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传授
青儒让褚天歌坐到了木榻上，自己则坐到另外一边。
“褚兄弟，你先闭上眼”
褚天歌依言闭上了眼睛，对于青儒，他早已没有戒心，有的只是信任。
好像比他对玄灵还更信任似的。
青儒的语声充满了诱惑力，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似乎在无形之中渗入到他的心扉。
“你先运功，把全部的脉息运集到气海处。”
他这样引导着褚天歌，褚天歌就依言开始运功。
然后听到青儒说：“你将所有的气息都运集沉到气海之后，冥心静气，不要有杂念，不要有动作，我会很快以外力输送给你。”
褚天歌低低应答一声，什么都没多说，眼睛仍是闭着的。
隔了不久，青儒也留心着褚天歌的反应，见到他额头上似乎有隐约的、细碎的汗珠，救灾此时，他拿出一粒药丸，是粒淡青色的药丸。
他给褚天歌塞到嘴里：“吞下去。”
其实他并没等褚天歌自己吞咽，运力轻轻一送，就给他服了下去。
“这粒药丸，是将你体内残余的各种力量，是神脉功法以外的力量都汇聚到你的气海，可能你自己运力有时候不能控制全部，只能控制神脉功法以内的气息，所以，这粒丸药是给你的辅助……”
褚天歌在静静的听着，青儒并不让他答话，只是让他能够听见就行了。
“所以，等一阵你可能要全力承受住，因为在这丹药的作用之下，气息凝聚的过程，压力会很大，你会很痛苦……”
青儒在注视着对方的表情，沉声一字字道：“你千万要支持住，等气息全都送入到气海，你要将它们留住，千万不能让它们再外泄，等我收功之后，才能放开。”
褚天歌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青儒说：“你不仅要顶住痛苦，也要将那气息都收在气海内不能外泄，所以接下来的一阵子你会很痛苦，我事先告诉你，让你有足够的心里准备。”
褚天歌低声“嗯”了一声。
他感知青儒语气的郑重，他语气的严肃与认真，所以知道接下来一定是非常艰苦，非常不易的过程，但是他已做好了准备。
反正以前他都体验过痛苦，在天雷殿，在蚀星洞内，他也经历过不同的痛苦，那种痛苦他相信绝对不是平常痛苦所能比拟到的，那种压力，未必比今天的这力量更轻松。
他很想告诉青儒：“我没事的，青兄快行动吧……”
但是青儒既然让他别开口，他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他体内忽然产生了奇异的感觉，好像是丹药入内产生了作用。
他觉得全身好像在收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或许这并不能算痛苦，因为不是疼，不是痛，只是一种好像整个体内万物都被抽紧。
从经脉血液到气息，全部都在收缩。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变成另外一种样子了，心底忽然有了种恐惧。
这不是痛苦，却比痛苦更让他恐惧，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变小似的，如果变小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不正常了……
他脑海中走了神，不由自主冒出这个可怕的念头，似乎比死更值得恐惧。
他想睁开眼，看看青儒，只有看见他，他好像才会觉得心安些。
却在此时，听见青儒较为坚决与严厉的声音：“不要动！不要睁眼，什么都别做，凝神静气，安定下心思。”
他好像看出了褚天歌的顾虑，接口沉声道：“这是药力发作的时候，很关键，你别打扰它……它只是在吸聚你体内的力量而已，没什么事，你要挺过这一阵子……千万要挺住。”
他的语声中充满了煽动力，让褚天歌无法抗拒，听着对方的语声，他的痛苦与恐惧似乎减轻了许多，安心了许多。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挺住的。
他在心中这样念着，全力坚持着，那种整个人被抽空了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但他咬紧牙关也要挺下去。
隔了一阵，他的额头上汗珠越来越多了，似乎还有淡淡的轻烟冒了出来。
“注意，真正的痛苦要到了！”
青儒又提示了褚天歌一句，就在他说完没多久，褚天歌觉得抽空的滋味似乎已消失，但觉得小腹处，猛然像是被灌入了大量的潮水似的，其力之大，震他体内就好像有了翻江倒海似的荡漾。
他小腹有中胀痛到几乎要突破的感觉，他只要忍住，好在先前是有过充分准备的，这些痛苦本在意料之中。
只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尽快结束，这种感觉真是无比的煎熬。
此时，青儒才缓缓伸出手掌，抵住他的背心。
褚天歌觉得有第三种力量奔入自己的身体，源源不断，却绵绵密密，并不刚烈，温和了许多，这股力量如春风般入侵到每个角落。
它唯一没有接近的是气海处，那汇聚了褚天歌全部内息的地方。
它好像只是在全身上下其余的地方游走着，又似乎在探测着什么……褚天歌只好继续忍耐住，他知道对方如果不停止，自己就不能停止。
他不仅要忍住痛苦，还要将力量控制在自己的气海部位，不能让它们窜出去。
那一阵阵的动荡，一阵阵的侵袭，一阵阵的翻腾，一阵阵的膨胀，让他经历千辛万苦般承受着，他的身躯有点动摇了，在轻轻晃动。
但青儒的手掌在抵住他，让他有了稳定的感觉，也压制住他身躯的震动。
褚天歌觉得那一股柔和的力量，在四肢百骸慢慢渗透而尽，终于，似乎到了尽头。
青儒已收功。
“好了，褚兄弟，你不必再压制它们了。”青儒长长吐了口气。
褚天歌也放松了自己，全部的气息开始外泄，他又感到一阵震荡，一阵颤抖，但不久后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次外泄势头并不算很凶猛，比刚才的痛苦轻多了。
褚天歌发觉自己的额头上有被擦拭的感觉，于是睁开眼，看见青儒正在给他擦汗，心下有些感动。
青儒的目光充满了慈祥之意，尽管他年纪只能做自己的哥哥，看起来却像是自己的长辈般关怀着自己。
“褚兄弟，你觉得怎样？”
“还……还好……”
“嗯，那就好，看来丹药的力量还是差不多能保住让你不受伤。”青儒似乎满意地点头笑了笑，“只不过你体内的情况，有些复杂。”
“哦，怎么复杂？”褚天歌忙问。
青儒站了起身，缓缓说：“你先休息一下吧，等我再看看素渊经，然后我们再说。”
褚天歌的确也觉得好累了，全身有了些虚脱的感觉，很疲惫，所以就斜躺到木榻上，喃喃说：“好吧，我先歇一会，青兄待会儿记得叫醒我。”
“睡吧，你睡吧。”
青儒低声自语，在看着褚天歌那进入沉睡的状态后，目光中闪烁出深沉阴鸷之意。
这与他之前的慈祥友爱，截然不同！
“看来还是有困难……”青儒双眉紧皱，低声喃喃地说：“我怎么才能将龙脉祥气凝聚成一股力量呢？”
他边说着边开始翻阅素渊经的书册，看来看去，陷入了沉思。
褚天歌好久没睡得这么香甜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入睡得如此之快，反正是一闭上眼睛，就进入梦乡。
等他在杂乱无章的梦乡中被叫醒时，就看到青儒坐在木椅上，正微笑看着自己。
“啊！我睡了多久？是不是睡过头了。”
褚天歌忙一骨碌地爬了起来，青儒却笑着说：“没事，不久的，褚兄弟不要慌。”
“青兄！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关于你体内的状况，我探测得差不多了，已了然于胸。”青儒沉吟道：“接下来，我传授你功法，你要谨记。”
“就是能运用龙脉祥气的诀要么？”褚天歌脸上出现了兴奋。
“嗯，没错……只不过，这个龙脉祥气，实在太缥缈，难以捉摸，我是要传授你聚气的办法，首先，你要设法将龙脉祥气召唤与集中，才能够发挥出来，进而运用自如。”
褚天歌领悟地点头，“但是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它在体内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它出现时我感受得到，它消失了我就觉得无影无踪了，根本抓不住，控制不了。”
“因为它的特点，所以是飘忽不定的，这一股龙脉祥气，其实很特别，它虽然是阳质纯力却又有些阴质的缥缈与虚幻，它的灵气是最难控制的。”
青儒又翻开了素渊经，沉吟着说：“我在翻看素渊经时，它的记载之中，看见这么一种上古时期出现过的解决办法……因为龙脉祥气本身就是存在大陆上最古老，最神异的一种灵力，素渊经上并没有说得太明白，我只是根据它的某种方法，想按着大致这个方向来试试。”
褚天歌真想将那素渊经拿过来看看，这莫非是奇书宝典，里边含着无穷的诀要秘术？但看青儒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给自己看的意思，拿在手里，攥得紧紧的，他实在也不好伸手。
或许正因为是奇书密集，人家不方便给外人看吧。
褚天歌也不强求，反正对方能传授自己功法，就算意外之福缘了，不必过多奢求。
“青兄，你说素渊经里记载的，是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