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似曾相识

柳如蝶只觉得不可思议，从不能修炼，一下子就修炼到了二级灵者。虽然二级灵者在强者面前依旧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可以说是刚刚迈入了修炼的门槛，但是，对于柳如蝶来说，这样的突破，是莫大的惊喜。

这大概，是那颗珠子的原因吧。

她可以修炼了。

她可以变强大了。

自己一直渴望的事情，有一天，变成了真的，那种欣喜，不言而喻。

但是娘亲却离开了，不能和自己分享这样的喜悦，若是娘亲还在，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收拾好心情，柳如蝶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没有了成堆的衣服，没有了未劈的柴火，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六小姐，”一个家丁气喘吁吁的跑来，“这是你这个月的月钱，整整两百两银子，你数数看对不对。”

这么恭敬？不对劲。

“呵，我都12年没有领到过月钱了，这还真是，让我惊喜啊。”拖着手里沉甸甸的一袋子银子，柳如蝶很清楚，不多不少，200两。尽管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但过久了穷日子，半两的差别都能够用手掂量出来。

“六小姐说笑了。”家丁讨好的笑着，脸上却有着丝丝的尴尬，曾经，他也私吞过这六小姐的月钱。自从上次看到六小姐从大长老的阁院里出来，还穿着上等的衣物，他就知道，这六小姐的苦日子，怕是要到头了，这，正是巴结的时候啊。

“好了，你下去吧。”柳如蝶挥了挥手，家丁便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继续刚才的修炼，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实力。有了实力，才能够向柳家讨回那一笔笔的债。但是，在柳炎卿这个五级灵王面前，她的实力，真的不够看。

大陆上，灵王便是一方强者，灵皇便已是老祖宗级别的人物了，灵圣，便也只是那十个大长老了。越到后面，越是难以修炼，是以很多强者多年来始终无法精进。

有些灵王灵皇强者，甚至到了大限之期，依旧未得突破，抱憾离世。

依旧是运行着一个一个的小周天，柳如蝶不知疲倦的修炼着，脑中除了修炼，再无其他。这样完全投入的境界，这样忘乎所以的程度，便是很多高手都做不到的。

以至于，大长老亲临，她也没有发觉。

凌云在门口站立良久，看到她从二级灵者修炼到一级灵士，心中却是满满的欣慰。是啊，这样的心法，除了主人，和他们十一人，便再无人可以修炼。只是，这样的修炼速度，会不会，太过急于求成，内息不稳。

他们十一人，还有一人，凌天，究竟在哪呢？

“大长老到此所为何事？”柳如蝶对这大长老还是很尊敬的，今日的下人对自己的态度，她若猜的不错，便是这大长老的缘故吧。

“无事，只是想到你已经洗筋伐髓，定然也是能够修炼了，便来看看，果不其然。”大长老依旧和蔼，但是看到他的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柳如蝶还是有些疑惑，这些年来，从未有人对他们三人以礼相待，这关心，又是为的哪般？

若说关心，在她饱受欺凌之后，是不是太迟了。若不是关心，她也猜不出大长老有何用意。她并不认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只是，你的修炼速度太快，恐怕根基不稳。”静默良久，终是说出来了那句话。

“多谢大长老关心，如蝶定然谨记。”虽说对于大长老，柳如蝶心里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却淡漠疏离依旧。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是这三年来，柳如蝶发现的不变的规律，当然，除了哥哥和娘亲。

凌云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光洁圆润的白色小玉瓶，递到柳如蝶的手中，“这是伤药，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道过谢，接过玉瓶。常人用瓷瓶盛药，这却是玉瓶，且玉质纯粹通透，无一丝杂质，分明是上等的好玉。柳如蝶对于大长老，却是多了一分考究。这并不是柳家的手笔，她见识虽少，但也知道，这玉，定然不普通。

想来，这里面，也不会是简单的伤药吧。

而瓶底，是六芒星和那复杂神秘的图案，竟和那木匣子一模一样。指尖轻抚，那图案又离奇的消失了，好像不曾出现过。难道，这和那个匣子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一切，又和大长老有什么联系呢？那个六芒星，和那个图案，究竟是什么呢？

在柳如蝶疑惑间，大长老已然离去，她便不做他想。只是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日后，定会报答。

一跃至一级灵士，柳如蝶也能感觉到自身的灵气有些虚浮、不稳。虽然，12岁的灵士不少，但是在一天内从毫无根基，练至灵士，天下间也仅此一人。

不再继续修炼，而是开始扎马步。柳如蝶就在她的院子里，扎起了马步。一动不动，一站，就又是一个下午，最后，竟然差点站不直身子。基本功并不是只有扎马步，只是柳如蝶对于灵力对于修炼的认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扎马步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法子了。

晚饭时，虽无资格去大厅用餐，却也有下人将饭食送至屋内，不是与下人一同用餐，不是吃一样的饭菜，而是柳家小姐的伙食。

从未吃过这样精致的饭食，柳如蝶只觉得讽刺的很，甚至有些食不下咽。

正吃着丰盛的菜肴时，听到了熟悉却慌乱的脚步声。抬首，再顾不得长这么大最丰盛的一顿饭，看向来人。

视线，又一次变得模糊。

“哥--”带着浓重的哭腔，她一把扑进他的怀里，低低抽泣，“娘亲，她不在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此刻听到这话，仍旧是一个踉跄，险些，连自己妹妹也没有抱稳。微颤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拭掉她面庞的泪，轻声安慰着，“没关系，还有哥哥，哥哥会一直在小蝶身边，照顾小蝶。”

“哥，你不知道，娘亲，娘亲就那样从我面前消失了。”想着那日的场景，阵阵疼痛又涌上心头，“消失了，只剩下这个。”

掏出那颗雪白的珠子，递到柳如墨的面前。他迟疑着，伸手接过，便是触到这颗珠子，就会感受到娘亲的温暖，和，那日在藏剑山庄时一样的，一阵心痛。娘亲，竟是连赶回来见最后一面，也来不及了么？

“娘亲她，有没有说过什么？”现在娘亲已经不在身边了，他定要照顾好妹妹，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娘亲，要我们离开柳家。”离开柳家，娘亲说，会和我们一起离开柳家。

“离开柳家，离开，也好。”柳如墨对于柳家的恨意，丝毫不亚于柳如蝶。甚至于，他希望自己和妹妹，只是生在普通人家的普通人。

离开柳家，他早就想要离开了，无一丝一毫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