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做不了
身为配方的拥有者，牧悠其实一早就这么想过。但随着年龄变大，思想也开始逐渐的成熟。他明白一些神奇的东西，为什么会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江老板，配方是我家传的。但恕我无法与你合作。”牧悠非常直接的说到。
听到这位不到二十的部长居然就是美白配方的持有者。江娉婷此刻的震撼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她之前有过无数中猜测，比如某位胡子眉毛一大把的隐士高人。因为欠了人情所以才出手帮忙。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么神奇的东西居然被一位看起来刚成年的孩子掌握。
既然正主就在面前，江娉婷当然不会放过。她信心满满的说“如果你是担心花颜坊的购买能力，我可以告诉你，公司的流动资金有十亿以上。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调动更多资金。当然，也可以采用技术入股的方式……”
“这东西，你们公司生产不了。”牧悠没兴趣继续听下去，因为对方完全就没明白他的意思。
江娉婷有些怒了，因为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花颜坊的生产能力。
她接管公司的这几年，花了不少资金更新了生产部门的设备。从膏霜到精华液萃取液，清一色都是全自动的无尘生产线。就算对比倭寒等国，在工艺和设备上花颜坊也毫不逊色。
看到对方的表情，牧悠就知道对方又误会了。
“江老板，我没有怀疑你们公司的生产能力不行。只是再高级的五星级饭店也做不出路边摊小吃的味道。”他用了个很形象的比喻来说明问题。
“这种药必需纯手工？”江娉婷最近也请了不少中医大拿研究新产品。这些事她多少也懂一些。
牧悠点点头又摇摇道“江老板应该也知道中医，起源于阴阳五行吧？”
江娉婷点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道家讲究天人合一，就是要人体的五行跟随时节的变换。所以才会有“不时不吃”这种说法。
“其实阴阳五行学说，衍生出来的并非只中医一门。”牧悠喝了口水，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对方。
“牧部长的意思是？”江娉婷有些蒙了，只是个美白配方而已。为什么要说得好像问道寻仙一样？
反正在公司也没事，牧悠就当给人普及点国学常识。
“山、医、命、相、卜五门都源于阴阳五行学。而我的美白配方，并非只是简单的一门医。还牵扯到一些可以称为迷信的东西。”
江娉婷此刻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坚定的唯物者。但此刻居然有人和她说，中医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所谓望闻问切，现在几位中医能做到？至于更玄妙的悬丝诊脉，已经被人刻意曲解成什么样了？如果没有相术一门，望的话又能望到什么？看来看去，人不过就是一个鼻子二个眼罢了。”牧悠没有在意对方的表情，自顾自的说到。
到底是多年商海搏杀，江娉婷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她调整好情绪道“调制这种药物的工人，是否能在短时间内培训出来？”
“工人？呵呵，江老板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这样吧！配方我写给你，再送你一点我做好的成品。到时候你可以把两种东西对比试试。”知道嘴说是没用的，牧悠直接在餐巾纸上写下了配方。然后掏出一瓶百花丸压在纸上。
江娉婷看着餐巾纸上的字迹，她难以相信配方居然就这样到手了！并且还有一瓶已经配好的百花丸成品。
当她抬起头时，发现牧悠居然已经离开了咖啡店。
“难道你以为花颜坊没办法逆向工程？很快你就会为自己的骄傲付出代价！”江娉婷说完之后把东西收进了包里，在桌上留下一张百元大钞，随即也离开了。
让秘书推掉了所有的预约，她带着配方和百花丸直接来到了公司的研究室。
这张餐巾纸被放进了多重保险的保险库中。那些百花丸也被分了下去。
“多久我能拿到这种药的成分以及配方？”江娉婷此刻的气势就像女皇。
一位五十出头，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男人把一颗百花丸碾碎。稍微的看了一下里面的颗粒道“最多半个小时，成分报告就能出来。配方的话再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从事中药制剂多年，这种私人手工做出来的药丸，对他来说简单的像吃饭。
刚刚碾开药丸，他就已经确定里面没有加入那些用于“防盗版”的成分。要逆向起来完全没有难度。
还不到一个半小时，成分和配方都已经出来了。
江娉婷拿着逆向出来的配方，直接走进了保险库里。把两张配方一对比，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过逆向的那张，不如牧悠写的精确。
回到了研究室，江娉婷问道“按照这个配方再做出来几颗，要手工做。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中年人把几个助手叫过来，然后说道“几颗的话，有个半小时就够了。”
他带着助手按照配方，的确很快就做出了一模一样的百花丸来。无论是外形还是气味，完全能做到以假乱真。
拿上这几颗刚刚山寨出来的百花丸，江娉婷来到了研究室的另外一边。几位等候多时不同年龄段的男女，接过药丸回后到各自房间开始使用。
剩下的只有等待，但激动的江娉婷根本睡不着。她直接在研究室过夜，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昨天用过药的男女们，此刻也都已经起床了。负责记录试验结果的研究员们此刻大为震惊。
因为一部分用药的男女们，脸上的雀斑暗纹出现了明显改善。身体检测显示这些改善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只是让他们不解的是另外一部分服药的人却毫无变化。虽然身体也同样正常。
看到老板江娉婷出现，研究员们立刻走过来报告了情况。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种被标记为“BA”的药丸是山寨货。也就是服用后毫无变化的那一组。
不用去看纸面上的报告，江娉婷把两组人对比之后就得出答案。
用了牧悠亲手调配的百花丸那组，美白情况用肉眼都能看到。而用山寨货的那一组人根本没任何反应。
找到了还在吃早餐的中年人，江娉婷把情况和对方说了一下。那人立刻饭也不吃的跑了过去，看到二组人的差异之后，挠着头大呼“不可能……”
接着他就拿了颗原版的百花丸，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问题给解决。
江娉婷却隐隐感觉到，就算用再先进精准的仪器来检测也没用。她开始相信这颗百花丸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离开了实验室，驱车直接赶往昨天见面的咖啡店。拨通了牧悠的电话，不容分说的约他来咖啡店见面。
牧悠接电话的时候，刚刚才打卡上班。虽然现在他闲着没事，但总是往外跑也不太好看啊！
只是那个江娉婷就像铁了心的要和他过不去。一听他不愿出来，就表示自己会上去找他。为了避免闹出什么事来，他还是选择去咖啡店。
看着双眼通红，还有黑眼圈的江娉婷。牧悠估计她昨天晚上没睡好。应该是没弄清楚百花丸的事。
一颗看起来有些粗糙，甚至外形都不整齐的手工药丸。要做出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昨天我已经复制了你的百花丸，配方绝对没有错。但为什么两者的效果会完全不同？”这个问题不断折磨她，让她不想吃也不想睡。
有些惊讶对方的速度这么快，牧悠原本预计对方至少还要个三五七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出来了。虽然只是个样子货，但这效率已经很惊人了。
牧悠无奈的叹道“我说了，那药不是简单混在一起再搓成丸子就行的。里面有一些看起来毫无意义，但却很重要的过程。”
“是什么怎么样的过程？”江娉婷此刻已经生出了把人掳走的想法。
“画符，化水，养药。”牧悠也没有骗人，因为他说实话，也没人会信。
听到了画符二个字，如果不是看在百花丸效果惊人的份上。江娉婷会直接把杯里的水泼到对方头上。这哪里是医药？纯粹就是一神棍！
忍住了对迷信的厌恶，江娉婷追问道“如果我们也原模原样的画出了符，按照你的流程做到了一起。能不能产生和百花丸一样的效果？”
“一样的效果？”牧悠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看了看店里除了他们外，只有趴在收银台上睡觉的老板。
他拿起面前还剩下大半杯水的玻璃杯。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裱纸。接着又找江娉婷借了支大红色的唇膏。
有些别扭的拿着这支唇膏，在纸上画了一些似字非字的弯弯扭扭的符号。
接着他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当眼睛睁开的时候，画着古怪符号的黄裱纸突然燃了起来。
接着他把燃烧的符咒往玻璃杯轻轻一扔。灰黑色的灰烬落入水中后，并没有把水弄得脏兮兮的。反而像什么高可溶性的东西，居然直接溶解在水里。
而原本纯净透明的清水，此刻却冒出了一丝丝诱人的酒香。
把这杯水推到了江娉婷面前，抬手示意她试试里面的水。
江娉婷带着疑惑的神情，拿起杯子试了一点里面的水。
这哪里还是水？入口的味道就像放了数十年的陈酿！
“画虎画皮难画骨，很多事不是看着表象，再照样模仿就能行的！”牧悠也没解释太多，因为再解释也解释不清。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