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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摩娜离去
一个人最不愿回首的就是过去,也许人们会说有的往事是多么的欢乐,可是在欢乐背后呢?会不会呈现那血淋淋的事实?会不会让你一想起就泪流满面?更何况是那让人不能自已的痛苦,悲惨将所有的触角伸进你的躯体。
所有不该来临的都降临到了鲤歌身上,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无所有。君若也是,虽然有父皇,视影模糊的母亲,但她觉得自己拥有的正在慢慢地消逝,也将要一无所有了。
时间又过去了几年,又到了春暖花开之际,天黄山下的一处花园里,君若在几年前,往这里种上了十三棵桃树,如今桃花盛开,君若就在桃树之中无所事事了。
君墨从山上下来时,君若好像要在一张木榻上睡着了。
“若儿,父皇有了一个主意。”君墨看着眼帘微闭的君若道。
君若睁开眼来,见是父皇,心里顿时有了欢喜。
“父皇,今日没什么事吗?”这几年来,君墨时常忙于事务,很少待在君若的旁边,今天神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来,让君若很是欢喜。
“父皇思考了很久,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君墨笑着道。
“什么事?”君若从木榻上坐了起来。
“父皇想在三界当中为你寻求一位如意郎君,你看怎样?”
“什么?”君若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
“如今你也大了,该到成婚的时节了,”君墨说:“父皇也不能一生守护在你身旁,所以父皇想为你寻求一位如意郎君,这样……”
“不行!”君墨还没有说完,君若就拒绝道:“不行,父皇。”
“听话,若儿。”君墨将一只手搭在君若的肩膀上。
“不,父皇,若儿还小……还小……”
“我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君墨慈爱地说:“若儿,你不直到父皇的担忧之处。”
“父皇,你怎么了?”君若疑惑地问:“若儿还没有见到母亲,怎么能成婚呢?”
这时,君墨的眼眶里露出复杂的神情,有许多的事他都无法对君若一一说明,因为他有许多的困惑,而那一切的真相对于君若来说将是个很深的打击。
“若儿……”
“父皇,等你迎会了母亲,我们一家三口就能过上平凡自在的日子。”君若说:“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父皇才想为你寻求一位对你好的男子,以后会永远地伴在你的身旁,守护一生。”君墨说:“这么多年来,你也不外出走走,也没什么朋友,整日不是看着天空发呆就是和花草树木待在一块,你知道吗?父皇很担心,万一有那么一天来临……”
“哪一天来临?”君若抓住了君墨的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君墨看向君若,他知道这些事还是不让君若知道的好,毕竟她那么的无忧无虑,为何要让自己的女儿知道那些背后隐藏的 后果。
“若儿,你还忘不了他吗?”君墨说。
他是谁?君若心里知道父皇所说的他是谁,因为自他上次在天黄山不告而别后,没过多久,她就去凤鸣山寻找过他,可是凤鸣山也没有他的消息,一连多年都是如此,如今都过去将近三十年了,依然没有他的消息。他去哪儿了?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这世上他唯一的朋友也找不着他,难道说他已经出了意外,不在人世了。
君若每每想起这最后一种结果,她就觉得自己在恍然之间失去了依靠,父皇也曾给予她很多很多的爱,可是为何在她的心里,只有待在他的身边是最为安全,最为可靠的。
“若儿,你在想什么?”
君若回过神来,道:“父皇,若儿不想嫁人……不想嫁人……”
君墨哀叹一声,“若儿只想待在父皇身边。”君若又重复道,她现在只剩下父皇了,母亲也是愈来遥远,在她的心里已成了一个渐渐远去的符号。
君墨叹息着离去了,所有的危险在平静的世界里正在蠢蠢欲动,如果在未来某一天他离开了,那么又有谁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呢。
幽幽的笛声在天黄山若有若无地响起,其声缠缠绵绵,可是仔细听来,那笛声当中却尽是思念之情。过了一点时间,那笛声就变了,其声当中又充满了无奈之情,犹如一个人笑眼中带着泪水。
原来是有人来了。那人站在那个吹笛子的背影身后,夜很黑。
“她很想你。”来人说道。
那人并未说话,但是笛声在婉转之间突兀地变成低沉的呜咽。
“你总是这样,悄然地来,悄然地去。”来人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回来光明正大地看看她,不好吗?”
那人依旧吹着笛子。
“我知道你也很想她,很想和她待在她身边,我们一家团聚。”来人说:“可是……”许多的可是他好像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一次却说不出来了。
“未来会充满怎样的变故,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既然无法预料,那么就要紧紧抓住现在。”来人说:“以前你不是时常对我这样说吗?”
那人依旧不说话,笛声呜呜咽咽,泪如雨下。
“从小到大,她就受尽磨难,在北寒之地,如果不是风兄之妻照料,谁知道现在又是什么样子。”来人也很是伤心,“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笛声终于停了下来,那人转过身来,在黑暗中看向来人的脸。来人想走近,那人就退后了一步。
“回来吧,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她很想你,无时不刻不再想你。”来人说:“还有……我也……很……想你!”
一声哭泣的声音,低低地泣了开来。
“不,我不会回来的。”那人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放下一切不好吗?我们带着若儿去一个无人的地方,过我们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来人叹息了一声,垂下将要伸出的手。
“你们都一样。”那人说:“你们都贪恋权力,都不会善罢甘休,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娜娜……”
“不要,不要这么叫我,以前的摩娜已经死了。”摩娜说:“从那一次后就已经死了。你知道那些不可强求的事,却还是要去做,牺牲掉我们的女儿,牺牲掉我们的幸福,现在也一样。”
“娜娜……”来人说:“你知道我做的什么事,我只想要你和女儿,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不,你不是。”摩娜说道。
“自古以来,天黄山就受控于天庭,我们是神的后裔,为什么要这样生活在世间,我要为天黄山的子弟寻求平等,寻求更为广阔的自由。”君墨道。
“你这样会让所有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使人们生活在水深苦难之中,这一点难道你不懂吗?”笛女说:“快收手吧。”
“不,我不会的。”君墨斩钉截铁地道:“我要成就君位,掌控九华印,到时天庭又能怎样?”
“你应该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女儿啊。”君墨说:“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又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天庭会同意吗?”
“不,他们不会的。”君墨又道。
“你就是想把若儿至于危险之中,你有想过后果吗?”
“我有想过。”君墨怅然道,“来吧,来到我们的身边,和我,和我们的女儿在一起,所有的磨难都将会过去,美好的日子定会来临。”
“美好的日子?”笛女苦笑:“这一生再也不会有美好的日子了。”
“你不相信我?”君墨已有了些许的疯狂,的确,他的所有想法都在疯狂之中,他要得到自己本应该得到的,拥有自己本该拥有的。
“我相信,我相信你。”笛女慢慢地后退。在黑夜之中,她的身形不停颤动。
“也许我本不应该来的。”笛女说:“可我还是要来,我只想告诉你一声,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君墨惊恐地道:“你要到哪儿去?去哪儿?”
“我会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在那个角落没有你们,谁也不会有,只有我一人。在那里,将会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烦忧的了,我也不会去想这些牵牵绊绊,不去想所有。在那里,我会永远地活下去。”
“牵牵绊绊?”君墨震惊起来,“难道我们在你眼中就是牵牵绊绊,是吗?”
笛女没有回答,在黑夜之中,有着清风拂过,她便乘着那清风一同离去了。君墨急忙地想抓住她的身形,可是他所抓住的只是一缕清风荡起的涟漪。
黑暗之中,什么也不会存在了。
一声低沉地咆哮在黑暗中响了起来,君墨痛苦地自语:“她竟是这般的决绝,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他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最后有一声轻微颤抖地脚步声微微地传来。
“父皇,刚才的人是母亲吗?”君若颤抖地说:“她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