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祸不单行

凤栖宫

一大早的，凤栖宫还是宫门禁闭，整座宫殿都被禁卫军围起来了。

昨天回来后，凤夕几人连夜也没查出来奸细。到底是谁换的，她们的计划是怎么走漏的，是内奸还是怎么回事，一无所获。

本来八月十六金九是要进宫的，结果大老远的就看见了被团团围住的凤栖宫。

只能先探听消息，再想办法取得联系。

早朝

楚清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他们呈上的第一份奏折要商议的第一件事就是百官联名上书，要求查出真凶，让大理寺卿介入。

陈雪堂又紧跟着提议：“此事关系重大，虽然大理寺卿一向公平公正，但为免落人话柄，臣请奏让内阁中的众位大臣一同参与调查。”准奏！”

陈雪堂话音未落，楚清辰就同意了，昨天晚上他已经分析过了，大理寺卿的夫人可是华嫔的小姨，让大理寺卿来判这案子，难免会有些不公。加上薛家对凤夕本来就有偏见，所以必须有其他人来制衡。

“行馆准备的怎么样了？”眼看着就快到十国之会了，行馆的进度楚清辰是一催再催。

“回皇上，行馆已经修缮完成。”

大司命眼看着肤色又黑了几分。整个人带着一股憔悴的气息。

天天拔竹子种牡丹，弄的他整个大司命府都不得安宁。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楚清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看大司命这么憔悴，又想起罚大司命种的牡丹。

“行馆修缮完成了？那青安园里的牡丹园可种好牡丹了？”

大司命脸色更不好了，叹口气就开始诉苦。

“皇上！老臣带着府里几十个奴才日出而作日落也不敢歇，到现在也不过拔光了竹子，种上了几千株牡丹。老臣已经尽力了啊！老臣都恨不得自己就是株牡丹栽在那！”

大司马忍住笑，想的到挺美，这么枯皮带褶的还想当牡丹！大司命被罚这事早就在皇城人尽皆知。

楚清辰哪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寡人明年还想要看牡丹赏花呢，就劳烦大司命您这几天尽快种完了毕竟蛮族女王快来了。”

“阮州灾情如何？局势又如何？”

大司马忍住心疼上前汇报，这次他阮州的属下因为楚清寒，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差不多都折在了楚清寒手里。派去暗杀的也再没回来过。

“皇上，阮州灾情已经缓解，虽有几起小型暴乱也已经被楚亲王平定了，贪官污吏也被就地正法了。楚亲王已经在回皇城的路上了。预计应该还有七天路程就到了！”

“那就好，虎骑大将军呢，到边境了没有？”

大司命接着回话。

“经过日夜行军，虎骑大将军已经到达边境，田国最近倒是安安生生的，没有什么其他动静。”

“十国之会临近，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了，不过还是要事事小心，还有什么事要汇报么？没事的话就退下吧。”楚清辰一心想赶回去看看凤夕。

百官告退。

楚清辰又赶往凤栖宫。

“参见皇上！”宫门外喊的震天响。

喊的凤夕迷迷糊糊的醒了，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她整个头都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了。

“主子，皇上来了，主子可要起来？”

桃儿说的话她也听不真切。

桃儿收起床幔就看见凤夕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冒着虚汗。

“主子？主子？”

桃儿叫了两声，拿手绢为凤夕擦汗，却发现凤夕额头发烫。

“嗯。”凤夕嗓音低沉沙哑的应了一声。她浑身没有力气，难受的很。

桃儿连忙转身去倒了杯水，又冲着外殿喊道。

“小庆子！快去把云谷子请过来，主子病了！”

“怎么回事？”楚清辰本来在外殿等着，听见桃儿这么火急火燎的叫，冲进了内殿。

“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成这样了！”楚清辰进去便看见桃儿扶着凤夕喝水。

凤夕就那样半躺着，眼都有些睁不开。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头晕眼花的难受。看见楚清辰进了内殿，慢慢的坐起身。

话还没说两句就用手绢掩着打了个喷嚏。

“这几天天气转凉，应该就是不小心得了风寒，你还不快出去，非要我再沾给你才好受？”

楚清辰丝毫没把凤夕的话当回事，坐到了凤夕床边。伸手量了一下凤夕的体温。略有低热。

“每次天气一变，稍不注意你就得病一场三天五天的都好不了，都这么多年怎么还不长记性！桃儿，去拿毛巾水盆冰袋来。”

“你怎么还这么唠叨，有桃儿她们在呢，你快出去吧！非要跟我一起病着啊！”

“我可没之前容易病，你就好好的休息吧。”

楚清辰扶着凤夕躺下，为凤夕盖好被子。

凤夕还惦记着昨天晚上的事:“华嫔一案要让谁来调查？”

“大理寺卿加上内阁的八位大臣。我在这看着你家主子，你去让他们做些清淡的饮食，再熬些粥，再拿着蜜饯梅子来。要不然你家主子又不肯吃药了！”

楚清辰接过桃儿手中的水盆，他拿起绸缎包起的碎冰袋，又用毛巾包了一层放到了凤夕额头上。

猛的一凉让凤夕瞬间清醒了，忍不住呲牙咧嘴想拿下来。

楚清辰早就料到凤夕会这样，手就放在毛巾上，凤夕额头动都没法动。只好消停了，继续说正事。

“大理寺卿同内阁的大臣，跟我预想的差不多。都是正直的好官。”

见凤夕适应了冰块的温度，楚清辰才松开手，另取了一块毛巾蘸水后为凤夕擦脸。

“可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了？”

凤夕摇了摇头，这次真是作茧自缚了。

“哪有那么容易找，我这次是玩火自焚了。你还记得之前说的冷宫太监私自向宫外传信的案子么？”

楚清辰想起了那天偶遇的小宫女，还有后来凤夕也向他递过折子说过事情进展。

“记得，怎么了？跟那件案子有关？”

凤夕又坐起身，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

“本来我只是想牵出来他后面的势力，没想到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更没想到她们会害的华嫔丧命。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十国之会快到了。你会越来越忙的。这事交给大理寺卿和内阁的大臣们就行了，我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扳倒的。”

楚清辰轻轻为凤夕拍着后背，心疼不已。责怪道：“都咳成这样了还非要说话！”

凤夕笑了笑，躺下不再说什么了。 她虽然因为病晕晕乎乎的，但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清楚。这次证据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那几个宫女是关键，或者直接扯出来安福，定也能找出来害华嫔的真正凶手。

证人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心，能让她们豁出去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这也好办。

她们的证据只有那个锦囊。但仅凭锦囊想要定她的罪，也是有些牵强的。

一直让她头疼的是，那个锦囊是被谁调换了，有内奸如果不揪出来的话就内患无穷了。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云谷子还没睡醒就被揪了过来，吹了一路的冷风才清醒了些。

“快起来吧！”楚清辰站起来给云谷子腾地方。

“皇后娘娘您可觉得浑身酸疼？头晕乏力？”

诊过脉，云谷子又问道。

凤夕点了点头，又坐起身开始咳嗽。

“这是得了风寒，定是前几日吹风受凉又过度劳累。埋下了病根。要

辛温解表，宣肺散寒。皇后娘娘，您可得保重身体啊！本就有一堆药要天天喝不能停，这风寒反倒不好用药，而且本来这药还得在进食前喝。”云谷子嘴上虽唠叨着不好用药，还是走到了桌子上开始着手修改之前的药方。

“本宫平日也不怎么吹风，就是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窗户开着，应该是惜儿觉得闷打开的吧。”

凤夕不以为然的回答。

“本来就是中秋了，寒气越来越重，晚上就更不能吹凉风了！这几日，还望皇后娘娘您不要再吹风受凉了，老夫加了几味降热止咳的药，和之前的混在一起，安眠的疗效也会更重些，最近皇后娘娘您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就好好的休息养病吧！”云谷子认真的嘱咐道。

“谨遵医嘱！”凤夕笑着紧了紧被子说道。她头清醒了些，只是越清醒越觉得后脑勺疼。

云谷子观察到凤夕轻轻的皱眉。想来应该就是因为头疼。

“最近娘娘您应该头会更疼的，治头疼的也加重了药方。”

云谷子停笔后，又再三斟酌，才把药方递给桃儿，让桃儿去抓药。

“什么时候能把杏儿放回来啊！”

凤夕看见桃儿一个人才刚刚恢复好就忙里忙外的很心疼，想想杏儿现在也被关着呢就更心疼了。

“总要把事情都查清了，才能让她回来啊，你这内殿还能缺人手不成？小心烫。”楚清辰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凤夕嘴边。

“我这内殿总共来来往往的也就她们三个人，一个嬷嬷两个侍女。你还非要关一个！人家一个嫔位都是七八个人近身侍候呢！本宫一个皇后连一个嫔都不如了！本宫困了，不想理你了！”凤夕小心的抿了一口水，嗓子刚舒服了些就又开始耍嘴皮子。仗着生病了任性。

“你自己不愿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跟着，少在这里找借口。困了就睡会，等药好了叫你。”

楚清辰笑着放下杯子，扶着凤夕躺下。

“嗯。”凤夕安心的闭上了眼，晕晕乎乎的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