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临行一夜

“云飞，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若不是把云飞当兄弟，赵岩绝对不会这样几次三番地提醒云飞。

云飞没有说话，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文翎的身上。云飞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也知道赵岩一定是看出来了。再问出来，不过是寻一个答案罢了。

“云飞，本王提醒你一句。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如果你执意这样，本王也不会拦着你，但是还是希望你好自为之。”

赵岩没有再继续和云飞说下去，而是一个人回了灵旋宫。

那日晚上，文翎大烧，赵岩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刚开始的时候听着文翎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没有在意，后来见文翎说的多了，便仔细听了一下。只听见她嘴里一直都在叫着一个叫“秦然”的人，还一直嚷嚷着让那个“秦然”带她离开这里，说不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赵岩这才知道，原来文翎心中已经有了别人。不过这对于赵岩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反正赵岩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这个女子。反倒是云飞，赵岩看得出来，云飞是动心了的。几次三番想要说出来，但是赵岩最后还是忍住了。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应凌，你还好吗？”

勉强走到了钟灵宫之后，文翎立马就把应凌扶着坐好。

“应凌，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用受这委屈了。都怪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

文翎突然从心底对这里产生一种很排斥的想法，所谓的三妻四妾，所谓的等级尊卑，文翎都从心底里讨厌。为什么就不能平等地相处，为什么要让别人为自己的错买单。

第一次，文翎不敢再强出头，因为知道，一旦自己出头，应凌肯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小姐，应凌只是一个奴婢，没照顾好你受罚是应该的，你不要这样说话。”应凌有些惶恐，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文翎没有再继续说话，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文翎不明白自己要怎么来跟他们解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就该理所当然地承受什么。

即使苏小悦有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可是现在，却一点也不想开口说话。

“小姐，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应凌很担心地看着文翎，害怕文翎又会出什么事。本来就已经憔悴的身子，已经经不起什么折磨。哪天晚上太医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如果再晚一点，应凌真的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文翎了。

“蓉姐姐，你最近是怎么了？都不见你怎么说话，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过了明天我们就能回去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才能再能再见到王爷。”文娇娇第一次离府，虽然有点舍不得，可是更加舍不得的却是赵岩。

许蓉蓉看了文翎一会，眼里的神色有些迷离。自从见到云飞之后，许蓉蓉这样的状态就没有停止过。努力地醒了醒神，许蓉蓉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

每一个闺阁少女，或许都曾有过不为人知的爱恋。可是到最后，却往往都是无疾而终。许蓉蓉深谙这个道理，那个人的眼神里从来都没有多看过自己一眼，而自己也注定与他无缘。

“身子有点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娇娇，蓉姐姐问你一个事，你当真想进宫吗？”许蓉蓉不确定地问着，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文娇娇重重地点了几下头，红着脸侧到许蓉蓉的耳边悄悄地说道：“蓉姐姐，我从小就喜欢和风王爷，喜欢他很久了。”

少女的心事从来都是这样的难以启齿却又明目张胆，许蓉蓉看了看她，有些羡慕，可笑自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说不出口。但是许蓉蓉不知道，和风王爷小时候并没有离开过宫中，娇娇又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不自觉就问出了口。

“和风王爷是没有离开过宫中，可是人人都说和风王爷自幼果敢机智，在赵国的名声向来都是最好的。哪怕我没也见过他，可是我就是想要嫁给他。蓉姐姐，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文娇娇显得有些急促，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这种喜欢，以及想要嫁给和风王爷的冲动。

夜深人静，这最后一夜，却是谁也睡不着。

“贱人，你装什么死，你以为自己这幅样子，就真的可以吸引到王爷的样子了吗？就你长的这幅模样，还想入王爷的眼，朕是做梦。”

余府的大小姐余温颐指气使地坐在一旁，看着余音病怏怏躺在那里的样子，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之情。

“姐姐，我，我不是你说的这样。”余音吞吞吐吐地说着，说到一半，索性就不说了，因为知道自己说什么都错。

余温看见她这副样子，就更加的不舒服了。快步走到余音的身边，直接用手狠狠地在余音身上掐了几把。余音虽然疼，但是还是尽量忍着不吭声，余温这才满意地又回到自己的位子。

“余音，你给我听清楚了。不该你想的你最好永远都别想，不然下场可就不是掉下水这么简单了。你娘只有这样的地位，你以后能有一样的命就已经是知足了。至于这皇宫，哪里是你这种下贱胚子可以随意妄想的。哼！”

余温回了自己的床，躺下睡了。余音看着余温的背影，眼里尽是泪水，可是却一句话都无法辩驳。

是，自己不过是一个连妾都不如的人的女儿，当年也不过是一个丫鬟，被一夜宠幸才有了自己。可是余音一直认为自己的娘亲从来都恪守本分，依旧每天还是被大夫人欺负，自己也成天被余温当成出气篓子。开心被打，不开心还是被打。好在余音性子温和，从来都没有记恨过任何人，就如她娘亲一般。

嬉嬉闹闹的声音渐渐淡了，钟灵宫一切都慢慢陷入了沉寂。

“嘿，你们说，这哪家的小姐最好看？有没有中意的，快来说一说。”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特别开心地问道，脸上是挂不住的笑。

“李公子，你说你是不是看上谁了？这么眉开眼笑，一定是有了意中人了。哈哈……”

众人都哄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却带着桀骜不羁的模样。

“依我看，这丞相家的两个女儿都不错。大女儿倾国倾城，小女儿又机灵可爱，再说着丞相在朝中的地位更是不低。若是可以娶了这两位小姐，可真是有福了。”

“谁说的，我觉得这许大人的女儿也不错。虽然没怎么说话，一言一行，也算得上是风姿卓越。”

“成了成了，你们都别想了。这些小姐，指不定以后都是要成为国妃的人。唉，才子有心，美人无意。真是人生憾事，憾事呀！”

云飞看了看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但是还是暗暗地告诉自己：文翎，文翎以后会嫁给自己的。即便没有，也要守护她一辈子。

也许下一次再见面，这些人就有了各自的家室，那些小姐也该有了各自的归宿。所有的谈笑风生，高谈阔论，最终也不过是一场泡影。

“秦然，带我回去吧，我想家了，想酱香肘子，想红烧肉，想清蒸鱼丸……也想你了。”

文翎吧唧着小嘴，笑得一脸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