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到京城
第9章 回到京城
城郊一个小村里，田十一和徐鉴安不得不弃马而行，但是鉴安舍不得这匹马，非要将它好好托付给一户人家，才离开。他们如今难以进城，谁也联系不到，根本办不了任何正事。就在徐鉴安着急上火的时候，田十一突然说，他有办法能联系到他的兄弟，不管他愿不愿听劝，都肯定不会出卖自己，所以田十一建议徐鉴安和他一起先去他的兄弟那里。
“你这个兄弟到底是谁？”
“御林军统帅林毅。”
统帅？徐鉴安有些吃惊，官职不小啊，只是徐鉴安和林毅虽然仅是点头之交但毕竟相识，这下要是见了面，她该不会是直接羊入虎口了吧？
“田公子，我看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又本身并无干系，那些人应该也不会追着我了，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各奔前程。想来田公子有这样身居要职的朋友也定能安然无恙，我们后会有期。”
“诶，徐兄此言差矣，且不说这些人是不是还会接着对你下手，你说你出来游历，没有什么大事，不如随我前去，也算救人一命。”田十一倒是很热情，觉得自己连累了无辜的徐翦兄弟，就一定要保他平安，不能让他涉险。
徐鉴安最终拗不过田十一，不得已得去见林毅。他在朝堂相见时鉴安从未扮男装，军营里出现时也应该未与林毅打照面，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立刻认出鉴安，只要能有个缓冲的时间，以田十一这面子，想来林毅应该不会对她动手。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真的能策反林毅，倒也不失为一件大喜事。
不知道田十一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将信物传至林毅身边，还告诉了他何时何地接头。或许他们兄弟间的默契吧。
入夜以后，徐鉴安和田十一躲在城门边的树影中，等着林毅出城来。原本徐鉴安以为他可能会借巡防之名悄悄将自己和田十一带回去，可是最后却是城里出来辆马车，没人查就被放了出来。田十一揪揪徐鉴安的袖子，示意她跟上自己，然后追着那马车而去。看来，这是统帅府里出来的。
果然，拐过一个弯之后，那马车停了下来，带着斗笠的车夫静坐在那里，安静地等着田十一。可是当田十一慢慢走近他，一只大手还未拍上此人的肩，就遭遇了对方出其不意的一掌。徐鉴安一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该是这兄弟俩久别重逢的见面仪式吧。
出于兴奋和紧张，林毅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个徐翦，匆匆将二人安置在一处别院，就先离开了。只是当林毅知道田十一为何会被追杀的时候，到底皱了眉头。田十一出发前就曾和他通信有过劝说，他知道这个兄弟的性子，一向豪爽直接，有时候头脑简单，做事不计后果，可他的初心也不坏，又能说什么呢？只是希望不会破坏大事，等一切成功，再和那边求个人情，事情也就解决了。
林毅走后，田十一十分兴奋，激动地睡不着觉，徐鉴安却是有些担心，马车到底有些招摇，这里真的会很安全吗？
次日，林毅通过一条密道来到了这个别院，出于谨慎，又将二人喊进了密道，在密道里设有一个布置简单的小屋子，林毅在这里为他们准备了饭菜。
“十一，你和这位徐翦兄弟暂时就安心住在这里吧。你的事我会想办法压下来，等过了这风头再把它摆平。”
“林毅，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在你这儿就是个大麻烦吗？”田十一对于林毅的说法很不满，当即就站了起来，有些火大。
“不是，十一，我知道你不想我做现在这事情，但是我已经选择了立场，你就不要再管这些了。”林毅虽是御林军统帅，但性格却不像田十一这样火暴直接，他面不改色地向田十一解释，同时还谨慎地选择了用词，并没有直接说出造反或者别的词，还是对这个陌生的徐翦存有戒心的。不过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徐鉴安并不介意。
“你的立场难道就是枉顾忠义不论对错吗？”
“我的立场自有我的主张，难道你所维护的就全是忠义吗？”
“林毅！你能不能像个堂堂正正的爷们儿，勾结造反，还像是原来那个光明磊落的林毅吗？”田十一说得激动起来，简直想要冲过去打林毅一拳，徐鉴安赶紧拦下他，让他冷静一些，但这根本没有什么用。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我不曾想造反，但更不想愚忠。”即使面对如此模样的田十一，林毅仍然能保持镇定。
可田十一一点都体会不到林毅不愿与他争执的内心意愿，反而用更大的声音冲着他吼:“你这都是找借口！全是借口！你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十一，我……”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林毅，是他的手下在叫他回去。林毅又皱了眉，脸色微沉，留下一句“你们待着，外面有情况，我去看看”就急忙走出密道。
林毅已经出去了，田十一仍难以平静内心的愤恨不满，他的胸膛仍在剧烈地起伏着，鉴安一时想不到什么安慰他的话，觉得此时无论怎样的言语恐怕都难以平复他的内心，只好一个人坐下来，给田十一倒杯酒，然后动筷吃饭。饿了一天半了，可算是能饱餐一顿，还是先吃饭要紧。
虽然刚才林毅一再试图避免说出自己将要做的事，但田十一还是毫无心机地大喊了造反，徐鉴安琢磨着林毅的回答:“我的立场自有我的主张，难道你所维护的就全是忠义吗？”“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我不曾想造反，但更不想愚忠。”
这两句话可是别有深意呀，至少说明林毅和策划谋反的老家伙们不同，不是因为利益熏心，不是为了争权夺利，他的内心尚有自己的原则，或者信仰，恐怕是遭遇了什么磨难，又受了奸人挑唆，被蒙蔽了双眼。如果能找到结症对症下药，策反林毅，应该不难。那时也算是卖了田十一个人情，以他的身手，定能帮徐鉴安一些大忙。
要是放在以前，徐鉴安恐怕是不屑于用这样的小心机来招揽高手的，她自己就是顶尖的武功高手，单打独斗比带兵打仗更加在行。可是如今她废了右臂，功力大不如前，此番想要收买田十一的人心，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虽然林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认出徐翦就是徐鉴安，但是鉴安觉得自己已经有必要同林毅谈一谈了。不过这事得绕开田十一，他这脾气搞不好要坏事，鉴安不愿冒这个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