之辈？”

“顺便提及一下，我不是针对你们。”张伟扛着墨漆满不在乎得说道，“毕竟你们连和我打的能力都没有。”

“你可不要随便立flag啊。”

“我有么？”张伟随意摆摆手一笑。

“那你想不想试试这个？”之间老大忽然掏出了一把枪，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扣了扳机。

张伟产生时滞已经够快了，但是减慢一百倍之后子弹的速度还是稳定在4米每“秒”，张伟能做的只有侧身躲避，而不是潇洒得把子弹挡下了，结果子弹正好命中了站在他身后的范常岛。

范常岛整个人的身体以很缓慢的速度震动了一下，张伟咬了咬牙，立刻朝着“黑龙老大”冲了出去，想要夺下他手中的枪，没想到居然还让他打出了第二发，张伟在一瞬间甩下墨漆，一个蝎子摆尾，子弹在碰到墨漆的时候转变了方向，反弹打向“黑龙老大”的脑门。

那子弹比张伟的动作快，等到张伟的手抓住枪口的时候，子弹也钻进了“黑龙老大”的头盖骨，打出了一个小洞，从后脑穿出了一个大洞，带出了一堆黄白之物。

张伟愣了愣神，下意识一夺，就把枪给抢下来了，而“黑龙老大”开始缓慢得往地下躺去。

真是一个充满悲剧的圣诞节，张伟想，他看着手里的枪，然后把它重新塞到正在渐渐躺倒的“黑龙老大”的手里，然后走回到原地偏一点的地方，摆好用墨漆反弹了子弹的pose，解除了时滞。

那些人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在两声枪响之后，各自的老大都挡在了血泊之中，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少年，正举着自己那柄所向披靡的武器，横断在两人中间。

第一发子弹打中了范常岛，第二发被反弹打中黑龙老大，这个事实全都映射到了在场之人的脑海之中。

没错，很正确，虽然可能和实施有点偏差，其实也差不了太多，绝对可以当做事实了。

这不是在操纵记忆，而是真的在阐述事实。至少张伟是这么觉得。

“那个小子居然！”大家不敢相信的看着张伟，死亡带来的恐惧让他们不禁向后退想要远离，就连倒在地上呻吟的人也还是蹭着地面摩擦摩擦尽量离开张伟。

这就不必了吧，太夸张了。张伟收起刀，顺势说出一句很霸气的话：“还有谁。”

当然没有人那么白痴，血淋淋的现实不就在眼前吗。两个老大都倒了，范常岛倒在庄连的怀里，居然还没有立刻死，而“黑龙老大”头部中枪，绝对是当场死亡，这时候说一句“还有谁”绝对是威能慢慢。

于是，远处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看起来是对张伟那一句“还有谁”最好的回应，这警察来的也太戏剧性了吧，总不可能是有人在还没有开始打起来的时候就报了警？

张伟立刻马上决定抛下那一堆人，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极速奔跑，穿过人群，朝灯光昏暗视线不佳的地方飞奔，比在场的人鸟作兽散的速度还要快！

张伟一溜烟的跑到一个小巷的阴影处，才开始扶着膝盖休息，一边看那些“黑帮”在和警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感觉真是太刺激了。

张伟稍稍偏了一下身子，想看看外面发生的情况，但貌似除了奔跑和骚乱并没有什么。

“看起来逃过了。”张伟相当庆幸自己的果敢，店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等下就偷偷摸摸得从这条小巷溜走吧。张伟正要决定离开时，小巷里居然吗，猛地又钻进来一个人，看着慌不择路的样子肯定也是落荒而逃其中一员，只不过见他的西服，就能明显看出来不是自己一伙的，果然那个人钻进小巷抬头一看见张伟那张未成年人的脸，立刻转身往后跑，差点就要喊出来“警察救我”这种没有立场的话了。

张伟在两人对视的时候也看清了藏在不合体西服下面的那张脸，不是那个好久不见的企鹅男么！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张伟没有想到原来那一票敌人里面还藏着自己的“朋友”，这确实难以置信

“不管我的事，别抓我。”企鹅男挣扎着向往外面跑，张伟一个健步就把企鹅男给拉了回来，然后捂住嘴。

“怎么是你，别跑，我不会打你，你也别叫啊，别把警察引来了。”

张伟狠狠抓着企鹅男不让他挣脱，企鹅男浑身发抖挣扎了几下发现确实挣脱不了，只能妥协得点点头，张伟才放下自己的手，站在企鹅男面前，双手叉腰：“说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小张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拉来的啊，你别说你也是被人拉来的，大叔？”

“要是我知道你也来我就不回来了是不是，那个挡子弹，真的是挡子弹啊！”

“啊……啊，我好想没在你面前耍过这些吧。”

“不不不，我看见你就知道你肯定是那种骨骼惊奇的练武奇才，今天不但以一当百，还反弹子弹……”

“别说了。”张伟又捂住企鹅男的嘴巴，“这话你就别说了，你以后也不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我，行么，不过你得告诉我，今天这些人是什么人，行么，为什么这些人会打起来，还有什么哥什么哥，我想常三哥你肯定知道。”

张伟现在需要一个人来解释来龙去脉，今天做了这些事情，肯定招惹上不少人了，没准还会给店长惹麻烦，要是再让那个什么委员会牵扯进来的话，店长究竟要给自己擦多少屁股？

“行，我说。我们这帮人，都是金哥叫来的，然后要对付的就是范常岛，你的老大。”

“范常岛不是我的老大，我是被一个朋友叫过来的，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那个范常岛。”张伟撒了一个谎，不过捉弄范常岛的事情范常岛自己都忘了，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企鹅男继续说：“其实啊，西城区这个地头，是天哥的地盘，德美市有四大天王，分别管着东南西北四城区，中心区的小佛爷又管着这些人，金哥是天哥的右护法，左护法是辽哥，范常岛是辽哥下面的管公墓山下面几条街的一个小头目，人送外号强哥。”

“原来什么哥什么哥和名字姓氏没有关系啊。”张伟插了一句。

企鹅男继续说：“上个月的时候，辽哥要强哥去外面要了点货回来，然后金哥就出了二十万要那批货，辽哥就把货让给了金哥，结果强哥不但没给金哥货，还把二十万自己吞了，天哥挺生气的，大骂了辽哥一顿，不但要赔金哥四十万，还要把范常岛的地盘送给金哥，就有了今天那么一出。”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还是一股江湖仇杀，范常岛死的还……真冤。

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没有任何辩驳，范常岛人生的杯具绝对是张伟一手造成的，只可惜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记得。

张伟狠狠吸了一口气，又问：“你呢，你怎么跟着金哥？”

“我不是跟着金哥，我两个老乡跟着金哥，我今天就是代替他们两个来的。”

“代替？”

“唉，这么和你说吧，我有两个老乡因为犯事进去了，为了让他们能早点出来，我就得替他们给金哥办事。”

“他们犯了什么事？出的来么。”

“杀人。”

“杀人？杀人不是得偿命么，那怎么可能出来啊，该不会是金哥骗你的吧。”张伟有点怀疑的问。

“唉，这个我……”常三支支吾吾得样子让张伟感觉很难受，厉声道：“想必没那么简单吧。”

“唉……好吧，我说，他们两个杀的人不一般，他们抢劫的是一个大老板，反正和小佛爷有关系，这么被他们抢劫死了，我这么做，也就是让他们，别再被监狱里给能弄死了，判了死刑至少能弄个全尸，要是在监狱里被人给做掉了，指不定有多惨呢。”

张伟在一瞬间灵光一现：“他们杀的人……是不是叫做张末。”

“你怎么……不是不是。”

张伟一把推开常三：“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居然还要……”

常三瞬间跪在张伟面前：“我就是一时嘴漏，和那两个人聊天时说起你在的那家店，然后那两个孩子就过去收你们的保护费去了。”

“然后。”张伟接道，“他们刚好看见那天出来的张末？”这样子激情杀人？

张伟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灵光一现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呼……”张伟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垂下手，“我现在要回家了，别人问起我你就说不认识我。”

但是张伟觉得有点苍白无力，于是又问：“现在金哥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常三从地上站起来：“能怎么办，看着办呗，反正又不是我杀的。”

“我们还是……朋友吧。”张伟问。

常三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是。”

这座城市依旧沉浸在圣诞的气氛中，并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