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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事情败露
破晓前回到宫中,在内殿却奇怪的没有见到玄琪留宿。
许是锦儿在为尚箐箐的事情和玄琪斗气,所以不愿他留下吧。没想到这锦儿脾气倒是挺大的,连皇帝也敢关在殿外。
花飘零在殿内戴上面纱,轻轻整理衣衫,翻开空置了许久的医书,和张景的夜谈让她有了不少的想法,没想到张景对医术的了解也很是深厚,这难得的引起了她的兴趣。
“娘娘,不好了!”翡翠走进来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了?”翡翠少有这般模样,所以花飘零不禁问道。
“是淑妃娘娘……”翡翠急急上前几步在花飘零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花飘零站起来,看着翡翠皱眉点了点头,花飘零的手指不由得捏紧。
“去看看。”花飘零沉声说道,便往外走去。
翡翠急急跟了上来,出门时青梅闻声也赶了过来,提了一盏灯笼,为花飘零披上了一件风衣,和翡翠一块儿往尚箐箐的芷兰殿而去。
安静的深宫里有几声早响的虫鸣稀稀拉拉的和着,天边即将破晓,却仍旧是黑暗的时候。花飘零一路上心绪繁杂,无言赶往芷兰殿。
芷兰殿这个时候灯火通明一片,远远的就让花飘零望见了光芒,花飘零的心却是一沉。看来事情果然是发生了……
到了芝兰殿,门口围着一圈儿侍卫,拦着一众张望的宫妃。
“一众妃嫔在芷兰殿门口围着成何体统。”花飘零语意微冷,介于上次花云惜被贬和玄芳摔倒事件中花飘零的那种镇定和决断,让一众宫妃不禁避了一避,然后交换了几个眼神之后,也不敢多说什么的便各自撤回自己的宫苑了。毕竟只是来看热闹,要是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好了,再说少了太后干涉,少了花云惜和玄芳的争宠,现在淑妃尚箐箐也出事情了,这皇后定是宫闱掌权人,又是一家独大,这时惹了皇后那就得不偿失了。
见众妃嫔退去,花飘零才迈进芷兰殿,芷兰殿大门敞开着,院中无人,一片静默。花飘零迈进外殿,才看见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花飘零给了青梅和翡翠一个眼神,让她们留在外殿,自己往内殿走去。
迈进内殿,内殿依旧无声息。两个衣衫凌乱的人被两个侍卫压在冰冷的地上跪着,还有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跪在一旁,玄琪一脸阴沉的站在两人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
花飘零走进去,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玄琪看了花飘零一眼,然后转头对跪着的两人说:“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事是卑职之错,卑职垂涎淑妃娘娘美色已久,所以才犯下此等大错,娘娘是无辜的,卑职愿意接受惩罚。”那男子跪得笔直,虽然衣衫不整,虽然模样狼狈,但是意志颇为坚定。
“你还有脸说了!你早就该死!”玄琪怒道,转而看向跪着的女说,“你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女子抬起头来,却没有看玄琪一眼,只是看着那男子,虽然苍白但是仍旧不掩绝色的脸上落下一行泪,“这一天我早就想过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幸福总是短暂的,像月光一般看得见又握不住……”
“尚箐箐!你不要挑战朕的极限!”玄琪一听尚箐箐如此说,上前一把揪起尚箐箐怒问:“朕只最后问你一句,你腹中怀的是朕的骨肉还是他的孽种!”
花飘零微微皱眉,看着在一旁跪着的宫女,弯腰抬起了那宫里的低垂的脸,这张脸很是熟悉……果然是朝凤宫里的宫女。看来这件事情她是脱不了干系了,而且这个立场弄的她很是尴尬,就是想要帮尚箐箐一把,这会儿也是毫无立场说话的……因为前来告发的人就是她宫里的人,而且现在弄得几乎整个宫闱的人都知道了。这样一来玄琪就是对尚箐箐有几分怜悯想要手下留情都不行,更加让玄琪颜面尽失……
这么一来,尚箐箐必死无疑,非死不可……在宫里能这么恨她的人有很多,所有妃嫔都有可能,但是知道尚箐箐红杏出墙的人没有几个,而这其中能够调动朝凤宫的宫女,能让花飘零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能选择袖手旁观,不能施以援手的只有一个……但是花飘零真的不愿意这个人就是她,这一招实在出的太狠了,尚箐箐与她们其实并无怨仇,现在却只能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那宫女见花飘零直直盯着她,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花飘零抽回手指,那宫女连忙又低下了头。
“说!”见尚箐箐没有开口,玄琪逼问了一句。
“很重要吗?这是我的孩子,他不是孽种。”尚箐箐看着玄琪,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冷,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好好好!”玄琪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把推开尚箐箐,尚箐箐摇摇晃晃,几欲摔倒,她一手放在腹部,一手扶着桌角,这才没有倒下去。她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分却一声不吭。
那男子见尚箐箐不舒服的模样,想要去扶,但是压着他的两个侍卫摁住了他,不让他动弹。
“当这宫女来报信的时候,朕还不信,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样!朕自问对你不薄,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给朕戴了一顶这么大的绿帽子,让朕成为笑柄!他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有什么好?居然就让你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来!”玄琪看着尚箐箐咬着牙不肯喊疼的模样问道。
“不知羞耻?”尚箐箐冷冷一笑,风姿犹胜,“我只是爱一个人,想和一个人一起厮守,怎么这么难?”
“朕才是你的夫君,你却说心里有别人!你要爱的和想要厮守的只能是朕!”玄琪挥退了那两个侍卫和那个宫女,也不管花飘零在,就将尚箐箐一把抵在桌上。
“我爱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我不是自愿嫁给你的,你也不是真心爱我的……我们不过是一场政治,一场交易,我看得很清楚。你这么生气为什么呢?不是因为你在乎我,是因为我玷污了你帝王的尊严,我让你难堪,给了抹黑了……你何曾爱过我,何曾想过与我厮守?既如此……你又怎么能要求我爱你?”尚箐箐面不改色,依旧不肯低头。
“一派胡言!”玄琪恼羞成怒,“你是我的妃子,自然要对我忠诚!”
“只怕这深宫中诸多嫔妃也没有几个是真心爱你的,就算有也迟早被你的薄情伤透了,不会爱了……帝王哪里有情?你不懂爱人……也没有人会爱你,其实你比我可怜……”尚箐箐冷笑一声,瞟了花飘零一眼,“我和她很像是不是,因为我们对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花飘零心里一惊,尚箐箐这句话摆明了就是说她花飘零也红杏出墙,另有所爱……看来尚箐箐是把这事情算到她头上了,就算这般境地也不忘在玄琪心里种一颗猜忌的种子,还好她和玄琪之间还有一层主仆关系,一场交易,不然这几句话玄琪虽未必信,但是心里的猜疑远比责怪来得更加厉害。
“胡说!”玄琪看了花飘零一眼,终于忍无可忍,转头“啪!”的一声打了尚箐箐一巴掌!
“皇上开恩!淑妃娘娘只是气糊涂了,求您给淑妃娘娘一条生路吧!”那男子扑上来想为尚箐箐挡住玄琪的巴掌,但是却被玄琪一掌拍到一边,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玄琪看了那男子一眼,眼中满是风雨欲来之势。
“别说了,没有用的。”尚箐箐对着那男子微微笑了,十分的温婉和坦然,“我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我也做好了准备。”
“可是这次明明是有人陷害!箐……”那男子急道,又忙转口,“淑妃娘娘为何不向皇上解释?”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尚箐箐倒是一派镇定,“这个局设的这么天衣无缝,宫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就是没有,那也是有的……”
“难道朕是昏君不成?你若有冤直说便是!”玄琪捏住了尚箐箐的下巴,让尚箐箐直视他的眼眸,“可是朕看你可不像是被冤枉的。”
“真正高明的局不就是让人无法反驳吗?真真假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皇上……您的身边从来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您难道还没认识到?”尚箐箐说的讽刺,看得出来是已经准备鱼死网破了。
“你太放肆了。”玄琪的怒气渐渐收了起来,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但其实他的眼中怒意却已经开始翻涌,“你难道认为朕不敢动你吗?就是诚郡王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皇上!此事都是卑职之错,不关娘娘的事!更何况娘娘腹中怀的确实是龙种!请皇上开恩!”那男子见玄琪眼中透出一股杀意便不住的磕头,顿时头上血流如注……
尚箐箐看了一眼那男子,满眼不忍的偏过头,一手握住腹上的衣衫渐渐捏紧。
“这是我的孩子……我要带走……”尚箐箐喃喃的说道,“我才不要留他在这个冷漠的宫廷,我才不要他有这样的父亲……”言下之意这孩子确实是玄琪的,这挑起玄琪怒火的方式确实比直言这孩子是玄琪的更让玄琪信服。
“难道朕不配做一个父亲?倒是你……才不配做一个母亲,让这个孩子身上留下一道永远耻辱的痕迹!”玄琪将尚箐箐捏紧了腹部衣衫的拿开,“如果这是朕的骨肉朕自然会对他好,朕绝不容许你伤他半分!”
“来人!”玄琪对着外面喝道,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进来跪下听令,“将淑妃禁足芷兰殿,将这以下犯上之徒拖出去凌迟处死,即刻行刑!”
“是!”那两个侍卫应了一声,立刻将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男子拖走,那男子抬起头,额头上、脸色染了血迹,但是看向尚箐箐的目光依旧温柔,他似乎没有听到玄琪下的命令,神情中还带着些欣慰,并不为即将到来的酷刑感到惊惶。然后他仍由那两个侍卫将他拖了出去,只在殿上留下了几点零星的血迹,渐渐形成一条弯曲的路。
尚箐箐看着那男子被拖了出去,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一垂眸的瞬间,花飘零第一次见她落了泪,再抬头的时候,她看着玄琪,眼中毫无波澜的说:“谢皇上恩典。”
“哼!你放心,在你生下这个孩子之前,朕会好好待你的!你就是想死也绝没有机会!”说完玄琪一甩袖,看了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花飘零一眼之后,对花飘零不置一词,转身怒气沉沉的大步离开。
看来这件事情玄琪还是对她有些怨念……花飘零不禁叹了一声,毕竟是她宫里的人出来揭穿了这么一件丑闻,若是她说这事和她无半点关系,玄琪和宫里所有人都是不会信的,毕竟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没有主子的吩咐又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而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无疑让玄琪颜面尽失,更何况尚箐箐身份特殊,又怀有身孕,根本不能随意处决,而玄琪不处置她就会威信全无,处置又处处棘手,这满宫的风言风语无疑是在逼迫玄琪动手……玄琪自然会对花飘零有所怨言。
说到底……这事情还是得花飘零顶着,即使有多处不妥,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总不能让锦儿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