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法师正名

亚森 一四六四年六月 佐特拉，中奥卡萨帝国

在记录今天的事情前——今天是值得记录的一天——我首先要附上芬马克教授的来信。

致梅赫尔、亚森、耶西以及乔治：

不知道你们在“西岸”过得如何？梅赫尔，你可真是太爱管闲事了。我们经过商议决定不等你们返回塞迪鲁斯了。现在时间紧迫，不是吗？拓尔加可不会等我们的，尤其是我们已经得知同舟会已经和拓尔加联合的消息，这我之前已经和你们提及了——那个关于老斥候的事情。我们准备将圣御者的队伍带到中奥卡萨去解决同舟会的威胁，因为现在只有我们能够意识到来自中奥卡萨皇帝英飞凌•兰斯特的潜在威胁——女皇可还以为他是盟友，并派兵支援呢。所以，你们如果完成了哈蒙尼兄弟会的任务，就前往中奥卡萨吧。我们会尽快选定我们的落脚点，并让安雅把信息告诉你们。我们第一目的地是凡斯洛特——我们要先搞清楚同舟会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说到赫莫德拉•加尔西女皇，为了让你们更能取得哈蒙尼兄弟会的信任，前几天我给她致了一封信，告诉她要暂时放宽对这一法师组织的追查。现在这个时候，庞提拉内部的任何纠纷都应该得到解决，这是圣御者的工作之一，而且，我们也需要那些法师们的帮助。当然，女皇那里具体落实得如何我暂时就不知道了。你们也该和兄弟会说一说，让他们加入我们的队伍，或者支持我们，既然已经和他们扯上了关系，就不要放走他们。

另外，我已经开始落实我的“钻石同盟”计划了，我从圣御者中选出了一批斥候，让他们将同盟诏书送到庞提拉任何一个有势力的王宫贵族以及富贾、公会会长手中，就像实行风沙行动那样。我相信这并不难办，因为一路下来，我们已经和美洛、霜山以及西奥卡萨有了密切的联系。下一个目标将是中奥卡萨。我想在那里，一定会有一支和同舟会以及英飞凌相对立的力量，我们要做的就是扶植这支力量。

说出这些，我倒觉得圣御者越来越政治化了，希望这个庞提拉的钻石同盟能尽早建立，我相信你们也期待着全庞提拉的有权利的人集结在一起同仇敌忾的那一天。

期待你们尽早归队，祈祷你们平安！

芬马克于珀拉斯镇东郊马卡萨河南岸

芬马克教授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自信满满，他的这种乐观也许正是圣御者保持高涨士气的关键。芬马克教授在两次来信中向我们说出了老斥候索科莫提供的情报后我们都感到很吃惊，我更甚于他们，因为我一直没想到那个成为俘虏的军团长竟是设布里学会的一员。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我倒是很欣赏索科莫在自己暴露了之后做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选择。

我们从佐特拉到乌木城再返回，前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连兄弟会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什么！长老去世了？”一进入风车下的秘密据点，斯普鲁什便被告知了这一消息。

“长老于前日晚上突然离开了我们，没有任何的预兆，他是寿终正寝，十分安详。我们已经将长老海葬了。另外，经过几位年长法师的商讨决定，由你，库沙•斯普鲁什来领导哈蒙尼兄弟会，你的据点将由塞迪鲁斯转到佐特拉。”

“这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我有什么威望担当大长老一职？”

“库沙，你的能力摆在这里，学会的人也有目共睹，我想前任长老让你跟我们一起前往乌木城寻法杖也表现出了对你足够的信任，你无愧此职。”梅赫尔说道。

“没错，我们恢复系法师也认可你，这是我们大家的选择，我们相信你能将兄弟会带向辉煌。”一个法师说。

并没有任何拖延，兄弟会的成员们即刻为库沙进行了就任仪式。大家也对我们拿回了金湖法杖赞不绝口，他们就以授予金湖法杖作为库沙就任领袖的见证。

“谢谢你们。但是，让兄弟会和西岸复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库沙说。

“说到这里，我想圣御者可以帮助你们。我们刚收到一封来信，圣御者的一位有威信的人——芬马克教授向赫莫德拉女皇致信，请求她承认你们是合法的。”耶西说。

“你在说什么？我们兄弟会可不需要皇帝的怜悯，我们将靠自己的力量去的权益。”一个法师说。法师们开始议论纷纷。

“我们会马上到城中和佐特拉的市长交涉，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件坏事。”梅赫尔说道。

“他们说的对！”库沙停止了吵闹，“如果有能和政府和平相处的机会，我们何乐而不为？以前他们一直将我们当做叛军恶人，现在，圣御者给了我们一个正名的机会，我们要让这里的百姓看到我们的真正面目，让这里的法师们对我们重拾信心。”

当天下午，我便和梅赫尔师范以及库沙前往了佐特拉城，觐见了管理这座城的亲王。

“……在乌木城被抓获的大盗詹顿已经被送到了这里，这是他游街的第二站，然后会被送到斐西斯。”我们被传入宫殿时，亲王正和一个大臣对话。

“哦，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刚收到我姐姐从何珥送来的指示。”亲王对我们说，随即转向大臣，“你下去吧，这种无聊的事你去办理就好了，别让那些市民太激动，用菜叶子或鸡蛋将詹顿杀死就行。”

“嗯，我们也猜到您收到了来自何珥的指示，因为我们并没有被您的卫兵们押进大牢。”梅赫尔说。

“哈哈，敢穿法袍前来觐见，你们的胆子也真够大的。”

“是我执意要穿的，这才能代表法师们的气节。”库沙说道。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

“亲王大人，既然您读了加尔西女皇的来信，我想您应该知道了——哈蒙尼兄弟会并不是什么恐怖组织，那只是一群想恢复自己的权益的法师们罢了。他们无不有着一颗爱国、善良的心。”梅赫尔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而且，看法师们不爽的一直是教会罢了。哦，真是麻烦。我现在得想办法安抚本地牧首。好了，我不想多听你们说自己有多正义，既然姐姐都发话了，你们也不用继续待在我们找不到的地下了，我会为兄弟会在城中安排一处办事处。”亲王说。我已经猜到了，那办事处绝对会处于政府的严格监管之下。放弃风车据点是不明智的，“所有关于你们的调查令与缉捕令也将被废除，你们在西奥卡萨将是一个合法的组织——不过你们的乌木城在中奥卡萨的统治下，这我就无能为力了。还有，你们在城中应该尽量避免前往以拉教场所，免得闹出什么不愉快。你应该知道，如果出事了，我是会站在教会这一方的。”

“感激不尽。”库沙连忙行了个礼，随后，我们就被亲王打发走了。哈蒙尼兄弟会终于能重见天日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重新建立一个像西岸一样的法师国家在目前看来不太可能。不过我们还会尽力为你们争得利益，我想，让法师们在佐特拉的某处建立一处自治区还是有可能的。”梅赫尔说道。

“我们不再被当成罪犯了，这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谢谢你们，谢谢圣御者。你们不光为我们拿到了金湖法杖，还改变了圣御者的处境。为了报答你们，这法杖，你们就拿去吧。”库沙说罢，将金湖原力法杖递给梅赫尔，“这法杖，以及知天万星石，我想这两样东西应该足够在物质上表达我们的谢意，而且这两样东西都属于意念系法师，它们在你的手里将会得到很好地发挥。”

“这样真的可以吗，大长老？”

为了让梅赫尔安心，库沙又组织了一次全员会议，大家一致同意将金湖法杖送给梅赫尔，他们还说，如果梅赫尔真的难以接受，就想这是兄弟会借给他的，等到西岸被重建后再还给他们。哈哈，看来梅赫尔要拿一辈子了，不知为何，我一直对这些法师们没什么信心。

“哈蒙尼兄弟会感谢圣御者为我们做的，我们将随时响应圣御者的号召，加入到全庞提拉的反抗入侵的行列，和你们并肩作战。”斯普鲁什说到。

“谢谢，这才是你们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啊。”梅赫尔激动地说。

第二日，我们告别了库沙•斯普鲁什以及哈蒙尼兄弟会。乔治这几日在恢复系法师的帮助下得到了很好的恢复，他也逐渐适应起他的拐杖。只不过他无法骑马，只能坐在耶西后面。我赞赏他的不屈精神，也相信他以后能运筹帷幄，继续发挥着他的才能。

“这次我们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和哈蒙尼兄弟会的这段旅程。唯一让我舒爽的事，可能就是我们多了一个盟友吧。不过这一次，梅赫尔师范可是收获颇丰啊。”耶西说。

梅赫尔师范笑笑，并没有接他的话：“我们怎么走？恐怕芬马克他们已经走到了帝王山下了吧。”

本来横穿沙漠，从中央山西南的绿洲小镇彭特纳经过是条捷径，但是那里因为离一座深渊之门太近，而又离主要城镇太远，早就成为了敌人的据点。所以，我们只能先北上返回塞迪鲁斯，追随大部队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