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域外宇宙

艾得利结束了和“神博士”的对话，从二人意念区中回过神来，侧过脸看了眼苍穹幕墙外的太阳，在橘黄色光辉映照下，他这张貌似安详的脸上还是隐约能看出一丝不安。

自从“天域”接受智慧之母赋予管理银河系事物的至高无上的权限以来，历经了几千“天域”纪年。银河系在“天域人”井井有条地治理下，按部就班地向前演变、进化，并取得了一个个阶段性的胜利。自然的，艾得利深得智慧之母的信任。

但是这次，他也许会受到智慧之母的惩罚，因为他知道，灵子失踪所产生的后果会很严重，万一因此扰动了智慧正常的进化秩序，就有可能会导致宇宙使命的终结，那么，“天域人”是否还能存在，这本身就是个悖论。

艾得利想到这里，心情非常糟糕，心说：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任其发展下去，我的领导责任是推卸不掉了的。怎么办？”

他满腹心事地看着窗外的景象，太阳像一只被丢进火堆里的水晶橘子，激起喷薄而出的万丈火舌，不断地舔*舐着“天域”神迹的身躯。浸润在滔天火浪中的“天域”，却安然若素，仿佛是被温柔的海浪轻轻地拥吻着。确实如此，在科技进化到巅峰的——“天域”文明面前，冲天的日珥和轻拍沙滩的海水是一样温柔的。

艾得利默默地看了一会，幽幽地转过身，来回漂移着。苦思冥想：

“是什么导致灵魂产生了破洞？没来天域报备的灵子都去了哪里？‘无魂人’是怎么回事？这些耸人听闻的事情集中爆发，它们之间必有联系？”

艾得利心如乱麻：

“宇宙间，亘古以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哎，这下我们‘天域’要出名了。”

想到这里，艾得利显得越来越焦躁：

“那个和我斗了一辈子的仙女座星系‘天域’之主细修鲁，要是被这个老鬼看去了笑话，我这脸可往哪搁？！”

艾得利想到这里，有点沉不住气了，决定再次在加密频道中用意念召唤“神博士”罔斯，“神博士”随即有了应答。艾得利充满希冀地问道：

“罔斯先生，有进展了吗？”

“尊敬的艾得利，我看我还是过去找您吧。请您确认我的瞬移请求。”

“恩。”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亮光闪烁，“神博士”罔斯已经出现在艾得利的面前。

为了保证“天域人”超能力得到有序的管控，就需要有一种更强大的能力来制约。所以，“天域”之主——艾得利具有银河系中与之无上地位相符的超能力：授权其他“天域人”进行超时空超限秒移就是其中的一项。

艾得利看着罔斯先生，点了点头，充满期待地说道；

“有新进展了吗？来吧，说说。”

“恩，尊敬的艾得利，我一直在试图寻找导致灵子失踪等现象的原因。请您先听我分析下，看有没道理。我梳理了以下几种情形：首先就是我、你还有‘天域’中枢吉斯先生共同失职……”

“神博士”顿了顿，看了下若有所思的艾得利，继续说道：

“但是呢，这是一种共谋，实施起来难度显然很大。因为通常情况下，在分析、评判灵子在‘物质世界’作业成绩的整个过程中，规则要求必须由‘天域’中枢吉斯先生、我和您三方共同参与、认证。根据成绩来决定灵子重铸、轮转、升级、跃迁，甚至淘汰的命运。在如此严密的操作流程中，我想象不出彼此监督、约束的三方如何合作共谋？”

艾得利早已习惯“神博士”绕着弯说事的风格，再加上确实事出紧急，也不便对他指正。点点头附和道：

“是的，除非‘天域’中枢这台超级智慧的电脑崩溃，再加上我们俩都疯了，才办得到。所以这种假定可以排除了。这绝不可能。”

艾得利被这个天大的难题困住了，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

“这真的无法解释啊。物质世界中再高级的文明也无法掳走灵子，我们天域人又不可能会去做这样无聊的事情！那么，到底是谁干的呢？”

“神博士”接着道：

“第二种可能，好吧，我不敢想象。在宇宙中，比我们更强大的力量，那就是智慧之母了。智慧之母当然不会破坏自己的规则。那么，这个神秘的强大力量，会不会是……？”

艾得利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将眼光投向深邃的宇宙空间，幽幽地说道：

“域外宇宙？”

虽然列入了一种可能，但终究是没有挑明。听到艾得利提及域外宇宙，“神博士”还是不由得吓了一哆嗦，连声音都变了：

“尊敬的艾得利，这……”

“是啊，虽说我们的宇宙并不孤独，在它的疆域之外还有无数其他的宇宙，它们彼此靠黑洞链接在一起，好似被无限放大了的某种物质的分子结构那样串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无穷无尽的大宇宙。但是，起桥接作用的黑洞，却也阻隔了宇宙间‘物质世界’文明的交往，它们无法穿越黑洞这个屏障……”

艾得利将目光收了回来，他赶紧平复了心情，打断这个可怕的念头：

“穿越黑洞？物质世界的文明根本办不到……好吧好吧，你继续说下去。”